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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坐看云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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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橋的擂臺,搭建在河對岸的的一家酒樓外,酒樓已經被三娘購置了下來,目前招牌改成魁星樓,朝廷獎勵給奪魁之人的匾額,便放在二樓的窗口。

  此時新搭建的擂臺上,兩個出自云州門派的年輕人,正在切磋拳腳;而擂臺下圍的全是看客,有各地而來的江湖武夫,也有天水橋附近的市井百姓。

  折云璃作為夜府的門神,這時候倒是有了點高手包袱,沒有再和平日里一樣湊到人群里談天說地,而是抱著長刀站在酒樓屋脊上,學著師父的模樣,不茍言笑認真觀摩。

  毛茸茸的鳥鳥,對比武興趣不大,在房頂順著積雪往下滑,姿態如同企鵝,滑到屋檐邊緣,還探頭往下看一眼:

  “嘰?”

  酒樓屋檐下方,放著幾張椅子,華俊臣、許天應、曹阿寧坐在其中擔任評委,雖然三人武藝在夜驚堂看來奇形怪狀,但放在江湖上卻是實打實的頂尖高手,給年輕小輩當裁判完全夠格,此時還在彼此閑聊:

  “這拳法倒是有點意思,在北梁沒見過…”

  “是‘抱元勁’,抱元門的掌門李混元,去年挨了夜大閻王一拳沒死…”

  “怪不得,有這戰績,也稱得上名師高徒…”

  而就在上下如此熱鬧之間,折云璃忽然發現一道人影,躍到了新宅上方,還朝這邊看了眼,沖她招了招手。

  瞧見夜驚堂冒頭,折云璃自然一喜,當即離開酒樓,帶著鳥鳥從人群后方回到了新宅,追到了圍墻上:

  “驚堂哥,你做什么去?”

  夜驚堂正想說話,卻發現大逆不道的鳥鳥,直接落在了他頭頂上,又抬手把鳥鳥抱下來:

  “宮里有點事,過去看一下。要不一起去轉轉?”

  折云璃作為反賊少主,肯定是不喜歡進宮,但這些天夜驚堂白天都在忙里忙外,到了晚上又直接失蹤,都沒空和她一起遛街,此時顯然也不介意去什么地方了,相伴走在身側,詢問道:

  “什么事情?不會是辦婚事吧?”

  “著急成親了?”

  “這是師父的安排,我著什么急,我就是怕你們不聲不響把事情安排好,然后忽然就成婚了。要是日子定下來,你得先告訴我一聲。”

  夜驚堂這些天其實也在考慮這些,他稍微斟酌了下,停下身形在云璃面前半蹲:

  “來。”

  折云璃落在房頂上,瞧見此景顯然有點遲疑,不過左右看了看后,還是一個小跳趴在了夜驚堂背上,揉了揉轉頭打量的鳥鳥:

  “驚堂哥還挺會討好姑娘”

  夜驚堂搖頭一笑,背著云璃往皇城行進,詢問道:

  “我真提親了,你師父也答應了。你心里什么想法,私下里和我說說?”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對此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驚堂哥占了我便宜,就得負責,師父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什么…”

  夜驚堂在房舍上起落,略微斟酌:

  “咱們第一次見面,你才十四歲,當時還沒我肩膀高,身段兒也沒長開,看起來和假小子似得,當時確實是把你當小妹妹,沒往其他地方想。”

  折云璃聽見這話,往前靠了些,軟軟的小南霄山,壓在了夜驚堂背上,偏頭打量:

  “然后呢?”

  夜驚堂感覺到背后的軟枕,眼神出現些許異樣:

  “然后你長大了,就慢慢想歪了。記得有次回京城,伱在三娘家里住著,我在窗口瞧見你,才猛然發現你也是大姑娘了。我喜歡凝兒,不敢太放肆,才盡力把你當妹妹看,但是呢…”

  折云璃把鳥鳥丟到一邊它自己飛,雙手搭在肩膀上,詢問道:

  “但是驚堂哥見色起意,還是動心了?”

  夜驚堂回應道:“好看是其次,主要還是性格。咱們倆年齡差不多,喜好也投緣,在一起就特別有樂子,久而久之心里就放不下來了,但后來…唉,主要還是怪我。”

  折云璃知道在說師父的問題,想了想道:

  “我無所謂,反正師父怎么安排,我就怎么來。再者驚堂哥都趁我睡覺占便宜了,我不從命,還能嫁給誰去…”

  折云璃說兩句,感覺這話題怪怪的,便轉眼打量:

  “要不驚堂哥先進宮,我在外面等你,搞好帶鳥鳥去買只燒雞。”

  “嘰!”

  鳥鳥聽見這話,當即來了精神,掉頭就往燒雞鋪子飛去。

  夜驚堂在皇城外停步,把云璃放下來,抬手在臉蛋上捏了下:

  “行,稍等一會,我馬上就出來。”

  “多待一會也沒事,我不著急,驚堂哥去當面首,太快還不得被女皇帝嫌棄”

  “嗯?”

  折云璃不等夜驚堂回答,就追向了鳥鳥。

  夜驚堂眼神頗為無奈,也沒說什么,飛身躍入巍峨宮墻,進入了銀裝素裹的宮城。

  熟門熟路來到了承安殿,尚未落地,夜驚堂便發現身著銀色蟒服的大笨笨,已經站在殿外等候,本來在踮起腳尖往外眺望,發現他落下,便迅速昂首挺胸,擺出了冷峻女王爺的模樣。

  夜驚堂有些好笑,規規矩矩走到跟前,看似要拱手行禮,但靠近之時,卻換成了熊抱,抱起來原地轉圈:

  “殿下專門出來接我?”

  東方離人措不及防被抱起來,眼神自然化為羞惱:

  “放肆!”

  夜驚堂現在可沒什么把柄握在笨笨手上,對此自然沒聽話,還故意道:

  “怎么?殿下又給我畫了新畫冊,我不聽話就撕了不成?”

  東方離人回來一路都在忙活,倒是沒時間畫這些,但發現夜驚堂都開始上房揭瓦了,只能冷聲道:

  “本王正準備畫來著,你既然如此不知禮數,便罷了。”

  夜驚堂心滿意足,連忙把笨笨放下來,幫忙整理蟒裙:

  “是我冒犯,下次肯定老實。”

  東方離人往旁邊挪了些:“本王已經改主意,沒機會了。”

  夜驚堂見笨笨不畫,那肯定是不樂意,當下又開始動手動腳。

  東方離人完全磨不過夜驚堂,眼見夜驚堂厚著臉皮軟磨硬泡,最后也只能后仰道:

  “你再這樣本王真不畫了。關外來了消息,姐姐在等著,先去商議正事。”

  夜驚堂見此才作罷,拉著笨笨進入殿內的書房,可見鈺虎在書桌后靠坐,手里拿著一封信正在查看,見他進來,露出一抹笑容:

  “這么快就來了?”

  “是啊。”

  夜驚堂拉著笨笨來到跟前,因為都是夫妻了,也沒計較太多規矩,直接就坐在了鈺虎旁邊,詢問道:

  “天瑯湖那邊戰事受阻了?”

  女帝見東方離人雙臂環胸站在旁邊,還擺著被調戲不高興的樣子,便抬手拉了下,讓妹妹坐在了夜驚堂腿上:

  “出了點意料之外的情況,虛實難以琢磨,你看看。”

  夜驚堂環住想要起身的笨笨,把信紙接過來仔細查看,可見信使梁王親筆所書,內容相當多,從后勤狀況到軍事部署、行軍方向都有,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解釋一件事——入冬第一戰打輸了,而且輸的比較難看。

  本來南北兩朝已經稱得上大局已定,北梁朝野士氣全崩,已經失去了戰意,而南朝則士氣如虹求戰若渴,可以說只要平推過去,這場滅國之戰就能打贏;梁王作為朝廷主力,為了表忠心外加起帶頭作用,這第一戰是派自己麾下兵馬帶頭打的。

  結果不說攻湖東道防線,一萬多先鋒軍剛離開西海都護府百余里,就遇到北梁鐵騎阻截,數量只有三千,但都是北梁藏著的精銳重騎,馬匹是一水的西海名駒,鎧甲馬具皆質地精良,梁王兵馬打不動還跑不過,直接就被沖散了陣型,不得不后撤。

  而且北梁三千鐵騎,打完還不退,直接追到了西海都護府附近,開始清掃斥候給后續部隊鋪路,儼然一副大軍壓境準備直取西海的架勢。

  本來西海都護府集結的軍隊,心態還頗為輕松,覺得月底之前就能拿下北梁,忽然遇到這種變數,直接就被打醒了,想起了北梁還是那個北梁,高手死完,主力軍可沒傷筋動骨,只要重整旗鼓把士氣拉起來,根本不怕西海聯軍攻擊本土。

  梁王第一戰踢上鐵板,被打了個丟盔棄甲,肯定得背輕敵的大鍋,為此才親筆寫信解釋當時的情況。

  夜驚堂對于梁王能打輸,也挺意外的,畢竟他都沒想到北梁都這樣了,還有膽量往西海打。

  而書信最后,也解釋了原因——北梁之所以忽然士氣大振,完全不忌憚他這能呼風喚雨的天下第一,是因為北梁忽然來了個新北梁國師。

  具體如何,梁王并未親眼所見不敢篤定,但藏在烽煙城的暗樁,親眼所見其呼風喚雷、掌斷冰原,說完全不遜色于他的活神仙。

  北梁軍隊也是因為有人在后面壓陣,心里有了底,才重新凝聚膽氣,開始對聯軍發起反攻。

  夜驚堂看完信件后,眉頭輕蹙微微頷首:

  “怪不得…”

  東方離人坐在懷里,見夜驚堂認真看信沒摸她,也就不掙扎了,還勾住了夜驚堂的脖子:

  “這個活神仙,是什么人?”

  夜驚堂把信放下,順手握住胖頭龍:

  “應該就是綠匪幕后之人,也只有這種人,才能教出北云邊這種徒弟。”

  女帝剛才就在想這些,對此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北梁士氣低迷,但國力并未受損,真放開了打,雖然我朝還是占盡優勢,但必然死傷慘重,這個新國師,必須得解決了。”

  東方離人雖然武道天賦不行,但才智并不差,略微斟酌道:

  “奉老神仙在,他藏頭遮面誰都找不到;奉老神仙剛走,他就大搖大擺冒出來蠱惑人心,這說明他怕奉老先生,沒奉老神仙厲害。”

  女帝接話道:“他能藏這么多年,肯定不傻。奉官城和夜驚堂交手沒用全力,甚至沒怎么還手,如果真生死搏殺的話,夜驚堂勝算不大,而他應該只是略微遜色于奉官城,才敢在此時冒頭。”

  夜驚堂對于這話,搖頭笑了下:

  “奉老先生沒全力出手是真,但你們以為一輩子沒輸過的‘天下第一’,會那么痛快把位置讓給一個才不配位的雜魚?”

  東方離人雖然很相信夜驚堂,但對于這話還是遲疑道:

  “你意思是你還能真打過奉官城?”

  夜驚堂在胖頭龍上捏了下,認真道:

  “也不是打過。這方天地天花板就這么高,奉官城步入合道,已經是無敵的存在,可以視萬物為螻蟻。我當時能掙脫束縛,一個雷法劈頭上,是把天花板捅了個窟窿,靠境界占了一絲先機。

  “如果雙方舍命相搏,我九死一生不假,但確實也有機會致勝。

  “奉官城是看清了門道,才會離開,不然他明知道四方妖魔蠢蠢欲動,還把我這才不配位的送上天下第一,那不成‘我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了。”

  東方離人眨了眨眼睛,有點聽不太懂,只是把夜驚堂手從胸口挪開。

  女帝見妹妹還扭捏,便把夜驚堂的手拉倒自己胸口,詢問道:

  “如果綠匪頭目也步入合道,而且功力比奉官城還深厚,你勝算有幾成?”

  夜驚堂搖頭道:“他就不可能合道,能合道早走了,何必躲躲藏藏這么些年。

  “至于勝算,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練了九張鳴龍圖幾甲子,功力體魄已經堪比神佛,沒那么好打,但境界差這么多,和奉官城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沒必要去考慮勝算,見面就知道了。”

  女帝微微頷首,轉眼看了看窗外:

  “你準備什么時候過去?”

  夜驚堂左右啵啵過后,起身從書桌側面拿起一把佩劍:

  “好不容易才等到綠匪頭目冒頭,肯定得早點過去,免得他跑了。你們先休息,我過去看看。”

  “現在就去?”

  東方離人知道夜驚堂得盡快過去,但沒料到這么快,遲疑道:

  “你怎么過去?不先打招呼準備一下?”

  夜驚堂露出一抹陽光笑容:

  “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打什么招呼。”

  話落書房之內掀起一股強風,立在窗前的夜驚堂,當即化為了黑色利箭,激射向漫天飛雪,在皇城上方帶出了一條漩渦空洞,幾乎眨眼便到了云海之下。

  東方離人一愣,迅速起身來到窗口眺望,發現夜驚堂乘風而去,目光猶如看神仙,滿眼都是小星星。

  不過夜驚堂在飛出城外后,身形稍有停頓,又落入了城中,片刻后再次化為黑色游龍,激射向了天際盡頭,而這次懷里明顯多了個姑娘。

  “嗯?”

  東方離人本來滿眼傾慕眺望,瞧見此景神色便是目光一沉:

  “這個色胚,為什么不帶本王?”

  女帝雙臂環胸欣賞,對此回應道:

  “云璃這丫頭,到今天還沒進門,夜驚堂也挺愁的,讓他倆出去轉轉吧。等夜驚堂回來,朕讓他單獨帶你出去飛一圈兒。”

  東方離人雖然忌憚薛白錦,但對云璃確實沒啥戒心,想想也打消了醋意,聽見姐姐的話,還禮貌道:

  “我一個人跟著,還不得被他欺負死,姐姐也想出去跑,但這么多年都沒機會,等戰事結束,沒其他政務了,咱們一起讓他帶著到處飛。”

  “呵”

  女帝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下,并未回應,不過對那樣的悠閑時光,顯然還是相當憧憬…

  于此同時,九天之上。

  無邊飛雪籠罩雪白大地,云層之上卻頗為靜謐,在云海之間,可見一條黑色細線,從棉花糖般的巨大云朵間緩緩穿過,往西北方急速逼近。

  “嘰嘰嘰…”

  鳥鳥展開羽翼,跟在夜驚堂后方吸他尾流,不停咕咕嘰嘰發牢騷,意思估摸是——你跑這么快作甚?!燒雞還沒吃上呢…

  夜驚堂也是生平頭一次飛著趕路,看著云海天宮般的壯麗景色,眼底也頗為感嘆。

  而夜驚堂左胳膊下,做女俠打扮的折云璃,被強風吹的睜不開眼,穿過厚重云霧時,神色還有點驚恐,死死抱住夜驚堂的脖子:

  “驚堂哥,你去哪兒呀?”

  夜驚堂待飛出云層,重新見到太陽后,才低下頭來:

  “去天瑯湖一趟,睜開眼睛看看。”

  折云璃被寒風吹的臉頰生疼,察覺到光亮和暖意后,睜開眼眸打量,結果眼底便涌現驚艷。

  兩人已經飛到了云層之上,腳下便是一望無際的無邊云海,而頭頂則是碧藍天空,更高處還有些流云,整個世界除開風聲便再無其他動靜,感覺就好似踩著云海走在了天宮之內。

  夜驚堂略微抬手,撲面而來的寒風便被隔絕在外,含笑詢問:

  “感覺怎么樣?”

  “霸氣側漏…”

  折云璃生平頭一次見這么壯麗的景象,都不知道說什么好,轉頭到處打量,還望腳下查看,詢問道:

  “這是不是說書先生講的御劍而行?!”

  夜驚堂也聽過此類說法,想想便把云璃的五尺長刀拿過來,以氣御刀站在了刀鞘上。

  折云璃見此,也踩在了刀鞘上,從背后抓住夜驚堂的腰帶,發現刀不會下沉,又驚喜道:

  “哇!”

  “嘰!”

  鳥鳥作為猛禽,對于天上的景色早已經司空見慣,此時落在了前面,踩住夜驚堂的鞋子,看起來是在抱怨沒吃成燒雞。

  夜驚堂迎風而立,見此低頭安慰:

  “吃什么燒雞,咱們直接去沙洲吃烤駝峰。”

  “嘰?!”

  鳥鳥聽見這話,自然興奮起來,連忙松開大爪爪,扭頭就飛了出去,這次速度都快了許多。

  折云璃道行終究不夠高,跑到天上來瞎逛,心底明細還是有點緊張,抓著腰帶左右看了看后,又想起了什么,詢問道:

  “驚堂哥,你帶我這么玩,女王爺看到了不會生氣吧?”

  夜驚堂笑道:“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到時候帶她去海外仙島看看,你已經去過,就不帶你了,沒意見吧?”

  折云璃已經乘風破浪去過仙島,對那地方沒什么好奇的,不過嘴上還是幽幽怨怨回應:

  “唉~知道驚堂哥哥紅顏知己多,我在家里等著便是了。”

  “呵呵~”

  夜驚堂聽見這熟悉的酸溜溜口氣,眼角勾起一抹笑意,并未回應,只是追著悶頭趕路的鳥鳥,欣賞壯麗美景。

  折云璃站在背后眺望片刻,可能是覺得天上的景色既浪漫又讓人終生難忘,想想目光又移到了身前的夜驚堂身上,略微琢磨:

  “驚堂哥,我經常聽說是先生說什么‘一親芳澤’,那群老爺們笑的和鳥鳥似得,那種事很有意思嗎?”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覺得云璃話里有話,便回過身來,看向身后的云璃。

  折云璃正在等待回應,見夜驚堂變成了面對面,眼神自然緊張起來:

  “驚堂哥,你做什么?”

  “我感覺那種事挺有意思的,你想不想試試?”

  “嗯?”

  夜驚堂看著靈氣十足的臉頰,并未言語,雙手扶住肩頭,緩緩低頭湊了過去。

  折云璃渾身一緊,眼神明顯有點慫,不過糾結片刻,還是沒有躲,于是…

  雙唇相合!

  寒風吹拂著黑袍和裙擺,云海之上忽然安靜到了極點。

  折云璃眼睛睜大幾分,感受到唇上柔膩溫熱的觸感,明顯是愣住了,睫毛微微顫動,半晌都沒做出反應。

  夜驚堂含著細嫩雙唇,手也環住了小腰,雖然以前他也有點糾結,但此時此刻心也算定了下來,見云璃懵了,還把手拉起來,搭在了自己脖子上。

  如此相擁良久后,折云璃總算是回過神來,不過其反應卻大大出乎意料。

  折云璃回神過后,就連忙往后分開,臉色漲紅擦了擦嘴:

  “咦也沒什么意思嗎,我還以為多有趣呢…”

  夜驚堂看著云璃躲閃的目光,含笑道:

  “那就是沒親好,這次我認真些。”

  “誒?不用不用,我知道滋味了,咱們還沒成婚,師父知道了準把你腿打斷…嗚”

  話不過幾句,兩人便再度相擁在一起。

  折云璃站在長刀之上,也沒地方騰挪,最終還是被摟著腰親上了那張俊朗臉頰,臉色已經紅到了脖子,不過扭捏片刻后,還是適應了下來,貝齒輕啟生澀迎合。

  云海往后飛退,兩人一鳥如此在云端飛馳,不過片刻間,便隱入了冬日余暉,消失在了西北天際…

  后面一段寫完,就是大結局了,需要請假兩天,好好想下怎么寫or2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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