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幾家這些日子丟羊的組成了一個護羊隊,三四個老爺子趕著自家的羊往返于村子和青草之間,一時間又有了以前放羊的老倌模樣。
午后吃完了飯,桑柏坐在老銀杏樹下,躺在竹制的躺椅上,赤著個腳踩在椅子的小凳上,輕微的小風,一下子把略微燥熱的空氣席卷一空。
旁邊還有一張躺椅,桑小四睡在上面,小人兒根本沒有在睡覺,嘴里嘟囔著什么,手卻沒有閑著不住的在躺椅摳這摳那的,時不時的還要蹬一下粉白色的小腳丫子。
在桑小四的旁邊,地上躺著秋收,在銀杏樹池的圍欄上面,則是站著兩只隼形肉雞,這兩東西睡的到是挺快的。
“爸爸?!”
“嗯,睡覺,不要說話”桑柏說道。
這時候如果和小閨女說話,那么爺倆誰也別想睡午覺了。
通常這時候用這樣的方法效果很明顯,只要是沒有人和小丫頭說話,小丫頭自己玩一會兒便會自動睡著。
但是今天這個方法似乎并不太管用,小丫頭自己躺在躺椅上翻來覆去的自言自語起來,還有前言搭后語,自己玩的不知道多開心。
桑柏這邊到是糾結了一會兒,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時間睡著了。
睡了一會兒覺得似乎身體有點不舒服,老覺得自己好像是睡在了夾板層里,怎么感覺那么擠呢。
睜開眼看了一下,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家的閨女桑小山兒從旁邊的躺椅上爬到了自己的躺椅上,側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胳膊,睡的很是平和,小鼻翼隨著呼吸一扇一扇的,太陽光反射到了小丫頭的鼻子上,讓她的鼻子看起來如同溫潤的羊脂玉一般。
小心的把小丫頭抓著自己的手放了下去,桑柏換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正準備睡覺呢突然間聽到外面有動靜,于是便把身體從躺椅上支了起來望向了門口。
呂慶堯的身影很快從門口出現,一張嘴剛想說話,便看到桑柏給自己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第二眼看到了熟睡中的小丫頭,于是便明白了。
進了院子來,來到了桑柏的旁邊,呂慶堯控制著嗓音,輕聲說道:“有事沒有?”
“除了看孩子,好像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您有事情您說話”桑柏也盡量壓低了聲音。
呂慶堯道:“跟我一起去把那邊的一群野豬給打了,它們三番五次的把我的莊稼給拱壞了,不收拾它們怕是不成了”。
桑柏聽了笑道:“行,您許我一會兒把孩子送到旁邊讓齊小巧幫著看一下”。
呂慶堯點了點頭:“成!帶上大牯牛還有秋收,今天就咱們倆人,得有個幫手”。
桑柏一聽這才明白為什么呂慶堯老爺子讓一定要找自己,在打野豬這個事情上如果找最少的隊伍配制,秋收幾乎就是個無敵的存在。
桑柏伸手想把小丫頭從躺椅上抱起來,誰知道手才一粘到小四兒,小丫頭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住了桑柏伸過來的手,如同一個小猴子一般依偎到了桑柏的懷里,扭啊扭啊的找了個自認為什么舒服的姿勢睡了下去。
抱著小四兒,想交給齊小巧這才發現小丫頭的手抓的很緊,想把它掰開來并且不把小丫頭從睡夢中喚醒,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齊小巧見了不由的笑了起來:“這孩子還真有勁啊”。
“沒有辦法了!’
桑柏實在是沒有招了,只好把小丫頭叫醒。
睜著迷茫的睡目,小丫頭輕聲問道:”爸爸,你要去哪里?”
“你呂爺爺家里的田被野豬給破壞了,爸爸要和呂爺爺一起去打野豬”桑柏說道。
小四兒一聽打野豬?立馬精神了幾分:“我也要去!”
“不行,你太小了不能去,呆在齊嬸嬸這邊,等爸爸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桑柏哄道。
小四兒不樂意了,死死的抓住了桑柏的胳膊不松手。
如果是換成桑詡仨以前,桑柏的臉早就板起來了,但是換成這個小丫頭,桑柏卻怎么也硬不起心腸來,哄了一會兒沒有效果,桑柏干脆就帶上她一起去。
咯咯咯!
騎坐在大牯牛的背上,小丫頭的笑聲就沒有怎么停過,那快樂的小模樣讓桑柏的心情都好了幾分。
呂慶堯這時扛著獵槍,和桑柏一起走在大牯牛的后面。
“你也真是放心,這是去打野豬,你以為是春游啊?”呂慶堯有點小小的不滿,他不是說討厭桑小四兒,恰恰相反,老爺子很喜歡桑小四兒,只是覺得打野豬帶著這么小的孩子有點不合適。
桑柏道:“沒有辦法,死活不松手”。
呂慶堯都不用想便知道這人又沒有扛過自家閨女的撒矯,不過轉頭一想自家的小愉小樂也不是這樣么,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一熊一牛,走了約半個多小時這才到了目的地。
桑柏看了山坡上新開墾出來的地,然后問道:“您把地開在這里?”
呂慶堯道:“要不然呢?現在村子附近的好地都被分完了,我這邊想開個紅薯田自然得到這邊來,不過你看看這地怎么樣,標準的油膏地…”。
說著老爺子矮下了身體,從田里抓了一把泥,攥了一下,立刻成了一個如同被咬剩下果核一般模樣的泥棍子。
桑柏隨意的看了一眼,突然間覺得這似乎有點不是太對勁,具體是怎么個不對勁法,桑柏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但是那東西似乎就在自己的腦海邊上。
嗯,嗯!
桑的一邊附和著呂慶堯一邊琢磨自己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很快桑柏就想起來了。
想起來桑柏跟手拍了一下大腿!
“好家伙!我怎么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呢”。
突然間桑的來了一下子,把呂慶堯給嚇了一大跳。
“你搞什么呢?”
桑柏望著呂慶堯說道:“打野豬這活怕是一時半會的搞不成了”。
“為什么?”呂慶堯有點不知所以然,張口說道:“我的槍都帶來了,誰能阻止我打野豬?”
桑柏伸手指了一下腳下:“這根本不是什么黑膏泥,這是五色土,我以前在一個古墓參觀的時候了解過的”。
說著桑柏蹲了下來抓起了腳下的土,然后用手指繼續往下面摳了摳,果然沒有多久看到了一些泛著白色的土。
“你還懂這個?”呂慶堯撓了一下腦袋。
桑柏道:“我還就真只了解這些!”
桑柏說完繼續往上坡上走,走了百十來步站在土堆子上面,桑柏這才現自家的腳下像是個金字塔形的封土堆。
發現了這一點讓桑柏很是興奮,于是他四下里張望了起來。
呂慶堯這時候走了上來,問道:“接下來怎么辦啊?”
桑柏道:“還能怎么辦通知文物局啊,難不成你想把這里面的寶貝給挖出來然后拿出去給大愉小樂換嫁妝?”
“我還用的著干這缺心眼的事兒,要不然這樣吧,我在這里看著,你回去給文物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
桑柏想了一下張口說道:“也行!”
于是桑柏又騎著大牯牛回去,把秋收扔在了這里,因為過來打野豬的,把呂慶堯扔在這邊要是遇到了野豬那不就麻煩了。
騎著大牯牛一路小跑回到了村里,問了一下市里文物局的電話,桑柏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說了一下自己發現的情況。
一個巨大封土堆的古墓?
桑柏的匯報一下子讓市里的文物局忙了起來,因為如果桑柏的描述是對的,那么這墓一準是君王級別的,不是君王跟本不可能有這樣的物力財力來興建這么大的墳墓。
于是文物局的人直接派了五六個人的先期小組過來了。
桑柏和呂慶堯也不可能在荒郊野地的守著啊,于是到了太陽快西垂的時候便回到了村子。
到了村子,這才現現文物局的人已經到了,只是桑柏聯系的他們,鄉親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文物局的人被困在了柳樹莊,因為描述的事情不對,所以鄉親們把這些文物局的同志,當成了賣野味的販子。
“你好,您是打電話的那位…”。
“我姓桑!
“哦,桑先生能帶我們去現場看看么?”領隊的說道。
桑柏一聽這要求于是說道:“今天天色晚了,要不然明天去看吧,那東西在那兒也不會跑”。
領隊笑了笑說道:“我們去看一看,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可能會失眠,如果按你的余述這可是個驚人的發現…”。
一說起了工作,這個立刻化身滔滔不絕的唐僧。
“好,我帶你們過去,不過你們得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送回家”桑柏說道。
“沒問題!”
就這么著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桑柏準備好了汽燈什么的,于是帶著考古隊的人往那邊去。
咚!路剛走了一半,桑柏隱隱的聽到似乎有雷聲。
“不好,有人放炮!盜墓的”領隊很快臉色就變了。
“桑同志,麻煩您快一點,這是有人盜墓”。
盜墓?
桑柏一聽精神為之一震。
領著大家小跑前進,越往那邊去,爆破的聲音就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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