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推薦能再給力點嗎?
俺似乎傲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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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這個問題,曹朋明顯是偷換了概念。
少年本來的意思是想要和曹朋打賭,因為他認為,曹操根本不可能戰勝袁紹。他的意思是:如果曹操敗了,你怎么說?
可是,也不知道是曹朋故意為之,還是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居然說出‘蒼生受難’的答案。
這和他的本意,明顯相悖。
少年一急,剛準備開口,就聽龐季說:“莫非小友以為,曹操是漢室忠臣?”
曹朋說:“曹操是不是忠臣,恕小子無法回答。
但小子卻相信,曹操絕不會篡奪漢室!小子沒有見過曹公,但也聽說過,當年關東諸侯會盟,討伐董卓時,唯有曹操不計傷亡,奮勇廝殺,甚至險些送了性命。反倒是袁紹,身為諸侯盟主,在關鍵時卻裹足不前,任憑董卓裹挾陛下遷都長安…這樣的人,真的是漢室棟梁嗎?
至于您說他四世三公,那是他祖上所為,與他何干?
公不聞,袁紹在河北時,就曾有意另立新帝。幸幽州牧不肯與他同流合污,最后被袁紹所害。
還有淮南袁術,早有不臣之心。
陛下落難的時候,諸侯,甚至于包括劉荊州置之不理,唯有曹操揮兵迎奉,這難道是奸臣做的事情嗎?”
話說到這個程度,曹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并不是想要和龐季、司馬徽辨出一個高下,只希望能借由這個途徑,給司馬徽等人留下印象。
名士之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獲得,必須要得到其他人的認可。
現在,曹朋不求司馬徽和龐季能夠認可他的說法,但可以通過這一席話,給他們留下印象。
說完了這番話以后,曹朋拱手一揖,“小子才疏學淺。
方才所言不過是一時所感,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先生能夠原諒。不打攪先生休息,小子告退!”
見好就收吧!
如果在討論下去,恐怕就要露餡了…
這也是曹朋之所以不急于投奔曹操的另一個原因。
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了解這個時代,來充實自己的學識。剛才那一番話,雖說不上是絞盡腦汁,但他知道,如果再談論下去,涉及的內容越來越專業,他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轉過身,曹朋平靜地回到父母身邊坐下。
依偎著母親,他這才感到了一陣陣眩暈…剛才和龐季、司馬徽一番交談,不僅僅是考量膽色,同時也是對他精神的一次磨練。從今以后,他將生活在這個時代,也許似這樣的辯論,還會有很多。今天的試煉,權當作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次啼鳴,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王猛和曹汲,有些呆滯的看著曹朋。
王買則目光熾熱,用力握緊拳頭,在胸前一揮,釋放著他心中的激動。至于張氏,表現的更直接。她用力把曹朋摟在懷里,同時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向龐季和司馬徽兩人偷偷看去。
龐季和司馬徽,則陷入沉默。
兩人誰也沒開口,但顯然是被曹朋那一席話所觸動。
建安元年,曹操剛迎奉天子,尚未統一北方。在許多人的眼中,北方真正的霸主,并非曹操,而是盤踞河北的袁紹袁本初。無論是在家世,還是從名望,實力上而言,袁紹都是北方霸主的唯一人選…曹操?好吧,這個人的確不差,可相比之下,和袁紹還是有一定差距。
也許,我們應該再認真考慮一下,曹操和袁紹二人,究竟誰才能挽救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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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屋外的雪變小了,并漸漸停息。
兩名騎士走進屋子,在文聘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文聘點點頭,走到龐季身邊道:“元安先生,雪停了,咱們可以趕路了!”
“哦,也好,我們動身吧。”
龐季站起身來,就見少年立刻上前,為他披上裘袍。
和司馬徽并肩而行,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下腳步。
“小友,你叫曹朋?”
曹朋這時候也恢復過來了精神,連忙起身回答:“賤名不足掛齒,不知元安先生有何指教?”
王猛已經告訴他龐季的來歷,曹朋自然也不敢怠慢。
龐季微微一笑,“小小年紀,見識不俗…不錯,不錯!你今年多大了?”
“回長者,小子年滿十三,過年就十四了!”
“恩,甚好,甚好…曹朋,你這是要往何處去?”
曹朋坦然道:“小子隨父母往棘陽,前去投奔姐姐。”
“聽口音,你是本地人?”
“是,小子是南陽郡人。”
曹朋沒有說他是中陽鎮出來,否則龐季肯定會問他,既然是中陽鎮去棘陽,為何又轉道比陽?
他倒不擔心龐季會把他們交給張繡,可這防人之心,卻不能沒有。
畢竟,劉表和張繡如今是盟友,斷然不會為了他這一家人,而反目成仇。所以,曹朋的回答也很有技巧。我就是不說具體的地方,我只說我是南陽郡人…反正這口音,也改不了。
“你姐家在棘陽何處?”
文聘突然開口,沉聲喝問。
這時候,曹汲夫婦已經被嚇傻了,哪有勇氣回答。
而王猛父子,也只能恭敬的站在旁邊。
曹朋說:“家姐早年下嫁棘陽鄧村。”
“棘陽鄧村?”
文聘愣了一下,“原來是鄧濟將軍的族人。”
他沒有再理睬曹朋,目光一轉,落在一旁王猛父子身上。
“那漢子,練得一身好武藝,何不投軍,報效國家?”
原來,他是看上了王猛。
王猛一愣,連忙拱手,剛想好措辭,就聽文聘接著道:“你若是想投軍,可到襄陽來找我。
我叫文聘…
或者直接去新野縣,找鄧濟將軍也可以,就說是我推薦,鄧將軍定會善待于你。”
說罷,文聘掛上風巾,大步離去。
龐季身后的少年卻盯著曹朋道:“喂,我叫龐林,我絕不會輸給你的!”
曹朋毫不在意,朝著那少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司馬徽則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表情,點點頭,和龐季一同走出了房間。
緊跟著,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馬蹄聲陣陣,車輪滾滾…
過了一會兒,屋外冷清下來。
張氏拉著曹朋的手,走到屋門口向外看,只見驛站小院子里,一片狼藉。
曹朋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爹,娘,伯伯…他們走了,這炭火正旺。
不如咱們就在這里休息一夜,等天亮了在動身吧。天亮了,咱們就在羊冊鎮上,買一輛牛車。”
他倒是無所謂,可張氏也好,曹汲也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才那些人是什么來頭?
曹朋居然和龐季同席而坐,而且還侃侃而談?
這要是傳揚出去,那還了得嗎!
看曹朋的目光,明顯有些不一樣。
王猛突然過去,一把摟住了曹朋的脖子,“你這孩子,可真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跟誰學的?你知不知道,那龐季是什么人?如果你剛才惹怒了他,他殺你,比殺雞都容易百倍。”
“伯伯,若龐元安那么容易發怒,他也不配做那鹿門二龐了。”
王猛聞聽,不由得啞然失笑。
乍聽曹朋這話有點狂,可細一想又覺得有道理。
名士!
什么是名士?
那不僅僅是要有淵博的學識,要有超出尋常的眼界,還要有常人無法比擬的氣度和風范。
這養氣的功夫,是名士的必修課程。
真正的名士,泰山壓頂,面不改色。若是隨意動怒,不過是尋常士子,哪怕本事再大,也做不得大事。
鹿門二龐,又豈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
五個人圍坐火塘子邊上,屋外的寒風,也變得不甚狂野。
曹朋真的是累了!
依偎在母親的懷中,他想好好睡一覺。
可剛才和龐季司馬徽等人的剎那交鋒,卻讓他興奮不已。大腦處于極度活躍的狀態,以至于在張氏懷里,卻久久無法入睡。
風止息了,雪也停了!
就在曹朋迷迷糊糊,有些困倦之意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車輪聲響。
王猛警覺的站起身來,抬手就抄起鐵叉。
“這還讓不讓人睡了…”
曹汲也忍不住低聲抱怨著,跟著王猛身后,來到屋外。
驛站小院里,聽著一輛馬車。
兩個騎士在馬上拱手,沉聲道:“司馬先生讓我等前來,將此車贈于令郎代步。先生有言:若令郎閑暇時,可至襄陽檀溪。只需報先生名字,即能找到…先生還說:請諸位保重。”
王猛連忙道謝:“多謝元安先生,德操先生!”
騎士也不啰嗦,撥馬就走。
看著停在院子里的馬車,王猛和曹汲愣了半天。
“賢弟,恭喜你了。”
王猛率先清醒過來,笑道:“阿福有此見識,顯然已得到元安先生認可,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曹汲則一臉呆滯,好半天才喃喃道:“這是給我的?”
“哈哈,不是給你的,是給阿福的!”
“阿福,是我兒子?”
曹汲這時候已經歡喜到極點,以至于連說話都有些瘋癲起來。
張氏氣得罵道:“若不是你兒子,還能誰的兒子。”
王猛也笑道:“我倒是想要他做我兒子,只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
“阿福是我兒子!阿福是我兒子!”
曹汲瘋癲大笑,可兩行熱淚,卻隨著笑聲流出。
“我兒,出息了…我就知道,我兒子不是一般人,我兒有出息了!”
曹朋依偎著母親,看著曹汲癲狂的有哭有笑,大喊大叫,眼睛也不由得有些濕潤了!這世上,最可憐父母心啊。想當初,曹朋身體不好,性格有孤僻古怪,不知道讓曹汲偷偷掉了多少眼淚。
哪個父母,不望子成龍?
可很多時候,總是失望大過希望。
而今,曹朋得到了龐季這種的人物所看重,無疑是叩開了一扇曹汲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大門。
成功之路,何止千萬條!
曹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若想要改天換命,還需厚積薄發。但或許,有捷徑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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