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看到慕容兄弟兩個離去,沒有絲毫猶豫,也下山去了,不過挑了另一條路。
唐朝皺著眉頭,招呼眾人下山去了。
錦官城。
劉先掀開馬車簾子,鉆了出來,看著頭頂牌匾上的四個大字,微微一笑。
涪陵商行。
劉先剛一落地,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劉先生,里面請,老爺和夫人已經在書房里等著了。”
這句話聽著平常,但仔細琢磨,卻能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待客不是應該放在客廳嗎?為何要在書房?
劉先沒有問,任由那名商行的老管事帶著自己向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劉先對著房中主人視而不見,而是一眼便看中了那個茶壺,色澤紅潤,造型精絕,十分可愛。他拿起來看了看,嘖嘖稱奇:“好東西啊,這可是前朝襄陽王府流出來的,不錯。”
除了劉先,房間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面孔方正,儀態儒雅,女的素色衣裙,卻難掩其嫵媚秀麗,只是兩人都神色焦急,眉宇之間盡是疲憊。
儒雅男人看著劉先,強顏笑道:“如果先生喜歡,只管拿去便是。”
劉先放下茶壺,搖搖頭:“不用了,嚴東家,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
眼前的儒雅男子便是涪陵商行的東家,嚴杰良,嚴豪的父親,旁邊的秀麗婦人是嚴杰良的正妻,不過嚴豪乃側室所出,并不是秀麗婦人親生。
嚴杰良心里一顫,不知如何開口。劉先坐了下來,問道:“嚴東家,我那邊比較忙。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那張地圖你從何處得來?”
嚴杰良一愣,開口道:“不知劉先生說的是什么地圖?”
劉先慢悠悠道:“別裝傻,就是那副斷送了一支商隊,還有你那個寶貝兒子性命的地圖。”
嚴杰良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劉先皺起眉頭:“你別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嚴杰良茫然無措,似乎根本聽不懂劉先在說什么。
就在此時,那個秀麗婦人開口了:“老爺,劉先生說的應該是胡統領給你的那張地圖,就是上面標記了一位上古仙人洞府的獸皮。”
嚴杰良轉頭疑惑道:“夫人你糊涂了吧,胡下巴什么時候給我地圖了?”
秀麗婦人驚訝道:“不是老爺告訴我的么,說有個這個地圖,就能把豪兒送到雍京。你不也安排他出城了嗎?”
嚴杰良臉色一變,驚怒交加:“一派胡言!我何曾與你說過這話?”
劉先心思急轉,恍然大悟,拍了拍手:“果然,果然,嚴東家,你可真是有個賢內助啊!”
嚴杰良拱手道:“賤內不知發了什么瘋,在這里胡言亂語,還請先生不要介懷。”
一旁的秀麗女人大怒:“嚴杰良!你這個老東西,明明就是你貪圖那座仙人府邸,不肯上報與二先生,打算私吞,好讓你寶貝兒子遠離錦官城,不做那牽線傀儡,如今事情敗露,你居然不敢承認,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嚴杰良被氣的臉色鐵青,怒斥道:“夠了!不要再胡言亂語,趕緊回去吧!”話音剛落,嚴杰良猛然間明白過來,指著秀麗婦人道:“是你?”
秀麗婦人臉色微變,強硬道:“關我什么事,你可不要學那瘋狗咬人。”
嚴杰良氣極,怒吼道:“張小憐,你我夫妻一場,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劉先抬手阻止了二人,撫掌大笑:“好一出夫妻反目,真是精彩!”
接著,他起身看著張小憐,眼神奇怪:“你果然與我三弟有染!”
夫妻倆臉色齊齊大變,嚴杰良目眥欲裂:“二先生,此話當真?”
張小憐則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一切不言而喻。
劉先點點頭:“自然是真的。常有風言風語傳進我耳朵,我以前只是半信半疑,畢竟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可是如今,我相信此事八九不離十!”
“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理清,這種手法,與我三弟極為相像。直到尊夫人在我面前栽贓構陷,我才想通。畢竟這點伎倆,是瞞不過我的。所以他肯定沒想過瞞我,只是想通過此事告訴我,這件事都是他一手謀劃,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
嚴杰良眼中布滿血絲:“你們兄弟三人都是一丘之貉,我嚴某哪了得罪了你們,要被你們如此算計侮辱?我對你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真以為你們能一手遮天不成?”
劉先微微一笑:“你嚴杰良能有今日,都是我兄弟三人一手造就。在我眼中,你只是比較聽話的螻蟻。”
說道這里,劉先上前,笑意盎然的盯著他:“與腳下螻蟻,還講什么道理?”
嚴杰良怒吼一聲,沖了上來,就要拼命!
可是不等他碰到劉先,就砰的一聲跌飛了出去,大口嘔血,痛不欲生!
書房門開了,天生八指的江子瑜走了進來,朝著劉先微微點了點頭,劉先說道:“把他關進山水莊園地牢。”
江子瑜皺眉道:“殺了便是,為何要留個隱患?”
劉先笑瞇瞇道:“我留他有用,先生不必多問。”
江子瑜搖搖頭,一拂袖,委頓在地的嚴杰良立刻彈起來,四肢僵硬,行動呆板,仿佛傀儡一般,被江子瑜操縱著走了出去。
關上門,劉先轉頭看著張小憐,笑瞇瞇的說道:“夫人,哦不對,應該叫你聲弟妹才對,弟妹你心思深沉,直接將堂堂涪陵商行的東家玩弄與鼓掌之間,真是令人欽佩。”
張小憐見嚴杰良被帶走,心里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都是兩位謀劃得當妾身不敢貪功。”
劉先點點頭:“說的也是。”
突然,劉先走到張小憐身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端詳著她的如花笑靨,笑道:“聽聞弟妹未出閣,便聲名遠播,艷壓群芳。今日一見,果然是國色天香,神仙中人。”
被如此輕薄,張小憐卻只能強顏歡笑:“先生謬贊了,妾身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了先生之眼?”
劉先擺了擺手,說道:“弟妹客氣了。聽聞三弟曾專為弟妹做賦,其中有四個字深得我心。”
“玉體橫陳。”
“不知弟妹的玉體橫陳到底是怎樣的旖旎風光呢?”
張小憐猛然瞪大了雙眼!
原來劉先的一只手已經說著她的衣物摸索進去了,觸碰到了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張小憐驚恐欲絕,看著劉先,喃喃道:“劉先生,劉先生,請給妾身一條活路!”
劉先臉上笑容醉人,答非所問:“你知不知道,對你這種人,最悲慘的結局,便是落到我手里。因為與壞人打交道,我從來不講底線。”
說著,他猛的將張小憐從椅子上拉起來,不顧對方的劇烈掙扎,拖向書房中央的書桌,呵呵笑道:“弟妹,還請好好珍惜吧,畢竟,在這件事上,三弟可是大不如我!”
書房在,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遠遠站著,對不斷從書房里傳出的衣帛撕裂聲和女人凄惶的哭喊聲充耳不聞,紋絲不動。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