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夏日的陽光在這個時候攀至了自己的巔峰,對于百姓來說,此時已經是酷熱難耐的時間,但對于焱妃來說在,這卻是最好的時間。
在客棧中的其它房間緊閉窗門的時候,焱妃卻打開了窗戶,任由炙熱的陽光進入房間,灑在她的臉上。
自先前夜探秦王宮大敗而歸后,這位陰陽家東君就陷入了極為虛弱的狀態,差一點被榨干的內息讓這位習慣了掌控力量的東君在過去的時間中,極度的不自在,更有一絲絲的惶恐。
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她終于將曾經損失的功力給補回來了。
感受著體內奔騰不息的內息,焱妃不由瞇起了眼睛,只是這副神情卻未能持續多久,因為她意識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功力在這座城池,在那座王宮似乎并沒有什么用,無論是之前虛弱的她,還是現在已經完全恢復的她,在那位神秘人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而她,若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個人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障礙。
可一想到那人的手段,焱妃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那是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陰陽家的功法已經夠詭異神秘了,可男人修煉的功法似乎更為神秘,更是隱約間有之中克制她陰陽家功法的可能。
在想了以武力潛入秦王宮打探消息是絕對不行了,如此一來,只能換一種方式。
想到這里,焱妃不由有些懊惱,自己終歸還是小看了那座王宮,過早的暴漏了自己,若自己不那么沖動的話,現在可供自己選擇的方法會有許多,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難不成只能曲線救國了?”懊惱的焱妃遲疑道。
“算吧,還是先等到東皇閣下的回信再做打算吧。”想到自己寄回陰陽家的書信,東君暫時打消了繼續行動的打算。
能夠毫無排斥地將雄渾霸道的龍游之氣收歸自身,這已經不是功力深淺的問題了,二四對方自身對龍游之氣就極為了解。
什么人會對陰陽家的不傳之秘如此了解,不僅是她,即使是遠在陰陽家總部的東皇太一,也不可能視若無睹,這關系到陰陽家的根基,再怎么嚴肅對待也不為過。
正在此時,熟悉的腳步聲從走廊中傳來,焱妃也并未多想,這樣的腳步聲她早已熟悉了,只是客棧負責送飯的人員而已。
只不過,今天送飯的人怎么又多了兩位?
帶著疑惑的焱妃打開了房門,此時送飯的人員也恰好來到了房門處。
焱妃的視線直接越過來人,落在了起身后的人身上。
云中君?不動神色的焱妃接過飯菜將云中君讓進房間,雖有掩上了房門,問道:“云中君怎么出現在咸陽?”
“東皇閣下接到你的書信之后,就將我遣來了,說我身上有與秦王合作的契機。”名為云中君的青年比焱妃要年長上幾歲,也不過相貌古樸,使得他看上去足以當焱妃的叔叔輩了。
“那件事情,東皇閣下可有什么看法?”焱妃問道。
“對于秦王宮的那位神秘人,東皇閣下的意思是,在他來咸陽之前,不要去招惹對方,而且,那人也未必就一定是敵人。”云中君解釋道。
“東皇閣下要來咸陽?”焱妃吃驚道。
“是啊,秦王宮的水要比想象中的更深,若是再要試探下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東皇閣下的意思是,與其相互試探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誤會,不如索性將一切都敞開了說,如此一來,或許更有合作的可能。”云中君回答道。
“合作?”焱妃品味著這個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合作?陰陽家的占卜預言之術真的能夠到來這種地步”秦王宮的嬴政收攏著自羅網傳回的信息,好奇地自語道。
他這邊也不過是在不久前才生出與陰陽家合作的念頭,而陰陽家的人竟然已經摸到了一絲端倪。
除了那玄乎其玄的陰陽家預言占卜之術外,嬴政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還能有什么別的東西可以做到這一點。
“不過,既然你們主動來了咸陽,雖然不知道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終究也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只不過,徐福你以后還是別煉什么丹藥了,老老實實地煉炸藥就可以了,時代進步的重任中將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不過虛虛實實的道理可并不算高深,你們真的愿意將話說開嗎?”嬴政思索道。
陰陽家的最終目的還是蒼龍七宿,而已經解開蒼龍七宿秘密一角的嬴政又豈會讓別人染指蒼龍七宿。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只是這條棧道在東君,而陳倉又在哪里?
華陽宮。
華陽太后看著面前兩位難分彼此的兩位少女,向來嚴肅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靈兒,你覺得你父王送來的這兩位少女如何?”華陽太后回過頭對身后的少女問道。
“啊?很好啊。”被稱為靈的少女沒想到華陽太后會突然間問自己,驚慌之余帶著一絲慌亂的回答道。
“只有這些嗎?”華陽太后追問道。
“可就是很好啊。”少女顯得更加慌亂。
“你又走神了?”看到少女的神情,華陽太后無奈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這位侄孫女就喜歡上了走神,經常是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也是從她這個年齡過來的華陽太后,自然知道少女的變化是從何而起,也正因為如此,才會無奈。
少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無辜地看著面前的華陽太后,使得華陽太后有心責備她,卻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說了。
“你可知道你父王為什么將這兩位少女送到此處嗎?”不忍責備少女地華陽太后覺得自己必須點醒自己這位侄孫女,免得他又作出什么糊涂事。
“不知道啊,難道和我有關?”少女問道。
“她們二人將是你的陪嫁侍女,你可明白了?”華陽太后一語道破道。
“陪嫁?”少女靈不由重復道,好可怕的一個詞。
“一國公主出嫁,少不了這些的。”華陽太后勸道。
少女靈的失態在她看來是因為面前的兩位少女而起,可她卻不知道,少女靈關注的不在那個‘陪’,而是那個‘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