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可以遙望土坡子的距離上全都停下了腳步,不是大家伙兒跑累了,而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槍聲。
盜墓的家伙有槍!
這下大家就必須要考慮一下后果了,因為自己身邊這一群人說不定數量不占優,現在已經肯定是自己這邊武器也將不占優,什么都不占優勢人過去干什么?難不成大家心里就是梗,跑過去送人頭去不成?
“隊長,怎么辦?”有個年青的同志問起了帶隊的隊長。
隊長想了一下說道:“我在這邊盯著你們派人回去找警察過來”。
桑柏道:“警察從出警到這兒,最少也得有三個小時”。
“那也是沒辦法啊,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隊長心中焦急,但是也沒有辦法。
于是桑柏只得又回去一趟。好家伙,這來回的路桑柏一天跑了不下三趟了。
縣局那邊接到了報案也不敢耽誤啊,更何況報案的還是桑柏。
警察那邊什么要關注的號碼可都是熟的很,桑柏的電話一響起來,接線員就要比平常熱情三分。問明了情況誰也不敢拖著,于是十幾位干警荷槍實彈,并且還帶上了一隊武警同志分乘了三個小車子往柳樹莊這邊趕。
到了這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深夜了,也虧得現在柳樹莊修路,要不然他們的小面包車根本沒有辦法進來。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古墓那邊去,鄉親們好奇啊,一輩子沒有遇到過發掘古墓這么大的事情,別說是發掘了,就連看都沒有看到過。
任誰也不知道自家村子差不多三里外就有一座古墓而且還是諸候王等級的大墓葬,于是一個個拖家帶口的便跟著看熱鬧,更有甚者還把死活不睡覺的孩子給扛在了肩膀上。
這家伙,搞的跟十來年前公社演露天電影似的。那叫一個熱鬧呀,桑柏感覺這樣的場面好久沒有在柳樹莊出現了。
警察過去了,武警過去了,鄉親們也都打狼似的跟過去了。
結果!盜墓的跑了。
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盜洞,僅供一下下去的那種,晚上看如同一張大口想把人給吞下去的那種。
警察開始找線索,鄉親們瞪著黑黝黝的洞口看了一會兒,便又結伴回去了,興致勃勃的過來結果掃興而歸。
桑柏也是人群中的一員,跟著鄉親們一起回到了家里,孩子們和夏雁秋已經睡了,桑柏輕手輕腳的洗潄完畢之后老實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伺候實子三小子上學,夏雁秋問起了昨晚的事情。
桑柏一想說道:“要不這樣吧,等會去看看,昨天夜里黑什么都沒有看到”。
夏雁秋道:“你去吧,我手頭上這么多事情,哪里有時間跟你看什么古墓”。
“人總要休息的嘛,要不然整個人繃著一根神精,早晚得出問題的”桑柏勸道。
夏雁秋還是搖了一下頭:“還是你去吧,我這邊得抓緊時間了,要不然六月一號開不了業了”。
說完夏雁秋一仰頭把碗里最后一口米粥吸進了嘴里,然后把碗筷還有小菜碟子放到了水池中。
“我走啦”。
“路上小心點,慢慢騎!”桑柏說道。
兩口子這邊還沒有交流完,便聽到院子里響起了馬小艷的聲音。
“雁秋姐,雁秋姐?”馬小艷的聲音很著急。
夏雁秋回道:“在鍋屋里呢,什么事。哎?你怎么在村里?”
桑柏這邊抬頭看到馬小艷的模樣,張口調笑道:“你們到是不耽誤事情!”
這時候的馬小艷眉目含春,臉上嬌艷欲滴,沒有愛情的滋潤女人能是這番模樣?
瞅馬小艷的模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還有問么。雖然帶著調侃的語氣,但是桑柏真心為馬伯謙高興。
不看年齡的話兩人的性子真是很契合,馬伯謙儒雅恬淡,馬小艷的急如烈火而且相當有正義感,兩人在一起指定吵不起架來。因為還沒有吵馬伯謙就會讓步了。
馬小艷瞪了桑柏一眼。
桑柏見她還感瞪自己,然后笑道:“可把馬校長昨晚給累著了吧,今天還能不能上學校啊,實在不行的話我這個校董給他批個假休息一天,實在不行兩天也行啊,要是再久那可就不行了,四五天恢復不過來我建議還是換人吧”。
“呸!你才不行呢”馬小艷直接懟了回來。
桑柏詫異的問道:“咦,這么秘密的事情你咋知道的哩?”
夏雁秋見了說道:“你倆一見面能不能不要磨牙。對了,小艷,馬校長怎么樣?”
這下馬小艷想歪了,她現在還沉浸在桑柏上面的調侃中,以為夏雁秋問馬校長雄風的問題,低頭垂眉用一種小到如同蚊子嗡嗡的聲音嗯了一聲,然后道:“挺好的!”
夏雁秋是一下子沒有轉過來,桑柏卻是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樂了起來。
桑柏一樂,夏雁秋也回過神來,嗔道:“你個傻丫頭,誰問你那事了,我是說你覺得馬校長這人怎么樣,兩人處起來合拍么?”
“這兩人不合拍那就沒什么人合拍了”桑柏笑著拿起了碗筷前送到了水池子里,然后坐回到了桌子旁邊,陪著閨女吃飯。
兩人又不是第一天見面,都摳摳嗖嗖的好些年了,誰還不了解誰啊,沒看這一接上頭就立刻滾在一起了么,干柴烈火指的就是不要臉的他們倆。
先不說人家兩人,桑柏陪著自家的小丫頭吃飯,丫頭吃飯有點慢的,一頓這飯通常要花到別人兩倍的時間,并不是小丫頭這邊摸摸那邊看看,而是她一勺子一勺子吃的很仔細,跟數米粒似的。
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吃飯慢的人易消化算是好事吧,所以兩口子也就沒有想著糾正。
馬小艷直接把夏雁秋拉到了院子里,這時候她可不好意思和桑柏扯淡,剛從姑娘成了少婦臉皮終究還是有點薄的,比不上村里的嬸子嫂子們,一個個瘋起來男人跟本不是個對手。
“姐,我車子壞了,今天跟你一起走”馬小艷說道。
夏雁秋哪里有不答應的,于是姐妹倆騎著一輛彎梁出發了。
桑柏抱著吃好了飯的女兒,喊大了大牯牛帶上了秋收,至于鐵蛋這種不叫不動的貨,桑柏已經放棄了,讓它自生自滅好了,至于兩只隼型雞,那更指望不上了,干飯三人組你指望它們干活那是想瞎了心思。
爺倆騎在大牯牛的背上,秋收跟在旁邊,爺倆往古墓那邊奔去。
到了古墓那邊,原本空蕩蕩的地上已經攔上了警戒線,武警已經撤離了,留下了三四個警察在這邊圍持秩序。
很明顯,桑柏和鄉親們想到一處去了,現在幾乎是村里所有的閑人都在這邊看熱鬧了,而且很明顯,人家來的可比桑柏早多了,也就證明在看熱鬧這個項目上,桑柏同志的那是明顯落后了呀。
現在這時候什么也沒有,只有昨天晚上的那個盜洞。
桑柏已經是第二次看到盜洞了,不過這個盜洞明顯不如他上次看到的那個,這個洞還不小,雖然說同樣能容人穿進去,但這個洞明顯是給一米八大個子準備的,而桑柏上次看到的那個洞最多也就是給初中生準備的,一看便知道兩伙盜墓賊的水準不一樣。
桑柏這邊看盜洞,那邊鎮上的所長便湊到桑柏的身邊來說話。
兩人也算是認識只不過交集不是太多,不過現在自然是另說了,說不好聽一點,別說桑柏了,夏衛國現在也不是一個什么小所長能湊到跟前來的,現在一起吃飯那也得是局長起。跟縣里大小王稱兄道弟的人,鎮上的小所長哪還吆五喝六的。
“人抓到了沒有?”桑柏問道。
所長道:“人沒有抓到但是目標范圍已經有了,這邊的墓什么時候不被盜,偏偏是修路的時候被盜,那么十有八九盜墓的人來自于施工隊伍”。
“還真有可能”
所長顯擺了起來,伸手一指盜洞:“據有經驗的同志介紹,這樣的盜洞明顯是很倉促的,其實在這么偏的地方,盜墓賊一般不會那么急躁,一般都會很小心的慢慢往下挖,但是你看到沒有,這盜洞一半是挖的,到了下面還用上了爆破,證明這些人可能不會在這里久呆…”。
“嘿,還是你們專業啊”桑柏聽了不由出聲贊道。
所長笑著說道:“其實大部分的案子都沒有電視上演的那么復雜,一般要是仇恨作案,要不是熟人作案,像是流躥作案和隨機作案那是相當難查的,正常人的思維那肯定是兩下有仇有恨這才犯案的”。
桑柏聽著很有興趣,于是便笑瞇瞇的聽所長說辦案的事情。所長呢見桑柏愛聽,那就說唄。反正他自己也沒什么事情,大佬也愛聽,自己難得有個機會,多說一些下次討點經費的時候也好張口。
桑柏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所長給自己講故事的時候都想著從自己的口袋里掏錢,不過就算是他知道也不會在意的,人家一臉笑容湊過來為什么啊,沒有好處人家過來干什么,躲在一邊找上草上睡覺不舒服了?
“洞里情況看了沒有?”
說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古墓上了。
所長輕蔑的橫了一下那幫子考古隊:“他們的命多金貴啊,人家盜墓的能進去,他們進不去!”
“那現在是個什么情況?”桑柏問道。
所長道:“搶救性發掘,市請求省考古隊的專家過來,估計明天省里的專家就會到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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