設置

第156章王天風的謀劃、張安平的決斷

熊貓書庫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點這里聽書

  在明面上,張安平對王天風是非常放權的,也是非常信任的。

  因此,面對席家父子被捕的事,在王天風沒有匯報的情況下,張安平就不應該知情。

  他知情了也合理,畢竟他是保密局的副局長——張安平還是戴春風的外甥呢,戴春風照樣在張安平的特別情報組中埋了釘子!

  但這就不合情了,因為張安平的人設,注定他不能像戴春風這樣。

  在需要表現出對席家父子非常重視、又需要一個合理干涉借口的情況下,張安平選擇了把“無辜”的黨通局當工具人,最后用這種大迂回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看似麻煩,實則是保持人設、備足借口的必須。

  而現在張安平問出的“父子倆都是共黨”,其實才是真正的核心原因。

  首先,王天風的回答、藏在儲物間的另一臺組裝電臺,已經證明昨夜D小組傳出來的情報,就是有問題的——席云偉,不是歪打正著。

  那么,老席被捕,又是怎么會是?

  現在,就看王天風的回答了。

  而張安平現在的這個笑、這個表情,也是一種無聲的壓力和鋪墊——如果父子倆都是共黨,那么,這事對于重用父子倆的張安平而言,是打擊。

  不是仕途的打擊,而是“信仰”的打擊、情感上的打擊。

  張安平可是黨國忠臣,還公認的那種——而他重用的人,父子倆卻背離了他,選擇了站在對立面,這自然是嚴重的打擊了。

  有這個鋪墊在,王天風只要說老席沒有通共,張安平就敢下令立刻放人!

  而他要是說老席也通共,那么,那位市委的同志為什么被捕,他到時候也得詳細解釋。

  一句話,前面所有的內容,就是這盤餃子,而圍繞這盤餃子的核心,就是眼前的這一小疊醋。

  王天風緩慢的說道:

  “他,只是有通共的傾向,屬于共黨口中的紅色資本家吧——雖然對共黨給與過幫助,但可以忽略。”

  王天風的話,聽起來是好消息!

  但張安平的心卻沉了下去。

  有問題,且,問題大了!

  古玩撿漏中,真正的撿漏者行家,對于要撿漏的目標,從來都不是直接問價,而是將其當做一個添頭。

  而王天風的行為,正好類似于真正的撿漏者。

  席家父子被捕之事中,傳出來的消息是盯上了老席,又因為盯上了老席發現了席云偉,最后抓席云偉的情況下,順手把老席抓了。

  但現在已知的情況是席云偉早就被注意到了,而老席在王天風口中,又是可以忽略的——那么,問題在哪一目了然。

  尤其是張安平獲取的情報中,有一句:

  王天風秘密跟警署那邊展開了合作!

  但注意,張安平此時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在面對王天風說  老席是可以忽略的情況下,張安平明顯是松了一口氣,隨后道:

  “席云偉的卷宗給我。”

  此時的張安平,更想知道的是王天風究竟是在謀算什么,可他在“不知道”王天風跟警署展開秘密合作的情況下,只能從別的方向下手。

  王天風立刻意識到了張安平的目的,用一種驚愕的口吻道:

  “你想放過他?!”

  張安平身上的標簽很多,什么黨國忠臣、黨國良心、國之虎賁之類的除外,還有一個標簽:

  反共先鋒。

  而王天風又熟知張安平的性子,此時見張安平索要卷宗,立刻意識到了張安平這是想放過席云偉。

  面對王天風的說破,張安平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就差說一句:

  我做事何須向你解釋!

  王天風沒有順從的去拿卷宗,而是緩慢說道:

  “席云偉,我可以放過他,但現在不行!”

  “嗯?”

  王天風深呼吸一口氣:“給我一段時間,我給你一個解釋。”

  張安平笑了,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張安平突兀的站起,憤怒的一腳踹翻了眼前的辦公桌:

  “王天風,你夠了!”

  “我的人,你說抓就抓,你跟我通過氣嗎?但凡你跟我通一點氣,我的臉也不至于被人踩在地上!”

  “現在,我的話也只能換來一句給你一段時間然后再給我解釋?!”

  “你把我當什么了?嗯?”

  如果沒有黨通局這個工具人,單憑張安平對老席的愧疚,張安平現在的發飆屬實是不合時宜、無理取鬧。

  但有了黨通局這個工具人,張安平含怒發飆,毫無邏輯問題。

  正是因為張安平突然的含怒發飆毫無邏輯問題,王天風也沒察覺有突兀之感,所以他才不得不說:

  “你給我塞的人里,有臥底。”

  張安平愣住了。

  事實上,當他確認席云偉“通共”的事早就被掌握后,他就知道D小組出問題。

  但此時他還得“愣”住,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張安平的人設是對王天風充分的信任、充分的放權,現在王天風突然這么說,他必須得愣住。

  見張安平的愣住,僵在了那里,王天風才緩緩說:

  “是共黨的臥底。”

  可以看到張安平明顯的長舒了一口氣,他順勢坐下,面對被自己踹翻的辦公桌,竟難得老臉一紅,他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說清楚!”

  “人,我已經抓了,本想順藤摸瓜,但他們的警覺性比我想象的更高,只抓到了臥底,并沒有順著這條線抓到人。”

王天風說到這里,挫敗感非常的明顯,但緊接著又  變得斗志激昂起來:

  “不過我手上還有其他的線索,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縱然不能將局里隱藏的那個臥底揪出來,也能逮到一條大魚,很大很大的魚。”

  “給我一段時間!到時候我給你交代!”

  深深的看了眼王天風,張安平緩慢的點頭:

  “好,我給你時間!”

  張安平其實非常的遺憾,他想借發飆,逼迫王天風交底。

  他知道王天風在“撿漏”,現在也可以確定“漏”,就是被“順便”抓捕的那名市委的同志。

  但具體是什么漏卻不知情,所以借怒而發飆的機會,試圖逼迫王天風交代清楚。

  可王天風的嘴太緊了。

  一句你給我塞的人有臥底,讓張安平的怒氣戛然而止,借怒氣逼迫的算盤也就此不得不中止。

  深呼吸一口氣,張安平凝聲說:

  “你跟沈最見一見吧!臥底的事,由情報處和行動處全權配合你的調查——是誰介紹他進來的、又是誰跟他關系好,全都查清楚!”

  沈最最開始是不知道王天風詐死的,但在輿論戰中,因為四大家族的逼迫和潑臟水,我黨自證下,郭騎云曝出來一堆事情出來,王天風詐死之事沈最自然知道了。

  站在張安平現在的立場上,王天風身邊的人出了臥底,還是他“塞”來的,他必須重視,安排沈最配合,情理之中。

  可王天風卻搖頭:

  “查不出來的。”

  “幾次臥底之事,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從局里的關系而言,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人回頭交給刑訊室——正好你待會回去時候帶走。沈最要查就讓他查吧,我就不摻和了。”

  張安平微微點頭:“那就讓沈最負責查吧!你這邊要什么幫助直接跟我說,局里上上下下的資源你隨意動用。”

  “我等著你給我的交代!”

  讓沈最配合,其實也是張安平的試探——張安平很清楚,王天風的“目光”中,沈最身上也是有嫌疑的,而且嫌疑還非常的重。

  他拒絕,是應有之意。

  可拒絕,這也代表著王天風的謀劃,非常非常的致命。

  大魚,究竟是什么樣的“大魚”,在王天風口中,竟等同于他心心念念的“喀秋莎”?

  張安平離開的時候,王天風讓人送一送他,順便把臥底也帶去局本部,張安平好奇之下自然要去看看揪出的臥底是誰——當他看到曾敬辭后,明顯是吃了一驚。

  當然,所謂的吃驚自然不是真的,D小組傳出來的消息有問題,這就證明D小組在王天風身邊的同志已經暴露,曾敬辭現在被捕,并不意外——張安平從沒有小覷過王天風,曾敬辭在進入了王天風眼簾以后,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曾敬辭看張安平出現,就趕緊為自己叫屈,聲稱自己是冤枉的,可張安平卻連回應都沒有,表現出了對王天風足夠的信任。

  回到局本部,看似一切風平浪靜,實則但凡是消息靈通的人,現在都知道了張安平搞出來的烏龍,就連毛仁鳳,都頗為高興的對鄭耀先說:

  “早就知道王天風是一頭會噬主的惡犬,哈哈,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他張安平竟然也被反咬了,該!活該!”

  “對了,老七,聽說張安平又揪出來了一個隱藏在保密局的共黨,有興趣插手嗎?”

  鄭耀先微微一笑:“算了,這事我就不摻和了,我現在就好好練我的兵。”

  毛仁鳳心中遺憾,這貨拿到兵權后一丁點斗志都沒有。

  不過說起來,這貨也是聰明——這次席家父子被捕,張安平那邊絕對以為自己他跟鄭耀先中的某人干的,上午那會整個保密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戰一觸即發之感異常嚴重,要真是他或者鄭耀先干的,怕是接下來張安平就得揮著四十米的大砍刀嘎嘎亂殺了吧。

  可惜是被自己養的狗給反咬了一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想到這毛仁鳳又忍不住大笑,王天風你就作吧,遲早你會被張安平給踹飛的!

  晚上下班,張安平說要去接夫人,便讓司機今天把車交給他來開,司機也識趣,乖乖上了保鏢的車——張安平跟夫人關系非常好,是典型的好丈夫,就連鄭翊這樣的美人都挖不爛墻角,也是保密局少有的美談。

  而作為對比的就是毛仁鳳,狠起來連自己的老婆都給整成了傻子。

  來到市政府,沒等多久曾墨怡就下班了,同行的還有一個自己的同事,見曾墨怡的丈夫來接她,同事便想離開,但曾墨怡卻盛情相邀,要張安平送對方一程,看曾墨怡盛情難卻,同事便好奇的上了張安平的車。

  車開起來以后,同事神色瞬間凝重:

  “安平,曾敬辭同志被捕了。”

  曾墨怡的同事,自然是柴瑩。

  “嗯,我知道,是我親自從王天風那里把人帶到保密局局本部的。”

  面對張安平低沉的語氣,柴瑩輕聲說:

  “你也不要自責,若不是你反應迅速,恐怕曾敬辭同志這條線上的其他同志,這一次都在劫難逃。”

  D小組有數名在保密局中潛伏的特工,但每一名潛伏的特工都是一條單獨的線,除了組長外,相互間不知道身份,不會出現一人被捕,導致整個小組覆沒的慘事——除非組長出問題。

  但每一條單獨的線上,卻也牽扯著好幾名的同志,甚至查到最后,還能將D小組的核心組長牽連出來。

  這一次萬幸張安平意識到了不對,否則還真指不定會出什么大問題來。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席家的事。

  “我見了王天風。

  席云偉,之前就被他盯上了,而老席,在他口中是可以忽略的。”

  聽到張安平的話后柴瑩同樣意識到出大事了!

  bsp;“他,是沖著市委的那名同志來的?”

  “沒說——他對我保密了!”張安平凝聲說:“但是,他讓我給他一段時間,他會給我一個交代的——另外,他向我保證,這一次能抓到一條很大很大的魚。”

  “從他的口氣中可以判斷出,這魚在他眼中,不比他心心念念的喀秋莎小。”

  張安平的這番話,從側面印證了柴瑩剛才的反問。

  繼續以古玩撿漏為例,毫無疑問,他和柴瑩都可以肯定王天風盯上的“漏”,就是市委的那名同志。

  可是,他到底謀算的什么?

  換成撿漏的比喻,就是說他要撿的這個漏,到底是什么年份的!

  柴瑩搖頭,神色反而更凝重了:

  “市委那邊拒絕告訴實情。”

  市委的同志,跟二號情報組是互不關聯的兩個體系,雖然現在建立了溝通機制,以二號情報組的視角而言,市委向他們保密,是有些過分的感覺——但站在市委的同志的視角中,如果此事事關重大,除非是上級的同志,否則他們更不能向其他人輕易的透漏。

  畢竟,他們對二號情報組的了解有限,且二號情報組的保密程度,也讓他們不了解真正的二號情報組,是一個多么龐大的情報網。

  可市委那邊拒絕告訴實情的事實,也從側面證明了那名同志的重要性。

  柴瑩思索一陣后,說:“我跟錢大姐聯系一下吧!讓錢大姐出面跟市委溝通,你看如何?”

  張安平沉吟一陣:

  “不用!”

  “直接武力營救吧!”

  柴瑩錯愕。

  她知道張安平的武力值很高,但更清楚張安平其實是反對在地下工作中使用武力的,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用武力。

  而現在,明明沒到這種地步。

  張安平緩聲說道:

  “以我對王天風的了解,在我發怒的情況下,他都選擇保密,此事一定不小。”

  “時間,容不得浪費!”

  很主觀性的說辭,但這話是從張安平嘴里說出來的,柴瑩卻沒有絲毫的質疑。

  “人關在王天風的那個據點?”

  “沒有!”

  張安平搖搖頭:

  “借著接曾敬辭的機會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第二人——席家父子和那位同志,都沒有在那個據點里。”

  “那怎么找?”

  張安平笑了笑:

  “王天風手里的秘密據點,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別忘了他的帳,都要經我的手才能報掉,他準備的秘密據點,又豈能蒙過我?”

  “今晚我就打探一下情況,如果有機會,今晚就動手,如果沒機會,我會另做謀劃的。”(本章完)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