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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同寢(三)

熊貓書庫    空城風廖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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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應讓林空空有些摸不著頭緒,不知道他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只呆呆的看著他。

  白晨風攬著她腰肢的手力氣很大,她有些疼,輕撫著他的脊背,溫聲說:“小白,你手松開些,掐的我有點兒疼。”

  白晨風如夢初醒,松開被自己鉗著的纖細腰身,深深吸了口氣,壓下體內躁動的情潮,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攬她入懷,聲音暗啞:“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他身有傷,林空空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也沒多想,偎在他懷里有些困頓。

  兩人緊緊依偎著,感受到身邊人壓抑著的呼吸,熱氣輕拂在她臉有些癢,微微動了動,換來他咬牙切齒的低吼:“你乖乖睡覺,不要亂動。”

  “我沒亂動。”

  白晨風太陽穴突突了幾下,他伸手輕扣了扣,為某個人有時候的遲鈍痛心,心里暗叫了無數遍妖精。

  她無辜的睜眼,用纖細的指戳了戳他的額,問了句讓自己后悔莫及的話:“很難受么?”

  這話在這種情況下充滿了暗示的意味,一出口,她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白晨風卻眉舒目朗的笑了,長出口氣,轉身覆在了她身,指控:“是你撩撥我的。”

  “我沒有…”

  未說完的話被他吸進口,林空空明知不可,卻是拒絕不了,說服不了他更說服不了自己。她認命的閉了眼,心隱隱盤旋著一句話:既然你是我的劫,那我只能萬劫不復。

  他的手指滾燙,撫在她微涼的腰部肌膚,像極了火與冰的交融。

  她感覺身的毛孔完全綻開了,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無助的扣了他的肩膀,啜泣…

  衣衫褪盡,他的指細細描摹著她柔美的曲線,霸道索取。

  本該水到渠成,林空空卻有些疼,這一疼使她清醒了些,想著自己生理期推遲便不敢冒險,只微微蹙了秀氣的眉喊疼,不敢看他眼的荼靡之景。

  白晨風還沒來得及動,這個時候不想停,只是,心里的憐惜還是戰勝了欲念。他不想強迫她,來日方長,只好退出身子,俯首在她耳邊低聲說:“深情若是死罪,我愿挫骨揚灰。”

  林空空的眼瞬間蒙一層水光,心里最柔軟的那處被他一句話,輕而易舉戳痛。

  他們之間的愛情美好卻也殘忍,她獨自在疾風驟雨里驕傲生長,似乎只是為了這一句話。

  白晨風見她哭了,把她攬過來靠在自己懷里,像以前一樣,輕拍著她安慰。

  很多人小時候哭鬧,父母都是這樣哄的,林空空看到過,卻從沒被母親這樣哄過。

  長大后,她有了他,每當疼痛、難過、無助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攬進懷里,輕拍著,如同哄孩子一般。可能成年人的世界里,并不需要這樣,只是,這種寵愛和溫暖還是會讓人沉溺,讓人無法抗拒。

  “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他臉色冷然,語氣嫌棄。

  林空空現在徹底清醒了,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怎么這么經不住誘惑?她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白晨風怒氣沖沖的握了她的手,“不許動手!已經夠笨的了,再打傻了。”

  她心里被剛才發生的事攪得還很亂,如今這樣,那她之前做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么?想到自己的煎熬和所受的苦,不滿的握了拳,避開他的傷口在他肩捶了幾下。

  白晨風也不惱,任她捶著,眉眼間寵溺溫和,等她安靜了才問:“打夠了?”

  “打不夠。”

  “那再給你打一會兒,打完不許再生氣了。”

  林空空也不是真的怪他,哪里下得去手?看他好脾氣的模樣,心里的那點兒別扭也煙消云散,雙手攬了他的頸,抬頭看他,他的眼,斂盡了萬千風華。

  白晨風見她漸漸止住哭泣,卻還是一抽一抽的,低頭輕輕吻她柔嫩的臉頰,和著她苦澀的淚。

  愛情沒有公平可言,她愛的深,注定失去的也多。可是她不后悔,即使這個男人心里從沒有放下仇恨,即使他永遠不會娶她為妻,即使她和正常人起來注定是殘缺的,她依然不后悔。

  只要他愛她夠了,不管他的愛有沒有自己的深刻。因為,女孩子的心都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個男人喜怒哀樂。

  S市,威信。

  前幾日白朗抵抗不住白婷的各種哀求,動用了A市“紅星”內部的人,才把妹妹口的情敵,紀忠良唯一的女兒——紀蒙蒙,查了個水落石出。

  結果讓他這個大風浪里過來的人都吃了一驚,不愧是紀忠良,竟然能在白晨風的眼皮底下,把李代桃僵的計策實施的天衣無縫。

  他覺得銳利的白晨風不應該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即使是孿生姊妹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差別。他自己是個冷情的人,從來沒愛過,所以,并不知道,愛情是會讓人變盲目的。

  他知道白晨風性格霸道,習慣掌控一切,如果知道這件事,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對妹妹來說是個不錯的籌碼。

  可他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告訴她真相,畢竟,他不想她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蹉跎青春,更何況那個男人性格冷冽狠絕。

  白婷為此和白朗剛剛爭執過,她沉默的坐在椅子落淚,那樣子有些可憐。他們兄妹早年喪母,父親帶他們也不很親厚,兩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白朗這個人,出手狠,做事從不在意外人眼光,可以說是毫無弱點,唯一放不下的是這個妹妹。

  如今看她哭得傷心,他頗有些無奈的說:“白晨風那樣的男人根本不適合你,你為什么是不肯放手?”

  “他怎么不適合我了?”

  “你是千金小姐的脾氣,自小嬌生慣養,他為人霸道至極,你們兩個強硬性格的人在一起,早晚都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放手吧!”

  白婷伸手抹了抹眼淚,在自家哥哥面前也不顧形象了,“我為什么要放手?我愛他。”

  白朗修長的指用力揉著眉心,“可他不愛你。”

  白婷不服氣,“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愛我?”

  “我把紀蒙蒙查了個仔細,你知道白晨風從小到大是怎么護著她、寵著她的么?”

  “你那么厲害為什么是不肯幫我?你是我親哥哥,難道不想我幸福么?”

  白朗走到她身邊,和她平視,極其鄭重的說:“我是想讓你幸福,才不能幫你,一個心不在你身的男人,你耍再多手段也是徒勞。”

  白婷聞言更是哭得像個孩子,她拉住白朗的衣袖,無助的說:“哥,你幫幫我,你都說了,晨風和紀家有仇,只要沒了紀蒙蒙,他會接受我的。”

  “婷婷,我實在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白婷篤定的看著白朗,“我要白晨風,我要做他的妻子。”

  “你想過沒有,他那樣的男人,你可能一輩子都抓不住他的心。”

  “誰要他的心了?”

  白朗聞言大怒,重重拍了桌子,“你既然不想要他的心,那你費勁心思要嫁給他為了什么?”

  白婷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你說S市哪個未婚女人不想嫁給他?他風華絕世、富可敵國,嫁給他名利雙收了。”

  “不可救藥!”

  白婷看他徹底怒了,也不敢再對付,只好軟了聲音:“只要沒了紀蒙蒙,一切都有可能,我們交往過兩年多,那個時候也算很好。”

  “很好?你這是糊弄我么?你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白婷的大小姐脾氣也厲害得很,聞言語氣冷硬的說:“反正得不到他,我是不會甘心的,你可以不幫我,但你阻止不了我去冒險。”

  白朗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她的那些不了臺面的小手段,他向來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不忍她挺而走險。

  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說:“既然你這么執著,告訴你吧!這是你唯一可以把紀蒙蒙從白晨風身邊趕走的機會,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做得太過分,紀家我們惹不起。”

  白婷聞言趕忙點頭,保證:“我只要白晨風,其他的一概不管,放心吧!”

  “紀忠良的原配不能生育,他和""生了兩個女兒,是孿生姊妹,叫紀蒙蒙和林空空…”

  白婷出聲打斷他的話,“那為什么從來沒見過林空空?”

  白朗瞪她一眼,嫌棄她接話,“你急什么,我這要說了,現在的紀蒙蒙其實是林空空,真正的紀蒙蒙十年前因病去世了。”

  “什么意思?”

  白朗不回答只悠閑的喝咖啡,白婷冰雪聰明,思考一會兒有了眉目。

  “是不是因為利益,行李代桃僵之事了。”

  白朗滿意的頷首,因為她的聰慧。只是,此時的他并不知道這一時的心軟,最終讓白婷在別人的愛情扮演了劊子手的角色。

  后來,他不止一次的后悔過,卻早已彌補不了自己犯的錯。白婷最終在她所謂追求愛情的道路,漸漸喪心病狂、越走越遠,直到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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