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錯季在現代根本就算個問題。
各種大棚暖棚技術就能夠輕松解決。
不過這個問題若是放在菱藕香這里,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菱藕香的后花園雖然在也被幾棟建筑物包圍著,但是頂部是完全露天的。
里面的溫度和外面比也沒什么太大差別。和溫室大棚和暖房明顯不一樣。
那么還有其他什么方法可以改變花期嗎?
溫小筠竭力在腦海中搜索各種現代知識。
她之前倒是看過一期介紹洛陽牡丹的紀錄片。
上面記錄了一段洛陽牡丹養花人帶著極品的牡丹品種,于某一個冬天,又是坐車,又是坐飛機的將花從洛陽全部運到廣州。
并用特殊的技術,控制花期,使那幾百盆牡丹在展期內齊齊綻放。
此時的溫小筠只恨之前讀書太少,不求甚解,那么好的一個紀錄片,只是看了個熱鬧,就全給忘干凈了。
但凡當時細點心,現在也不會這樣無助。
不過溫小筠還是快速拿定了主意,沒有把握的事,就不勉強著蠻干。
養花的技術,歷史上古已有之,既然她自己一時間靠不上了,不如請來一些養花的專業人士來把控。
于是她痛快的跟鄞乾化交了底,“大人,養花種草什么的,屬下懂得不多。如果可能,還是找來個侍弄花草的高人來幫著看一看,更靠譜些。”
鄞諾不覺有些意外。
要知道以前的溫竹筠除了琴棋書畫,最愛的就是侍弄花草,聽母親說,溫竹筠養花育草的本事可大了去了,甚至能媲美皇宮里的花匠。
所以她現在這么說,根本就是敷衍著睜眼說瞎話。
不過鄞諾很快又找到了合理一些的解釋,畢竟那個機關十分復雜,也許溫小筠一時也不能勘破其中奧秘,才說些謙辭給自己找退路。
鄞乾化面色微沉,“也好,暫且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溫小筠抿了抿唇,忽然發現一件事,雖然她對養花種草不太懂,但是查案破案已經有了些經驗。
也可以試試運用推理的方法倒推回。
“大人,”她又開口說道,“雖然花草方面,屬下不太懂,但還知道些能影響花期的因素。
能夠影響花期的因素主要有植物獲得的水份養份多少,溫度高低,日曬時間長短,根系埋入深淺這四中。
顯然這里的兩個水井,跟水份和溫度有關。
而且整個花園沒有看到什么灑水的裝置,再聯想到屬下與鄞捕頭在水下所見那些水路分支。所以屬下想,控制溫度的熱水與普通的水份供給的機關,很可能設置在地下。
再由這條推延,那些植物的根系埋入深度應該也有相應的機關設置。
大人不妨從這幾個方面查驗證實改變花期的手段方法。”
聽到這里,鄞乾化望著溫小筠的目光不覺多了幾抹贊嘆,“這幾條本官會盡快著派人手查實。時間緊迫,爾等速去查證銷金窟一線事宜。”他沉聲的吩咐。
鄞諾與溫小筠默契對視一眼,齊齊躬身揖禮,齊聲道:“屬下領命。”
說完兩個人轉身快步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當他們走出菱藕香大門時,鄞諾偷偷瞥了溫小筠的手一眼,假裝不經意間的問了一句,“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本來是要好好養的,沒成想,一天都沒得閑。要是嚴重了,你隨時和我說。”
鄞諾不提還好,這樣一提,溫小筠頓時覺得手上灼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她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勉強扯動嘴角,“沒,沒大事,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這點小傷根本算不了生么。”
鄞諾敏銳的注意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立時拽住她的胳膊往街道左邊走去。
門口早有替他們兩個牽馬過來的捕快一眼看見,趕緊上前招手,“鄞頭兒,溫刑房,你們的馬在這邊吶。”
鄞諾頭也不回的說,“這趟任務,不適合騎馬,辛苦兄弟了。”
還沒等溫小筠回過神兒來,鄞諾就把溫小筠拉到了旁邊一家車馬行前。
溫小筠這才醒悟,鄞諾這是要帶她坐車。
然而就在鄞諾抬步要走上車馬行的臺階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鄞兄,筠卿,這邊。”
鄞諾的臉色頓時一黑,不用說,那位白老兄又掐時掐點的來了。
他動作僵硬的轉過脖子,果然,還是熟悉的馬車,熟悉的單手挑車簾的姿勢,熟悉的漂亮臉蛋。
正是白鶩本人無疑。
溫小筠卻驚喜的轉頭,“白兄?你那邊的事忙完了嗎?”
白鶩抿唇一笑,微微點著頭,“筠卿勿憂,這次不是什么大事。”說著他又回頭望了下菱藕香的防線,“你們事都查完了么?這是要單獨雇馬車去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