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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遷都——罵將軍

熊貓書庫    宣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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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謙啊,看你年紀輕輕的自己來北京準備科考難道你不害怕嗎?

  如果說你在北京出現了什么意外,身邊可是連個親朋都沒有啊!”

  “害怕?草民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直,有什么可害怕的?”

  于謙喝了口酒,言語間全是不屑。

  “比方說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于謙怎能聽不出朱瞻基的話外之音,這就是在告誡他要低調行事。

  劉希夷當年為了一首詩殺了他的外甥,只因其外甥作的詩乃是千古絕句。劉希夷在暗中殺害了他的外甥之后,就把那首《代悲白頭翁》給攬到了自己的名下。

  于謙現在鋒芒畢露,尤其是站在平民士子“領頭人”的位子與士紳子弟們作對。這樣的行為很容易引來士紳子弟以及他們身后的文官集團之報復,再加之于謙在北京城里無親無朋的那就更容易被暗算了。

  “呵呵,草民一向如此。嫉妒草民的人多了、想暗害草民的人也多了,草民都懶的去想了!”

  “要不然這樣吧,你來東宮親軍六衛任職吧。孤給你一個主薄或者賬房的職位,你一邊干活一邊準備科考。這樣的話不光不耽誤你的前程,還能保障你的安全!”

  “不需要,我于謙不是那種走關系的小人。

  憑實力考科舉才是草民的追求,如果草民在參加科考之前就入了東宮親軍任職那跟兩漢的傳奉官有什么區別?”

  “我說小子你可別不識抬舉,太孫殿下讓你進來是看得起你!

  就像本將軍,當年就是有太孫殿下的恩賞才能從四川調入親軍的!”

  “你是誰?”

  “東宮皇太孫親軍第五衛指揮使,高純、字清遠!”

  “哦,那我剛才說的那種“走關系的小人”就是你了!”

  高純:?!

  “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高純剛想抽刀砍殺了于謙,又想想這是在朱瞻基面前不能動刀子便強壓下火氣說道“你小子這張嘴是怎么長的?老子好心告訴你老子的經驗,你是真不當回事啊!”

  “誒誒誒,老高你也有點肚量。跟一個孩子較勁,你也不嫌磕滲!”

  賀連成連忙拉住高純,生怕高純暴起宰了于謙。

  “這位將軍看樣子就是第一衛指揮使、武都侯賀連成將軍吧?”

  于謙上下打量了賀連成一番,居然直接就點出了賀連成的身份。

  “哦?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本將軍的身份呢?

  實話告訴你,本將軍正是武都侯賀連成!”

  賀連成有些好奇,對于謙的感覺又好了不少。

  “太孫殿下的六個親軍指揮使,在以往的邸報上都有介紹。你們立下戰功之后,邸報上的表彰公示欄里都會有你們的詳細之情況。比如你們具體的功勞,還有愛好或者是籍貫之類的東西也都有。

  第一衛指揮使賀連成將軍,從軍以來從未自己帶領軍隊打過仗。一直都是給別人做副將、當副手,這樣的將軍給人的觀感一定是脾氣好、性格棒。而且賀連成將軍僅以尺寸之功,就能位居第一衛指揮使這更說明了賀連成將軍在脾氣、性格上面的優勢。

  而且賀連成將軍也應該非常會曲意逢迎,這才讓太孫殿下提拔了你這個沒什么戰功與真才實學的老好人。

  從你方才出來勸說高純將軍時的表情,與長久以來形成的喜歡點頭哈腰的姿勢就不難推斷出你的身份。”

  賀連成:?!

  “還有這位將軍,想必就是第二衛指揮使、英國公張輔將軍了。

  張輔將軍少年英才,跟隨太孫殿下不久就直接擔任了指揮使一職。不過張輔將軍以前總會被人說是紈绔子弟,因為父親的緣故才能位居于指揮使一職。這樣的人總會想要證明自己,而在證明自己之后就會充滿了傲氣。

  張輔將軍剛才看了草民一眼,昂著頭、瞇著眼十分的狂傲。草民稍加思考,就猜到了張輔將軍的身份。

  說白了,就是一朝翻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那眼睛里的狂,都要冒出來了。就張輔將軍你這種人,再不收斂一點就等著被抓起來吧!

  居功則傲,誰會容忍你這樣的部下呢?

  還有第三衛指揮使、定國公徐景昌將軍,而立之年有經歷數場戰爭。這樣的人沉穩而內斂,勛貴將門出身又會多一些貴氣。方才高純將軍與賀連成將軍糾纏的時候,徐景昌將軍仍然端坐在馬背之上。不光沒有被其他人的情緒所影響,在草民與徐景昌將軍對視一眼的時候徐景昌將軍居然還頗有禮貌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叫什么?平易近人嗎?

  不對,典型的裝相罷了。要不然剛才高純將軍要拔刀的時候,徐景昌將軍你早就出來阻止了。你就是讓人感覺很有禮貌,可是心理上誰都看不起。就徐景昌將軍你這種人,虛偽!

  第四衛指揮使、寧陽侯陳懋將軍,您與徐景昌將軍有些像。不過從年齡上來說,可是很好區分的。

  當然了,陳懋將軍你也別笑。

  這論起虛偽來,你比徐景昌將軍好不了多少。王八笑甲魚,一鍋腥罷了。

  第六衛指揮使也先將軍,你這個蒙古人的身份就非常好分辨了。雖說你在漢家很長時間,就連發髻都梳成了漢家少年郎的模樣。只不過你的草原習性,可是不能都改掉的。

  其他幾個將軍們,為了今日的太孫殿下之大婚都騎了高頭大馬。根據書上的記載,這些馬都像是高原上的青塘馬或者西域的汗血馬。當然了,草民也沒上過戰場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而也先將軍你,仍然騎的是一匹蒙古矮馬。這種戰馬草民可見過,永樂大市場里有不少蒙古部落的人都在售賣這種戰馬。

  且也先將軍你騎馬的姿勢,跟草民見過的蒙古人都太像了。漢人騎馬,重視一個威嚴都會正襟危坐在馬背上。而蒙古人騎馬,都很隨性的樣子按照各自最舒服的姿勢來騎馬。

  都說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但是也先將軍你還是夷狄呀!

  還有啊,那邊那位小將一看就是個姑娘。這哪里有男人長的這么漂亮的,而且還帶著鐲子的?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聲名遠揚的宮中尚儀局典正李蕙玉了,不知道草民猜的對與不對?

  不過李典正怕是不太守婦道,一個女子天天待在軍營里與一群男人混這成何體統?

  而且李典正的名字,當時赫然出現在遼東之戰功臣榜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用的還是全名。你說至少用個尚儀局典正李氏也好啊,直接就寫個東宮親軍護衛團統領李蕙玉。這哪里有未出閣的女子讓人知道閨名的,還是讓全天下知道的?

  不守婦道,不守婦道!

  對了,連面紗都不戴。真是不成個體統,世道澆漓呀!

  對了,太孫殿下您還要防著點枕邊人呀!

  您那個太孫妃娘娘,能在李典正這種妺喜妲己一樣的狐媚女子身邊爭奪到您的寵愛只能說她更不一般!”

  張輔:?!

  賀連成:?!

  徐景昌:?!

  也先:?!

  陳懋:?!

  李蕙玉:?!

  孫麗柔:?!

  妄言天家家事,挑撥天家內斗。

  妄議國朝大將,挑撥君臣相疑。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于謙可就真要被砍了。

  可是喝多了的于謙,居然十分寬心的睡著了。

  朱瞻基聽見于謙的呼嚕聲之后,立馬叫人給他先送去親軍駐地。

  “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許往外面說!

  如果于謙因言獲罪,你們都跑不了干系!”

  “太孫殿下!您還護著這個小子干嘛啊?”

  “是啊夫君,他挑唆咱們之間的夫妻感情就要給押入詔獄!”

  “郎君你聽聽他是怎么說妾的?他說的那是人話?妾這么多年跟在郎君身邊,有什么不守婦道的地方了?”

  “太孫殿下您可要給末將做主啊!末將自認也是個漢人了,怎么可以被辱罵成夷狄?”

  朱瞻基快瘋了,他是沒想到喝多了的于謙能這么猛。

  “你們都要給孤記住了,不管孤明日怎么處罰這個于謙你們都不許往外亂說話。至于說你們心里的冤屈,孤都是理解的。明日咱們好好的審問一下這個于謙,看看他究竟安的是個什么居心行不行?”

  “末將聽從太孫殿下的決斷!”

  “妾也支持夫君。”

  朱瞻基剛松一口氣,就聽賀連成說道“太孫殿下您看,這是方才從那個于謙的懷中掉落出來的紙。”

  “哦?拿過來給孤看看!”

  賀連成聞言遞過紙張,朱瞻基饒有興趣的看了看。

  “南洋之木材,區區數文錢可購百斤之數目。而大明帝國之舢板,用百斤之木成之則可售十兩白銀之數目。如此往來,則大明帝國日富矣。”

  朱瞻基看了一段,便立馬合上了不敢繼續往下看了。

  過了一會子的功夫,朱瞻基才又打開紙來繼續看到“大明帝國之日富,南洋地區之日迫。則必引南洋地區之叛亂,叛亂一起則耗國庫之銀錢。

  為安南洋地區之人心,本土必要之時則可免之關稅。”

  朱瞻基看到這里才算是送了一口氣,他可真怕于謙繼續論述成本與加工之間的貿易差理論。

  若是于謙真的能寫出那樣的策論,朱瞻基就要懷疑他的身份了。畢竟不是穿越者,是不可能寫出那樣的理論的。

  好在于謙之后都是在論述仁政,要大明帝國如何才能長久的占據南洋地區而非如何做生意獲取貿易上的利益。

  “行了,剛才于謙罵你們就當白罵了。

  這于謙,孤要他了!”

  “太孫殿下您在說什么?您打算饒恕他了?”

  “是的,明天不許再跟他提今晚的事情了。”

  朱瞻基看完于謙的策論之后,感覺這人雖說不如穿越者那般妖孽但也是當今人士當中的佼佼者了。一個頗有才能且正直的人,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朱瞻基跟其他的上位者一樣,都喜歡這種人才。

  “夫君你真的要放過那于謙?”

  孫麗柔有些意外,她可是想要于謙付出代價的。

  “柔兒你看看這篇策論,看完了之后你就知道孤為何要留著他了!”

  孫麗柔拿來策論,從頭到尾看過之后卻笑了出來。

  “這于謙,跟夫君你的想法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除了還帶有一點文人的迂腐氣,剩下的都差不了太多。都說這人啊喜歡跟自己心意一樣的,今天看到于謙的待遇之后妾可以理解了。”

  “嘿嘿,柔兒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難不成孤就是那種昏庸之人?

  于謙跟孤心意一樣不一樣的都無所謂,只要他真的是人才孤就會重用于他!”

  “反正夫君你就是喜歡那種跟你心意一樣的人,比如說李蕙玉這個狐媚子!

  于謙有一點說的倒是不錯,李蕙玉這女人魅惑夫君、不守婦道!”

  “孫麗柔你別給臉不要臉啊,老娘不愿意跟你這個正妻對著干不代表老娘怕了你啊!”

  孫麗柔看著李蕙玉惱羞成怒的樣子,立馬趴在朱瞻基的懷里說道“夫君你看看,這李蕙玉還不是侍妾呢就敢如此的辱罵于妾!

  這奴婢欺主,妾不從妻可是大罪!”

  朱瞻基無奈的哄了哄孫麗柔,在朱瞻基的一番保證之下孫麗柔才算是放過了李蕙玉。

  “那夫君你可要答應妾,日后可不許干出那種寵妾滅妻的事情。而且李蕙玉這女人,日后必須要給妾早晚請安。如果她做不到,妾就要懲罰她而夫君你不能阻攔妾哦。”

  說起借題發揮,孫麗柔也是個高手。

  “好好好,這些事情都答應你。只不過早晚請安就不必了,畢竟蕙玉還要替孤管著護衛團。這平日本就公務繁忙,哪里來的時間去請安呢?”

  “空出點富余時間就行了,比方說郎君可以把護衛團交給妾來管理。這樣李蕙玉就有充足的時間待在后宮里了,早晚請安什么的也都是可以完成的呢!”

  “這可不行,護衛團只能交給蕙玉。除了蕙玉以外,其他人掌管護衛團孤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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