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復雜,推理到此處,又多了好幾種思考的方向和真相的可能性。
甚至是不是劉念自己作妖,然后把自己害死了都有待確定,不受主觀干擾,從分析角度講,這的確有著它成立的可能性。
不然那鮮血真的無法解釋。
然后還有劉衡的疑點,人不是他殺的,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但他有沒有配合殺人,這就有待考察了,另外即使他一開始不知情,那么到了現在,有沒有想到什么,這也很重要,但想要從他身上入手,沒多少希望。
歸根結底還是一點,劉衡很想劉念死,這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了的。
最后還有劉源源,任何人都有說謊的可能,她也不例外,如果她想掩飾什么,很容易。
劉衡是一個嚴重的妹控,妹控這個詞褒貶不一,但歸根結底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妹妹,如果只是劉衡他自己,寧臻猜想即便記恨,也不至于誕生殺死劉念的念頭,但因為劉源源,所以劉衡絕不原諒劉念。
那么無論是劉衡是兇手、還是劉衡在配合兇手、以及劉衡一開始不知情而現在想到了什么,劉源源心里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會說而已。
眼見真相要出來了,結果又冒出了這么多的煙霧彈,讓人找不到方向,也許不應該想那么復雜,其實有時候,應該相信直覺。
“買個雪糕都要被警察跟著,我這小心臟。”
李子閎回來了,手里拿著五個巧樂茲,遞給四人。
今天下午比想象中的炎熱很多,汗水都出來,吃個雪糕讓人清涼舒爽許多。
味道也不用說。
捏住底部木棍,左手一拉包裝袋,雪糕沖破,冒出了大腦袋。
咬上一口,味道值得稱贊。
說起來,寧臻前世大二開始就沒吃過雪糕了,此刻一番回味,還是熟悉的味道。
“雪糕?”
忽地他眉頭一皺,眼神陡然閃過精芒。
“我知道了!”
曹玉也驚醒,看著手中的雪糕,恍然大悟。
“但證據呢?”
“在她身上。”
薛勝開口。
寧臻起身,走了過去。
“他怎么了?”李子閎有點愣然。
“知道什么了?”秦凡也一臉疑惑。
“吃個雪糕吃傻了?”李子閎抽了抽眉角,感到怪異。
“干什么?”
一位警察伸手攔截。
“讓他過來。”
女警察開口。
“想看死亡現場了?”女警察問道。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寧臻開口。
“兇手是誰還用你說,關鍵是找證據。”女警察開口。
“不,你不知道,我想說的是,兇手并不是劉衡。”
“嗯?”女警察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寧臻望向長椅上,正望著他的陳蓮、王承和劉源源三人。
“真正的兇手,不是劉衡,而是她。”
伸手指向陳蓮。
三人全都怔住。
一旁的劉衡的反應更大,看向了寧臻。
全場的警察,都望了過來。
“這位小帥哥,話不能亂說,在這種場景下,可是要負責任的。”陳蓮笑著開口。
“不不不,兇手就是你,手法很高明,但很遺憾,還是被我們識破了。”寧臻微笑。
劉源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陳蓮,很驚訝,但僅僅只是驚訝,然后不明白為什么寧臻要亂說和陷害。
“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是兇手?”陳蓮微笑反問,并沒有什么慌張的反應,就像是對寧臻的話感到了有趣。
一位警察欲要制止,一名高中生這也太胡來了,再不聽話就只有先扣回局里。
但女警察伸了下手,示意不要管,讓他繼續。
這就讓在場的所以警察都感到了奇怪,但也沒多嘴,執行命令。
而陳蓮也沒有抵制,甚至還朝那警察投去了沒事的目光,她不會和一名學生計較。
“感覺你很自信,也對,換做是我,我也會很自信。”寧臻輕笑了一下,“你肯定想問你是怎么殺死劉念的,又是什么時候殺死劉念的,的確無懈可擊,讓人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到你頭上,但你不覺得你動作有點過快嗎?你老公才是醫生,而且他當時還在你前面,他都沒有跑上去,你那么著急干嘛?”
陳蓮依然是面帶微笑,沒有什么反應,繼續聽著。
而一旁的女警察,則是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其中的反常之處。
“而事實的真相就是,在劉衡發現劉念死了的時候,其實劉念并沒有死,而是你上去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刀捅死了她,我說的對嗎?”寧臻笑問。
“你可真會開玩笑,你不覺得你說的有點過于不現實嗎?而且無憑無據,我先前說了,說話是要負責的,你已經成年了吧?猜想是很厲害,讓我都吃了一驚,但那全是你的憑空幻想而已。”陳蓮語氣輕松的回應。
然而女警察在聽到寧臻的話后,目光猛然掃向了陳蓮,旋即沉思。
有可行性嗎?
“誰告訴你我無憑無據了?”寧臻輕笑。
“這是命案,你還在上學吧?你一個小屁孩搗什么亂,回去坐好配合調查。”王承喝聲道。
寧臻面不改色的望向了王承,淡然道:“她不是說我無憑無據嗎?你就是證據。”
“你說什么?”王承眉頭緊皺。
“裝不明白嗎?那你聽好了,聽聽我到底說的對不對。”寧臻開口,然后看向劉源源,又看向劉衡,“待會兒我說的話,你們要幫我作證。”
劉源源和劉衡都不明所以。
“警察,警察快把他給趕過去,不是成心搗亂嗎?影響破案,都上高中了還這么胡鬧,哪個學校的?”王承開口呵斥道。
“讓他說。”女警察開口。
“喂,警官,你該不會真的會聽信這小子的吧?”王承十分不解的問向女警察。
“你急什么?”女警察質問。
“沒事,也許他有著一個偵探的夢想,不必介懷。”陳蓮對著王承勸道。
王承稍顯不耐煩,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好,我剛才說了,在劉衡發現劉念死了的時候,其實劉念并沒有死,她只是昏迷了而已。”寧臻看向劉源源和劉衡,“我記得當時在長椅上時,你們老媽被馬蜂蟄了一下,是吧?”
“對。”劉源源輕輕點了下頭。
“然后被王承拍死,那只死馬蜂還在那兒,但那時你們的老媽并不是被馬蜂蜇了,而是被王承打了一針。”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一點?”王承笑道。
“這就是那只死馬蜂,當時我們都在場,你們的的聊天內容我們也都清清楚楚,所以請你不要反駁,那看上去只會讓人覺得你在狡辯,從而更加地懷疑你。”
曹玉走了過來,手里捏著那只死馬蜂。
“但是請你看清楚,馬蜂的尾刺都還在,雖然馬蜂不同于一般蜜蜂尾刺沒有倒鉤,但你把它拍死了,那么它的尾刺,就一定在劉念的后頸上,當時你還在幫劉念說很痛,你還在幫她取尾刺不是嗎?做為醫生的你,理所當然。”
女警察拿過了曹玉手中的馬蜂。
“有這些線索,你們剛才為什么不告訴我?”
“不瞞你說,其實,我有一個偵探夢。”寧臻輕笑。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把案破了,并且有著證據,小偵探?”女警察詫笑。
“沒有告訴你自然是有原因的。”寧臻又看向了王承,“這只是第一步,也許你你會說這根本不能當做什么絕對的證據,但你要知道,這已經讓你從沒有嫌疑,上升到了百分百的嫌疑。”
王承皺著眉,一聲不吭。
“而你們這場謀殺,最高明的手法就是鮮血,就是如果劉念沒死,那么她流了那么多的血是哪來的,所以就這一點,你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說實話我也很佩服,能想到這種方法,真的完美,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那血,是劉念她自己帶上去的。”
陳蓮和王承瞳孔微縮,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
而這,都被女警察捕捉到眼底。
但她十分疑惑,寧臻的話。
“她是怎么帶上去的?”陳蓮重新露出微笑,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沒看到,但可以問問劉衡和劉源源,他們看到了的。”
眾人的目光全都朝著劉衡和劉源源投了過去。
但劉衡和劉源源卻是滿臉的疑惑。
“他沒看到,我看到了的,很簡單也很高明的手法,前后總共有二十分鐘,其實時間的多少,都是由你們把握,因為劉念當時是昏迷狀態,而劉源源和劉衡,一直被你們牽制著,你們說走,他們才會走,也才會去叫劉念,你們在聊天,如果你想,再聊十分鐘也沒有問題。”曹玉淡淡道。
陳蓮的臉色仍然帶著笑容,但卻不如剛才自然。
“劉源源和劉衡,經常被劉念虐待甚至是家暴,正常情況下,劉念不開口,他們是不會去打擾的,這一點你們深知,而劉念當時已經昏迷過去了,計劃不會受到任何干擾,當你們說再見后,劉源源和劉衡也就會去叫劉念回家了,然后叫不醒,于是就上去喊,然后發現劉念死了,然后劉念并沒有死,然后你上去將她真正殺死。”
“很精彩的推理,我都感覺是真的了,但你就能說我是兇手了嗎?”
陳蓮笑著鼓掌,看上去并沒有半分緊張之色。
“冰塊,還要我說嗎?”曹玉皺眉。
陳蓮笑容戛然而止,眼瞳閃過一絲慌亂。
女警察伸手示意,旁邊幾名警察迅速速將陳蓮和王承扣住。
他們一頭霧水,但反正很震驚就是了。
劉源源和劉衡更是一臉驚色。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放手,放開我們!”
王承反抗的很劇烈,但并沒有用,反而是在自討苦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警察看向了曹玉和寧臻。
“我現在來將這場謀殺的幕后真相,嚴謹的敘述一遍。”
寧臻開口,俯視著陳蓮和王承。
“首先你們從冰雪王城里面帶出來事先就準備好的冰塊,冰雪王城里面隨便玩的冰塊,拳頭大小,在今天這種日子,可謂是解暑神器,然后來到劉念他們一家人坐著的長椅上,休息,然后聊起了天,越聊越熟,你們給了一塊冰塊給劉源源,她剛才還在玩,只不過被我注意到時,已經融化得很小了,還有一塊給了劉念,而那塊冰塊里,有著你們放進去的血包。”
“看上去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其實并非如此,你們至少有著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到臺架上的睡椅來休息一下,也是你們建議的,只要劉念上來了,就必死無疑,冰塊她會一直握在手上,先前她的一直一動不動的原因我已經推理過了,這么做的原因無非是混淆死者的死亡時間來制造不在場證明,而昏昏欲睡的昏迷,讓冰塊一定是在她身上融化掉,從而出現大片血跡。”
“期間還有一步,那就是讓劉衡給劉念買水,喊劉念,劉念沒有反應,這可以充分的混淆劉念的死亡時間,最后一步便是劉衡上去叫劉念,發現劉念的死亡,然后你上去補刀,至于為什么不是王承上去,因為麻醉劑在驗尸時有很大可能會被暴露,如果他是真正的兇手,那么破綻也太致命,而你去動手,讓人思考的方向瞬間亂成一團陷入死胡同,不得不說,這也很高明。”
在場的警察聽到寧臻的這一番推理后全都無比震驚,一旁的女警察也不例外,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寧臻,不敢相信命案背后竟然藏著這樣的真相,也不敢相信這樣的真相竟然被一名高中生查了出來。
就連陳蓮和王承,都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
“這就是我犯案的全過程嗎?”陳蓮看上去,也有點情緒了,被這樣冤枉,即使她的修養再好,多少也忍不住了,“你的證據呢?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我告訴你,我可以起訴你。”
“證據嘛,當然有啊,比方說你們事先準備的兩只注射器,一只麻醉一只鮮血,這些都不難查到吧?狡辯?反抗嗎?不好意思,那可沒用。”寧臻搖頭。
“如果查到他所說屬實,那么抱歉,你們可能要跟我回局里一趟了。”女警察對著陳蓮和王承開口。
兩人臉色變了,終于不能再保持剛才的淡定。
“你不覺得你的推理巧合未免也太多了?殺人憑運氣嗎?”陳蓮笑問。
“巧合是很多,但難道不是都在你們的意料之中嗎?即使這一次沒有這么多巧合,以后總能被你們遇到一次,也許你們之前就已經行動過很多次,準備了很多的方案,而這一次,則剛好滿足某個方案的條件,憑你們對她的了解,早晚能成,不是嗎?”寧臻輕笑道。
“殺人動機呢?我的殺人動機呢?我為什么要殺她?你憑什么懷疑我?”陳蓮還在否認著。
“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寧臻面無表情的盯著陳蓮。
陳蓮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
“查,查王承和陳蓮之前來這人間天堂的蹤跡。”
“不用查,兇器就在她的身上,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
薛勝走上前來,兩只手揣在褲包里,望著陳蓮淡然道。
女警察驚訝的掃向薛勝,其余人,甚至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
“抱歉了。”
一名警察拿著金屬探測儀走了過去,搜索著那柄匕首。
刺耳的警報聲,眾人瞳孔微縮。
衣服內包,取出一柄血跡已經干涸,寒芒閃爍的匕首。
(ps:咳…第一次寫這種懸疑劇情,內個,肯定有很多不嚴謹的地方和牽強的地方,小瑕疵而已不要在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