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覺楊怔了怔,嗤笑道:“簡直荒唐!”
唐果正色道:“敢請教,何處荒唐?”
黃覺楊似笑非笑:“就因為白無羲用了一個化名,而這個化名剛好和你唐門弟子相同,你便要這般算計于他。這種說法,太過牽強。”
長孫留卻不說話,只是皺眉沉思。
唐果微笑道:“確實有些牽強,不過為了能查明真相,一個一品軍侯,死就死了。”
黃覺楊一拂袖,冷笑道:“僅僅因為重名,你就能斷定他與你唐門弟子失蹤有關?再說了,你唐門弟子失蹤是何時的事?白無羲才多大年齡,兩者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唐果搖了搖頭:“這點我自然知曉,我也并未認定白無羲與此事有關,只是直覺告訴我,只要我盯著他,就能找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黃覺楊一皺眉:“少廢話,你只是因為處境微妙,不愿意承認你對蜀山有所圖謀而已。”
唐果微笑不語,看起來讓人捉摸不定。
長孫留嘆了一口氣,喃喃道:“黃師兄呢?”
黃覺楊有些摸不著頭腦:“如何?”
長孫留說道:“為何要對司徒師兄出手?”
黃覺楊倒是十分光明正大:“自然他架空掌門,以下犯上,覬覦掌門之位。”
長孫留負手道:“此話怎講?”
黃覺楊冷聲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掌門即位之后,司徒雄越便越俎代庖,以掌門閉關潛修為由,總攬蜀山大事,黨同伐異,縱容他那個廢物兒子,敗壞我蜀山門風,司徒雄越不死,我蜀山便中興無望!”
長孫留搖了搖頭:“理由不充分。”
黃覺楊一愣,清瘦的臉頰抖動了一陣,皺眉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與司徒雄越絕無個人恩怨!”
長孫留搖了搖頭:“我不信。”
黃覺楊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們幾個皆有所寄托,都不把蜀山的未來放在心上,我太沖殿,乃是蜀山第一殿,蜀山立宗開派之前,便已存在。蜀山歷任掌門,有一半出自太沖殿,我自然要把蜀山興盛的重任扛在肩上!”
長孫留沉默良久,點點頭:“有道理。”
黃覺楊暗中松了一口氣,這個呆子總算開竅了。
不曾想長孫留朝著黃覺楊伸出右手,手掌平攤向上,輕聲說道:“拔劍吧!”
黃覺楊直視著長孫留,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長孫留神色平靜:“我只知道,按照蜀山戒律,同門相殘,各斷一臂;勾結外人,廢去修為,趕入絕音空谷。”
黃覺楊心中大為惱怒,他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沉聲道:“長孫師弟,你當真要如此執迷不悟?”
長孫留嘆息道:“黃師兄,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吧!”
多說無益,便不必多言。黃覺楊周身氣機翻涌,劍氣縱橫!
長孫留面無表情。
一觸即發!
漢陽殿。
司徒雄越坐在小樓前的花圃,正在仔細的修剪一株紅梅。司徒雄越幾大愛好,醇酒,美人,快劍,還有花草。這些年,他已有家室,其他的愛好也就慢慢放下了,但是花草,卻始終不曾割舍,每每閑暇之余,都會伺弄自己這些珍愛的花草。
金夢珍坐在二樓窗邊,早早將司徒洛趕了出去,因為聽聞有人要對付自己,未免有些忐忑,自己的身份在蜀山之上還算個秘密,若真是有師門舊人,那可就麻煩了。
金夢珍不斷地向外張望,有些心神不寧,唯有看到丈夫的偉岸背影,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突然,金夢珍神色一變,就要伸手去那窗邊長劍,只是慢了一步,被人從背后點中穴道,身子軟倒在地。她又急又驚又怒,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悄無聲息潛入這棟小樓的神秘來客托住金夢珍的后背,以免她摔倒,發出聲響,然后把她輕輕抱離窗邊,放在榻上。
金夢珍這才看清了來客的面貌,一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他低聲道:“司徒夫人,事出有因,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說著直接伸出去解金夢珍的衣衫,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真的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金夢珍羞憤交加,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但是苦于穴道被點,動彈不得。而且她知道此人的意圖到底是什么,會不會得寸進尺。
來人似乎在金夢珍的玲瓏軀體上找尋著什么,連后背也不放過,最后他甚至動手脫下了金夢珍的裙子,金夢珍心中驚駭,拼命鼓動氣機,想要沖破穴道,就在此時,樓下出來了開門聲,想必是司徒雄越走了進來。
司徒雄越推門而入,抬頭道:“夫人,我剛剛摘了幾朵梅花,這就拿上來給你。”
不想二樓傳來金夢珍慵懶的聲音:“梅花么?聽到梅花,我怎么就想吃梅子了?這樣吧,你去給我找幾個梅子吧。”
司徒雄越怔了怔,心道自己去哪給你弄梅子去,便開口道:“夫人,這梅子明天吃不行么?”
金夢珍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冷意:“嗯?”
司徒雄越心里一緊,急忙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二樓。
金夢珍的臉上布滿了一顆顆汗珠,眼神慌亂。
那名神秘來客居然能模仿她說話時的聲音和腔調,分毫不差,連她本人都聽不出來。
此時的金夢珍,渾身上下僅有一件肚兜與薄薄的褻褲,分外誘人。
而此時那位來客的眼中卻有一絲了然,緊緊盯著金夢珍神闕穴附近的一處紋身,顏色鮮艷,是一朵芍藥,栩栩如生。
那名神秘來客抬起頭,盯著金夢珍的眼睛,低聲說:“司徒夫人,我接下來會解開你的穴道,但是只能讓你恢復語言能力,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坦誠。”說著他凌空屈指一彈,解開金夢珍的部分穴位。
金夢珍并沒有第一時大聲呼救,而是直接開口:“你是誰?”
神秘來客并沒有回答金夢珍的問題,而是出聲問道:“敢問司徒夫人,聽說過萬花樓這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