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亞空間彰顯出了它對于現實中那看似脆弱，卻又無孔不入的影響力。
高居于混沌王座上的眾神，將精力從祂們永恒的博弈中抽離，于現實宇宙中撥弄著祂們隨手撿來的棋子，卻又如此輕易的影響到了人類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一場戰爭。
當發生在密涅瓦和哈肯兩個星系的作戰匯報，傳達回紅寶石之王號的時候，荷魯斯的驚訝并不比羅格多恩更少。
“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形容它。”
牧狼神伸出一根手指，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面前的太陽星域投影：在帝國核心的上百萬個世界中，密涅瓦與哈肯，這兩個暫時的戰略中心被著重標注了出來，它們幾乎緊貼著神圣泰拉的光輝，這也說明了他們為什么值得被原體注意。
而現在，這兩個從被擺上戰帥的戰略會議桌開始就總是被一起提起的孿生子，正在悄無聲息間有區別。
哈肯星系變成了深紅色，代表影月蒼狼的軍隊在此處占據優勢，神圣泰拉的軍隊雖然沒有被徹底的驅逐出去，但是他們已經失去了在戰術上發起進攻的權力。
而密涅瓦星系，依舊保持著藍色，雖然其中的一部分也已經被紅色所浸染：這意味著第十六軍團的攻勢猛烈，且已經在密涅瓦星系取得了肉眼可見的進展，但這處戰略要地的控制權依舊在泰拉的手中。
“這并非是我們預期的戰果：但至少還不算是最壞的。”
沉思了幾分鐘，目光著重在密涅瓦與哈克兩個星系周圍的宙域、航線、以及雙方布置的軍隊和艦隊中穿梭過后，牧狼神終于有些認命地點了點頭，承認了他精心布置的戰爭計劃又一次出現了差錯。
好吧，這并不讓人意外。
其實早在大遠征時期，哪怕是由帝國最聰明的頭腦們制定出來的軍事計劃，也很少有能夠得到百分之百落實的：戰爭中的意外因素和攪局分子幾乎是司空見慣的，荷魯斯也早就已經適應了。
不過到了與泰拉開戰時，這種意外因素出現的頻率似乎大大提升了？
這已經不是錯覺了。
自從他與黎曼魯斯兵戈相向之后，沒有任何一場戰爭是按照計劃來的。
雖然作為軍事統帥，牧狼神在這場與泰拉的戰爭中還從未有過失利，他的追隨者們依舊保持著勝利一方的旺盛士氣，但作為完整經歷過大遠征的將軍，荷魯斯卻在這幅一帆風順的美景下，敏銳的覺察到了一些逐漸不受他控制的元素。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不見的第三方正在惡意撥弄他與多恩之間的博弈。
牧狼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以此來安撫腦海中奔涌的靈能力量。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挖下去，眼前的戰爭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等事情忙完后，他會搞明白的。
荷魯斯用指腹撫摸著嘴唇。
他并非是蠢貨，盡管在得到了帝皇親自賦予的靈魂力量后，他在這方面的進度更多是憑借自己的探索，但盡管如此，憑借著與生俱來的共情能力，影月蒼狼之主還是在隱約間意識到了些許端倪。
他幾乎可以確定，帝皇還有掌印者在至少一件事情上向他們隱瞞了真相。
亞空間中肯定不止有原始的能量，如此廣袤的天地，定然存在著更復雜的體系、元素甚至是智慧：而考慮到僅僅是那些凡人的靈能者就能引導多么強的破壞力，那么亞空間深處有可能存在的智慧體，他們的威力肯定是更加難以想象的，恐怕比起人類的黑暗科技時代也不遑多讓。
會是他們在插手這場戰爭么？
還是說：讓馬卡多有信心與他開戰的是其在亞空間中的盟友？
戰帥將這些疑問都埋藏在了心里。
他知道，如果他能入主泰拉，那他需要刨根問底的東西會有很多的。
荷魯斯會以仁慈的姿態，接納那些曾經與他唯一的敵對者，即便是掌印者、多恩還是其他的高領主成員，但對于那些在背后挑起了這場兄弟內戰的始作俑者，牧狼神留給他們的，只會有絕對的怒火。
但現在，他必須先收起這股怒火：或者將它對準帝國之拳的防線。
“情報部那邊怎么說，馬洛赫斯特？”
一陣有些拖沓的腳步聲將荷魯斯從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拉了出來：對于崇尚行動便捷的影月蒼狼們來說，這種聽起來不太協調的腳步聲只限于一個人。
扭曲者，不僅僅指的是思想，還有他因為重傷而無法完全復原的身體。
但這并不影響他的精明強干。
荷魯斯喜歡把收集前線情報和肅清內部間諜的任務交給他：馬洛赫斯特總是會將這些陰影中的事務辦得很漂亮。
“事情的原委已經很清晰了，大人。”
扭曲者彎腰行禮，然后將一摞厚厚的文件遞呈到荷魯斯的面前，當荷魯斯翻閱時，他站在旁邊予以講解。
“通過我們的密涅瓦、哈肯以及泰拉附近的各個世界安插的線人與間諜的匯報。”
“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先前對于密涅瓦和哈肯兩個星系的探查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的總兵力和要塞分布都沒有超出意料，我們原本的作戰計劃綽綽有余。”
“我知道了。”
荷魯斯點了點頭。
自從牧狼神決定在密涅瓦與哈肯這兩處星系中設置一個絞肉機，以此來消滅羅格多恩手中最后的機動兵力后，影月蒼狼軍團的所有軍事部署就是為此而運轉的。
在兵力方面，牧狼神不惜冒著令國內守備空虛的風險，將二十萬的后備部隊從狼之國度調集到了太陽戰爭的前線：雖然因為那些在芬里斯故土上活躍的，由太空野狼所組成的海賊艦隊的騷擾，導致并不是所有的援軍部隊都及時到崗，但戰帥在前線依舊掌握了絕對的兵力優勢。
在密涅瓦和哈肯的某些宙域，雙方阿斯塔特的數量已達到了五比一甚至十比一。
而即便做到了這一步，荷魯斯依舊覺得有些不夠保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躲在要塞里的帝國之拳有多么難纏。
為了進一步擴大勝率，牧狼神與那位不太值得信任的盟友，自稱為九頭蛇軍團另一位領主的歐米茄達成協議：影月蒼狼軍團的新一輪攻勢，將與九頭蛇軍團在神圣泰拉的暴動同時進行，以此互相掩護，讓掌印者和帝國之拳分身乏術。
在確立了如此的優勢后，牧狼神本不懷疑自己對這兩處戰略要地的占領。
在他的計劃里，由第一連連長阿巴頓和第七連連長塔茍斯特分別率領的部隊將同時攻略兩個泰拉門戶世界的主權，但他們不會將泰拉的軍隊完全驅逐：而是會給羅格多恩的機動兵力留下一個可以登陸，并且向他們發動反撲的盈余空間。
密涅瓦和哈肯是神圣泰拉能夠用來抵擋荷魯斯的最后一道真正的防線，多恩無法承受丟失這里的代價，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必須來此與荷魯斯絞肉：帝國之拳的精銳將不得不面對躲在由他們親手修筑的要塞里面的影月蒼狼，并為此而流下鮮血。
而當多恩手中的精銳在這座泰拉門前的絞肉機中被消耗后，荷魯斯就可以從容不迫的支援其他戰場，將那些遲遲完不成自己應盡任務的兄弟拖到泰拉了：他需要他們來構成絕對的兵力優勢。以此來擊破神圣泰拉上堅不可摧的帝拳金湯。
這個計劃聽起來的確很完美。
而它也成功執行了一部分：由阿巴頓親自負責的哈肯攻勢不僅成功了，而且成功的甚至有點兒過了頭。
這位加斯塔林之主不僅在海軍艦隊與當地間諜的有力配合下，通過強行空降和地道突進等手段，成功的攻破了帝國之拳在哈肯的永久性要塞群，甚至還一口氣攻占了整個哈肯星系的絕大多數領土：如果不是阿巴頓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拉下剎車片，第七軍團在哈肯將全軍覆沒。
屆時，哪怕多恩想反擊，恐怕他也找不到合適的落腳點：那么荷魯斯的絞肉機計劃也勢必會受到影響。
而另一方面，第七連連長塔茍斯特在密涅瓦的攻勢卻遭到了迎頭痛擊：他統率著比阿巴頓更多的兵力和艦隊，可不但沒能攻陷帝拳在密涅瓦上的要塞，甚至就連更外圍的警戒區域也未能完全掃蕩，影月蒼狼雖然憑借著兵力優勢，強行攻陷了幾處頗具有戰術價值的堡壘，但距離攻占整個密涅瓦星甚至星系還遙遙無期。
這就造成了另一個問題：密涅瓦的條件的確足以成為戰帥眼中的絞肉機，但如果如果影月蒼狼是絞肉機中的攻方，而帝國之拳可以躲在要塞里面的話，那么屆時又是誰的鮮血會流干，可就不好說了。
這可比哈肯那邊的問題嚴重多了。
為此，荷魯斯甚至特意派遣了自己的侍從阿格尼斯前往密涅瓦前線，去調查塔茍斯特是否存在失職行為。
“但從阿格尼斯的匯報來看，塔茍斯特在戰斗過程中并未出現大錯。”
“他唯一的問題就是在未能如愿攻陷密涅瓦星系的要塞群后，過于焦急，為了完成命令而加倍投入兵力，反而造成了更多損失。”
“但除此之外，失敗并不是他的錯。”
“阿格尼斯是這么說的么？”
牧狼神點了點頭。
他了解自己的侍從，阿格尼斯可不會為塔茍斯特開脫，馬洛赫斯特更不會。
即便貴為第七連連長，但塔茍斯特如果真的有什么指揮過失，他們早就把那家伙拖到自己面前受審了。
那可是數千人的傷亡，區區一屆連長可扛不住這么大的損失。
“沒錯，大人。”
扭曲者點了點頭。
然后，他向前一步，為荷魯斯指出了文件上最為重要的一行字。
“根據我們的調查，真正的問題出現在帝國之拳的兵力方面。”
“雖然這聽起來很離奇。”
“但是在塔茍斯特率領部隊向密涅瓦星系發動全面戰爭的九個小時前，一支來自于神圣泰拉的龐大艦隊，滿載著帝國之拳的援軍和物資補給，抵達了密涅瓦：連密涅瓦人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能來。”
“這是多恩派來的援軍。”
荷魯斯對此毫不意外。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他肯定會加強這兩個世界的防備。”
“早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
“是的，大人。”
扭曲者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對帝國之拳的兵力估算都是在算上的這些增援兵力后。”
“但問題在于：帝國之拳派往密涅瓦那邊的兵力要遠遠多于預期。”
“可以說，塔茍斯特連長要面對的敵軍人數是我們預想中的兩到三倍。”
“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軍事指揮官能在如此巨大的情報錯誤下，獲得勝利。”
“但另一方面，駐守在哈肯的帝國之拳卻沒有得到任何援助和物資。”
“這也是阿巴頓那里差點失控的原因。”
“他以為即便要塞淪陷，帝國之拳在哈肯依舊會留有駐守的兵力，但事實上，守在要塞中的就是最后一批帝國之拳。”
“這樣啊…”
牧狼神仔細的端倪著那些數字。
“這是多恩有意為之？”
“問題恰恰出在這里，大人。”
“這并不是多恩的想法，多恩大人的舉動和我們預想中是一樣的，他派往密涅瓦和哈克的援軍和我們推算的差不多：但是當這兩支艦隊分別駛向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卻在幾乎同一時間遭遇到了亞空間風暴，并在風暴過后便重新吹散到了一處。”
“而此時，他們已經遠離哈肯，卻距離密涅瓦星系咫尺之遙。”
“這就導致了神圣泰拉的所有資源全部凝聚到了密涅瓦星系，塔茍斯特因為面對遠超預想中的敵軍抵抗而失敗。”
“又是亞空間的風暴…”
戰帥緩慢地咀嚼著這個詞，就像復仇者在咀嚼他的復仇對象的骨頭。
“自戰爭開始以來，亞空間風暴出現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從頻率上來講，是的。”
扭曲者也有些感慨。
“但從數據來看，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的十三年里，銀河各地的亞空間風暴出現次數的確是呈遞增曲線的：學者們推斷，這極有可能是因為亞空間在紛爭紀元過后的短暫平靜時期即將結束，大規模且頻繁的亞空間風暴以后將不再罕見。”
“也就是說，在以后，我們在戰場上還要看這些自然現象的臉色？”
牧狼神拉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中夾雜了些許苦澀的笑容。
“就好像我的麻煩還不夠多似的。”
扭曲者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耐心的等著牧狼神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看完一遍后又看了一遍，然后將其放下，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一段時間。
直到荷魯斯再次睜開眼睛，馬洛赫斯特才適時地詢問道。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部署，大人？”
“首先，我肯定得去前線。”
荷魯斯半睜著眼睛，目光迷離的看著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我了解多恩，他在平定了歐米茄在神圣泰拉上的暴亂后，肯定會立刻率領軍團的主力前往戰爭的第一線。”
“那您覺得，多恩大人會親自坐鎮密涅瓦還是哈肯？”
“…這很好猜。”
荷魯斯沉默了半晌。
然后，他指著星圖。
“看到了嗎，馬洛赫斯特？”
“現在的局勢其實很微妙。”
“密涅瓦和哈肯兩個星系相輔相成，互相之間成犄角之勢，一旦一方完全失守，那么另一方也很難固守，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同時開啟兩場戰役的原因。”
“但若在他們中尋找一個重點，那么毫無疑問是密涅瓦：這里是我們前往神圣泰拉的必經之道，至于哈肯？同樣重要，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它更多是作為密涅瓦這個必經之路的衛星而存在。”
“的確如此，大人。”
扭曲者點了點頭。
對于帝國來說，密涅瓦作為一個文明世界的歷史可源遠流長，在那片富饒的土地上存在著完善的港口和工業城市，足以成為向泰拉發起沖鋒前的總基地。
而哈肯則要荒涼與破舊許多，這里雖然同樣算得上是文明城市，但卻沒有任何能夠支撐起軍團運轉的工業體系，更不可能成為向泰拉發起沖鋒的后勤基地了：兩個世界的重要與否一目了然。
“所以。”
荷魯斯總結到。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馬洛赫斯特，這場戰役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我會帶著狼之國度的生力軍前往密涅瓦星系，用重炮、戰艦和源源不斷的凡人輔助軍沖擊多恩親自坐鎮的要塞，和他在那片注定荒蕪的土地上斗智斗勇，直到我們其中一方的鮮血流干，考慮到他手里的牌和我手里的牌的數量之多少，我對勝利有信心。”
“而且，我們距離密涅瓦更近，我們的艦隊也更加具有優勢：這意味著我們可以有效阻止帝國之拳的支援艦隊，我也可以在多恩之前抵達密涅瓦，并指揮影月蒼狼軍隊發動新一輪的攻擊，在真正的絞肉機作戰開始之前為我們奪取更多優勢。”
“既然如此，情況就不算失控。”
扭曲者篤定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只要荷魯斯親自出手，密涅瓦的防線不會繼續固若金湯下去。
即便這意味著牧狼神將暫時失去對于銀河中其他戰線的掌控權。
“沒這么簡單。”
荷魯斯搖了搖頭。
“別忘了還有哈肯。”
“一旦第七軍團奪回哈肯，我們在密涅瓦的軍隊就極有可能成為孤軍，屆時，我們恐怕將不得不撤退。”
“所以，哪怕是為了在這場戰爭中占據戰略上的優勢，或者分散我的兵力，給密涅瓦的主戰場分擔壓力，羅格多恩也必將組成一支強大的哈肯攻略軍團，在密涅瓦血戰的同時試圖奪回哈肯。”
“不過在哈肯，他們會是攻方：這意味著他們幾乎不可能獲得勝利。”
“但也意味著，我們不能將所有的精力和賭注都壓在密涅瓦上。”
“兩個戰場相輔相成，任何一個方面的崩潰都會導致一方徹底出局。”
“更不用說，我們還需要考慮一個大型戰場上更加立體的問題，譬如說，這兩處戰場之間的關聯和互動，以及海軍艦隊對于雙方后勤補給線的騷擾，當然，在這方面我們自然更占優勢，我并不介意和多恩在密涅瓦的上空進行一場艦隊決戰。”
“他幾乎不可能出動山陣號。”
“而深淵狂怒級的戰艦在對抗永恒遠征號時具有絕對的優勢。”
“當然，艦隊還不是最重要的。”
荷魯斯的話鋒一轉。
“我們還要顧及另一個問題，當我們將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密涅瓦上的時候：在銀河其他方向的變故，可能會比這場絞肉機的鮮血更有能力扭轉戰爭。”
“當我們陷入僵持時，遠東會做什么？”
“莊森和基里曼是否會達成一致？”
“沒有摩根，他們不再那么可怕，但依舊是不可戰勝的力量。”
“除此之外，白色傷疤和帝皇之子兩個軍團究竟什么時候能夠攻陷貝坦加蒙？”
“我聽說他們又一次被魯斯打退了？”
“是有戰果的，大人。”
扭曲者低聲地應和道。
“第三軍團已經在貝坦加蒙的主星上攻占了一處牢固的登陸點，并且在隨后抵達的第五軍團的幫助下擊退了狼群的反撲。”
“那看起來還得幾個月。”
荷魯斯搖了搖頭，并沒有為這些芝麻大點的勝利感到歡欣鼓舞。
“圣吉列斯那邊呢？”
“天使大人剛剛下達了鎖國令：將巴爾與外界完全地隔離開來，據說第九軍團內部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套，圣吉列斯大人不得不重組了整個指揮鏈系統，并且重點提拔了阿密特以及一部分泰拉老兵，目前還不確定巴爾境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們的確拒絕任何艦隊的進入。”
“無論是我們還是遠東。”
“就連他們自己的船都不允許出來。”
“嗯…那就這樣吧。”
牧狼神搖了搖頭。
“不過，最讓我頭疼的還是莫塔里安。”
“死亡守衛的情況又怎么樣？”
“莫塔里安大人率領的軍團主力在前不久剛剛攻陷了馬格德隆，這意味著他的軍隊已經跨出了風暴星域的范圍。”
“而根據死亡守衛那邊發來的通訊，第十四軍團的下一個目標是涅克羅蒙達，第七軍團在太陽星域南部的重要據點。”
“不過…”
“不過什么？”
牧狼神的眉頭跳了跳。
看扭曲者的猶豫，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莫塔里安大人在前不久命令泰豐斯率領一批軍團中的精銳，大概是艦隊總兵力的三分之一，單獨前往塔蘭：意圖拔除帝國之拳在風暴星域的最后一個大型據點。”
“而根據前不久傳來的消息，這支艦隊剛剛對塔蘭發動了第一波攻勢。”
牧狼神瞥了眼扭曲者的臉色。
“很不順利？”
“用不順利來形容，太委婉了。”
馬洛赫斯特搖了搖頭。
“根據我們的線人來報。”
“他直接說：死亡守衛的部隊，在塔蘭已經深陷于綠色地獄中了。”
“那不是一場戰爭：那是一座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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