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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遷都——石灰吟

熊貓書庫    宣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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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寓!”

  夏元吉怒目圓睜的瞪了楊士奇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里面。

  “三位楊學士,這陛下的政策明顯是未加考量才想出來的。您三位身為國朝之重臣,此時正是諫言的時候。為何您三位要巧言令色,以恭順之語來讓陛下被蒙蔽?

  孔孟詩書,莫非都讓三位楊學士給吃了嗎?

  自古文諫武戰,臣今日便要向陛下諫言萬不可行那參謀本部之策!”

  齊文通叩首于地,言辭昭昭一副忠臣的模樣。

  郭孝溫、夏大浦、羅先等人也跟著齊文通一起叩首于地,頗有些逼宮的意味在里面。

  “齊文通!齊書浩!你這家伙難不成是在逼迫于上位?”

  丘福立馬出來抓住齊文通的衣領子,而且作勢就要揍他。

  王通、王聰、王忠、薛祿、房寬、吳永誠、火真、劉通、劉真、朱勇、張輔、賀連成、高純、也先、陳懋、徐景昌等人像是聽見了號令一般,呼啦啦的都沖向了文官群體一人拿住一個就要開打。

  就連魏國公徐欽也出來怒斥這幫文官誤國,好容易被拉住也不忘了呵斥齊文通了一番。

  “夠了!今日乃是太孫殿下大婚,你們如此這般是成何體統?”

  周王朱橚出來拉架,可這明顯是向著武將勛貴們去的。

  傳國藩子弟們也一樣,聽見周王朱橚的話就直接上去一人按住一個文官不讓他們再繼續胡鬧下去了。而被宗室們按住的文官,還不敢掙脫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今日基兒大婚,朕不想亮刀子出來。

  明天上朝的時候,你們要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復!”

  朱棣說完便不給文官們以還嘴的機會,直接甩甩衣袖回到了座位上喝酒去了。

  “對了,參謀本部的事情可以暫且擱置。那下東洋計劃和專利法案,你們沒理由再反對了吧?”

  “戶部和商政司都沒有意見,只要下東洋船隊不要從國庫里出錢就行。”

  楊士奇率先表態,算是給朱棣找回了一些場子。

  “刑部明日便與大理寺、都察院擬一個聯合折子,一切都按照陛下的意思辦!”

  刑部尚書郭孝溫也不敢再繼續觸朱棣的虎須,聽聞楊士奇說話之后便也麻利的接旨了。

  “好了,好了。你們若是再敢說那些朝堂上的事情讓基兒的婚禮不盡興,休要怪本宮出手狠辣了!”

  一直都沒說話的徐皇后此時站了出來,言語間都是威脅的意味。

  夏元吉等人聽著徐皇后的話,嚇的是冷汗直流。

  他們可以跟朱棣對著干,但是他們不能跟徐皇后對著干。一旦徐皇后搬出宗室禮儀說他們擾亂皇太孫的婚禮(這話也只能由徐皇后來說,畢竟朱棣身為皇帝有時候不能用這種理由去限制臣子的言論),再表演一手被氣到心臟疼他們全都會被抓進詔獄的。

  就這樣,朱瞻基的婚禮便因為政治斗爭而變的奇奇怪怪。

  朱瞻基在跟一幫子部下們喝過酒之后,又送走了一屋子的客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氣。

  “夫君你倒是說說,為何這基兒的大婚變成了這個樣子?”

  太子妃張氏有些來氣,質問朱高熾為何朱棣會在朱瞻基的婚禮上提改革的事情。

  徐皇后在一旁看著二人吵架,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這不是借著基兒的婚禮,說出這些大事讓文官門妥協嘛。父皇本以為他們會顧及禮法,不敢在基兒的婚禮上唱反調。哪知道這幫家伙如此的膽大包天,大鬧婚禮不說還敢聯合起來逼宮!

  你就看著吧,以父皇的性格肯定要弄他們的。”

  “老娘管他們怎么樣,反正基兒的婚禮是出大丑了!

  對了,基兒呢?

  這不能是因為婚禮被攪和了,一時氣憤跑出去了吧?”

  朱瞻基能跑出去,朱高熾是不信的。

  “你可省省吧,就那小子十歲上戰場的經歷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鬧心了?”

  “回太子妃娘娘的話,郎君是去與孫......太孫妃娘娘圓房去了。畢竟人生大事,郎君有些心急也是在常理之中。咱們先靜待郎君的“捷報”,莫要去打擾郎君就好。”

  徐皇后聞言直接不厚道的笑了出來,然后起身就往外面走去道“這基兒忙著人生大事,本宮可就不方便繼續留在這里了。本宮今日就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說吧!

  不過小蕙玉啊,記得明兒個一早叫基兒起床。他這個婚禮可不止一天,明日還有一些祭祀、宴飲需要他去參加呢。如果基兒遲到了,本宮唯你是問!”

  徐皇后說著臉上泛起一絲為難,嘟囔著開始數落起朱棣的不是了“這個朱老四,不知道為何要把基兒的婚禮分成三天辦。明兒個完事兒了,后天居然還有那勞什子的大赦天下、巡游軍營、施恩百姓這些事情。

  還有好好的大婚,居然又讓他搞成了黨爭!”

  “對了,妾剛才聽聞陛下要在明日上早朝。這不知道郎君的婚禮,是要在什么時候舉行啊?”

  李蕙玉頗為尷尬的問了徐皇后一句,這可把徐皇后給氣著了。

  “這個朱老四,犯什么渾?”徐皇后惡狠狠的罵了朱棣一句,然后立馬差人去城中各大臣的府邸叫門“傳本宮的口諭,明日按照原定的計劃舉行祭祀山川的大典,然后就是宮中開宴為皇太孫殿下新婚慶賀。要是讓本宮看見了那個不開眼的敢去上朝,本宮就親自去他家給他家孩子辦婚禮!”

  “那陛下那邊如何交待?”

  “本宮親自去!”

  “夫君你說說這是什么事情啊,父皇和母后還能打起來!”

  太子妃張氏罵了朱高熾一句,以表達她內心當中的不滿。

  “父皇和母后自有分寸,這事兒你就不要摻和了。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明天給兒媳婦什么禮物呢。明兒個可是正式的冊封,你這個做婆婆的不得要好好的準備一番?”

  “知道了,這種事情用你提醒?

  蕙玉你去把本宮準備的那個上好的和田玉拿來,還有本宮親手縫的衣服也拿來!

  蕙玉?蕙玉人呢?”

  “這丫頭不能跑去趴房門了吧?”

  “紅袖你趕緊去,把著個小丫頭給本宮逮回來!”

  話說這徐皇后走后,李蕙玉便偷偷跑去了朱瞻基的新房準備趴窗戶偷聽。

  結果這人還沒到新房外面,就被她手下護衛團的趙然給攔住了。

  “我說李典正,你這要去趴門房偷看新婚夫婦行敦倫之禮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給老娘滾開,要不然老娘弄你了啊!”

  “李典正話可別說的那么難聽,卑職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在此攔截李典正而已。”

  徐皇后早就猜到了以李蕙玉的性格不可能讓朱瞻基跟孫麗柔順利圓房的,不過這種大事豈容李蕙玉去干涉?

  于是乎徐皇后特意交代了護衛團的總旗趙然,讓他把守正門不許李蕙玉亂跑。

  李蕙玉聞言無奈,只能悻悻的離開了。

  然后還被紅袖給抓包了,李蕙玉就這樣被紅袖帶在身邊監視了一個晚上。

  “主子說了,不許你這小丫頭亂跑哦!”

  話說朱瞻基這邊,自然是一番云雨不在話下。

  此番云雨之后,朱瞻基可算知道了一句老話說的好啊。男人要想好,就要喝腎寶。

  朱瞻基一直睡到第二天李蕙玉來叫他才算是清醒過來,而他與孫麗柔還是光溜溜、赤條條的樣子也都被李蕙玉看了個精光。李蕙玉微笑著碰了碰朱瞻基的“小瞻基”,可是眼神當中的殺氣都已經克制不住了。

  孫麗柔尷尬的一笑,似乎是有些害怕李蕙玉的樣子。

  “郎君還是快些起來吧,今兒個早上還要參加大典呢。”

  “我去,這怎么還有大典?”

  “是啊,國朝之皇太孫殿下大婚怎么可能就一天?

  而且大典之前,郎君要趕緊領著太孫妃娘娘去奉天殿接受陛下正式的賜寶。郎君與太孫妃娘娘也要重新奉茶,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流程呢。”

  朱瞻基聞言立馬翻身起來,一番梳洗之后就要領著孫麗柔去見朱棣和徐皇后奉茶。

  “郎君慢些,妾有些疼啊!”

  朱瞻基聽見孫麗柔的叫喊聲,才想起來昨晚的那一夜風流。

  人家孫麗柔畢竟是第一次,所以說早晨起來肯定會走道一瘸一拐的。

  “那用不用夫君我背著你啊,柔兒?”

  朱瞻基咧嘴一笑,孫麗柔立馬附和的說道“那妾要郎君背著妾一直去奉天殿,中途可不能把妾放下來哦!”

  “孫麗柔你別給老娘得寸進尺啊,趕緊跟著郎君走!”

  李蕙玉瞪了孫麗柔一眼,直接拉起孫麗柔就往奉天殿的方向而去。朱瞻基見狀也只能跟上,一行人呼呼啦啦的不成體統的樣子很惹人笑話。

  就這樣,朱瞻基在不情不愿之下又當了半天的工具皇太孫。

  不管是大典也好,還是宴會也罷。朱棣都沒有放棄繼續與文官集團爭鋒的事情,朱瞻基和孫麗柔反倒是成了陪襯。不過朱瞻基也是樂的清閑,看著朱棣與文官們斗爭總比大家都跟他喝酒要來的劃算。

  晚些時候,朱瞻基因為明日還要去巡視軍隊、百姓以彰顯恩德便準備連夜出城去親軍駐地休息。

  孫麗柔這個太孫妃,自然也是跟在身邊。

  李蕙玉現在是怎么看孫麗柔怎么不順眼,騎在馬上就想把孫麗柔給擄走藏起來。

  城中因為朱瞻基大婚的事情,晚上沒有關閉坊市反而是開起了廟會和秦淮船會。

  “要我說,陛下的參謀本部真是最符合國朝利益的政策了!”

  朱棣派人在城中發布了關于參謀本部的政令,一時間士子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其中便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深受邸報思想影響的平民士子、而另一派便是士紳出身的子弟了。

  秦淮河的船上,平民士子當中的一個少年人接連辯駁了數個士紳子弟而不落下風。

  “此舉可避宦官干政,亦可避文官胡亂指揮戰爭而帶來的負面后果。于國于民此乃亙古未有之大變革,于公于私此乃國朝忠臣之志向也!爾等只顧眼前之蠅頭小利,欲把持軍隊而肥私欲。莫不是忘記了圣人的教誨,要你們克己復禮、忠君愛民了?”

  那個少年罵的歡,朱瞻基等人也都停下來聽他的演說。

  由于朱瞻基是穿了小龍袞服的,所以說就只能待在車架里不敢出去。而朱瞻基帶著的五百護衛,更是人手一套太孫親軍的制式服裝。就這么往秦淮河邊上一站,誰能看不出來是朱瞻基這個皇太孫殿下到了?

  “喂喂,小兄弟你可別罵了!

  沒看見大家都朝著那個車架跪下了么,你還不趕緊的迎接太孫殿下?”

  那少年聞言皺了皺眉頭,看著不遠處岸邊那五百名護衛團護衛心中頗有些驚訝。

  可還沒等他說話呢,車內的朱瞻基就開口說道“那個小少年是哪里的人士?又姓甚名誰啊?”

  “回太孫殿下的話,草民于謙、字廷益。

  籍貫浙江布政使司杭州府錢塘縣人,洪武三十一年生人。

  永樂十八年舉人,今年入京準備考取明年的科舉進士!”

  “于謙?浙江人?”

  “草民正是!”

  朱瞻基聞言笑了,笑的很開心。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于謙也確實是明年也就是永樂十九年中德進士而入仕的。而算算時間,永樂十八年的于謙也不是不可能出現在北京成的嘛!

  “你方才的辯論孤很喜歡,情上岸一敘。”

  朱瞻基說完話之后,船上的百余名士子都炸鍋了。

  “我去,你小子這是要發達了?”

  于謙聽著身邊的同伴們羨慕的聲音,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在于謙上岸之后,朱瞻基吩咐護衛給他牽了一匹好馬來。

  “小于先生就請先上馬吧,孤的車架現在不方便你進來。”

  “草民參見太孫殿下千歲金安,太孫妃娘娘千歲金安。”

  “哦?還挺聰明的!”

  朱瞻基朗聲的一笑,對于謙贊不絕口的夸獎了起來。

  孫麗柔也是偷偷的掀開簾子來,看了于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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