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兩只油罐砸的粉碎,滿罐的豆油在甲板上蔓延起來。
“注意防滑!”
刺客頭領再次提醒一聲。
他卻是沒有注意到,從燃燒的半截褲子燈捻上,淡藍色的火焰正在蔓延。
“啊,噓噓噓!”
張書堂的雙手早已紅腫一片,甚至因為指尖沾染了豆油,火苗已經在手上燃燒起來了…
張書堂連連撲打,終于將手掌上的火焰熄滅掉。
他一抬頭,卻是看到徐錦正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張書堂苦笑一聲,此時不是解釋的時機啊!
只是腦袋里的那個老頭騙他說這樣會爆炸,哪知道他試驗了一下,不但沒有爆炸,還搭上了幾個護衛。
張書堂頭都有點大了,待會該怎么像侍衛們解釋啊!
他一轉腦袋,見到艙內的侍衛都正惱怒的看著他呢!
完了,這一下怕是將所有的護衛都給得罪慘了!
兩只油罐,足足裝了幾十斤的豆油。
為了防止甲板漏水,浸透到了內倉,甲板上又做了油漆涂層。
當油罐破裂后,豆油立刻在甲板上蔓延起來,在兩只大燈捻的點燃下,很快大火就開始蔓延起來。
大火很快就鋪滿了甲板,將弓手刺客包圍在了火海里!
“不好了!”
刺客們驚呼起來,只見火舌很快就將豆油全部點燃,火苗順著刺客們的褲腿開始燃燒起來。
”放棄行動,快!“
刺客首領趕緊下令,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外面跑去。
“動手!”
徐錦怒喝一聲,趁著刺客慌亂的時候,舉起手臂,一箭射中了一個慌張躲避的黑衣刺客。
忽然點燃的火海,讓刺客們不由自主的就松開了弓弦,此時,艙內的侍衛紛紛舉弩便射,當即便將持弓躲避火海的刺客射倒在地。
徐錦提著腰刀,奪門便出,欲要追趕!
“去死!”
哪知道就在這時,忽然沖出幾名黑衣人,持劍便朝徐錦胸膛刺來。
“徐大人小心!”
遭了!
忘記剛才有幾個刺客已經摸到了船艙外了!
張書堂的提醒剛剛出口…
“當!”
倉促之間,徐錦提刀,擋住了刺向他胸口的一劍,卻是被其他的黑衣人刺傷了手臂,鮮血淋漓而下。
另一名黑衣人的長劍,再次朝著徐錦胸口扎下!
眼見徐錦受傷,即將喪命在刺客的劍下!
張書堂一把將徐錦拽回來,手中的長劍遞出“當!”
火花飛濺,在刺客的長劍即將插入他胸口的時候,張書堂砍飛了刺客的長劍。
“去死!”
眼見到手的獵物被張書堂攪和了,另一個刺客頓時大怒,以劍當刀,照著張書堂腦袋劈下!
張書堂手中的長劍,剛剛擋住刺向徐錦的劍,還不及收回,他只得舉起左臂,用弩箭硬接了一劍,他的右手,卻是順勢將長劍捅入了黑衣刺客的胸膛。
卻見那黑衣人猛然前沖幾步,將自己的身體滑到了長劍末端,臨死的黑衣刺客,忽然爆發了巨大的能量,他一把抓住張書堂的右手,不讓他抽出長劍,嘴里還怒吼著:
“殺了他,為我報仇!”
張書堂右手使勁抽了幾下,發現竟然掙不脫那廝的雙手。
左右兩個黑衣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持劍朝著張書堂胸口一左一右刺來。
張書堂亡魂大冒,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去死!”
劉虎忽然起身,右手搭在了左臂之上…
“咻!”一箭破空,左側的那名黑衣人面部中了一箭,強大的弩箭威能,甚至帶著那廝朝后倒去!
此時,他殺死的那名刺客,渾身的體力已經耗盡,張書堂大喜過望,急忙抓著刺客的身體,朝右邊一推,擋住了另一名刺客刺來的箭矢。
“咻!”就在此時,后方的侍衛再次填上了箭矢,將右邊那個刺客射成了刺猬!
“沖出去!”
剛才的搏殺雖然短暫,但是驚險程度卻是甚為兇險,張書堂渾身大汗如雨,他靠著門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隨著危機的解除,全部消失了一般。
張書堂只得揮手讓侍衛們沖出艙室。
“噗通!”
就在此時,有一個受了傷的刺客,卻是翻過了護欄,跳入水中。
侍衛們沖出了艙門,不再有狹小的艙門阻礙,頓時發揮出了強大的戰斗力,不多時,除了逃走的那個刺客之外,其他的刺客卻是被紛紛擒拿住了。
五六個受傷未死的刺客,被侍衛們卸掉了胳膊,丟在甲板上。
控制住了刺客,見那先前跳水而逃的刺客許久都不曾露面,侍衛們自發的分出數人,監督著水面,其余的人手又分成兩半,一半開始提水滅火,另一半則看押著俘虜。
徐錦受了傷,傷勢很重,正在被人包扎著,張書堂只得親自詢問。
他拄著劍,來到一個受傷稍輕的刺客面前,詢問道:“你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
“哼!”
那刺客倔強的扭過頭去。
張書堂只覺得手掌火辣辣的疼,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剛才扔火罐的時候,被燒傷了。
常言十指連心,更何況火燒的傷口更是火辣辣的,很是讓人心煩。
見到這個刺客還硬氣的不回答,他當即來了火氣。
“來人吶,給我用刑!”
扭頭看著猶自憤恨的盯著自己的刺客,張書堂嘴角一勾,威脅道:“廚房里有鹽,聽聞我那兄弟說,傷口加鹽,就算是最硬氣的壯漢,也是要乖乖的招供的!”
“你!”
那刺客驚恐的看著張書堂,眼神里露出了恐慌之色來。
他臉一橫,下巴明顯歪了一下,似乎正在咀嚼什么…
“快,卸了他的下巴,這家伙要咬舌自盡!“
“哼!”
就在侍衛們撲上來,欲要卸掉刺客下巴的時候,卻聽得“啪”!似乎什么破裂的聲音,在刺客的嘴里響起。
“哈哈哈,你問不出來的,你什么都問不到!”被護衛壓在身下的刺客,猖狂的大笑起來。
直到侍衛們卸掉了他的下巴,這個刺客還在口齒不清的“呵呵、嗚嗚”著。
不好!
張書堂猛然想起,來的路上,曾阿牛當做解悶的笑話,給他講過一些錦衣衛口口相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