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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薩滿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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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豐盛的午餐是在移動中吃完的,因為嘎魯大叔家沒有一張正經的飯桌,所以我們各領一個掉了瓷的小鐵盆,里面連湯帶水的盛著羊雜碎,找個地方坐下,有的放在腿上,有的放在沙發扶手之類的地方,拿著勺子和饅頭快速的進食,還真體會了一把游牧民族不拘一格的就餐方式。

  網上有專家說,許多人一同進食,會提高食物攝入量的百分之六十,再加上這地道的羊雜湯,短短幾分鐘所有人都撐得肚皮溜圓,滿面紅光露出滿足的微笑。

  只有跟蘇日娜來的那兩個墨鏡男,吃得比較含蓄。吃飯的時候也摘下了墨鏡,一個年歲大概快五十了,另一個看上去比我小個一兩歲,二十出頭。

  歲數大的一定就是獨角了,從面相來看,這人長得慈眉善目,跟蘇日娜現在的狀態比,更像個老實人,完全看不出他是窮兇極惡的壞蛋,我甚至懷疑是蘇妹子找錯人了。

  年輕的那個眉目清秀,個子很高,比胖哥還能略高出一個頭頂,表情好像自帶笑容一般,也讓人覺得和善極了。

  不過我還是在腦子里不斷提醒自己,不能以貌取人,常年與各種野生動物打交道的人,偽裝能力自然也是上乘的,被善良的外表蒙蔽,就離死亡更近一步了。

  但是有一點我還是需要說的,就是這兩個人非常的有禮貌,不僅行為舉止非常紳士,就連在蒙古包里由于空間問題導致的擦肩而過,他倆都會自然的向一旁避讓,謙卑的好像要鞠躬似的低頭,而且從不與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對視,好像之前受過虐待一樣,搞得我們也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對待他們,表示尊敬。

  吃過午飯,獨角和他的助手面帶微笑的用蒙語和嘎魯大叔交流,好像是在感謝午餐的款待,并且在向嘎魯告別。果然一段舉止優雅的對話后,那兩人就要走,同時目光看向了蘇日娜。

  蘇日娜懶洋洋的拿起丟在沙發角落里,被自己扯破的絲襪,走到我面前,挑逗般的說:“小帥哥等我哦,我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找你玩。”然后狠狠的在我臉上嘬了一口。

  我知道她是告訴我,他們下午回去準備,明天一早再來,不好明說,只能用這種方式。

  我沒有做出什么回應,只是假裝不耐煩的點點頭。

  蘇日娜剛一出門,早在一旁不忿的燕秋就說:“嘁,那個姓蘇的倒底演得哪一出?非要這樣么?”

  我趕緊瞄了一眼嘎魯大叔,又瞪了燕秋一樣,警告她不要亂說話,這里還有不知道內情的呢,萬一嘎魯大叔知道真相,不愿意做向導了,那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不過嘎魯大叔顯然在忙著磨自己的刀,估計是準備明天帶進山,沒有對燕秋的話做出反映。但我知道他并不聾,或許是裝出來的不在意。

  飯后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嘎魯大叔的女兒端著一盆衣服出了蒙古包,估計是去河邊洗衣服,嘎魯大叔的兒子也出去,不知道是去玩還是繼續放羊。

  嘎魯大叔的刀也磨得差不多了,走進我們住的里屋,對我們說:“走,進山前還有件事要辦,我帶你們去見個人。”

  我們的炕上散落著我們從包里倒出來的東西,正準備重新清點、分配,聽嘎魯大叔這么說,也只好丟下沒整理完的物品,穿上鞋,跟嘎魯大叔往外走,不知道還有什么人需要見?

  嘎魯大叔走到了他的三崩子前面,我們也自覺的上了后斗,后斗的門并沒有關,隨著車的開動,在后面呼扇,看樣子這回的路程不遠。從后面向外看,依然是行駛在草地上,還是很顛簸。

  大概也就開了五分鐘,我們下了車,車停在另一座蒙古包前面,回頭看去,還能看見嘎魯大叔的家。

  這間蒙古包和嘎魯大叔的不太一樣,周圍沒有什么牲畜棚和生活用具,更像是拍照用的景布,除了煙囪里冒出稀疏的煙塵,看不出什么生活的跡象。蒙古包的搭建更傳統,用潔白的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非常的低矮。

  蒙古包的門也就一米五都不到的高度,是用木頭做的雕花門,鮮紅的底色上面描了金色的雕花,非常精致。門很寬,由于門的高度很低,好像快接近正方形了。

  嘎魯大叔雙手捧著一個布包,帶著我們進了蒙古包。

  低頭進門才發現,這蒙古包是鑲在地表之下的,進門要下三階水泥樓梯,蒙古包內的高度也就能站直身子了,和普通人家的高度沒有不同,開始我還以為這里住著霍比特人呢。

  地面是水泥磨成的,不同于用磚鋪地面的嘎魯大叔家,屋內的擺設也很整齊,不像嘎魯大叔家那樣凌亂,雖然整體上來看的感覺顯得干凈很多,但是卻稍顯冷清,沒有生活氣息。

  蒙古包靠近里面的三分之一處,是一個土炕,炕上的被褥疊得很整齊,旁邊的蒙古包壁上開了個窗戶,窗戶內側是一個上卷的小方簾子,簾子放下來,蒙古包里就應該是漆黑一片了,必須用頂部正中央掛著的節能燈泡照明。

  蒙古包里只有一個女人,盤腿坐在炕上,因為她是背對我們面壁的,還帶個蒙古民族式的小帽,我只能從她的長發,和身上的蒙古大袍子來判斷,是個女人。

  聽到我們進屋的聲音,她轉過身,看見是嘎魯大叔,面帶微笑,用蒙古語和大叔交流。

  女人四十多歲,臉盤很大,標準的蒙古族婦女。

  大叔坐在炕邊,將布包里的東西掏出來,是一條用塑料布包好的生羊腿,送給那個女人,看來嘎魯大叔是有事相求。

  我們自顧自的找炕邊的位置坐下,等待著他們對話,但是根本聽不懂。

  談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好像并不太順利,嘎魯大叔起身,對我們幾個說:“走吧。”

  我一聽,什么情況?走吧?這說了半天,我們在這一句沒聽懂,結果就是走吧?我不甘的問:“到底咋回事呀?你帶我們來干什么來了?”

  嘎魯大叔解釋道:“這是我們這里的薩滿法師,我想出行前祈求騰格里的祝福,但是她很傳統,只忠告我最好不要帶外人進入圣山,不愿意幫我們做法事。”

  胖哥忿忿的說:“那羊腿白送了?啥也不管?”

  嘎魯大叔笑笑說:“沒關系,我們是朋友,看望朋友的禮物。”

  這是人家之間的事,薩滿法師不愿意做的事,我們也不能強迫人家,我就拿眼神提醒胖哥,別沒事找事。雖然我也覺得這女人多半是蒙事的,我心中的法師都是老掉渣的,根本和這胖乎乎的女人不搭邊。

  即將出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燕秋的紋身,出租車司機老李不是說,這紋身是蒙古薩滿教部落的圖騰么?不如我問問這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線索。

  我拉過燕秋的手,把她手部的紋身向上,問那個女人:“這個紋身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沒等嘎魯大叔翻譯,那個女人就抓過燕秋的手,仔細看了看紋身,又用手輕輕在上面撫摸,給燕秋搞得很不自在。然后那女人又對嘎魯大叔,用蒙語說了段話。

  嘎魯大叔高興的告訴我們:“薩滿法師答應幫我們做法事了,這姑娘的紋身真好用呀。”

  我問嘎魯大叔:“她沒說這紋身的來歷么?”

  嘎魯大叔搖頭。

  我仔細看了那女人的手,上面并沒有同樣的紋身,而且屋內所有的擺設上,也沒出現同樣的圖案。但是從她看過紋身的表現來看,這一舉動無疑幫兩人互相證實了身份,燕秋的紋身確實和薩滿教有關,而那個女人確實也不是蒙事的。

  不知道這法事到底怎么做?我們幾個站在屋里等著看。

  那女人先是從袍子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機,還是比較新款的觸屏手機,比俄羅斯女人的先進多了。她撥通了電話,對著那頭說了一會,就揣起手機在那里等。

  我問嘎魯大叔:“等什么呢?”

  嘎魯大叔說:“等助手。”

  不一會,門外進來了一個矮胖的家庭婦女。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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