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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又一顆魚丸

熊貓書庫    保衛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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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一個念頭還未轉完,眼前忽聞風響,而后就是一股絕大的力量自側邊推來!

  “敢爾!”有個憤怒的聲音隨之而來。

  這力量浩蕩乎如大江奔涌,人力難以御之。馮妙君大駭,知道自己決計無法對抗,但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反手就要將長劍刺出。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多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將她嚴嚴實實擋在后頭,正面承受那股浩蕩之力。

  就如同江心砥柱,將驚滔駭浪都劈作了斜風細雨。

  云崕。

  他始終不急不徐綴在馮妙君身后,見她遇險,才伸援手。

  “鏘”,一聲金屬交鳴,云崕手執一只紫金杵連退數步,對方直撲往晗月公主撲來,卻被云崕兩次三番擋住。他看起來左右支絀,不是敵人對手,偏像風中的大樹,彎而不折。

  馮妙君不知道云崕是故意示弱還是身上的傷未好全,反正他喝了一聲:“退后,否則她死!”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晗月公主。

  馮妙君早就看到,自旁側來襲這人虎目燕頜,不是莫提準還有誰?電光石火之間,她心頭閃過無念頭,又反復權衡利弊,仍是決定暫時站在云崕這邊。

  她要是亮明身份幫助莫提準,先不說他能不對付得了云崕,眼下時局大有不同,“長樂公主”的身份變得格外重要,她要是重新落入莫提準手里,必定要被他押回晉國充當影響安夏地區、對付魏國的棋子。

  想對付誰,不想對付誰,她喜歡由自己說了算。并且這一回若是回晉,想再逃出來可就千難萬難了。

  她馮妙君就是不愿失掉自由才堅決不將詛咒的真相告訴云崕;如今她會為了同樣的理由,選擇留在云崕身邊。

  盡管心里一嘆,她也只有配合著云崕的話扼住晗月公主脖子,勁道含而不吐,一邊沉聲斥道:“退開!你敢傷我家公子一根毫毛,我就殺了她!”

  莫提準望過來的眼神如噬人猛虎,讓她心慌得很。不過他無把握瞬間出手解出公主,因此仍是投鼠忌器,依言緩緩后退兩步。云崕則是停在馮妙君身邊,氣息不穩,卻又冷笑:“還不死心,想要殺人滅口么?”

  他何曾這般氣急敗壞過?所以云崕一開口,馮妙君基本確定他是假裝不敵的了,一顆心因此放下。

  莫提準厲聲道:“放下她,饒你們不死!”

  云崕劍尖往林間空地上一指:“先把那筆賬算了!你們到底是誰,為何來暗中偷襲?”

  莫提準在晗月公主身上悄悄施放了秘術,公主自己不知,但她一旦私自遠離,他便有心血感應,于是趕來逮她回去。

  這回再注意到七、八丈外的空地上躺著個侍女,莫提準不由得皺起了眉,她的臉與公主易形過后好像。

  不對,說反了,應是公主換上了這名侍女的臉!

  就看這么兩眼,莫提準如何不明白:晗月公主根本沒死心,又一次策劃了逃婚!只不過她運氣不好,改換面貌時被侍女的主人抓了個正著。

  原來己方才是理虧的一方,莫提準忍不住瞪了晗月公主一眼,后者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鬧過這么一出,就算莫提準能救她出來,她亦是逃跑無望了。

  莫提準在方才的篝火會上也見過這位來自瑯瑜國的遲轍,還跟他遙敬過一杯酒,知道他是使節而非盜寇,再弄清了事情原委,面色也舒緩下來:“誤會,當真是誤會。我侄女兒頑劣,實無害人之心…”

  話未說完,云崕下巴朝著邊上的小樹一呶:“沒有害人之心,嗯?”

  樹干已經黑了,莫提準還看到樹身當中嵌著的點點寒光。那是公主用于護身的牛芒針,中人立死,沒有解藥。

  用出這種東西,還叫沒有害人之心么,雙方有甚深仇大恨?尤其還是晗月公主暗算人家侍女在前。

  “…”打臉了。莫提準有些訕訕。他伸手入懷,取了一枚圓珠出來,攤在掌心,“這是北地毛夔內丹,妖怪被我殺掉時,已有二百年道行。只要閣下將我侄女放回,這就當作給二位的賠禮。”

  妖怪的內丹!對這東西,馮妙君可沒什么好感,畢竟鰲魚曾騙她吃下一顆大魚丸,到最后她才發現那玩意兒根本不是龍珠,而是一道詛咒。

  但她到底明白,內丹真是個好東西,盡管這頭妖怪的道行不如鰲魚,血統也不如鰲魚。

  人嘴兩張皮,誰說誰有理。所以莫提準干脆也不跟二人爭辯什么道理,只扔出最赤果果的交易。

  一個侍女算什么、一點爭端算什么?毛夔內丹拿去,此事就一筆勾銷。

  馮妙君偷眼去看云崕。

  這得是走了多大運氣,晗月公主才會落在他手里,云崕會再將她放回嗎?

  拿這問題來考馮妙君,她的回答是“不”,但她也不知云崕要怎樣解決莫提準這個大麻煩;而她么,又該怎樣才能同時保住自己和晗月公主的小命呢?

  技術性難題。

  事實證明,她對這妖孽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刻啊,因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云崕居然笑了,而后很干脆地點了點頭:“好,就這么辦。”說罷,向馮妙君打了個眼色。

  放人。

  她心領神會的同時喜出望外,也不管他怎會這么好說話,只收回了扼在公主頸上的力道:“回去!”收手飛快,生怕云崕又改變了主意。

  晗月公主自然也不想在她掌中多呆一秒,兩個箭步奔回了莫提準身邊——她縱然一心一意想要逃離,但生死攸關之時,還是下意識向己方的最強者尋求庇護。

  云崕向莫提準勾了勾手指,后者遂將內丹丟了過來,一邊道:“遲先生寬宏,多謝!”

  “遲轍”要是堅決不放開晗月公主,他還要多費一番手腳,如今這個局面是最理想。

  云崕還未開口,旁邊忽然又有聲音傳來:“這里發生何事?”

  話音未落,林中又有兩人踱出,男俊女靚。

  馮妙君無語看天。今晚月色很好么,為何大家都忍不住要出來遛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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