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場八成以上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君階中期修為,一手鎮壓帝階后期踏葉玉龍馬,這怎么可能這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妖孽 中年男人也停住了身形,收回了已經抬起一半的手,他看著月傾寒,知道自己這是遇到天才了,還不是一般的天才。
踏葉玉龍馬被按在地上,頭部和前腿都不能動彈,但它的后腿還在奮力地掙扎著、踢踏著,眼中露出了不甘之色,憤怒地盯著月傾寒。
月傾寒雙眸微瞇,她知道它為何不服。所以她右手手腕一轉,問月劍挑斷了踏葉玉龍馬脖子上的鎖妖圈。
然后她松開了按著馬頭的左手,并后退了一步。
見識了月傾寒的實力,這回再沒人阻止了。
踏葉玉龍馬感覺到自己體內妖力的恢復,連忙站起身,連著后退了三步,警惕地看著月傾寒。
此時,有不少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圍了過來,見到這傾國少女馴馬的一幕,紛紛饒有興味地看了起來。
在眾多圍觀者中,有一名俊朗的藍衣男子。他看著月傾寒的身影,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月傾寒翻手收起了問月劍,平靜地看著踏葉玉龍馬,淡淡地道“你可準備好了”
妖獸這種生物,尤其是靈智不下于人類的妖獸,想讓它們臣服,就必須讓它們心服才行。
踏葉玉龍馬感覺到了危險,它下意識地向后退去,渾身的肌肉緊繃,四蹄煩躁地亂踏,眼中泛起濃濃的忌憚之色。
月傾寒卻沒打算再給它時間,一個閃月來到它的面前,伸手再次朝它的馬頭按下。
踏葉玉龍馬低嘶一聲,連忙向后一躍,避開了這一按。
然而月傾寒卻再次發動了閃月,在踏葉玉龍馬尚未落地之時來到了它的身側,伸出雙手,按向它的后背。
踏葉玉龍馬眼中閃過憤怒,它發出一聲長嘶,一道寒冰圓環從它的體內施放而出,向四面八方攻去。
月傾寒自然在攻擊范圍之內。
月傾寒眼眸平靜,她左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劍,靈力同時運轉至雙指,一指點在了冰環之上。
“咔”的一聲,冰環碎裂。
月傾寒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踏葉玉龍馬的背上,并全力向下壓去,而左手則改劍指為掌,一掌按向了踏葉玉龍馬的肋骨處。
踏葉玉龍馬感受到了從背上傳來的壓力,它連忙四蹄用力,身體向上挺,卻在此時肋骨處挨了一掌,那掌力并不如何強,卻將一股冰靈力送入了它的體內。
踏葉玉龍馬起初還心中一喜,冰靈力啊它最不怕這個,因為它自己就是冰屬性妖獸。
然而下一刻,它就驚恐的發現,那股冰靈力勢如破竹地席卷了它所有的內臟。
將它所有的內臟盡數凍結,它體內的冰屬性妖力竟是毫無抵抗之力,甚至同樣被凍結了。
月傾寒是月靈體,極冰靈脈,修煉的又是冷月化凰決,體內靈力的強度又是同階修煉者的十數倍。
這么多優勢相加,若是踏葉玉龍馬能抵擋才是怪事。
踏葉玉龍馬悲嘶了一聲,再次被月傾寒按趴在了地上。
月傾寒知道,踏葉玉龍馬現在的狀態不可能站起來,她便收回了壓制它的右手,轉手摸了摸它的馬頭,淡聲道“可服了”
踏葉玉龍馬噴出一口白氣,任由月傾寒摸它的頭,不掙扎卻也不低頭,眼中還帶著倔強。
月傾寒淡淡一笑,翻手取出了那枚在獸戰山脈得到的帝階中期大地之熊的妖丹,將其放在了踏葉玉龍馬的嘴邊。
這枚妖丹雖然是土系的,但妖獸和人族不同,踏葉玉龍馬完全可以吸收,只是會有不少損耗而已。
踏葉玉龍馬嗅了嗅妖丹,眼中開始浮現起掙扎之色。
圍觀的眾人大多看得雙眼放光,興奮中還帶著些許的緊張,活像是正在馴馬的人是他們自己。
月傾寒并不著急,只靜靜地伸著手。
終于,踏葉玉龍馬還是低頭把妖丹吃進了嘴里,順便還舔了舔月傾寒的手。
月傾寒淡笑,右手再次按到踏葉玉龍馬的背上,將它體內的冰靈力都吸了出來。
踏葉玉龍馬感覺到了,連忙站了起來,卻果然沒有再亂蹦,而是將馬頭低下,蹭了蹭月傾寒的手臂,很是親昵的樣子。
“好”也不知道人群中誰當先叫了一聲好。
有不少人也跟著叫起好來。
有人說“恭喜姑娘馴服寶馬,姑娘果然非常人。”
也有人說“姑娘果然是天縱之才,君階中期便能降服踏葉玉龍馬,我等今日也算是長了見識。”
“不錯”有人附和。
月傾寒對眾人的夸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朝這些人點頭示意。
“表妹,”風靈迎了上來,微笑道,“恭喜”
月傾寒輕輕摸著踏葉玉龍馬的馬頭,淡笑著點頭道“表姐,我們走吧”
風靈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笑著點頭道“好”
姐妹二人說話間就要離去。
卻聽那賣馬的中年男人道“二位小姐請留步。”
月傾寒和風靈同時停住腳步看向了他。
風靈皺眉道“請問你還有何事”
中年男人對風靈笑了笑,將一枚一寸直徑的圓形玉佩遞給了月傾寒,笑道“這是一個五十立方的靈獸屋,是我們御獸商行獨有之物,里面還有一副馬鞍,還請小姐笑納,就當做是在下剛才說話不實的賠禮。”
靈獸屋其實說白了就是能裝活物的儲物靈戒,所以,中年男子將馬鞍放在里面并不奇怪。
月傾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無非是結個善緣,便也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
中年男人見此不由大喜,笑道“多謝小姐賞臉,若是小姐有關妖獸的事情需要幫忙,盡管來御獸商行找在下,在下梁仁,定會竭盡全力。”
月傾寒點了點頭,用剛剛到手的靈獸屋收了她的踏風龍馬,帶著踏葉玉龍馬和風靈一起向人群外走去。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讓她們通過,有不少人還對她們點頭或是微笑示意。
月傾寒和風靈一一點頭回禮。
那名藍衣男子看到了整個過程,不由面露一絲笑容,他想了想,并未上前和月傾寒二人搭話,而是轉身離開了人群。
藍衣男子匆匆回到了家族租住的小院。
這是一個二進的小院落,藍衣男子直接去了東廂房,伸手敲了敲房門,說道“二叔,長歌求見。”
“長歌啊,進來”屋內傳出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
長歌,名為上官長歌,是百花國靜湖城上官家的少族長,聽到男子的話,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名中年男子盤坐于踏上,他神色平靜,一手持黑子,一手持白子,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叫上官南風,是上官家家主的親二弟,聽到開門聲,他并未抬頭,一指對面,笑道“坐,陪二叔下盤棋。”
上官長歌微笑,坐到上官南風對面,卻沒有去拿棋子,而是道“二叔,長歌有一事不決,要與二叔商量。”
上官南風聞言放下了棋子,抬眼看向上官長歌,笑道“何事說來聽聽。”
上官長歌的神情很是鄭重,他將月傾寒的戰力,和他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然后道“二叔,您覺得此計是否可行”
上官南風的神色也變得鄭重了起來,他揉著額角,眼中光芒閃爍不定,良久,他才道“此計若成,自然是好,但若是泄露,后果將極為嚴重,長歌啊,你這是在玩火。”
上官長歌嚴肅而堅定地道“但這是我們上官家的機會,也是我的機會,二叔,我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上官南風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做,就算真的出了差錯,高家那邊本就是死敵,不提也罷,若是被那位姑娘發現了,我們就許以重利,實在不行這次的事情算她一份,不過,”他頓了頓,“讓婉兒陪你去。”
“不行”上官長歌豁然站起,臉色巨變,大聲道,“二叔,我不可能讓婉兒受這等羞辱絕不可能”
上官南風卻依舊平靜,他直視著上官長歌的眼睛,涼涼地道“婉兒的出身太低,你們想結婚阻力太大,這次的事,只有她付出了,受了這份辱,得了這份功勞,族中那些人才無話可說。”
“那也不行”上官長歌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大聲道,“婉兒心傷未愈,我豈能讓她做這種事情,若她以為我愛她是假,心傷更深,又如何是好”
“糊涂”上官南風面現薄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喝道,“你以為婉兒是什么人她聰慧過人,此事只要與她說清,她豈會多想你要為了一時的心疼而錯失一生幸福這次機會一旦錯過,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就不好說了,若無大功,你以為族中會允許你娶一個青樓花魁為正妻,你想也不要想”
“可”上官長歌面色漲紅,卻終究沒了言語,他知道,上官南風所言都是對的,都是為了他和婉兒好,可是 上官南風見他的表情不由眼神一厲,喝道“還是說,你覺得婉兒去做了那等事情有損你的男人面子,所以你才不愿。”
“當然不是”上官長歌大聲否認。
“不是就好”上官南風大喝,“長歌,族中之人大多反對你娶婉兒,我卻堅決支持,你可知為何因為一個真字,你二叔我最佩服心有真情之人,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當當當”房門被人敲響,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進來,“二叔,婉兒給您沏了茶,可以進來嗎”
上官南風看了一眼上官長歌,然后揚聲道“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一名氣質溫婉,容貌和風靈有得一比的白衣女子緩步而入,她手中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茶壺、茶碗和一些點心。
她翻手關上房門,抬眸,在看到上官長歌的一瞬間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喜道“長歌你回來了啊”
上官長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嗯,回來了。”
婉兒名叫呂婉,她愛上官長歌至深,對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熟悉無比,見他神情有異。
呂婉將托盤放到床榻邊的小幾上,一邊給兩人倒茶,一邊柔聲問道“長歌,怎么了”
“咳”上官長歌輕咳了一聲,張了好幾次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沉默不語,面現為難之色。
上官南風也不理他,接過呂婉遞給他的茶杯,對呂婉笑道“還是婉兒孝順,二叔還有事,就不參合你們小兩口的事情了。”
說完,他便大笑著起身離開了房間。
呂婉被他說的面色薄紅,卻也顧不上羞澀,只靜靜地看著上官長歌,目光溫柔似水,等他說話。
上官長歌差點兒被這份溫柔溺斃,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了呂婉,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解釋了起來。
呂婉聽著上官長歌的講述,一雙美目越瞪越大,良久,直到上官長歌都說完了,她才點了點頭,說道“二叔說得對,這件事,是該由我來做。”
“可是,”上官長歌很是猶豫,“我”
呂婉伸手輕輕撫過他的唇,打斷了他的話,微笑道“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去做,也只能是我去做。”
兩刻鐘后。
獸城最大酒樓的包廂內。
“來,美人兒,喝一個”一名衣裳半敞,面色蒼白,氣質極為輕浮的男子正一臉淫笑地,拿著酒杯送到懷中的女人嘴邊。
那女人一身半透明的粉色紗衣,如玉肌膚若隱若現。
看到男子遞來的酒杯,她面上泛起嬌媚的笑容,嗲聲道“多謝公子。”說完,便就著男子的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有幾滴晶瑩的酒液掛在了女人的唇邊,那男子見了,心神一蕩,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女人的唇。
女人面露桃紅,迎合著男人。
可就在此時,“咚咚咚”房門被扣響。
男子皺眉,用力地吻了一下女人的唇,才抬起頭,不耐煩地道“什么事”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稟少爺,上官長歌公子來了。”
男子又皺了皺眉,心中極為不悅,卻還是揚聲道“請上官公子進來。”
“是”門外的男子應了一聲,又道,“上官公子請。”
房門被推開,藍衣男子緩步而入,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氣質溫婉,容貌上等的紅衣女子,正是呂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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