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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真正的并州之主

熊貓書庫    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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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逸疏也沒想到李家會派人來,但是眼下胡人雖然還沒打過來,但是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能到?

  他們的確缺人,顧逸疏也不是自大之輩,將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自然是接受李家的好意,等以后顧家站穩腳跟,自然會把這份情誼還回去。

  顧逸疏作為顧家的少主,親自寫信感謝李族長及李家伯父。

  顧清儀也請信使先去休息,她也要給李茶英寫信表示感謝,還要準備些禮物讓信使帶回去。

  紙甲這個東西現在才剛開始制造,沒有多余的送人,但是以前她的染坊染出的新花色的布匹,陶坊燒出的新瓷,再添一些鶻州的土儀就足夠了。

  畢竟顧家現在什么情況李家清楚,顧清儀打腫臉充胖子只會惹人笑話,真心實意的送些力所能及的禮物,反倒是誠心往來。

  李家的信使用過飯,也沒休息一日就接了信立刻踏上回程。

  他是信使來的快一些,李家的部曲還在路上,大概再有一日就能到了。

  顧清儀跟阿兄商議如何安頓這些人,顧家的部曲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居陽秋他們帶領的,但是現在居陽秋與馮溫茂一個去了沁源縣,一個去了沁縣,眼下掌管顧府部曲的是顧逸疏手下一個叫伏良安的人。

  拓跋狄的人被他帶隊護衛商隊離開,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顧清儀倒是不擔心他叛變,就是擔心他年輕冒進。

  顧家從惠康帶來的部曲安置在一塊,因為家眷不在這邊,拓跋狄手下的部曲是在鶻州招募,還有一部分是他的族人,家眷都在這邊,所以回到塢堡就各歸各家。

  若是李家的部曲過來,兩兄妹商議安置在哪里比較好。

  顧清儀想了想說道:“當初建陶坊的時候,我讓人多修建了些房子在山下,原本是打算以后陶坊擴建后安置匠戶用的。現在倒是可以先用來安置李家部曲,而且陶坊的匠頭也是出身李家,相處起來也比較融洽。”

  顧逸疏覺得妹妹想的周到,“那就這樣定了。”

  顧清儀頷首,“還要準備些鋪蓋用品之類,打開庫房看看,若是不夠再讓人準備。”

  被褥,吃飯用的碗盤,還有洗漱的臉盆之類,總不能人家來幫忙,還要自備干糧用品的。

  忒不厚道。

  顧清儀跟阿兄是這樣想沒錯,但是還是低估了李家,李家不僅送來了一千部曲幫忙抗敵守衛塢堡,還自帶糧食,足有十大車。

  領頭的是李茶英二叔的長子李思,這又是顧家兄妹沒想到的。

  信中也沒說誰帶隊,他們以為可能是李家部曲的隊正,哪知道竟是李思親自帶隊。

  顧逸疏跟李思曾見過一面,此時上前笑著說道:“既明兄,三年前一別,沒想到今日竟是在這里重遇,我跟阿妹都十分感激李伯父仗義出手。”

  李思比顧逸疏年長七八歲,早已經成親,長子都已經五歲,一張國字臉顯得特別的穩重,此時也露出意一絲笑容,道:“憑淵看起來比三年前更有進益,你我兄弟多年不見,如今重逢正好一敘契闊。”

  顧逸疏笑著答應,然后又引薦阿妹。

  李思從堂妹口中沒少聽她提起顧家女郎,此時一見倒真是容貌姝色出眾,氣度高華,難怪皇叔上門提親,只這一張臉就能讓人傾心。

  不過,容貌只是一回事兒,這位顧女郎可還得到大伯父的夸贊,因此李思并不以貌取人,對待顧清儀也沒輕視之意,笑著說道:“早就聽聞顧家阿妹大名,茶英時常提及,很是思念與你。”

  顧清儀沒想到李思對她的態度這么親近,看來李家是真的想要跟顧家走的親近,于是笑著說道:“李大哥少年英雄,茶英常跟我提及李大哥十五歲就能帶著府上部曲擊退羌胡,今日能有李大哥前來助陣,我跟阿兄真是心中大定。”

  李思前來當然是個驚喜,會說的不如會打的,會打的不如關系和睦的。

  但是李思前來幾條都占了,相處起來自然輕松愜意。

  擺了酒席迎接李思,自然將鄭桓與董大成也請了出來。

  李思聽聞鄭桓之名,還特意問了一句,“信陵公子?”

  顧逸疏笑著應是。

  李思:…

  信陵公子鼎鼎大名,怎么甘愿到顧府做個客卿?

  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不得笑掉大牙?

  倒不是他瞧不起顧府客卿,要論家世滎陽鄭氏與鶻州顧家也算是不相上下,所以作甚客卿,這不是徒惹笑柄嗎?

  至于董大成,李思也略有耳聞,畢竟是皇叔手下有名的戰將,沒想到竟然也在鶻州。

  李思這一刻的心情極為復雜,想起前來支援鶻州,族中其實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

  羌胡在側,李家的處境也并不好,分兵一千雖然對李家而言不算是大事,但是羌胡真要作亂,李家的壓力也十分大。

  但是族長堅持這樣做,壓下了李家其他聲音,還讓他親自帶隊。

  李思現在有些明白族長的意思了。

  顧家雖然被先帝打壓多年,早已經不復祖上威風,但是顧家兄妹才回鶻州多久,信陵公子這樣的人物都甘愿來做客卿。

  這次李家支援是對的,族長的決定沒有錯。

  支援顧家,也就隱隱說明族長是想站在皇叔這條船上的,但是這話族中沒人敢問,也沒人敢提。

  可是李思隱隱察覺到了,之前他也有些遲疑,但是現在卻覺得他應該相信族長的決定。

  鄭桓與董大成來得很快,李思的名氣不小,作為李家小一輩,他無疑是風頭正盛的那個。

  鄭桓與李思自然是也見過的,此時見面自然是客氣一番。董大成出身庶族,此時面帶微笑,靜坐一旁。

  滎陽鄭氏與安定郡李家交集不多,這次在顧家要共同迎戰,自然是要同心協力,至少這次見面非常愉快。

  因為大家都熟悉,這次宴席顧清儀沒有回避,就眼下的形勢四人詳談,她坐在一旁靜聽,這些名聲卓著的世家公子侃侃而談,顧清儀也是獲益匪淺。

  古往今來多少驚艷的天才,顧清儀就算是穿越的,也從不敢認為自己多厲害。

  虛心求教,大膽實踐,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一直是她的行事準則。

  今日宴席,她就靜心聆聽,偶爾被人提到才會說一兩句,也并不搶風頭。

  顧逸疏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鄭桓是覺得今日清儀妹妹不太愛說話,董大成則在腹誹不知道顧女郎又在打什么主意。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李思對著董大成也并沒有擺出士族公子的傲氣,相反倒是言辭懇切問一些行軍打仗的問題,董大成也并不是不識好歹,撿著能說的倒是說了些。

  李家部曲安置在陶坊那邊,李思卻是安置在外院的客院,距離鄭桓的客院并不遠,倆人相攜而去,顧逸疏也跟著過去安置客人。

  董大成慢了一步,看著顧女郎微微遲疑。

  “董將軍想要說什么?”顧清儀笑著問道。

  董大成嘆口氣說道:“李郎君看著溫和有禮,此人在外的聲名雖然不錯,但是行事也有幾分霸道。”

  顧清儀有些意外,“是嗎?真是沒看出來。”

  董大成臉色一僵,“當年李思帶兵擊退羌胡,那年他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少年,頂著族中的壓力,敢帶著李家部曲與羌胡正面作戰,性子若是不強硬,怎么能做到?”

  顧清儀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內幕,畢竟外面所傳都是李思如何少年英才。

  看這顧女郎若有所思的神色,董大成點到為止,“不過這次李思是來幫顧家,應該不會那么強勢。”

  顧清儀聽到這里就笑了,“董將軍說的是,就算李郎君強勢不還有董將軍在嗎?”

  董大成:…

  讓你多嘴!

  他還能說什么,只能黑著臉走了。

  顧清儀望著董大成的背影輕輕一笑,董將軍也是個很可愛的人嘛。

  李家既然讓李思來支援,這是要交好又不是結仇,想來李郎君不會做過分的事情,董將軍擔憂的有道理,但是未必會發生。

  這份情還是要記住的,能讓董大成主動為她分憂,著實不易啊。

  有了李思帶來的人,塢堡不能說固若金湯,自然也比之前輕松幾分。

  紙甲的事情李思第二日就知道了,連連夸贊顧清儀奇思妙想,難怪堂妹總是贊賞顧女郎,還真有點真本事。

  因為紙甲才剛剛上手,總共才做出百余副,李思拿著紙甲與李家部曲穿的鐵甲做了比試,結果令他很驚訝。

  鄭桓對上李思驚訝的面容笑道:“當初知道結果的時候我也很驚訝,董將軍一臂之力居然射不穿,穿著這樣的紙甲上戰場,保命的幾率很大。”

  不管是鐵甲鋼甲還是這個紙甲,穿在身上保命的幾率都很大,但是為什么打起仗來死傷還是很多?

  這就不是甲胄的問題,而是將領指揮與士兵本身本領有關。

  讓李思很在意的是紙甲的成本太低了,這得節省多少錢糧,又能養活多少人。

  就算是李家這樣的一方士族豪強,豢養部曲的壓力也很大,糧草馬匹甲胄都是消耗品,每年的更新輪換以及打仗的消耗就讓人肉疼的很。

  這東西太實用了,關鍵是造價低廉。

  李思當機立斷跟顧逸疏說道:“憑淵,為兄不跟你客氣,府上這紙甲可要為我們李家留一份,我們照價購買。”

  就算是照價購買,紙甲的價格肯定比鐵甲低多了,能為族中節省很多錢糧。

  顧逸疏忙說道:“李大哥太客氣了,我們兩家哪需要這養生疏。李家需要多少,只管開口就是。”

  李思當然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顧家現在的情況他心知肚明怎么能占這樣的便宜,立刻搖頭,“憑淵,你要這樣說,不是打我的臉么?”

  顧逸疏輕笑一聲,隨即嘆口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次并州戰事一起,李兄立刻帶隊前來支援,這份情誼比山高比海深。阿妹也說,當初她到鶻州缺少匠戶也是李家送來了人。李大哥,紙甲賣給你我都覺得臉紅,我把做法說給你,李家自己做就是。”

  李思皺眉,這當然是好消息,但是這份人情就大了。

  李家當初送來的匠戶算什么,跟紙甲完全不能相比,但是紙甲的造法若是能讓李家知曉,李思也不能拒絕啊。

  顧逸疏神色堅定不肯賣只能送,但是說好此法不能外傳。

  李思自然知道重要性,顧家以后說不定要拿著紙甲獲利,李家當然不能做扯人后腿的事情。

  李思也是個爽快的人,顧家記恩,消息傳回李家也能李家那些不贊同的人閉上嘴,至于要肯定不能白要的,就看族長怎么打算吧。

  顧清儀倒是沒反對哥哥的決定,將造紙甲的方子認真的寫了出來,她跟阿兄的想法一樣,李家雪中送炭,他們自然投桃報李。

  有來有往,這才是朋友。

  若是顧家只能接受別人的施恩,長此以往,在李家怎么抬得起頭。

  “你說什么?援軍半路被伏擊了?”陽曲縣令吳巖只覺得一陣陣眼前發黑,手腳抖得不成樣子,“怎么會這樣?常山郡的援兵可有兩千人,不是說可惡的鮮卑人才千余人嗎?就這么被擊敗了?”

  縣尉杜遠的臉色也不好看,“一開始才幾百人,但是這些胡人抓了俘虜做馬前卒,大晉的子民充作先鋒,人是越打越多,從幾百人如滾雪球一樣十數日就達成了幾千人。”

  吳巖一屁股坐在涼席上,大熱天里只覺得心口發涼,手腳發軟,這可怎么辦?

  援軍沒了,陽曲怎么守得住?

  完了,完了。

  看著縣令這樣子,杜遠的臉色更難看了,這些文官往日作威作福,真要到性命攸關的時刻,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上。

  杜遠是跑不了的,他只能堅守城池還有活命的機會,“大人,援軍沒了,咱們更要打起精神抗敵,若是敵人攻破陽曲直達晉陽,到時候你我也沒命在。”

  護城不力,就是大罪。

  趙王膽小如鼠,窩在晉陽不現身,若是被敵軍攻到晉陽,他跟吳巖自然沒有活路。

  城都沒了,人還活著,他們有沒有強硬的后臺,除了被治罪也沒別的出路。

  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興許就能守住了呢。

  看著吳巖遲疑不定,杜遠咬著牙說道:“大人,胡人都是騎兵不善攻城,只要我們熬過頭三日,指不定就有轉機。”

  騎兵攻城必然不會帶很多糧草,只要苦守三日,敵人沒了糧草自然會轉道。

  聽到杜遠的話,吳巖總算是穩住了心神,是了,逃也沒命,守也沒命,但是萬一如杜遠所說有轉機呢?

  橫豎都是死,以身殉城總比棄城逃亡好。

  吳巖太悲傷了,怎么就沒活路呢?

  然而,杜遠費盡唇舌勸說住了縣令吳巖堅守城池,萬萬想不到趙王棄了晉陽帶著私兵連夜跑了。

  并州之主,跑了!

  杜遠得了消息兩眼一翻人就暈了,吳巖也是面色發白。

  怎么辦?

  跑還是不跑?

  趙王一跑,并州上下官員人心惶惶,更有那膽小的官員士族攜家帶口緊隨趙王之后也跑了。

  胡人還未攻至晉陽,并州自己就亂了。

  顧清儀氣的簡直要吐血,她知道這段歷史上八王之亂時,司馬家的子孫棄城不守逃跑乃是家常便飯,但是真要讓她遇上了,何止是吐血,恨不能把趙王抓回來五馬分尸。

  他這一跑不要緊,并州上下多少官員的心都亂了,他一跑,又有多少人想要跟著跑?

  “最新的消息,常山郡前往支援陽曲的援兵被伏擊,陽曲現在危矣。”董大成看著眾人說道。

  鄭桓問道:“陽曲縣令是誰?”

  李思想了想道:“吳巖,庶族出身,靠地方舉薦為官,無甚大才,善鉆營拍馬。”

  顧清儀:…

  腦殼疼。

  “縣尉呢?”

  “杜遠,此人到還有幾分血性,但是吳巖要是跑了,杜遠獨木難支,肯定支撐不住。”董大成說道。

  顧逸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輿圖上陽曲兩個字,陽曲一破敵軍就能直下晉陽,晉陽一旦失守,鶻州就很危險了。

  戰火若是蔓延到鶻州,這些日子阿妹的苦心只怕全都白費了。

  塢堡之外的寨門只是將邑戶的房子圈進來,而大片的良田依舊在外,若是敵人鐵騎一到,這些良田里的秧苗哪里還能保得住,必然會毀于戰火。

  趙王跑了…

  是壞事,但是也是好事。

  并州原本就是顧家封邑,趙王一跑大失民心,若是顧家此時挺身而出…

  顧逸疏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鼓動,一人之力不成,他還需要李思與董大成的幫助。

  顧清儀發現兄長的神色與之前大有不同,下意識的挺直身軀。

  董大成的眉心緊蹙,還在想著眼下的戰局,倒是李思抬頭看了顧逸疏一眼,道:“憑淵可是有什么想法?”

  顧逸疏深吸口氣,道:“李兄,趙王逃跑并州無主,但是我不能眼看著胡人作亂,肆虐百姓城池。”

  李思很意外,沒想到顧逸疏會這樣說。

  趙王一跑,并不是很意外的事情,但是真的發生了,還是令人心生惱火。

  董大成聞言也看著顧逸疏,說實話很意外,但是仔細一想也不令人驚訝。

  顧家先祖本就是追隨高祖打天下的人,大封群臣將并州賞賜給骨架做封邑并不是無心之舉,隨口而為。

  開國時的異姓勛貴所剩無幾,顧家被先帝打壓那么多年,一直臥薪嘗膽,以至于讓很多人忘記了顧家才是真正的并州之主。

  趙王跑了,然而顧家子孫并沒有放棄并州百姓,顧逸疏此時敢站出來,董大成那才是心悅誠服,是個漢子。

  李思心中暗暗點頭,知道顧家有風骨,不然李家也不會一直與顧家交好,但是能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并不是每一個有風骨的人都能做到的。

  尤其是現在顧家式微,敵兵強壯,換做別人只怕先想著如何自保,不會冒著風險挺身而出。

  趙王一跑,晉陽的士族也跟著跑了不少,剩下的都是不能跑的,跑不了的,免不了戰戰兢兢。

  若是城破了,他們這些人必然會損失慘重,甚至于還有性命之憂。

  若是這個時候顧家挺身而出,結果如何先不說,人心首先是握在了手里。

  李思看著顧逸疏,年紀不大卻有膽有識還敢放手一搏,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顧家這些年臥薪嘗膽,對這個兒子怕是傾盡了心血教導,何況女兒教的也很出眾。

  李思佩服這樣的人,立刻說道:“若是憑淵決定這樣做,你帶兵前往晉陽主持大局,我替你去陽曲走一遭。”

  顧逸疏皺眉,“不行,陽曲現在兵臨城下十分危險,我打算親自去。”

  李思擺擺手,“陽曲還有縣尉,他是沒有退路的,不戰肯定死,迎戰可能活,這樣的情況我帶著援兵趕至,他必然會感激涕零全力守城。所以憑淵要抓緊時間掌握晉陽,只有你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晉陽調動兵馬,陽曲才有救。”

  陽曲胡人攻不下,并州也就穩了。

  顧府的兵太少,但是并州曾是顧家封邑,現在顧逸疏挺身而出,必然會獲得晉陽士族的歡迎擁戴,只要顧逸疏拿捏停當,要掌控晉陽殘余的兵馬并不難。

  至于兵禍過去之后,并州既然重新落入顧家之手,又有危急時刻拯救并州的名望,朝廷還有什么臉面從顧家手里再把并州要回去?

  小皇帝年紀小還沒這樣的威嚴令諸侯服從,皇叔跟顧家有姻親,只要部署的當,這次兵禍反而給了顧家一個天大的機會。

  顧清儀:…

  就很意外。

  一次兵禍,她沒想到從阿兄還有李思、鄭桓、董大成等人的商議下,最后會是這樣的結果。

  做夢也沒這樣快的。

  董大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鶻州暫且十分安穩,只要晉陽守住,鶻州周遭行徑不遭敵襲便十分安全。陽曲危在旦夕,我打算跟李郎君一起前往退敵。”

  董大成可是一名悍將,若是他此行通往,打贏的幾率直線上升,能緩解李思的巨大壓力。

  李思看向顧逸疏,鄭桓也看向顧逸疏。

  顧清儀也看向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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