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長尾家三名姬武士被以不忠的罪名斬首,尸身丟棄荒野喂狗。
越后武家們皆屏息以待,等候上杉輝虎的下一步動作。
而此時,她們心中敬畏的家督,正在御館之外惴惴不安,想著怎么與斯波義銀解釋。
斯波義銀聽聞上杉輝虎來訪,心情復雜。
說實話,這位袖珍御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
如果在兩人之間發生點什么,他真的不排斥,可壞就壞在她強烈的占有欲上。
這位越后之主不同于京都的足利義輝,將軍看似高高在上,其實外強中干。
足利家早就衰敗得一塌糊涂,她是兔子扛槍窩里橫。咋咋呼呼看似威嚴,其實手上沒牌,面上無光。
而上杉輝虎卻是軍事天才,年少有為,以一己之力鎮壓越后。
越后武家在關東亦是大大有名,悍不畏死,驍勇善戰。
上杉輝虎能壓住這群武力強橫的,只因為她更能打,性子也更蠻橫。
她對斯波義銀動了真情,那必然是想要相濡以沫,從一而終。
可斯波義銀不想啊!
白米飯,小魚干,誰愛吃誰吃去!冬冷夏暖的小木屋,誰愛住誰住去!
穿越重生不多啪啪啪幾個妞,等于白活一輩子!
如果斯波義銀解決不了生存的問題,不論是足利義輝,還是上杉輝虎,都是他默默摟緊的大腿。
可如今,斯波家復興再起,他沒有了后顧之憂。這時候當然是選后宮啊!一個妞哪夠!
上杉輝虎對他而言,就是個定時炸彈,如果無法處理好兩人的關系,斯波家遲早被她炸上天。
想到這里,吉爾都嚇軟了,那還顧得上色什么熏心。必須得說,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可問題沒那么簡單。
其一,系統要求幫助上杉輝虎還關東平原一個清明世界,不干就得變丑b,這事怎么辦?
其二,斯波家在越后的利益全部是上杉輝虎退讓所得,吃人嘴軟,好處太香,義銀不想吐出來。
他是頭疼欲裂。
一邊是上杉輝虎步步緊逼,時不時撩一把的攻勢,一邊是他不得不與上杉輝虎保持合作關系。
為了系統任務,也為了自己的利益,虛與委蛇,當一個不情愿的曖昧渣男。
更不提手中滾燙的御劍,遠方足利義輝從明智光秀渠道,傳來的委屈不平。
良心過不去,日子更過不去。斯波義銀,難啊!
上杉輝虎被引入偏室,義銀已經在室內等候。
兩人行禮后,義銀笑著問道。
“上杉殿下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上杉輝虎看了眼侍奉在旁的虎松,說道。
“可否與謙信公單獨聊聊?”
義銀點點頭,讓虎松出去。小丫頭乖巧得向兩位家督行禮后,慢慢走了出去。
待她拉上門,看見坐在門外一側的山中幸盛,頓時嚇了一跳。
“山中大人,您這是?”
山中幸盛沖她點點頭,說。
“我來護衛殿下,你先退下去吧。”
虎松一愣,暗想,這不就是偷聽兩位家督的談話嗎?
可她看到山中幸盛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顫,不敢多嘴,點點頭下去了。
山中幸盛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真不是想偷聽什么,只是這些天外面風言風語,上杉輝虎忽然到訪,她有些擔心。
萬一上杉殿下與自家主君談不攏,起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怎么辦?自己得看著點。
答應了島勝猛要看護好主君,那自然得把別人想得惡劣些,才好防范于未然。
至于偷聽,她才不屑。
主君對自己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深得信賴的她還有什么事不知道?需要偷聽嗎?
室內,兩人面對面坐下,上杉輝虎看著義銀英俊的臉龐,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義銀反倒比她灑脫,笑道。
“怎么了?讓我支走人,反而不會說話了。”
上杉輝虎尷尬一笑,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你住得習不習慣。
關東不比關西,苦寒之地怕你不適應。”
義銀無語,都快夏收了,你和我說苦寒之地?
苦?越后平原肥沃,海岸線綿長,物產豐富,有吃有喝。
寒?冬天是挺難熬的,可現在是夏天啊!寒你個頭!
他捋捋頭發,無奈道。
“有事說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間久了怕會引人非議。”
上杉輝虎被觸動了心事,反應激烈道。
“哪個敢!我要她的命!”
又見義銀臉色不善,咳嗽一聲,汕汕道。
“我這次來,是想解釋一下。
外面傳言皆是謠言,我根本沒見過什么宇佐美乃君,更不會有什么一見鐘情的事,你不要亂想。”
義銀淡然道。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亂想的。即便你們結為良緣,我也為你高興,送上一份重禮祝賀。”
義銀這話,語氣真誠。
雖然把上杉輝虎這小號御姐讓給別人有些可惜,但如果斯波上杉兩家的合作能變得單純理性,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
上杉輝虎卻不這么想,在她耳中,這話更像是幽怨之言。
“謙信公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移情別戀,我的心中只有你。”
斯波義銀皺起眉頭。
這家伙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以前還知道遮掩曖昧,現在一口一個愛慕,這話讓我怎么接。
老子手上拿著御劍,等于和足利義輝定了親。雖然不在乎她怎么想,但在關東還需要御臺所的身份耀武揚威,失不得體統。
上杉輝虎輕浮的態度,會讓其他武家看輕御臺所這身份,對斯波義銀立足關東沒有好處。
他厲聲道。
“上杉殿下慎言,我已經接下了御劍。請你尊重我,也尊重河內源氏嫡流!”
上杉輝虎被他兇狠的言辭罵得愣在當場,一時無言反駁。
在她看來,斯波義銀會接下御劍,全是為了幫她在越中脫困,這是對她愛情的回應。
可也是在這之后,讓她失去了追求心上人的資格。
她無法指責義銀,他說的,他做的都沒有錯!錯的是自己!是自己無能,才讓愛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上杉輝虎雙目赤紅,面目猙獰,如要噬人一般,一腔恨意在胸,卻無從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