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貝塔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擺擺手指。
“不,確切地說,是我把這座城市建了起來。”貝塔看著夏普說道:“我最初使用的人手,是我買來的奴隸。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財產。按照通用律法,這就是我一個人的城市,與你們貴族,以及大商人無關。”
這話已經說地很白了,再聽不出來這意思的人,就是傻瓜。
夏普站了起來:“既然教皇認為這樣子做沒有問題,那么我也沒有話說了。”
其它三人跟著他站了起來。
“冕下,我還是那句話。人類的世界是人類的。外族我們可以給予憐愛和同情,但絕不能給予他們地位。這是一位五十多歲老者的忠告。”
倚老賣老?
貝塔輕笑了一聲:“五十歲老者啊。我們旁邊這位精靈女士已經一百多歲了,這么說來的話,她的話你應該聽聽。”
艾米麗婭沒有氣地白了貝塔一眼。
夏普的臉皮抖了下,帶著三個同伴離開。
冬狼圣女在一旁突然說道:“教皇冕下,我們霜狼氏族最近是不是惹到某些勢力了。”
“不關你們的事。”貝塔微笑道:“留下來的霜狼氏族一直都表現地相當好。標準的好市民。還記得你們族里那些長老嗎?這夏普子爵和他們一樣。”
這么一說,冬狼圣女就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原來是權利斗爭波及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
“那我先告退了。”冬狼圣女站了起來。
“謝謝教皇冕下的招待。”艾米麗婭也站了起來,對著貝塔說道:“如果有時間的話,請到我們的樹林里作作客,加強一下兩族的聯系和友誼。”
貝塔點頭:“會的。”
等客人都走后,貝塔撤去了英雄宴的技能。先洗了個澡,然后去了安吉兒的房中。
前王后絕對不是貝塔女人中最漂亮的,但她絕對是最懂得體貼男人的。
各種姿勢,各種技巧,各種助人興致的‘聲音’,她都懂。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
特別是她女上位的腰震舞,差點把貝塔的魂都顫了出來。要不是云龍血脈足夠霸道,貝塔說不定得當一次不足兩小時的快槍手。
半夜過后,貝塔終于把槍暫時繳械了。
他摟著安吉兒半倚在床頭。
安吉兒慵懶地躺在他的懷中,眼中滿是傾慕。好一會,她問道:“和那個夏普子爵談得怎么樣?”
“當然是談崩了。”
安吉兒微笑道:“不出意外,那么,你打算怎么辦。”
“我看出來了。他們只是單純地想要權力。”貝塔語氣平淡地說道:“渥金城的權力都在我們的手中。他們作為貴族,空有貴族之名,卻沒有一點丁的權力,所以他們很不爽。”
“想從我們手里搶權力,那也得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啊。”安吉兒冷哼一聲:“也就是貝塔你心地善良,換作其它和你權力差不多的人,多半是要把他們都弄消失掉的。”
我可不善良!貝塔心里嘆了聲,接著說道:“他們就是看準了我不會隨便殺人。只要在規則內行事,我只有接招。不得不說,那個夏普子爵是有點小聰明的人。”
“那怎么辦?”安吉兒對渥金教義也頗為了解,知道渥金最注重的就是‘相對公平’和‘規則’。
“放心,我有辦法。”
聽到這話,安吉兒放心地睡去。折騰了差不多一晚上,她也確實累了。
第二天,貝塔找到雪莉:“你讓人去調查一下昨晚那四個人的過往。但凡污點都記下來。兩天后請吟游詩人工會,把他們的黑材料都加工創作一下,在所有酒館里傳唱。”
雪莉輕笑:“你也太壞了吧。”
“這叫按規矩辦事,不叫壞。”貝塔繼續說道:“調查一下,他們做的什么生意。查清楚后,我們也進相同的貨,店面就開在他們的對面。比他們低一成的價格出售。”
“再徹查他們,有沒有偷稅漏稅的行為。”
雪莉嘖了聲:“這幫人的腦了進水了再想著能從你的手里把權力摳出去。”
“權力是要放出去的。但絕對不能放給他們。”貝塔嘆了口氣:“等過段時間,再來完善組建內閣的事情吧。”
夏普回到自己的莊園,極是不快。路上那三個同伴看他的目光,隱隱帶著幸災樂禍和不屑。
“既然你覺得我不算個人物,那我只有加大謠言的力度了。”
他在房間里轉了幾圈后,喊來了自己的管家,交待幾句話后,整個人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但事情并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發展。關于精靈族收買了城主的消息,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反倒是最近兩天,他去其它貴族家里參加宴會的時候,男性貴族們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表面上沒有什么,但似乎有點避諱他。
一談完正事,也不再和他聊天,說完話就走。
而女性貴婦們,則躲在一旁,交頭接耳,看向他的時候,會時不時發出輕笑起來。
不對勁啊。
臉色陰沉的夏普回到莊園,叫來管家,說道:“最近外邊的情況有些不對,似乎有對我不利的事情發生,你出去調查一下怎么回事。”
管家領命出到外面,去找了幾個相熟的朋友。管家的朋友,大多數都其它貴族的管家。物以類聚,大概就是這意思。
管家主動送上了一些小玩意作為禮物,當他問出問題的時候,一群人都笑了。
有好幾個甚至笑得都同了眼淚水。
笑完后,朋友讓管家去酒館看看。
在酒館里,管家瞪目張舌地聽著吟游詩人唱著一些稍作改編的小故事。
雖然名字稍稍有所改動,但只要對渥金城貴族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吟游詩人唱的是誰。
就算不知道,問問旁人,立刻就會有好奇的人出來‘科普’一波。
管家聽完了花了大半夜,聽完了吟游詩人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主人是農民出身,為了成為戰士,主動向劍術導師賣了屁股。
成了職業者后,做傭兵任務,為了活命居然數次出賣同伴。憑著自身的陰險和狠毒,以及發同伴的死人財。夏普在三十多歲存夠一百多金幣,買下了男爵的爵位。
隨后繼續用傭兵時期的那一套,賣臀求榮,出賣朋友獲利,在五十歲左右的時候,當上了子爵。但這還不算完,他甚至在幾年前,還當了扒灰。
事發后,把自己的小兒子活活打死,霸占了兒媳。
這些,都是他來渥金城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系列的小故事,聽得管家直冒冷汗。
他沒有回去把事情稟告給主人,而是自己直接帶著老妻和兒子離開了渥金城。
求生欲強得很!
管家很清楚自己主人的性格,一旦他回去把事情稟報了,憤怒的主人遷怒下來,能把自己活活打死。
夏普等了一天一夜,不見管家回來,覺得有些奇怪,然后派了侍衛去找,發現管家的房子里人都不見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看看自己莊園里有什么東西丟了,結果查來查去,錢沒少,財寶也沒有少。
他越發奇怪,親自帶著侍衛去外邊走了一圈,在街道上,無意中聽到一間酒館中傳來哄然大笑聲,隱約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便命令侍衛進去聽聽是怎么回事。
這個侍衛比較笨,他出來后,把聽到的東西全和夏普說了,結果回到莊園中,這個侍衛無聲無息地就成了莊園后院花田的肥料。
“這是教皇的反擊。”夏普重重地拍著自己的書桌,怒氣沖天:“卑鄙,太卑鄙了。”
“他怎么能那么骯臟,敗人名聲!”
夏普嘴唇抖個不停,他也是因為在原來的城市中待不下丟了,名聲太臭,這才來到渥金城,想換個新環境,新活法。
當時渥金城缺人,審核不怎么嚴,讓他混了進來。
“不行,我要反擊。”
夏普明白,自己已經成了怎么個城市的笑話。在這樣級別的笑料面前,自己拋出的那些謠言,就像小石子落進了海浪中,什么都翻不起來。
就在他冥思苦想著,怎么反制的時候。一個侍衛心驚膽顫地上來報告:“主人,我們的店鋪有點麻煩了。”
“怎么回事!”心煩意亂的夏普怒氣沖沖地吼道。
這侍衛脖子縮了一下,聲音低低地說道:“你在城里所有的武器鋪對面,都新開了一家武器店。他們的武器比我們的好,更比我們的便宜。”
“什么!”
心魂大恐地夏普來到自家武器店外,看到對面果然開了一家新的武器鋪。里面擺著明晃晃的武器和鎧甲。
新店很多傭兵進進出出,而自己的武器店,連一只蒼蠅都沒有。
該死!他臉色低沉地走進去,拿起一把長劍看了陣,然后嘴唇不可抵制地抖了起來。
這明顯是渥金城神殿衛兵的制式武器,就是去掉了劍柄上的識別標記而已。
“混蛋!”
夏普很想把這家店鋪砸了,但這里是渥金城,而且還有兩個全副武裝的神殿衛兵一直盯著他。
夏普忍著怒氣,回到莊園,差點又把一個侍女活活打死。這侍女也命大,裝死躲過一劫,然后在后花園那里趁人不注意,利用自己身體嬌小的優勢,從一個狗洞里鉆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