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之前我們在酒店停車場偶遇的蘇日娜一行人,就是要出發來這里,不知道她們找嘎魯大叔有什么目的。
帶頭的男人站起身,向嘎魯大叔微鞠一躬,然后很有禮貌的和嘎魯大叔用蒙語交流。
我們則是站在一旁,都盯著蘇日娜猜測她們的意圖。
不管他們是什么目的,只要蘇日娜出現,就說明他們是犯罪分子,而且不是簡單的小毛賊,我們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一段簡短的對話,我看那男人臉上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他和嘎魯大叔的談話很順利。
嘎魯大叔轉頭對我們說:“他們問進山的路,要到河的上游,說要去那里研究水質,考慮投資治理河流的。”
這種騙術顯然只能蒙混嘎魯大叔,哪有投資商親自檢測水質的?肯定是找相關的專業團隊做鑒定,再根據檢測結果決定是否投資。
嘎魯大叔繼續說:“我跟他們說正好你們兩隊人一路,我明天帶你們一起進山,人多熱鬧,互相也有個照應。”
我不滿意的說:“您不是都答應我們了?怎么還接其他生意?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您開個價錢。”
嘎魯大叔認真的說:“無上的騰格里呀,我哪是愛慕金錢?要知道,改善河水污染是好事,我必須要幫忙的,不給錢我也愿意。而且你們一起去,又不耽誤你的事,難道你們除了旅游,還有其他的目的?褻瀆神靈的事,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我忙搖頭,笑著說:“哪有什么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大自然,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
心想,有目的的恐怕是對方吧,這趟旅程看樣子注定不會輕松,不僅要找到姜漓說的地方,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隱藏在那里,還要和這幫壞蛋斗智斗勇,隱約覺得蘇日娜又要欠我們一個人情了。
蘇日娜見我們都不由自主的盯著她看,估計也是怕露餡,站起身在我身旁繞了兩圈,然后面露媚色的說:“呦,小帥哥,咱們可是一個國家的呀,真有緣分,要同行了。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好好了解一下彼此呀?”
我明白,她這是想和我單獨交流一下,便配合著她演,瞇著眼睛語言中帶著挑逗般說:“好呀,不如現在吧?咱們去哪呀?”
沒等我摘下背包,她就揪著我的背包,把我往屋外拉。
我倒退著跟她出了屋子,同時四個男人里也跟出來倆人。
看屋里的所有人都面露喜色,我判斷那倆人不是來監視我們的,估計是要看笑話的。
一出屋門,蘇日娜就把我推到了帳篷上,然后撲上來熱吻,我也只好配合著她,雙手在她后面抱住了她,捏著她的臀部。
那兩個跟出來的人并沒停留,而是上了其中一輛車,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蘇日娜一把將我的背包扯下來,仍在蒙古包門口,然后拉著我的手往另一輛車走,邊走邊對那倆人喊:“路上小心點。”
那兩人帶著墨鏡,并看不到表情,只是嘴角上揚,沖蘇日娜點了點頭。
蘇日娜手上并沒耽誤,拉開另一輛車的車門,就把我推倒在后座上,然后整個身體趴了上來。耳聽得另外那輛車開遠的聲音,蘇日娜才坐了起來。
我趕緊起身坐在一旁,使勁擦臉上的口水,對著前排的后視鏡檢查臉上有沒有口紅印。
蘇日娜則是在旁邊厲聲問道:“你們什么情況,老跟著我干什么?”
我瞪了她一眼說:“占便宜還賣乖,我們稀罕跟著你?跟著你小命不保。話說回來,你能不能轉行啊?你去做演員也挺好,就你這演技一樣有飯吃,是不是一會咋倆還得演床…戲?”
蘇日娜被我給逗樂了,拍了我一把說:“瞎扯什么呢?你們到底干啥來了?”
我說:“姜漓想看看大山,我們來這邊旅游,想進山看看。”
蘇日娜瞪了我一眼說:“你們真是折騰的沒邊了,二連浩特玩玩就行了唄,祖國那么多名山大川,跑這看山來了,山里都是猛獸,也不怕給你們吃了?”
我不屑的說:“那你們不怕被吃了?跑這干什么來了?”
蘇日娜說:“我們就是來找猛獸的,你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么?跨國售賣珍禽異獸的大團伙,他們專門抓一切珍稀動物,拿到國際黑市上交易。傳說那個大哥,年輕的時候抓過獨角獸,從此發家,這些人都是軍事化管理,和世界上有名的軍火商都有聯系。”
我瞪大眼睛問:“獨角獸?你是跟他們來抓獨角獸的?這世界上還有獨角獸?”
蘇日娜搖頭說:“估計是他們行內瞎傳的唄,哪有什么獨角獸?但是這人的外號就叫獨角,我是假裝買家,越過中間人,好容易才和他們搭上線的,這回你們可別給我攪和了。”
我沒好氣的說:“是你把我們美好的旅行給攪和了,接下來怎么辦呀?”
蘇日娜說:“這樣,咋倆假裝鬧矛盾,你生氣,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躲遠遠的。”
我心想,我們要是走了,恐怕這回就白來了。等她們從山里出來,我們再找嘎魯大叔帶路?我們等得了,旅行團也等不了。
我搖頭說:“不行,好容易來一趟,我們不可能走,要不然你們走吧。”
蘇日娜又瞪了我一眼說:“我們走?我怎么說?怕你們人多眼雜?那人家今天晚上都得給你們宰了。”
我無奈的說:“那就一起吧,反正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肯定也不想生出枝節。你們去幾個人?剛才那倆人開車干啥去了?”
蘇日娜說:“我們去三個,這趟獨角為了展示給我看,自己親自出馬,還帶一個助手。另外那倆人不去,留在他們堂口照看生意,已經走了。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一切行動,都照我的眼色行事,稱呼不變,還是叫紅姐。另外,那獨角看樣子是不懂中文的,不過你們說話還是要小心,深藏不露也說不定。”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心想,只要不危及到我們四個人的安全,就這樣相安無事最好,若是波及到我們,管你什么任務什么臥底,我們人多,誰怕誰?
見時間差不多了,蘇日娜從化妝包里掏出口紅,在自己嘴上涂了一圈,用嘴在我的臉上和衣服上印了好多口紅印,之后又在我的襠部吐了些口水,接著手伸進裙子里,把自己的絲襪脫下來,還把絲襪使勁撕破,攥在一只手里,穿好高跟鞋,關上車門,攙著表情不耐煩的我,就往蒙古包走。
我心中暗罵,這逼真的場景營造,不去拍電影,真是浪費了,只是時間有點短,不知道還以為哥不行呢。
我拾起丟在地上的背包,單肩挎著,和蘇日娜一起進了蒙古包,兩個戴墨鏡的男人依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嘎魯大叔和女兒忙著做午飯,旁邊還坐了嘎魯大叔的兒子,盯著電視聚精會神。
見我進屋,嘎魯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翻我凌亂的衣服,然后用男人都懂的表情笑著說:“他們說晚上不睡這里,你們四個住里屋,我們爺仨睡外屋,都安排好了。”
蘇日娜依然風騷的笑著說:“帥哥,要不要晚上住一起呀?”
我瞪了她一眼,故意叫了聲:“小紅妹妹”接著又說:“不必了,你精力太旺盛,哥哥吃不消。”然后就徑直進了里屋。
里屋也很普通,就是一個起居室,一個小土炕,炕的上面靠墻有衣柜,還鋪著羊皮做的褥子,看樣子質感很好。外加一張單人床,被一個簾子隔開,床上鋪得花被褥,肯定是嘎魯大叔女兒睡的。
姜漓和胖哥正在炕上打滾,感受羊皮褥子的舒適,見我進來都面帶嘲笑。
燕秋則是指著我的褲子問:“你們來真的啊?”
我趕緊解釋,把我和蘇日娜的對話,小聲的說給他們聽。
說完大家都進入了沉思,應該是和我想的一樣,突發事件如何應對之類的。
反正從一開始,這就注定是一次不平凡的旅行,不知道嘎魯大叔口中的那個騰格里,能不能保佑我們?我們的未來,又將面臨怎樣的挑戰?
人生是跋涉,也是旅行;是等待,也是重逢;是探險,也是尋寶;是眼淚,也是歌聲。——汪國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