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塔的‘老家’,對人類的心理,視覺,甚至是顏色搭配,都有相當高程度的研究。而很多服務于人的商業活動也因此而生。
比如說,珠寶設計學。
和這個世界不同,‘老家’那邊很多高學歷女性,智商絕對不低。但她們只要有錢,肯定會去交一筆所謂的‘智商稅’。
連這樣見識和智商都很高的女性群體,都抵抗不了現代珠寶學的魅力,更何況這個魔法位面。
在第一天的轟動之后,新飾品店所有的首飾都提升了一倍的價格。
對于外面的疑問,飾品店以第一天是半價大酬賓為理由應付過去 這一舉措讓所有的貴族都覺得自己的錢包在哭喊,而貴婦們都郁悶不已。
只有昨天買下了首飾的寥寥數人高興得不行。
很多貴族查了下這間珠寶店的來路,如果背景不夠的話,他們不介意暗中占一占。但一查,發現,所有的證據都指明,珠寶店的來源是城主府。
惹不起,惹不起。
所有起心思的貴族,立刻把心思給死死給摁住了。而大商人本來就懷疑這珠寶店出自城主城,現在只是實錘了而已。
飾品這種東西,不是說質量差,但便宜一點就可以吸引得到客源的。
能買得起珠寶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更注重一個‘格調’。同是珠寶,在宴會上,我戴著價格更高更好更漂亮的飾品,哪怕質量上只是高出一分錢,也是大獲全勝,而對方是輸家。
整個宴會對方都會被自己壓制一頭。
也就是說,有了新飾品店的珠玉在前,大商人這店鋪再開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會有多少貴族再到他的店鋪里購買飾品。
雖然舊飾品店依然會有些生意,但再想躺著賺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珠寶店門可羅雀,大商人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信了夏普的鬼話。”
然后他急巴巴地準備禮物,想去拜見貝塔。結果被早有交待的守衛擋住了,冷笑道:“城主是你一個商人想見就見得到的?”
這時候,大商人才發覺,原來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另外兩個貴族,此時的生意也遭遇到了阻擊。很多貴族,以及商人富豪們,已經注意到了這四人現在的情況。
他們都在看戲,都在幸災樂禍。
城主府的反擊,完全附合規矩。對方沒有動用武力,也沒有亂來。至于輿論害人這點,也是夏普先動的手,城主只是正當反擊。
一切都在規矩之內,所以貴族們并沒有兔死狐悲的感概,反而覺得,城主府已經很克制了。
否則,光憑著一頭巨龍,要摁死這四個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有了強大的力量,卻依然能按規矩行事。這樣的上位者,給人的感覺會很好。至少不會擔心莫名其妙地被人弄死。
夏普的野心,幾乎所有貴族都知道,此時整個渥金城的上層,都在看著,貝塔如何把夏普整倒。
貝塔使用的方法和手段,決定著貴族們,以后會用何種方針與渥金城高層相處。
城主府書房中,貝塔聽著神殿特殊情報組織的匯報。
“夏普子爵的侍衛少了一人。另外我們找到了一個從他家里逃出來的女仆。被打得很慘,幾乎快死的地步。”
貝塔問道:“消失的侍衛和女仆都是什么身份。”
“侍衛是他從其它城市帶過來的,應該是他的奴隸。而女仆則是我們渥金城的市民。”
“女仆受到的傷害怎么樣?”貝塔眉毛挑了下。
“很慘。”這名暗殿衛兵稟報道:“要不是她從小務農體質好些,否則就死定了。骨頭都斷了幾根。”
“把她保護起來,給她足夠的治療,并且告訴她,我給她撐腰,讓她指證夏普子爵。”
“明白了。”暗殿衛兵撤了下去。
雪莉在旁邊,笑道:“我以為你會給侍衛撐腰。”
“私底下撐腰沒有問題。”貝塔淡淡地說道:“但現在是我們和另一股勢力明面上的角力。侍衛是奴隸,主人確實有權殺了他,只能暫時放在一邊。突破口,只能是身為市民那位女仆。”
“我明白了。”雪莉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暗中造勢。”
夏普此時很煩躁,他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受到更進一步的打擊。此時他的重心依然放在對抗貝塔的輿論攻南,以及想辦法化解武器店受到打壓的局面。
他思來想去,只得去找人結盟。結果所有的貴族都拒絕了他。
“一群不懂團結的孬種。”
夏普感覺到很是羞辱,也極是惱怒。
他氣呼呼地睡不著覺,又差點打死一個侍衛。現在整個莊園里的下人,都已經如驚弓之鳥,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只有他的情人,也就是他曾經的小兒媳,敢端來一杯鎮定精神的藥酒,說道:“子爵,該喝藥了。”
第二天亮,他好不容易產生困意,正準備瞇會的時候,卻聽到侍衛驚慌地說道:“主人,不好了,我們的莊園被城衛軍包圍了。”
夏普的手抖了一下,他驚喊道:“這不可能。貝塔他是教皇,不可能公然違背女神的教義。”
“但我們的莊園真的被包圍了。”
夏普怒道:“我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貝塔他敢公然違抗自己公平的原則。”
他帶著侍衛,怒氣沖沖地下樓,然后真的發現,莊園被包圍了。
而空中飄浮著一個長著蝶翼的漂亮女人。
渥金城的人都認識她,教皇的女人之一,茱迪。
“我犯了什么事情,居然值得茱迪女士親自動手來抓捕我。”
夏普清楚,如果要殺自己,他們早動手了。
“艾瑪女士敕令,夏普之爵惡意傷害他人。現在被指證,鑒于你是貴族,請到市政廳一趟。進行公堂定罪。”
夏普氣得渾身發抖:“我是貴族,你們這是在侮辱我。”
“正因為你是貴族,才有公堂定罪這一過程。否則你就會直接被抓捕到監獄里面。”
“好!”
看著茱迪冷冰冰的眼神,夏普氣極反笑:“我就看看,貝塔他怎么審判我,以什么理由審判我。”
夏普先被帶到了市政廳一間小房中,沒有拘束他,只是單純地讓他待著,而且還有果酒和美食招待,但他就是不能離開。
夏普明白,這是變相地軟禁。
他知道,這次自己輸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貝塔寧愿讓財富的信譽蒙塵,也要對付自己。
自己頂多就是想要點權力,他就這么恨?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一早上就過去了。
在下午大約三點鐘的時候,夏普又被請了出去,押著往外走。
這是準備要所謂的公審了?夏普有些害怕,也有些憤怒,他覺得用自己的死亡來換取別人對財富神教的看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活夠了。
當夏普被茱迪帶到市政廳大廳時,驚訝地發現,那里已經布置成一個會堂的模樣。許多木長椅臨時搬了過來,在略高主位臺前坐著的,是安吉兒。
審判官居然不是貝塔?
看到夏普被人帶進來,大廳中哄地一聲響了起來。安吉兒用個木錘子重重在臺面上敲了一下:“安靜。”
大廳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安吉兒畢竟是舞者,魅力高,很容易吸引到旁人的注意力。
夏普看了一下觀察席那邊,密密麻麻地,至少有一千人左右看著他。
而且最前的幾排,都是眼熟,或者相當熟稔的貴族。他們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目光盯著夏普。
夏普被帶到了左邊一個小桌臺的后面,桌臺的上面,有一個運行著的魔法陣。
安吉兒敲敲桌子,繼續喊道:“犯人已經帶到,現在請受害人上場。”
夏普看到對面的小門里,走出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這女人鼻清臉腫,看著極是凄慘。
他的心格登就跳了一下。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抓過來了,也終于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出了疏漏。
這個女仆,不是他的奴隸。
“現在第一次公審大會開始。”安吉兒念著貝塔教給她的臺詞:“以后貴族犯法,皆以這種方式定罪。在開審之前,必須得向大家介紹一件事情。犯人和受害人前面桌臺上的魔法陣是測謊術,如果誰說了假話,它就會變成紅色四秒鐘。”
夏普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大廳中眾人嘩然。
這樣子一來,夏普連詆賴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了。在測謊術的作用下,夏普連十分鐘都沒有撐到,就認了罪。他很清楚,在測謊術面前,任何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事后,夏普被判‘故意嚴重傷害他人罪’。罰款一百枚金幣,其中一枚金幣是公審費用,另外九十九枚賠償給受害人。
這么大的數額讓所有的貴族們都心肝打顫。而前來聽審的平民,甚至是商人們,全都當場歡呼起來。
這還不算完。夏普還被處以五年的勞動改造,這是第一個被勞改的貴族。
公審的結果,在一天內就傳遍了全城。
平民們進行了波及全城的狂歡,而貴族們,個個都是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