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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七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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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漸暗。

  山坡上方的一顆松樹后,沈霖雙手負后眉頭緊鎖,看著下方被觸發的機關,眉宇間帶著三分陰霾。

  作為北梁最德高望重的機關師之一,沈霖縱橫一生從未失手過,雖然沒有武魁的道行,但只要準備充分,就沒有他算計不到的人物。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不眠不休忙活了一天一夜,想著如何給夜驚堂準備個大驚喜。

  結果可好,最關鍵的殺手锏都沒到,夜驚堂竟然先摸過來了,根本沒法展現出此陣真正的威力。

  好在松林中的機關大部分已經布置完,缺口只在山坡上方這一片,煙霧自上往下壓,夜驚堂勢必不會朝這邊強沖,勉強能用。

  事前拂衣去,只留機關不留人是這行的門規,畢竟陷阱失手還能布置無數次,而被困之人沖出來,機關師在純粹武夫面前屁都不是。

  沈霖眼見機關已經啟動,也沒有站在旁邊看戰果的興致,給持槍的王沖使了個眼色后,就準備帶著徒弟離去。

  但三人剛有動作,松樹林里就傳來幾聲響動:

  咔咔咔…

  死寂松林間光線暗淡,排山倒海的迷霧,隨風眨眼間就從山壁上壓了下來。

  夜驚堂手按刀兵置身白霧之中,屏息凝氣聆聽著霧中一切風吹草動。

  梵青禾則順著地面的絲線,摸到了一顆松樹腳下,自腰后取出銀針纏繞絲線,而后釘在了樹干上。

  七絕陣構造極為復雜,懸空絲線看起來一樣,實則背后相差巨大——有的是絆發壓發,只要觸碰就會牽動機關;有的則是靠重力作用繃直,碰斷后懸吊之物落下,產生連鎖反應;還有則是純粹的銀蠶絲,用來割傷皮肉。

  梵青禾以手指感知銀蠶絲的松緊程度,判斷背后虛實,而后逐一排除,雖然經驗老道沒有觸發機關陷阱,但速度顯然快不了。

  夜驚堂置身霧中,哪怕不怕雪蛾鱗和烏羽草,但不確定刀手什么時候出來,但坐以待斃風險還是太大,想想詢問道:

  “能不能強拆?把樹砍斷砸過去排雷,推出一條路?”

  梵青禾目不轉睛盯著細線,對此道:

  “絲線只是引子,七絕陣最危險的地方是奇毒和蠱蟲,若是強行摧毀,雷光大動飛針亂竄,稍有不慎就會中招。”

  夜驚堂琢磨了下,低頭看向腳下:

  “從地下打個洞能不能出去?”

  梵青禾動作一頓,都聽愣了!她回頭道:

  “能倒是能,七絕陣能算計高手騰空,但算不到神仙遁地。但人家專門為對付你這武魁布的陣,范圍不知道多大,挖地道出去怕是有點難度。”

  夜驚堂見地下沒風險,當下也不多說,直接拔出佩刀,插入排查過的地面,在松針和泥土中劃出一條直線,而后手當鏟子,飛速挖掘。

  尋常人用手挖土肯定有難度,但以夜驚堂武藝,石頭都能扣碎,挖黑土和挖豆腐區別不大,雙手刺入地面硬鏟,眨眼間就在地上鏟出一個凹坑。

  嚓嚓嚓——

  梵青禾停下動作,難以置信的看著夜驚堂:

  “你真準備挖地道?這地面太松軟,挖洞肯定塌,而且在洞里面躲都沒法躲…”

  “不就是飛針毒藥嘛,我就不信這些東西還能拐彎。你過來…”

  夜驚堂化身鏟車,片刻間就在地上掏出一個三尺深的壕溝,還相當嚴謹的在面坡方向挖了貓耳洞,而后把梵青禾拉進坑里,塞到貓耳洞中躺著,他則拔出佩刀。

  嚓嚓——

  快若奔雷的兩刀,準確無誤砍在旁邊的筆直松樹上,刀口一水平,一向下斜面,用來固定樹干倒下的方向,而后手掌輕拍。

  被斜切出來的三角木塊,從樹干上脫落,筆直松樹當即傳出卡卡輕響。

  梵青禾還沒搞明白在做什么,就見夜驚堂飛速躺下,把她堵在了貓耳洞內部,兩個人緊緊縮在土坑內部。

  咔咔咔——

  合抱粗的松樹,在重力作用下緩緩倒下,樹枝碰撞發出連串聲響,無數積雪抖落。

  但倒塌到一半,尚未接觸到地面,白霧彌漫的松林間,就傳出‘嘣嘣’脆響,數根絲線被繃斷,繼而就是一聲炸雷:

  轟隆——

  夜驚堂躺在土坑里,依舊能感覺到土坡上的刺目火光,如果直接目視肯定被閃瞎,聲音更是震耳欲聾,連土坑都被震下幾塊碎土。

  而這才是剛剛開始。

  強光和巨響遮蔽視聽后,松林樹冠上方掉落幾個圓球,當空炸開,潑灑出無數飛針和毒粉,以至白霧中破風聲四起。

  颯颯颯——

  梵青禾被死死堵在貓耳洞中,明顯能看到坑低剎那間插上了十幾根飛針,最近的離夜驚堂不到一尺,上方的堆土都被毒粉染上了顏色,還有兩只幽綠毒蟲落在了坑里。

  “當心,快快快…”

  梵青禾嚇了一大跳,連忙拍打夜驚堂肩膀。

  夜驚堂反應絲毫不慢,眼見不對,手掌已經扇出,沒把毒蟲打碎,而是以柔勁裹挾掌風,把兩只毒蟲給扇飛了出去,順便吹走了毒粉。

  其他可以防,但漫天飄揚的毒粉確實防不住,好在毒素見效慢,夜驚堂有浴火圖傍身,根本不怕,只是不停扇風,以免梵青禾中招。

  轟轟轟——

  松林里動靜來的也快,去的更快。

  不過剎那之間,被觸發的機關已經爆發完畢,方圓十余丈的樹林中全是毒針和飄揚粉末,而剛剛蔓延過來的白霧,還被氣浪給沖回去了幾丈。

  夜驚堂眼見動靜停下,當即翻身從土坑里探頭,確定沒啥異樣后,單手持刀便是一式黃龍臥道劈向前方。

  黃龍臥道要配大槍,但不代表只有大槍才能用出來,用刀無非是難以集中氣勁,單點殺傷力幾乎沒有罷了。

  夜驚堂這時候也沒想聚力一點,一刀落下,刀鋒裹挾的蠻橫氣勁,排山倒海般的往前沖出,卷起了漫天白霧松針和粉塵,瞬間在土坡上沖出一條數丈長的空白地帶,干凈的只剩黑泥巴。

  嚓——

  夜驚堂動作極快,收刀歸鞘,趁著白霧合攏之前,把梵青禾拉出來抱著貼地前沖,路上自然沒遇到任何阻礙,眨眼就來到了沖出來的凹槽盡頭,然后重復挖坑、砍樹的流程。

  梵青禾都看愣了,當下也蹲下來幫忙挖土,難以置信道:

  “這也行?”

  夜驚堂好似一臺無情推土機,不忘嘲諷兩句:

  “江湖上只有功夫是實打實的,其他邪門歪道全是花架子,‘大道至簡’的道理都不弄明白,還霧隱七絕陣,弄這么復雜有什么用…”

  而與此同時,山坡上。

  持著大槍,準備消耗片刻再進去當刀手的王沖,瞧見白霧中出現了一條空白地帶,夜驚堂剎那間就往外移動的數丈,毫發無傷,不由攤手道:

  “老先生忙活大半天,就這?”

  沈霖也有點疑惑,夜驚堂挖坑躲避他算到了,所以陷阱全是空爆,躲坑里都作用不大。

  但他沒算到夜驚堂會在坑里再挖個內凹的小洞,還背對外側,以至于正上方的飛針都碰不到兩人,如果不加阻難,夜驚堂最多一刻鐘就出去了。

  如果換做其他機關陣法,被夜驚堂這么搞,當場就沒用了。但七絕陣厲害就厲害在,它是活陣,可以人為操控。

  沈霖見王沖面露質疑,開口道:

  “刀手是陣眼,伱不給壓力,誰都能慢慢排查走出去。按照老夫說的法子入陣,主動觸發機關,別給他挖坑的機會。”

  霧隱七絕陣會是因地制宜留‘生門’,刀手提前服下毒霧的解藥,只要記住陣圖,按照指定線路行走或駐足,就不會被四散飛針蠱蟲毒液傷到,甚至連轟天雷都有松樹作為遮擋,進可攻退可守,可謂立于不敗之地。

  王沖受命一切聽從沈霖指揮,雖然覺得這陣法比預想的差點,但還是沒多說,提著大槍便悄然進入了白霧。

  嚓嚓嚓…

  踩踏雪面的細微動靜,從山坡上傳來,由遠及近。

  正在埋頭挖坑的夜驚堂眉頭一皺,知道是刀手來了,因為不確定對方高低,暫時停下了動作。

  梵青禾聽到動靜,眼神也沉了下來,靠在夜驚堂身側,低聲提醒:

  “藏在坑里,如果他把暗器直接丟進來,躲都沒地方躲,這法子怕是行不通。”

  夜驚堂并未言語,側耳仔細聆聽,而后微微抬手,和梵青禾無聲無息移動到倒下的松樹旁,尚未蹲下,就聽見霧中傳來一聲:

  絲線繃斷,馬上就有物體從樹冠滑落的聲響。

  夜驚堂反應奇快聽聲辨位確定方位,一把拉住梵青禾,縮在了樹干下。

  颯颯颯——

  下一瞬,無數飛針就從霧中呼嘯而過,部分釘在樹干上,發出嚓嚓嚓的密集輕響。

  夜驚堂有所躲避動作,霧中刀手顯然也確定了他的方位,霧間又傳來破風響聲,一件東西被丟了過來。

  呼——

  夜驚堂目光微凝,抓起地上一根碎枝,抬手輕拋,樹枝便如同利箭激射而出,當空撞上飛來的物體。

  轟隆——

  半空火光四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夜驚堂在丟出樹枝時,已經壓著梵青禾藏在樹干后隱蔽,結果巨響傳來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地面的細微震動,背后寒毛倒豎,反手便是一刀削向身后。

  鐺——

  在悶雷與火光掩護下,王沖爆發突進,穿過重重迷霧,距離丈余便抬手一槍直刺。

  這一槍如果換做斷聲寂來,還真有可能打夜驚堂一個措手不及,但王沖顯然差了點火候。

  槍鋒剛剛出手,槍桿便被擊偏,下一刻刀風就撲面而來。

  王沖知道要對付的是誰,為此一直抱著十二分小心,在動靜不對瞬間,就已經飛身后躍,撞斷絲線發出一聲輕響。

  夜驚堂一刀出手,聽見聲音不對當即后撤,翻到了樹干后方,而梵青禾反應同樣不慢,也隱蔽到了樹干后。

  但這次不是轟天雷或者飛針,而是半空爆開的水球,液體落在樹干上又飛濺開,幾滴汁液落在了兩人身上。

  梵青禾眉頭一皺,迅速用手絹擦掉毒液,低聲道:

  “爛骨草根藤的汁液,暫時沒大礙。對方武藝身法都一般,想辦法解決,不要纏斗,不然肯定被耗死。”

  夜驚堂已經看出對方武藝不是很高,最多和宋叔一個水準,他稍加思索,順著松樹干退回到最初的坑洞旁:

  “你藏好。”

  梵青禾倒也沒啰嗦,翻身落入其中,藏入凹坑之內。

  夜驚堂見對方在緩慢移動,看起來是準備觸發下一處機關,忽然開口道:

  “喂!你下盤穩不穩?”

  迷霧之中,小心翼翼前行的王沖,聽到平靜如常的清朗嗓音,在一顆松樹后頓住腳步,并未開口說話,以免被對方捕捉準確位置。

  夜驚堂壓對方一個大段,其實一直能感知到方位,只是白霧阻礙不好硬沖罷了,眼見對方駐足,他當即往前翻滾,一刀削在樹干上。

  嚓——

  合抱粗的松樹,上半部分當即被斬斷,變成了一根兩丈長出頭的筆直圓木。

  夜驚堂以右腳硬勾,把幾百斤的圓木顛起,繼而雙臂接住往上硬拋。

  呼——

  粗重圓木,當即橫著飛向半空。

  藏于樹后的王沖,察覺不對直接一槍掃向不遠處的機關。

  但這次夜驚堂沒有了躲避的意思。

  嘭——

  夜驚堂雙腳重踏大地,整個人飛身而起,凌空雙手合攏,扣住往上橫飛的圓木前端,修長五指直接抓入硬木之中。

  “給我開!”

  一聲雷霆爆喝!

  夜驚堂上半身衣袍瞬間鼓脹,額頭青筋暴起,連臉色都化為漲紅,雙手高舉,下落之時以力劈華山之勢,將數百斤的兩丈圓木,當空抽向下方黑土地!

  轟隆——

  雖然圓木太粗,發力遠沒有長槍大錘那般順暢,但圓木恐怖的重量和慣性,還是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沖擊力。

  巨響聲中,松軟黑土當即出現了一個左右分開的長槽,泥土飛濺如同被激起的黑浪。

  地面乃至樹上的積雪松針,瞬時間被清空只剩下光禿禿的黑土地面,強風撕開重重迷霧,化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沖擊圓弧!

  呼——

  梵青禾躺在泥坑中,措不及防被震直接肺腑劇顫,整個人都彈了下,挖出來的土坑也被震散,把她埋了個嚴嚴實實。

  而遠處的王沖也沒料到夜驚堂能來這么一手,當場被震得雙腳離地彈起。

  如果僅是如此,此擊只能算是聽個響,傷不到任何人。

  但偏偏松樹林里布下了不知多少精妙至極的機關陷阱。

  夜驚堂重擊之下,下落的圓球被橫風推離了原本路線,往外移動了數尺,而后當空炸開,無數飛針往四周激射。

  周圍其他亂七八糟的陷阱,也在暴力硬撼之下全數觸發,松林霎時間利器橫飛、雷光亂舞,五顏六色的毒藥更是被炸的滿天飄揚,亂來陣型再無生門可言,幾乎是無差別攻擊陣內一切角落。

  轟轟——

  嘭嘭嘭——

  颯颯颯颯——

  夜驚堂砸下舉木之后,就知道會出現這場景迅速往前翻滾,翻入砸出來的長條土坑里,把樹干壓在了身體上方,雖然胳膊腿免不了挨幾針,但這時候也只能以保護軀干為主。

  而另一邊,王沖則要凄慘太多。

  夜驚堂暴力硬撼大地,王沖雖然彈起來瞬間,就靠身側松樹穩住了下盤,但機關陷進被強行偏移,所處位置已經不在是安全區,無數飛針毒物激射而來,還被火光巨響干擾視聽,根本沒辦法捕捉路線,挖坑都來不及,可謂避無可避。

  王沖察覺不妙,當即轉槍如風車,把周身防的潑水不進,試圖擋住各種暗器。

  但原地轉槍就能防死七絕陣的話,千機門也不配有如今的江湖地位,不過眨眼之間,王沖手腳就中了數針,毒粉毒液更是攔不住,渾身都化為了五顏六色。

  王沖感覺渾身刺痛,暗道不妙,轉頭就想往山坡上飛遁。

  但陷阱觸發就一波,轟鳴過后,松林又安靜下來。

  王沖在煙霧毒粉中剛沖出不過幾步,耳根微動,轉身就是一槍刺向側面。

  嚓——

  強勁破風聲中,裹挾浩瀚氣勁的兩丈圓木橫飛而來。

  王沖一槍刺出,準確貫入圓木,卻沒能起到停滯作用,圓木依舊撞向身體,連人帶槍撞出一個趔趄。

  王沖暗道不妙,當即想要棄槍,但為時已晚。

  嗆啷——

  刀光一閃!

  夜驚堂拋出圓木,在毒霧粉塵中撞出一個漩渦空洞,整個人也拔地而起,緊隨圓木橫飛而出,不等王沖反應過來,手中刀鋒已經從脖頸一掃而過。

  嚓——

  保持驚疑表情的頭顱,當即飛起,帶出沖天血柱,而身體則被圓木的巨大慣性撞退。

  夜驚堂單手收刀,同時抓住尚未落地的槍桿,從圓木中拔出,順勢橫掃千軍霸王開海:

  “喝!”

  轟隆——

  九尺長槍在周身畫出一個大圓,尚未倒地的無頭尸體以及飛到半空的人頭,被橫風掀飛到數丈之外。

  而周邊彌漫的毒粉與滿地飛針,也被強風裹挾,往周邊飛散,再度清出一片圓形空洞,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與黑土!

咚咚咚  人頭落地,彈了幾下又順著山坡滾出一截。

  而原本雷公大動的松樹林,也在此刻恢復了原有的寧靜,只剩下遠處松針緩慢下墜的細響。

  沙沙沙…

  夜驚堂腰懸佩刀,在林間持槍而立,側耳仔細聆聽,確定周邊沒有異動后,才收槍斜指地面,看向了山坡上方。

  剛才打斗之時,他聽到了上坡上傳來遠去的動靜,因為山坡上方并未清理,不太好追,便把目光投向了起初挖的坑洞。

  被犁過一遍的黑土地,基本上被震動和橫風抹平了。

  地里先是出現個鼓包,而后梵青禾從土里冒出來,“呸呸呸”了幾口,轉眼看向空蕩蕩的周邊,眼神有點震驚:

  “這…剛才你做什么了?”

  夜驚堂從讓梵青禾下去,到一槍清場,前后不過幾息時間,對于被埋住的梵青禾來說,確實有點天地巨變之感。

  夜驚堂把長槍扛在肩膀上,開口道:

  “破陣。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走吧。”

  梵青禾有點震驚,想想連爬起來,跑到夜驚堂跟前打量,抬手拔掉胳膊上插了幾根銀針:

  “你這能叫破陣,中了好多針…”

  “我練過浴火圖,要不是怕破相,這些毒針連躲都不帶躲的。還七絕陣,我沒看出哪兒絕,遇上蔣札虎,恐怕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你可別大意,七絕陣相當厲害,只是這刀手不行,給不到壓力,你也不怕毒…”

  夜驚堂聽見梵青禾聲音不太對,轉頭看去:

  “你沒事吧?”

  梵青禾拉著衣領,抖掉從脖子掉進內衣里的泥土渣子,回應道:

  “暫時沒事,找個地方配點解藥就好。

  夜驚堂知道梵青禾白嫖了龍象圖,但其他的朝廷沒給,并沒有學到。

  眼見梵青禾臉色開始泛白,氣息也亂了,他也不敢耽擱,當即把梵青禾背在了背上,快步往外走去:

  “可能有陷阱沒排除,你注意看路,有問題提醒我一聲。還有回去,我和靖王說一聲,把浴火圖讓你學了。”

  梵青禾趴在背上,身處險境倒也沒瞎想,只是認真看路,點了點頭…

  昨晚熬到現在寫完的,這章是今天晚上的,因為斷章提前更了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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