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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陳祐帶著人要退走,劉固在城關上冷笑道:“想走,可沒那么容易!”
自從劉義之離開洛陽之后,陳祐部和劉義之部就因為輜重的事鬧得不是很愉快。劉義之幾次求援,陳祐都置之不理,坐觀劉義之部陷入苦戰。現在陳祐竟然想要臨陣脫逃,劉固怎么肯放過他?
關下,五百騎兵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在墻下。快步下來的劉固對著他們大聲喊道:“想要臨陣脫逃的人就在關內,他們馬上就要撤退了,怎么辦?”
“殺!”五百人齊聲喝道。
關內原來的守將李熙敬佩的看著這一群如狼似虎的騎士,暗暗感慨,這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師啊!
“開關,出擊!”
隨著劉固一聲令下,關門慢慢打開了,五百騎兵魚貫而出,沖向了目瞪口呆的陳祐部!
于此同時,左右的密林里,傳來了震耳聾的喊殺聲。驚慌失措的陳祐等人連忙向來路跑去,卻發現一百步外,黑壓壓的一群人正往這里趕來。當先一人手持一柄棹刀,正是虎威將軍劉洪。陳祐曾經親眼見過劉洪手持這柄棹刀,把燕將呂護一刀斬做兩半。此時狹路相逢,陳祐竟然不敢上前廝殺了。
“快,快!陳恢之,趕快帶人沖上前去,跟他們拼了!”
陳祐一邊喊著,一邊往后退,自己都能感覺到這聲音有多么的無力。
陳恢之答應了一聲,便要點齊人馬向前廝殺。卻瞥眼看見兄弟陳秀之撲向了陳祐。
陳祐正倉皇四顧,想奪路而走,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他低下了頭,看見一柄長劍正從自己的前透出。
“是誰要殺我?”
陳祐想要回過去看看,卻怎么也轉不過去。隨著那柄長劍的拔出,鮮血噴涌而出,陳祐的生命力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一半,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只是恍惚中聽見有人怒喝道:“陳秀之,你瘋了嗎?”聽聲音像是陳恢之。
陳秀之滿臉猙獰,他的三個同黨圍在一起,手上提著血淋林的刀,在陳祐的邊,闞封也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這就是你要領我們走的活路嗎?”陳秀之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能為國家盡忠,凈想著脫逃跑。你倒是把錢財攢得足了,卻哪里顧得上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要帶著我們去送死嗎?”
旁邊的眾人都驚呆了,聽了陳秀之的話,眾人不自覺地看向了陳祐的三口大箱子。耳中喊殺聲震天,眼看著對面的人嗷嗷叫著沖了過來,眾人一時五味雜塵,只想著四散逃跑,再也不想理這些亂事。
“陳將軍待我等不薄,豈能任由人害死,把他們殺了,為陳將軍報仇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話音還未落,就看到七八個人手持長槍,猛地刺向那四個行兇之人。這四個人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捅了個透心涼,一個個慘叫連連。
“梁皋,你——”陳秀之指著自己的副手梁皋,看著他有些扭曲的臉,仿佛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他明明答應了一起刺殺陳祐的,是自己的同謀,為什么他沒有去殺陳祐,而是把手里的槍對準了自己這些人?
梁皋和他邊的一個士卒猛地拔出了長槍,看著陳秀之鮮血直流,倒了下去。
陳秀之匍匐在地上,抽搐著,一個念頭劃過了心間:“一定是劉越收買了他們,專門用來對付我,好讓他們的謀再也無人知道…”
只可惜,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阿良啊——”
陳恢之看著自己的兄弟倒在了血泊中,心里萬分悲痛。他撲向前去,抱住了陳秀之的尸體,恨恨地看著梁皋等人。
梁皋等人夷然不懼,大聲喝道:“我等為將軍報仇,問心無愧!”
一時間隊伍里出了這樣慘烈的變故,陳祐的隊伍里人人自危,紛紛警惕地看著自己邊的人,再也不敢亂動。劉洪、劉固等人突然見到變故迭起,也不好再沖殺過去,只是把這近兩千人的隊伍團團地圍在中間。
“投降不殺!”劉固等人大聲喝道。
陳祐的這支隊伍現在已經群龍無首,又經歷了這么慘烈的殺戮,一時間人人無戰心。眼看著大隊兵馬圍了上來,無不惶然。
梁皋等人大聲道:“我們都是大晉的部隊,與劉將軍平里并無多大的沖突。將軍的決定并非我等能更改!相信劉將軍不至于為難我們這些廝殺漢!”說罷領著頭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走到前面蹲在了地下。
范預看著正在痛哭的陳恢之,嘆了口氣,拋下了手里的兵器,也走到了前面蹲下。
眾人正不知所措,見領頭的都不抵抗了,也沒人想做無謂抵抗,大多數人把手里的兵器一扔,蹲在了地下。
蒲駿眼看著眾人投降,氣得渾發抖,四處指著大聲罵道:“你們…你 們…竟然束手就擒。往殺敵的勇氣都哪里去了!”
劉固冷冷地道:“你們不過是一群逃兵,在這里喊什么勇氣?從你們離開洛陽開始,你們的勇氣就被你們丟光了!想要活命的,把他拿下!”
話音剛落,就見蒲駿邊的人看向蒲駿的眼光明顯不懷好意。
“誰敢?”蒲駿正要拔出騎刀來,卻見得邊七八個人已經合撲上,把個蒲駿扭了個不能動彈。有人解下他的腰帶,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陳恢之看著陳秀之已無生氣,忍住了悲痛,對邊還拿著兵器護衛在邊的十幾個兄弟說道:“事已至此,反抗無用!劉將軍也非窮兇極惡之人,必能善待爾等。”
“將軍,你呢?”
陳恢之心灰意冷,黯然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某還有何面目立于軍前?還是追隨冠軍將軍而去吧!”
“不可!我等追隨將軍,力戰報國,百死猶不足惜。然引頸自伐,非丈夫所為也!”
劉洪眼看得這個漢子邊圍著十幾個人,都現悲愴之色,知他在軍中必有威望。不愿意這么一個人就此隕落,便把棹刀交給了邊的士卒,親自走向陳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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