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一下就落在了紅衣女子身上,眼中淫光四射,上下打量不停,嘴角隱有涎水流出。
上官長歌見此,心中不屑,面上卻不顯,抱拳笑道:“高兄,別來無恙,小弟不請自來,打擾了高兄的雅興,還請見諒一二。”
被叫做高兄的男子名為高盛。
聽到聲音,高盛這才回過神來,他心中已有薄怒,卻顧忌上官長歌的身份,并未發作,卻也是面露不快,更沒有起身相迎。
只強笑道:“原來是上官兄,”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請坐,不知上官兄找我何事?”
上官長歌心中更加不屑,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但臉上卻依舊微笑著,抱拳道:“多謝高兄。”
說著他已經坐下,招手讓呂婉坐到他的懷里后笑道:“高兄有所不知,這次來獸城,小弟的二叔也來了。他那個人極為刻板嚴格,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就是走路時帶個美人兒他都會說小弟有損家族臉面,簡直煩不勝煩。”
上官長歌的面色露出無奈之色,好似極為苦惱,接著道:“小弟實在受不了,就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他將手伸進了呂婉的衣服里:“恰好聽說高兄在此,便來找高兄敘敘舊,順便找個姑娘樂呵樂呵,高兄不會趕小弟走吧?”
高盛聞言心中不屑,他一直聽人說什么上官長歌不近女色,是個正人君子,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想著,他面上已經帶了出來,卻還是大笑道:“哎,上官兄弟說的什么話,為兄怎么可能趕你走,你能來,為兄自然是歡迎的。”
“來!”說話間,高盛已經舉起了酒杯,對上官長歌笑道,“上官老弟,為兄先敬你一杯,今日,你我兄弟定要玩個痛快!”
說話間,他的眼神還在往呂婉的身上瞟,眼中的浴火幾乎毫不掩飾,其心中所想已是再清楚不過了。
上官長歌看到高盛的眼神,心中已是怒火中燒,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在心中冷笑,他就知道,帶著婉兒過來,這姓高的一定會和他一醉方休,輕易絕不會讓他離開。
心中想著,上官長歌面上卻露出喜色,也舉起了酒杯,大笑道:“好,多謝高兄賞臉,今日過后,你我便是兄弟!”
說話間,兩人已經干了一杯。
高盛又叫來伙計,撤了桌上還沒怎么吃的飯菜,又要了一桌新的。
其間上官長歌假意阻攔了一下,說什么太過破費,不用再換了,原本的就挺好。
高盛則說,招待兄弟怎么能用剩菜,那樣顯得太失禮,上官長歌若是再攔他就是看不起他,覺得他付不起靈石。
上官長歌只能“無奈”同意。
很快,新要的菜就上齊了。
上官長歌和高盛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你說你在哪哪得了多少靈石,我說我睡過什么樣的女人,你又說哪里有好酒,我又說哪里有新鮮的好玩兒事物。
兩名女子則在一旁陪酒,時不時發出幾聲嬌笑,很快,上官長歌和高盛就都有了四五分的醉意。
上官長歌伸手開始解呂婉的衣服,臉上帶著淫邪的笑容,提議道:“高兄,今日小弟能和高兄痛飲實在暢快,不如你我兄弟來一個雙鳳合鳴,你看如何?”
高盛本就惦記著呂婉,如今上官長歌由此提議,他自然同意。
他還想著在神亂之時換一換,也能嘗嘗婉兒的味道,便笑道:“好啊!這個更刺激!”
說著,他已經撕起了那粉衣女人的衣服。
上官長歌也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很快,兩名女子就都只剩下小衣遮體。
高盛欲火正濃,伸手就要扯下粉衣女人身上最后的衣服,卻聽那邊上官長歌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高兄,面對此等庸脂俗粉,小弟突然沒了興致。”
高盛的欲火被這一句話澆滅了小半,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向上官長歌,卻正好看到他將呂婉推倒在地,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又去喝酒了。
眼見呂婉摔在地上,泫然欲泣,又強忍著不敢落淚,好不楚楚可憐,上官長歌卻全然不理,自顧自地喝悶酒。
這下,高盛的欲火又去了小半,也推開了懷中的女人,重新坐好,眼珠一轉,好似不經意間問道:“上官兄弟這是何意,此等美人,身材、樣貌、氣質俱佳,難道兄弟還不滿意?”
“唉,”上官長歌又嘆了口氣,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滿臉的失意,搖頭道,“若是今天之前,自是滿意的,可是,唉…”
他擺了擺手,面露苦澀和愁悶之色,眼中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向往,一邊起身向外走,一邊嘆息著道:“算了,不說了,那等絕色,實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及,今日興致已無,小弟就先告辭了。”
眼見上官長歌就要推門出去,呂婉也已經起身,飛快地穿好了衣服,低著頭,跟在他身后準備離開。
高盛不由急了,大聲道:“哎,上官兄弟,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我兄弟是什么身份,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若是你不愿出手,告訴為兄是誰,為兄出手弄來送給兄弟便是。”
上官長歌搖頭,悵然道:“衣似白雪,人如玉,仙子月中來,身在人間,心在紅塵萬丈外。”
說完,上官長歌又嘆了口氣,推開房門,帶著呂婉快步離去,竟是沒有再給高盛說話的機會。
高盛看著關上的包廂門,眼中有怒色一閃而過,卻仔細地思索起了上官長歌說的那幾句話。
那粉衣女人見此,連忙穿好了衣服,侍立在一旁,不敢多言半分。
將近兩刻鐘后,高盛終于想明白了上官長歌的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熾烈的光芒,揚聲道:“來人!”
包廂門被推開,兩名小廝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對高盛躬身一禮道:“少爺,有何吩咐?”
高盛道:“去叫人在獸城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一個身穿白衣,氣質清冷如仙的女人,一旦找到,立即回報我知!”
“是,少爺!”兩人領命,退了出去。
月傾寒和風靈在獸城內逛了很久,去了很多家大店鋪,卻也沒有找到適合風靈的妖獸,最后只買了一匹君階后期的流風馬。
風靈看了看天色,只是下午時分,便道:“表妹,要不要在城中吃些東西?”
月傾寒搖搖頭,淡笑道:“不了,趕路要緊。”
風靈看了一眼踏葉玉龍馬,不由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出城吧!”
月傾寒微微側過臉,點了點頭。
正巧姐妹二人走到岔路,便拐向西方,順著主街,向獸城的西城門走去。
眼看著西城門已經在望,卻突然從一側沖出來一伙人,擋住了月傾寒和風靈的道路。
為首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多歲,上身穿大紅色寬袍,下身穿金色耀人眼的長褲,腳上蹬著一雙綠鞋。
他帶著淫邪的目光不斷地在風靈和月傾寒的身上游移,嘴角隱現水光,卻還裝著有風度的樣子,抱拳躬身一禮道:“二位姑娘,在下百花國高家嫡子高盛,想請…”
“砰”的一聲,高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風靈一腳踢了出去,敢用那種下流的眼神看她的表妹,真是找死!
高盛的修為只有君階初期,還是那種用丹藥硬推上來的修為,真要打起來,他恐怕都不是魅姬的對手,又怎么能扛得住風靈的這一腳。
竟是被踢飛出去五丈有余,人在半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待落地時又噴出一口鮮血,已是奄奄一息。
“少爺!”幾個侍從連忙驚呼著跑到了高盛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
“您怎么樣?”
“少爺,這是療傷的丹藥,您快服下!”
高盛揮手擋開了侍從們遞過來的丹藥,他紅著眼睛,聲嘶力竭地喊道:“把這兩個賤人給本少拿下,拿下!咳!”
由于情緒太過激動,說話時太過用力,高盛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少爺!”
“少爺!”
侍從們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一直跟在高盛身邊的兩名帝階中期護衛得到了命令,齊齊上前了一步,氣勢洶洶地逼向了月傾寒二人。
其中一名護衛冷然道:“敢傷我家少爺,二位姑娘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他已經伸手抓向了風靈的肩頭。
下一刻,白光一閃,一只血淋淋的右手凌空飛起。
那護衛慘叫了一聲,捂著鮮血狂噴的手腕后退了兩步,驚恐地看著月傾寒。
月傾寒手持問月劍,神色平靜。她緩緩的一步一步地向前,淡淡地道:“讓開,否則,死!”
她不是不想把他們全滅了,但是獸城是百花國的城池,在城內的大街上殺人,終究是不好的,白衣雪的感受,她還是要顧忌的。
月傾寒每上前一步。
那兩名帝階中期護衛就后退一步,面上隱現懼色,眼中帶著濃濃的警惕。
剛剛那一劍,真的太快了,他們兩人竟是沒有一個能反應過來,若是再來一劍,他們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已經被侍從們抬上擔架的高盛看到那兩人后退,心中更為憤怒,吼道:“廢物,我讓你們將這兩個賤人拿…”
高盛的傷本就不輕,又是怒火攻心,他再這么拼盡全力的大吼,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腦袋陣陣發暈,差點兒昏厥,下面的話也就沒能說出來。
就在此時,圍在高盛身邊,正準備抬起擔架的一名侍從猛地哀叫了一聲:“少爺,您怎么了!”就撲到了他的身上。
那侍從一臉的惶恐悲痛,眼中淚光隱現,一副忠仆的模樣。卻在撲到高盛身上的一瞬間,輕飄飄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左胸上。
高盛頓覺心臟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噴出,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趴在他身上的侍從,嘴唇蠕動正要說話。
那侍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肩,一邊用力搖晃,一邊聲淚俱下地喊道:“少爺,少爺,您怎么了?怎么了?您可別嚇小的啊!”
侍從的聲音非常大,如喪考妣,將高盛勉強說出來的一個“你”字蓋的一絲不剩,氣得他雙眼一番,徹底昏了過去。
“少爺!少爺!”那侍從趴在高盛的身上捶地大哭,聲音變得極為凄厲,“您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他這話一出,其他的侍從也慌了神,紛紛跪在高盛身邊,一邊查看他的情況,一邊喊著:“少爺,少爺,您醒醒,快醒醒啊!”
待發現高盛還有一口氣后,又紛紛開始往他嘴里塞各種丹藥,補血補氣、療傷的、恢復靈力的,甚至是解毒的,一股腦都塞進了他的嘴里,好不混亂。
一個個滿臉驚恐,有幾個還落了淚,都是一副忠仆的模樣,卻就是沒人想起來抬著高盛去找個醫者給看看。
這邊這番鬧騰,又是動手又是慘叫,這會兒又瘋了似的喊少爺,早就引來了不少人遠遠的圍觀。
遠遠的,城衛兵也被這邊的動靜給驚動了,一隊十一人身穿甲胄的城衛兵已經快步趕了過來。
那兩名帝階中期護衛早已心生畏懼,卻又攝于家規不敢讓路。
這下看到城衛兵過來,二人都松了口氣,也不再后退了,因為他們知道,月傾寒對城衛軍是有所顧忌的,不然早就動手了。
那名斷了手的護衛連忙用靈氣封住了傷口,另外一名護衛則上前一步,怒道:“這位姑娘,你們先傷我家少爺,后又斷了我兄弟一只手,是不是要給個交代?”
月傾寒眉頭一皺,她不想和城衛軍解釋,太麻煩,若是再遇到和高家有勾結或是想討好高家的,就會更麻煩。
于是,她瞬出兩腳,將兩名護衛踢飛了出去。然后她翻身上了踏葉玉龍馬的背,又伸手將風靈拉了上去。
風靈則順手將跟著她的流風馬收入了一個靈獸袋。
踏葉玉龍馬長嘶了一聲,四蹄一躍,便是十多丈遠,幾個起落就沖出了一里多地,再一晃眼,便蹤影皆無。
等城衛軍趕到時,月傾寒姐妹二人已經出了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