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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現在是討論顏值的時候嗎

熊貓書庫    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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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逸疏要做什么,顧清儀雖然不能猜到十成十,卻也有七分,怕是要借力打力,祁縣的縣令膽小,緊閉城門不出。

  但是若是有朝廷詔令呢?

  不迎戰那就是違背朝廷命令,就可以正大光明把他換了。

  如果換作她的話,肯定不能在這樣危險的形勢下,就在眼跟前放個怕死無能的人。

  這些事情都有阿兄去操持,顧清儀最要緊的就是盯著塢堡的工事,洪茂這次交易帶回來不少糧食,這讓顧清儀心里的壓力又松緩了些。

  只要胡人打不到晉陽,銅鞮,鶻州就還是安穩的。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鎧甲。

  行軍打仗不能穿一身布衣就沖上去,那死亡率就非常高了,為了保護將士安全才有了鎧甲。

  現在比較流行穿筩袖鎧、黑光甲、明光甲、兩當鎧、鎖凱等甲胄。

  不說別的,就說筩袖鎧在南史中記載:二十五石弩射之不能入。一石一百二十斤,二十五石多少斤?

  三千斤。

  筩袖鎧堅硬無比,據說是用百煉鋼制造。據記載百煉鋼最早出現在東漢,春秋時期就有了煉鋼技術。

  將發明的鑄鐵脫碳鋼、鈔鋼和薄鋼片反復折疊鍛打的百煉鋼技術,即便是現在農村地區還在使用這種辦法。

  用這種鋼制造鎧甲,無疑要比鐵甲精良,就是太費功夫了。

  從質量看,筩袖鎧無疑很優秀,但是從時間看這一項就得暫時取消。

  除了時間成本之外,顧清儀還缺少精鐵,塢堡是有鐵,但是顧家又沒有鐵礦,鐵這個東西全靠買,數量上自然會受限制。

  主要是大晉限制鐵的銷售,便是要買也得偷摸著買,所以很麻煩。

  沒有路咱就另開辟一條路,畢竟除了鐵甲鋼甲之外,還有一種紙甲世人很少知。

  紙這種東西一般人的印象中是十分脆弱的,一戳就破,但是中國歷史上有很多有智慧精于制造的前輩,就有人發明了紙甲。

  有典籍記載紙甲最早出現在南北朝時期,但是真正的用于武裝軍隊卻是從唐朝開始。

  唐六典中就明確詳盡的記述了唐朝十三種常見的鎧甲,而紙甲就赫然名列其中。

  “襞紙為甲,而勁矢不可透。”

  能夠抵擋勁矢的射擊,可以看出紙甲的防御性能還是非常優秀的。

  宋朝時朝廷就曾專門打造三萬副紙甲用于更新北方邊境部隊的軍隊裝備,可見紙甲的可用性已經比得上鐵甲,作為正常軍用替換物資,那必須得質量過硬。

  不然士兵們穿著上戰場,那不是白白送人頭嗎?

  顧清儀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了,從角落里拖出這段紙甲的記憶,還是曾經跟著朋友參觀博物館時被她強行灌輸的知識。

  紙甲的優點很多,第一就是比鐵甲更為輕便,打起仗來盯著幾十斤的鐵甲能跟穿著幾斤紙甲的人進行長時間的比拼嗎?

  體力的消耗,有時候也是制勝的關鍵。

  再有一個非常重要,尤其是對于現在的顧清儀來講那就是省錢。

  要特別感謝愛科普的嘮叨好友,曾經的嘮叨倒成了她現在的救命稻草,如果知道有一天會穿越,這樣的朋友就該多交兩個。

  多多益善。

  紙甲的工藝還真的沒多少科技含量,主要原料就是普通的紙張和布料,先將紙張與少量的布料折疊到一定的厚度,然后用錘夯實。如此往復之后,最終制成三寸左右的厚度,再通過裁剪與拼接,從而得到堅固的鎧甲。這種鎧甲可以抵擋弓箭、勁矢,據說浸過水后連火銃都能抵擋一二。

  紙,不缺,她有紙坊。

  布也不缺,她有染坊。

  裁剪拼接的繡娘也不缺,她有繡坊!

  什么叫天秀之子?她就是!

  哦,你要問紙甲有沒有缺點?

  當然有,怕火!

  可現在還是冷兵器時代,熱武器還沒發光發熱,所以不怕。

  顧清儀是個行動派,說做就做,敵人就要打到家門口,自家的部曲尤其是后來新招的還沒鎧甲護身,這怎么打仗?

  有命才能打仗,顧清儀親自去了紙坊,當然鑒于她手工作業的速度堪憂,她動口林元青的兒子林巖動手。

  林元青還要準備木材修建塢堡,自然是無法分身,但是林巖這小伙子聰明,比他爹還靈活幾分,顧清儀說的仔細,林巖腦活手巧,二人配合之下,幾次試驗休整,第一天就有了點小模樣。

  紙坊不缺紙,將紙捶輪,疊成三寸厚,一定要夯實,做好之后每方寸還要釘四個釘子。

  錘子擊打釘子的聲音都是那么悅耳,雖然這第一遍做的有點粗糙,看上去有點慘不忍賭,但是確實硬度跟厚度都達到了,就是手藝還不熟練,所以外形不太好看。

  顧清儀心中很是有些激動,林巖更激動,接下來裁剪制甲的活兒的就不是他的了。

  鐘自珍早就帶著繡娘在一旁等待,顧清儀對于鎧甲見過沒做過,這個東西光眼睛看過還不行,還得是有縫制手藝的人才懂得尺寸與形狀的剪裁。

  但是顧清儀怎么做的呢?

  讓人把她阿兄的鎧甲拿來,照葫蘆畫瓢嘛!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顧逸疏知道自己的鎧甲被妹妹分尸后,聽說他阿妹在做什么紙甲,驚愕之下覺得簡直是胡鬧!

  紙做的鎧甲?

  這種東西怎么能擋住敵人的長槍刀劍,那不是一戳就透?

  顧逸疏雖然知道阿妹十分靠譜,但是天才也有犯傻的時候不是嗎?

  不行,他得去看一眼,雖然他的鎧甲被分尸了有點心疼,但是阿妹要做的事情他也攔不住,她開心就好,不就是一副鎧甲,他再買一個就是。

  雖然有點困難,也不是買不到。買成千上百不容易,但是買幾副還是可以的。

  心里還想著多買幾副,萬一阿妹分尸沒過癮,他還有存貨供給她。

  就這樣想著,顧逸疏往匠坊走,半路上遇到了鄭桓。

  這可真是稀奇,這位研究天文入了迷,除了得了戰事的消息出來一趟,然后又閉門不出。

  “元洲,你怎么在這里?”顧逸疏上前一步笑著開口,這位可是妹妹頂看重的人才,必然要好好的供起來。

  鄭桓臉上的神色有點糾結,但是還是很痛快的開口,“我聽說清儀妹妹正在研究什么紙鎧甲,心里有些好奇,想要去看看。”

  因為鄭桓站到了顧家的大船上,顧逸疏跟他的關系突飛猛進稱兄道弟,于是對顧清儀再稱女郎就太見外了,鄭桓就順著顧逸疏叫一聲妹妹了。

  “我正要去,咱們一起。”顧逸疏立刻爽快的開口,邊走邊說道:“我也沒見過紙甲,清清就是愛胡鬧,滿腦子奇思妙想,有時候讓人哭笑不得。”

  聽到顧逸疏這話,鄭桓可不認為對方是貶低自己的妹妹,當他聽不出來嗎?

  這分明是炫耀!

  但是不得不說,清儀妹妹的想法有時候真的是讓人覺得很驚艷,尤其是上回她說的渾儀,最近他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但是很困難。

  清儀妹妹的想法很好,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很有難度,這讓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時常懷疑自己的智商。

  現在她又弄什么紙甲,鄭桓決定去看看,想要安撫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倆人先去了紙坊,才知道顧清儀等人去了繡坊,二人又趕到繡坊,一進院子就看到里里外外全是人,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院中擺著一個用來裁剪的大桌子,上面擺滿了厚厚的紙張,只是這些紙張很奇怪,像是被暴力捶打過的樣子,而且看上去皺皺巴巴,上面還釘了很多鐵釘,好不可憐。

  這么厚的紙張,剪子是剪不動的,二人就看到兩位繡娘拿著一柄有些奇怪的刀正在割紙。

  顧清儀抬頭看到二人,就抬腳走過來打招呼,“阿兄,鄭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聽說你在弄什么紙甲,我們來看看。”顧逸疏一眼就看到自己被分尸的鎧甲堆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上去慘不忍睹。

  顧清儀看著哥哥的神色,立刻說道:“阿兄放心,回頭就把你的鎧甲恢復原樣。”

  “這都是小事,你開心就好。”

  鄭桓:…

  不是,若是平常就算了,的確是小事一件,但是現在大戰當頭,鎧甲那是保命的東西啊。

  對于無腦哥哥縱容妹妹的行為,鄭桓有了一種更真切更直觀的感受。

  當初定北王跟顧家退親,聽說清儀妹妹在顧家門口將定北王的臉摁在地上摩擦。

  現在他終于知道清儀妹妹哪里來的膽氣。

  有那么一丟丟,鄭桓忽然有點同情皇叔啊,這么兇悍膽大還有娘家無腦縱容的未婚妻,一般人真是駕馭不住無福消受,皇叔威武。

  顧清儀看著鄭桓的神色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但是她總覺得腳底板發涼。

  但是很快的鄭桓就沒時間想別的了,聽了顧清儀講解一番紙甲,頓時大感興趣,這東西要是真的能造出來,那絕對是好東西啊。

  鄭桓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上手一看,立刻就能看明白紙鎧甲中間的褶皺能緩沖箭矢刀槍帶來的傷害,但是具體能抵擋多少,還要看做成后的實驗。

  鄭桓立刻就來了興趣,只要想想鐵甲鋼甲要多長時間才能做成一副,這紙甲又能做長時間做出來,只是從時間看紙甲就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而且,紙甲造價太低了,重量又輕方便攜帶,士兵負重三十斤跟三斤是一個級別嗎?

  同樣是趕路,三十斤的快還是三斤的快?

  就算是紙鎧甲比鐵甲消耗多,但是這東西價廉易造速度快,完全可以多制一點做備用,一副鐵甲能打制多少紙甲?

  鄭桓看著顧清儀,認真的問道:“清儀妹妹,你是怎么想到這樣的辦法的?”

  顧清儀就怕鄭桓這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有點心慌。

  但是她不能露怯,一本正經開口道:“還不是窮鬧得。”

  鄭桓:…

  這個理由太強大,他竟然無言以對。

  哪個士族缺錢?

  既然不缺錢,自然不會去想怎么節省打造鎧甲的用度,不想自然就不用發明創造。

  他的看著顧清儀的眼神真的是佩服,為了省錢,清儀妹妹真是太拼了。

  他錯了,要是他們家有這樣的妹妹,他也愿意無腦寵。

  顧逸疏認認真真的將紙甲從頭至尾看一遍,瞬間就覺得這東西可行,但是具體的抗沖擊力還要做成后測試,不過上手一摸,像他這樣的常年握兵器的人來說,其實心里是有些數的。

  就這個厚度硬度再加上褶皺的緩沖力,一般的弓箭能扛得住,只要不是特制的弩弓問題不大。

  弩弓體積巨大,一半是放在城墻上守城用,除了攻城時才能用上,基本上他們顧府的部曲也遇不上這樣的利器。

  顧逸疏心里太激動了,看著阿妹的眼神閃閃發光,“阿妹,一天能出多少這樣的紙甲?”

  顧清儀還真沒具體算過,想了想說道:“不好說,一開始大家都不是熟手肯定慢一些,但是一旦運轉起來就很快了。粗略估計,一開始一天幾十副是可以的。”

  后世流水線嘛,專工專職,做熟了手閉著眼睛都能干。

  把紙坊與繡坊的人集中起來做這個,人多就快了。

  “別的先停一停,先做這個。”顧逸疏道。

  顧清儀點頭,她也是這樣打算的,畢竟是大家保命的東西。

  鄭桓贊嘆一番,覺得自己的思維還是太狹窄了,看看清儀妹妹用紙都能做鎧甲,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難道區區一個渾儀就能擋住他前行的道路?

  一定是他的思維還不夠開闊!一定是他還不夠猥瑣!

  鄭桓心事重重的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顧逸疏擔憂的問阿妹,“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顧清儀要頭,“天才的想法常人不要去揣測,估摸著鄭大哥可能有什么靈感吧。”

  顧逸疏一想也對,鄭桓整天神神叨叨的,雖然是個人才,但是有點瘋的人才,他有時候也覺得避而遠之是個好辦法。

  他支持創造,但是并不支持自己靠近天才,成為半個瘋子。

  他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可不敢瘋了。

  顧清儀哪知道自己阿兄心里瘋狂的吐槽,她的全部注意力就在第一副紙甲上。

  等待最后一針完成,兄妹來都長長的松口氣,正想要去試一試效果,沒想到董大成像是腳踩風火輪殺到了。

  進門就看到了顧逸疏手中提著的紙甲,一雙眼睛就挪不開了。

  這就是紙甲?

  紙做的?

  因為是臨時選的布料花里胡哨的,看上去外貌就有點慘不忍睹,顧清儀對上董大成質疑的目光,仰頭望天。

  沒辦法,事急從權,要什么顏值,現在是討論顏值的時候嗎?

  長得好看能替你擋刀劍流矢?

  董大成被女郎直晃晃毫不避諱的目光看的竟然避開了眼神,不對,他心虛什么?

  顧逸疏沒發現董大成微妙的神態,一把拉著他,笑道:“董將軍來的正好,走,咱倆去試試這紙甲,看看是不是如阿妹說的那么厲害。”

  顧清儀累壞了,沒有精力跟著去做實驗,她就想回去倒頭睡一場。

  精神緊繃了一整天,用腦過度的后遺癥就出來了,她現在非常的疲憊。

  而且對于紙鎧甲她是十分有信心的,就算是沖擊力還沒比得上做熟的手藝,但是肯定也不差的,等到大家上手做熟了,具體的工藝再做細微的調整,肯定就更完美。

  “阿兄,董將軍你們去吧。”

  顧逸疏看著妹妹一臉的疲倦立刻就心疼了,“阿妹,你趕緊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不用你費心了。”

  顧清儀點頭,扶著戰夏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衣裳沒換,臉也沒洗,頭發也沒拆倒頭就睡。

  眠春幾個給心疼的,輕手輕腳的給女郎更衣解發擦手臉,等忙完落下帳子,這才輕手輕腳的退出去。

  顧清儀睡的昏天暗地,沒發現掌心的小玉樹開始散出瑩瑩的綠光,向大腦的方向蔓延過去,睡夢中顧清儀緊皺的眉頭慢慢的松緩開來。

  而此時,董大成蹲在靶子前,仔細觀察他一箭射到鎧甲上的印子,三寸厚的鎧甲,他用了一半的力量射出的第一箭只穿透了四分之一,用盡全力射出的一箭居然還不到一半。

  這個結果真的是太令人意外了,紙甲這么堅硬的嗎?

  不僅能抗住自己全力一擊,而且只能穿透一半,這可是大大提高了士兵生存下來的希望。

  這東西多輕便啊,急行軍的時候能提升多少速度?

  董大成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這事兒必須要告訴主公啊。

  這么好的東西,當然是先顧著自己人。

  塢堡才有多少部曲,就算是一人兩副,也不用幾天就能做好了,剩下的時間完全可以繼續做,然后供給自己的人馬以及主公的人馬。

  顧逸疏也是驚喜不已,完全沉浸在喜悅中,沒發現董大成目光中的狡黠。

  就算是知道了,其實也不會反對。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皇叔得利也是顧家得利。

  “這消息一定要封住,不能傳到外頭去。”顧逸疏神色認真地看著董將軍,“若是被人知道了這個辦法,對咱們很不利。”

  董大成很贊同,立刻厚著臉皮說道:“小郎君,別人都可瞞著,但是皇叔可是自家人啊。”

  顧逸疏:…

  “那是自然,皇叔那里有余力肯定要顧及。”

  董大成大喜,主公找的這門親事真不賴,立刻說道:“沒關系,我可以安排手下的兵勇輪班前來幫忙。”

  最費力氣的就是錘紙,這個耗時最長耗力最大,他不好意思白要人家的東西,但是他能出力,這樣以后女郎再有什么好東西,肯定愿意第一個分給他用。

  顧逸疏可不知道董大成打的是持久戰,就覺得他挺識趣,立刻說道:“那就有勞董將軍了。”

  白得的勞力怎么能不要?

  顧家現在就缺人,而且董將軍手下的人能征善戰的,個個都有一把子好力氣,多好的勞動力啊。

  董大成是個說道做到的人,回去就把自己手下的人排班,輪著到紙坊幫忙。除此之外,還立刻給主公寫信,不僅是并州起了兵亂的事情,還有紙甲的事兒。

  信使連夜出發,董大成輕輕松口氣,他還不能歇著,得去巡視工事一遭,修建寨門務必要堅固耐用扛得起沖擊。

  紙坊與繡坊燈光大亮一夜不停歇,匠戶們輪著休息,都知道這事兒關系到府上部曲的安危,那里頭也有自家男人,當然是盡心盡力。

  從并州送往惠康的信還在半路奔跑,安定郡李家的信先一步送到了鶻州。

  顧清儀正在跟阿兄用朝食,知秋就進來回話了,“小郎君,女郎,安定郡李家女郎派了信使前來。”

  李茶英?

  顧清儀立刻放下手中的飯碗,看著知秋就道:“讓人去前廳,我立刻就過去。”

  并州起了戰事,跟并州緊鄰的安定郡未必就安全,要知道安定郡周遭生活最多的就是羌胡,若是羌胡趁機鬧事,安定郡肯定也亂了。

  顧逸疏看著妹妹就道:“我陪你過去。”

  顧清儀也沒拒絕,兄妹倆起身往外走,到了前廳,一進門,李家的信使納頭就拜,行禮問安。

  二人坐下后,顧清儀看了阿兄一眼,這才開口說道:“你家女郎一向可好?”

  這信使看著陌生,以前在李茶英身邊沒見過。

  “回女郎的話,我家女郎安好,讓奴請女郎安。奴這次奉命送信,還請女郎過目。”

  戰夏上前一步接過信,轉身恭敬的送到自家女郎手中。

  顧清儀展信一讀,面色有些驚訝,將信遞給阿兄,這才說道:“李家派了人前來,是你家女郎的意思還是李伯父的意思?”

  信使回道:“是家主之意,家主說李家與顧家一向交好,顧司空遠在惠康,并州起了禍亂,顧司空不在,李家不能坐視不理,只是安定郡也有羌胡作亂,只能抽調一千部曲,還請女郎莫怪。”

  一千人少嗎?

  不,顧家現在整個塢堡再加上董大成與顧逸疏帶來的人滿打滿算才破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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