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南雅安州并沒有什么大型的以觀光旅游為核心的城市,在我眾多計劃中,這是其中一個。”
“西部有壯麗的風景,曠野,那些原始的環境,還有土著的人文文化,這些都是可以探索和挖掘的東西。”
“有關于太多西部的傳說,都是可以拿出來吸引全世界人們來到這里的噱頭,只要操作得好,僅僅是旅游業就能帶動整個州的經濟發展。”
看著州長還在思考,藍斯更詳細的為他解釋了一下,“當一名旅客不管是從其他州或者其他國家來,從他們進入這里開始。”
“他們移動產生的計程車費用,火車費用,輪船費用,還有他們住宿產生的費用,他們在這里進食,喝水產生的費用,他們在旅游過程中的各種消費。”
“將會成為一筆重要的財政來源!”
“假設每個游客要在這里消費一百塊錢,那么每個月如果有一百萬人來到這里,那么每個月旅游產業產生的營收就高達一個億。”
“這還是最基本的計算,我們可以提供更多的消費內容,比如說…”
州長跟著他重復了他最后那個詞,“比如說?”
“賭場。”
州長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眼神中出現了了然的神色,實際上西部地區有很多的賭場——在原住民土著的保留區里,他們開設了很多的小賭場。
這些賭場并不具備很大的規模,但數量很多,不少聯邦人都喜歡跑過去玩一玩。
土著賭場和土著妓女已經成為了原住民目前最重要的兩大經濟支柱產業,像什么打獵,種地,還他媽要保持原始的生活習俗,這些根本不能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
看看那些滿臉流油的大肚子酋長們,他們嘴里的金牙齒,手指上的金戒指,還有比狗鏈粗的金項鏈,都是通過這兩大產業來的。
普通人可能做不了賭場,但是他們可以把自己家的女兒送去做妓女,因為這個來錢快,也不累。
很多原住民年輕女性都把這件事當作是一個事業去做,如果在西部地區看到了有三五成群的年輕原住民女孩站在一起,開著車過去按兩下喇叭,你就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在南雅安州這邊情況也大致如此,賭博行業和應召這兩個灰色行業都被原住民所壟斷。
州長直起身向后靠坐在沙發上,他改變了坐姿,明顯是不太看好藍斯的這個想法,“如果你在本地建立一個大型的賭場,就像是你在金港城做的那樣,那么你會和本地的原住民之間產生一些矛盾。”
“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州的賭場有接近百分之七十是由他們控制的,一旦他們的產業受到沖擊…你看過那部電影嗎?”
“就是那個…誰演的《征服西部》,這部電影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些端著滑膛槍的原住民騎著馬站在懸崖上遠遠的望著你,然后他們會從另外一邊繞過來,對你發起沖鋒!”
說到這里的時候州長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一個很夸張的表述,實際上我夸大了。”
“但你要面對的東西并不會比這個好多少,他們會打砸你的賭場,因為有保護政策,所以他們并不需要承擔很嚴重的后果。”
小幾百年前聯邦人瘋狂的屠殺土著,后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們又突然開始保護土著,甚至頒布了很多對土著有利的政策。
像是保護區內一直以來都免稅或者只征收極少的稅,比如說土著在使用暴力的時候審判時會酌情量刑之類的。
這讓這些土著在一定程度上變得有點瘋狂!
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們就會變得很激動,似乎他們祖先付出的鮮血澆灌出的果實讓他們無所畏懼!
在西部做事情,你可以和當地的黑幫不怎么對付,可以不認識當地的政客,但你得保持和土著的良好關系。
藍斯現在要砸了土著們的飯碗,土著們肯定會鬧事。
國會和內閣都有專門針對土著的部門,一旦鬧起來又是全國性的事件。
面對州長的擔心,藍斯只是笑了笑,“對付暴力問題,我是專業的。”
州長此時才想起來,藍斯到底是做什么的,這讓他忍不住有些啞然失笑,他和藍斯溝通的過程中藍斯給了他很深刻的正面印象,他很難把藍斯與黑幫聯系在一起。
此時想到了藍斯可能是聯邦影響力最大的黑幫,他抿著嘴點了點頭,隨后一挑眉毛說道,“或許你可以試一試。”
“那么除了賭場之外呢?”,他又改變了坐姿,語氣里也重新充滿了探索的欲望。
“電影城,我之前說了,西部地區擁有壯麗的自然景觀,這里可比東邊要漂亮得多,我們能在這里找到我們所需要的每一處外景。”
“更重要的是,這里土地的價格很便宜!”
“你知道,金港城這幾年發展得太好了,以至于溪谷市的地價開始飆升,還有物價什么的。”
“而且那里太小了。”
“一旦溪谷市被金港城吞并,電影產業肯定就要外遷,溪谷市內的一切都要為金港城的港口貿易和工業讓步。”
“州長閣下,你應該明白,正在快速興起的電影產業是一個怎樣快速發展的領域。”
“每年都有數百部電影面世,在溪谷市曾經還創造出了三天一部電影的奇跡!”
“我們不討論這部電影深不深刻,好不好看,有沒有什么意義,我想說的是這樣一個朝陽產業能帶來的不只是龐大的利潤,還有社會影響力。”
“我打算讓他們把電影產業搬遷到這邊來,并且圍繞這些電影產業打造大型主題樂園,把這里的自然景觀和曠野都利用起來。”
“更多的游客,更多的消費項目,這里將會成為人間的樂園之一!”
藍斯也調整了一個坐姿,他拿出了自己的煙盒,“介意嗎?”
“不,當然不,請便!”,州長看了一眼藍斯的煙盒,也忍不住掏出了自己的。
兩人算是“中場休息”,各自點了一支煙,“旅游觀光業一直都有很巨大的潛力,只不過以前…你知道之前聯邦的經濟不太好,旅游觀光并不是普通人可以選擇的項目。”
“但是現在人們的收入提高了,他們手中擁有的閑錢會變得多起來,人是一種忍不住要花錢的動物。”
“他們會忘記賺錢的時候有多困難,只會記住花錢的時候有多快樂,并且把這份快樂作為度過下一次痛苦的激勵和動力。”
“會有很多人嘗試著帶家人一起旅游,這會成為未來重要的文化和經濟拼圖的一部分!”
他說著頓了頓,彈了彈煙灰,“而且,旅游觀光業沒有污染,沒有人會向你抱怨工廠排出的空氣污染了他們的鼻子,那些污水污染了他們的土地。”
“人們不會抱怨這些,游客帶來了消費能力,這是一個優勢循環。”
在藍斯所描述的未來藍圖中,州長的確看到了一種和之前發展道路不同的方向,加上賭場,其他一些產業,這的確能夠讓整個州的稅收變得好看不少。
藍斯不僅能解決眾多工作崗位的問題,還能讓州政府手里有錢。
州政府手里有錢,就等于他州長有錢,這是一個意思。
他看藍斯的眼神也變得順眼起來。
“只是聽著你描述我就感覺到這是一個好項目,但是它一定需要很大的投資。”
藍斯沒有否認這一點,“大概一到兩個億的資金,我將會在這里挑選一塊適合的地方,建造這些項目。”
聽到這么大的投資,州長吸了一口涼氣,但眼神變得更明亮了。
這么一大筆投資落地,足以讓他的聲望再次被推高到新的高度,下一次州長選舉就穩妥多了。
他看藍斯的表情也變得更柔和,對于這些政客來說,誰能讓自己的權力始終停留在自己的手中,誰就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兄弟!
“我支持你做這些事情,賭場牌照的問題我會幫你搞定,各地警察和州警這邊也會配合你的一些要求。”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先說明,如果原住民鬧起來,我不太方便插手。”
“現在是文明社會,很多雙眼睛盯著我,有些事情你能做,但是我不能做,所以請你原諒。”
藍斯擺了擺手,“我自己會搞定他們。”
大事情談完之后,肯定要聊些小事情,州長的把話題轉移到了藍斯最近在這邊的一些動作上,“其實你要對付那個什么卡米洛,有沒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藍斯的這些動作在州長眼里并沒有隱形,當然藍斯也沒有故意躲著他,反而很大方的“展示”了出來。
海關是一個垂直管理的部門,州長這邊插不上手,但也知道新來的關長是藍斯妻子家族的人。
他還聯系了其他政府官員聯擊那個蘇木里人幫派的生意和東西,這些舉動在州長看來有些大材小用。
他明明可以直接碾壓過去,但偏偏像是在戲耍老鼠那樣。
藍斯巴他和克里斯多佛之間的矛盾說了一下,“太簡單的讓他消失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來說,等于是一種獎賞,我就是要一點一點讓他感覺到絕望。”
州長笑了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
“總統上臺之后一直在推行去黑幫化,雖然我不喜歡波特這個人,但是支持一下他這個政策,我還是能做到的!”
對于藍斯使用的這些手段州長并不覺得奇怪,這也是政客們最經常用的手段,就用官方的機構,一點一點碾壓你。
不管是黑幫,還是普通人,在這種正面滾滾而來的“權力鐵拳”面前其實沒有什么好辦法。
要么提前跑,不被它追上。
要么就直接躺下,回歸塵與土。
這是藍斯第一次和州長的見面,雙方就已經達成了很好的合作的基調。
藍斯巴溪谷市那邊的電影產業搬遷過來也是有考慮的,畢竟要控制整個州,不是隨便說說。
在利卡萊州,州長就是他的人,州內的資本也在向他靠攏,可以說他已經直接的把利卡萊州抓在手里。
在對付因德諾州的時候他采取了另外一種手段,因為他不是“當地人”,而且也沒有精力,時間,以及機會再去搞定因德諾州的底層,由下而上的完成“控制”。
所以他一上來就狠抓統治階級,大多數市長都和他有直接或者間接的利益關系時,他也就等于實際的控制了這個州。
至于南雅安州,它和因德諾州以及利卡萊州依舊不一樣,不是說抓市長的路子不行,而是藍斯已經擁有了更大的“勢”,他已經可以直接走上層路線了,所以他來見了州長,和州長談攏了一些合作生意。
等他的力量開始進入這里之后,他才會慢慢的從上而下的腐蝕這里的一切。
從上而下的腐蝕,比從下而上的蔓延,推進的速度要快得多,也順利得多。
晚上,克里斯多佛回到了莊園中,他立刻撥打了平時有些關系的走私船,詢問是否可以送貨送人去斯拉德的沿岸地區。
這幾個走私船的老板都給了他非常痛快的回答,不管是走私貨物還是走私人,都沒問題,而且保證能順利抵達。
但每一次談好之后克里斯多佛都用“我考慮考慮,回頭給你電話”結束了談話,然后又開始找下一個號碼。
“你在找什么?”,他的連襟忍不住詢問了一句,這已經是他找的第五個號碼了。
克里斯多佛在電話簿中找到了另外一個走私船的老板,一個蘇木里人,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連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撥通了這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聽筒中傳來的船長的聲音,“誰?”
“是我。”
聽到了克里斯多佛的聲音過了一會,聽筒另外一邊的船長才用有些不太樂意的聲音說道,“你真不該給我打這個電話,卡米洛。”
對外克里斯多佛始終使用“卡米洛·比安奇”這個名字,只有少數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就是克里斯多佛·帕斯雷托。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克里斯多佛松了一口氣,他點了一支煙,叼著香煙一邊找打火機,一邊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為什么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我的兄弟?”
電話另外一頭的家伙又沉默了一會,然后才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有些人正在買你的消息嗎?”
“他們和我打了招呼,只要你給我打電話,讓我答應你的任何要求,然后把消息賣給他們,他們就能給我十萬塊錢。”
這個時候克里斯多佛已經找到了打火機,他打了兩下才把火打著,伴隨著煙葉被引燃的聲音,他吸了兩口煙,“所以,你的決定是什么?”
“我的朋友?”
船長苦笑了兩聲,“所以你最好別給我找麻煩,我不想惹麻煩。”
“不想惹那些人,你知道他們的手段很厲害,我只是一個小角色,惹了這樣的幫派我的生意會被搞砸,甚至我本人都可能被他們干掉。”
“我也不想惹你,卡米洛,你自己一身都是麻煩,最好別把麻煩傳給我。”
克里斯多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二十萬?”
“看來他們對我的定價并不怎么高,我以為他們會給你開三十萬或者五十萬的價格。”
他笑了兩聲后停了下來,“聽著,兄弟,我需要你幫忙讓我和我的人離開這邊,我們要回蘇木里,他們給你二十萬,我給你四十萬,送我們回去,這筆錢就是你的。”
“然后你帶著這筆錢換一個地方生活,跑到其他城市去,他們不可能找到你,你還能繼續做你的生意,還得到了我的友情,并且還擁有了一大筆意外之財!”
“你說呢?”
船長似乎在考慮,這很顯然不是一個可以輕松做出決定的事情。
克里斯多佛繼續加大籌碼,“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你先把船開出去,然后去一個沒人的海邊接上我們,你空船離開,那些人不會對你起疑心。”
“這件事很簡單的,兄弟,錢,人情,我欠你的,我承諾當你有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竭盡我所能做到的去幫助你,我保證!”
聽筒中有些喘粗氣的聲音,過了片刻,船長怒吼了一聲,“法克,法克,卡米洛,你非要拖我下水才滿意嗎?”
除了他的咆哮聲還有他砸東西的聲音,應該是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的聲音,“好,好,你贏了,法克!”
“這件事只有我知道,你和你的人知道,你要發誓!”
克里斯多佛毫無負擔的大聲說道,“我以我父親和母親的名義發誓!”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克里斯多佛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就走。”
“三點鐘,到…這里來,我會留一盞燈,暗號是三長兩短。”
克里斯多佛幾乎是發出肺腑的說道,“謝了,兄弟,我欠你一個人情。”
他很輕松的放下了電話,隨后瞥了一眼連襟,“他們肯定在找我,那些一聽到是我就愿意接活的人,很大程度已經被收買了。”
連襟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怎么確定這個人沒有被收買?”
克里斯多佛聳了聳肩,“晚上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地方,船老大放下了電話,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他椅子上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