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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艘大船,甲板大約有兩丈長,因此卻是需要五大步,也就是邁動雙腳共十次,才能到艙門口。
考慮到刺客需要控制下腳的輕重,必然會用小碎步移動,因此大約需要二十次的挪動,才能接近艙門口。
徐錦眼神漸漸開始瞇了起來,猝然之間,他一把抓住劉虎的肩頭,大吼道:“動手!”
劉虎抬起了胳膊,就在黑衣人揚起手臂的一剎那,將箭矢射了出去。
他順著徐錦的力氣,雙腿在地上一蹬,卻是順勢跌入了船艙內,一個翻滾便藏在了案幾后面。
“呃…”
當面的一個黑衣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前的半尺無尾短箭,卻見那箭尾還在猶自晃動著。
“噗!”
一口鮮血噴出,黑衣人仰頭栽倒…
劉虎一出手,就干掉了一個黑衣刺客,當即建了首功!
“咻咻咻!”
與此同時,船艙內的侍衛,紛紛射出了手臂上的弩箭。
對面悶哼聲不斷。
“梆梆梆!”對面的黑衣人也射來無數箭矢,卻是唯有一名侍衛在射完箭之后,來不及閃避,被射中了胸口。
“里面有老手,都仔細了!”甲板上,一個應該是頭領模樣的黑衣人吩咐道。
其余的黑衣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端著硬弩。
張書堂側耳傾聽,似乎還有腳步正在朝這邊移動著。
這應該就是刺客的近戰好手了!
“熄燈!”張書堂冷喝一聲,揮劍斬滅了身邊的一個豆油燈。
“咻!”
“乒!”
一枚快若閃電的箭矢,射在了他的長劍上。
張書堂只覺得手腕一麻,他暗思一聲好快的反應速度!
士卒們紛紛砍滅了身邊的燈火,船艙內頓時黑暗下來。
清亮的月光,籠罩著船頭,將甲板上的影子拖得老長。
一時之間,不管是艙內的侍衛,還是甲板上的刺客,都是不敢稍有移動。
“制造點響動出來!”張書堂已經再次上好了弩箭,他推了推身邊的徐錦。
徐錦抓起身旁的一個魚簍,朝另一邊拋去。
“咻咻咻!”
箭矢射來,將魚簍射的粉碎。
張書堂一貓腰,快速朝另一邊沖去,他手一揚,弩箭飛出,哪知道卻是從瞄準的黑衣人頭邊飛過,只是射傷了那廝的臉頰。
“梆梆梆!”
再次有羽箭飛來,訂在后方早已放倒的案幾上,箭雨顫動不休,嚇得那案幾后的侍衛本想放箭,卻是趕緊又縮回了腦袋!
劉虎看了一眼方才箭矢飛來的軌跡,卻是手一揚,一道羽箭斜斜飛出,將旁邊一個黑衣人洞穿!
張書堂苦笑著搖搖頭,自己還真的沒有射箭的天賦。
他再次給手臂上的臂弩上了弦,然后貼在艙壁上挪動著,來到了門后隱藏起來。
張書堂對著劉虎做了幾個手勢,也不管看沒有看懂,他抓住了艙門。
為了防止江風老是吹開房門,船艙上的門,都是推拉結構的。
張書堂抓住了房門,快速朝另一邊推去。
“乒乒乓乓!”
箭矢不斷地訂在門板上,震得張書堂手臂發麻。
他看了艙內的侍衛們一眼,再次使勁拉回了艙門。
“叮叮當當”的箭羽掉落聲,連續不斷的響了起來。
剛才的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箭矢射在了門板上,然后又在關門時被墻壁折斷,掉落下來。
趁著張書堂制造的時機,就在張書堂重新拉開房門,刺客上弦的一剎那,侍衛們卻是紛紛朝外面射去。
“呃…”
“噗…”
“哼…”
張書堂明顯的聽到了三聲壓抑著的悶哼。
想來剛才的一瞬間,又干掉了三個刺客!
可是屋外刺客的反擊,也讓四名侍衛受了傷。
雙方再次對峙起來。
見到難以攻進船艙,甚至甲板上的刺客正在商議使用火攻!
張書堂心急如焚!
“小子,我給你一個辦法要不要?”在這危急關頭,張書堂腦海里的聲音再次響起。
“快說!我沒時間墨跡!”
“小子,找一個油燈,你身后就是廚房,抓一把面粉混合進燈油之中,然后用棉布團做一個大燈捻,點燃后拋出去。
這玩意會炸的,沾上了就撲不滅,除非跳入海里!”
“小子,甭聽他的,這玩意只有用汽油才有效,豆油是點不燃的!”
另一個老太婆打斷道。
“放屁,沒聽到老子讓他將燈捻做大嗎?只要燈捻足夠熱,那是點的著的!”
“你們都別吵了!”都什么時候了,火都燒了屁股,這兩個還在這里爭吵!
張書堂急切道:“老爺子,你說的辦法靠譜嗎?”
“一半的幾率,就看你怎么選了!”
張書堂點頭,他牙一咬,那就賭一把吧!
他在侍衛們詫異之中進了廚房,就著月光,卻見廚房里有兩個大壇子,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應該就是豆油了!
張書堂從案板下找來面粉,然后問道:“應該弄多少面粉進去?”
腦海里的聲音道:“這東西需要用稱精確測量的,此時你沒有稱,便隨便約莫一下吧!”
約莫?
張書堂腹誹,就知道這一群人不靠譜!
他抓起一捧面粉灑了進去,然后用筷子攪拌均勻了,仔細想了想,又將另一個探子里面灑了兩捧面粉。
棉布?
張書堂抓抓頭發,這玩意去哪里找呢?
他心一狠,脫下褲子,伸手撕成了兩半,然后放在油罐里攪拌一下,全部給沾上了豆油。
抱著兩壇制作好的燈油,回到了門后面,張書堂掏出火折子點燃了褲子做的燈捻。
用半條褲子做的燈捻,發出火光自然是比火把還要大得多。
猛然亮起的室內,讓侍衛們忍不住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而甲板上的刺客卻是大喜,忽然亮起的艙內,讓里面的侍衛暴露了出來。
“殺!”
刺客頭領大吼一聲,箭矢飛了進來。
“你干什么!”
徐錦見到又有屬下慘死,當即大怒。
張書堂也不答話,乘著艙外的刺客上弦的當口,當即一手一個提起油罐。
罐口熊熊燃燒的火焰,燒得他兩手刺骨般的劇疼。
張書堂大吼一聲,一左一右將兩個油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