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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復遇舊

熊貓書庫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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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夫人,菜已做好,現在開席么?”對面蕭月生原來舫上那個船娘嬌媚的問道。

  “芙兒,餓了么?”蕭月生轉頭問身邊坐著的郭芙。

  “嗯,有點兒餓,我們早晨沒吃飯呢。”郭芙點點頭,看了對面一眼。

  “謝姑娘,去我們船上,大伙兒一快兒吃飯如何?”蕭月生客氣的問,倒沒指望她能答應。

  “可以么?…會不會擾了新婚夫婦的興致?”謝曉蘭抿了抿小巧豐潤的櫻唇,輕俏地問,清澈的雙眸中滿是笑意。

  蕭月生怔了一怔,郭芙忙微笑道:“求之不得呢,我還想與曉蘭姑娘多親近親近呢。”

  “可是…,蕭大莊主好像不甚歡迎呢!”謝曉蘭斜了蕭月生一眼,帶著幾分黯然的神情,只是誰都知曉她是故意做出這般表情。

  蕭月生正透過船艙的格窗向外看風景…

  “咦?郭姐姐,你懷中那是…?”謝曉蘭看那人裝癡弄傻的模樣,也是無奈,總不能揪著他的衣襟說話,此時忽然見到郭芙懷中的小兔,心下大奇。

  “哦,她叫赤霞,是我們在路上救起的小兔,可愛吧?”郭芙摸了摸探出頭來的赤霞,滿是寵愛。

  “真的很可愛!我摸摸行么?”謝曉蘭也是極為喜歡小動物,見到赤霞那嬌憨的神態,自然喜上心頭,心中被蕭月生惹起的怒氣煙消云散,不見了蹤影。

  杏兒與孫大娘也是高興的看著赤霞,恨不能上前摸上一摸。

  郭芙將赤霞抱出懷里,放到香幾上,溫柔的摸著她的耳朵與背上厚厚的長毛。

  赤霞對郭芙香軟的酥懷極為留戀,甚是不樂,看著郭芙,著急的嘰嘰叫,四瓣小嘴微微翕動,惹人憐愛。

  郭芙大憐,忙又抱回自己那香軟的懷中。

  眾女看得大樂,這小東西越發顯的可愛。

  蕭月生瞧著眾女,此時的郭芙與謝曉蘭都是萬般迷人,女人煥發母愛的光輝,最是動人不過。

  “我們過去吧,謝姑娘,就讓蕭某一盡相見之誼如何?”蕭月生看到眾女沒有怕飯菜變冷的自覺,只能開口提醒。

  有了赤霞的存在,令郭芙與謝曉蘭主仆更加融洽,聽到蕭月生的提議,郭芙忙道:“對了,曉蘭姑娘,我們一起吃飯吧!難得在這里相逢,也算是慶祝我們的相識吧。”

  謝曉蘭本就不想這般離開,聽到郭芙的話,自然是順水推舟,爽快的答應下來。

  于是眾人移駕至蕭月生所租畫舫。

  那風騷妖嬈的船娘迎在船頭,微笑著給謝曉蘭她們見禮。

  “開席罷,再多做兩道菜。”蕭月生吩咐下去,躬身迎謝曉蘭她們至艙中。

  艙中的設置雖比謝曉蘭那里差些,卻勝在寬敞,推開格窗,涼風習習而至,帶著幾分濕氣,卻不覺寒冷,這冬季的臨安,比起襄陽來,卻宛如春天,令郭芙舒服異常。

  席上的菜中,魚類卻不多,蓋因郭芙怕腥,不喜歡吃魚,蕭月生曾暗想,這倒是個問題,將來出海定居,她不喜歡吃魚,那可是少了很多樂趣。

  孫大娘與杏兒本不想與他們同席,畢竟身份不同,但蕭月生對身份不甚在意,強拉著她們入了席。

  謝曉蘭常在觀瀾山莊吃飯,自然知道蕭大莊主的性子,吃飯時見不得仆人在旁伺候,須同時吃飯,只是觀瀾山莊夫人不少,他們便能湊成一桌,那些仆人們另開幾桌,仆人們與主人同時吃飯,這種規矩顯得有些不合于世。

  平時謝曉蘭主仆三人也是同桌吃飯,只是在外人面前,不想表現得太過放肆,所以孫大娘與杏兒才推脫,但見蕭月生如此堅持,便讓她們坐了下來。

  謝曉蘭對蕭大莊主的氣發泄得差不多了,說話便也不那般夾槍帶棒,令郭芙松了口氣,相處越發融洽無間。

  四女環拱一男而坐,席間飯菜的香氣與女子身上的幽香混雜在一起,隨著窗外吹來的微風而時有時無,令蕭月生有些醺醺然,不飲自醉。

  四個女子不飲酒,蕭月生便自飲,只是喝酒對飲最佳,沒有酒伴,也差了一些,這種情形在家里便已經習慣,也學會自得其樂,學那對影成三人之境,得享獨飲之樂。

  郭芙頗有做妻子的自覺,待蕭月生酒盅一空,便素手執壺,給他斟滿,令他心下極為愜意,酥手添香,喝起來越發有興致。

  幾女吃飯都是極重儀態,舉止優雅,咀嚼無聲,只是蕭月生極不喜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就喜歡吃飯時說話,這也是他現代社會的烙印,那時,酒席桌是辦事的最佳場所,什么難事大事,都是在吃飯喝酒時解決的。

  只是此時,他卻沒有說話的意愿。

  船艙內,唯能聽到他吃飯時用力的咀嚼聲與滋滋的喝酒聲。

  湖上,隱隱的歌聲飄來,不知是哪只畫肪上的歌女所唱,飄飄緲緲,卻極為動人。

  “謝大家在么?在下楓葉劍派李正凡求仙子一見!”在蕭月生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艙外傳來一聲清朗平和的聲音。

  謝曉蘭持著竹箸的玉手頓了一頓,“李正凡?”她想了想,確實是沒見過此人,只是對這個楓葉劍派,倒也是聞名已久,不知他為何在此。

  “李公子么?不知何事見教?”謝曉蘭嬌聲沖艙外問道,聲音柔弱,絲毫聽不出有內力之象。

  孫大娘放下竹箸,盈盈起身,掀開門簾,出了船艙。

  楓葉劍派?郭芙想了想,心中有些印象,好像是妹妹襄兒與弟弟破虜在自己面前提到過這個楓葉劍派,為南方新興幫派,劍法超群,實力不俗,不知這李正凡是何人?

  她看了看正握著酒盅微微泛笑的丈夫,不知他為何是這般的表情,委實奇怪。

  “大哥,這李正凡你識得么?”郭芙心下好奇,低聲問道,丈夫的那般表情,定然不是對這李正凡一無所知。

  “李正凡么?”蕭月生將手中那盅酒一飲而盡,放下酒盅,拭了拭嘴,笑道:“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怕人家是貴人多忘事,卻早已忘記!”笑容里卻帶著幾分古怪。

  郭芙纖纖玉手將酒壺提起,姿態曼妙的將酒盅斟滿,描了一眼正在盯著他們的謝曉蘭,輕聲笑道:“是么?據說這李正凡在武林中頗有名氣。”

  蕭月生笑了笑,又是將酒一飲而盡,頗有豪邁之風,“可能吧,…我對武林中事,卻是不甚留心。”

  郭芙看他喝得有些過猛,心下便有些擔心,遲疑的拿起酒壺:“大哥…還要再喝么?”

  蕭月生見她芙蓉玉面上滿是擔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大手卻不由將她柔軟的小手握住。

  郭芙大羞,對他光天化日之下的親熱之舉毫無準備,偷掃了一眼周圍,卻見謝曉蘭已經玉臉酡紅,正忙著低頭,郭芙更是羞澀難言,雖然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甜蜜。

  謝曉蘭見到那男人的放蕩之舉,面上發燙,心中酸澀,這種樣的情景,她見過不少,在山莊之時,他的行為更是發蕩輕浮,可見已經成習慣,毫不以外人在場為意。

  她心下正在動蕩,孫大娘忽然掀簾走了進來,低聲對她道:“小姐,那李正凡想同你切磋一番琴藝,我看其心甚誠,可以一見。”

  對孫大娘的判斷,謝曉蘭頗為重視,她知曉孫大娘年輕時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后來垂危之際被謝曉蘭相救,自此退出武林,做起了她的仆人。

  “那就請他進來相見罷。”謝曉蘭輕輕點頭,玉面上的酡紅漸漸褪去,轉首問蕭月生:“蕭莊主不介意吧?”畢竟他是這里的主人,征詢一下,免得有喧賓奪主之嫌。

  蕭月生此時業已放開了郭芙的小酥手,揮了揮手,示意請便。

  孫大娘便又轉身,去外面請李正凡進艙。

  很快布簾掀起,一位長身玉立,氣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挾琴而入。

  他削瘦長臉,面容清矍,雙目精光閃閃,一看即知內家功力不俗,是位高手,雙手手指纖細修長,宛如處子之素手。

  幾人起身相迎,蕭月生也未偷懶,隨同眾人起身。

  “謝大家,冒昧前來,還請見諒,只是在下極好音律,自忖對此頗幾分造詣,久聞江南琴仙之名,惜乎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得見仙顏,極想當面請益,還望仙子不吝指教!”

  此人腋下挾著古箏,微微躬身,掃了一眼眾人,對謝曉蘭侃侃而談,吐字清晰,不緩不急。

  他見到郭芙與謝曉蘭的容貌,驚異一下即如恢復平靜,定力極好,令謝曉蘭對其印象大佳,彈琴之人,心如不能平靜,又如何能彈出心中之曲。

  此人正是楓葉劍派首徒李正凡,如是小玉在此,定會知曉那日她出于好心,出手教訓的兩人其中之一,便有這李正凡。

  那日蕭月生正閉目養神,且是背對門外,李正凡自然沒見到他的容貌,只是對郭芙的美貌驚訝了一下,看到孫大娘的神情,方才能確定誰是謝曉蘭。

  那李正凡見眾人正在吃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艙內唯一坐著的男人。

  “李公子吃過午飯了么?不如添一雙竹箸,同席而坐如何?”蕭月生并不點破兩人的相見之緣,只是微笑著問他,態度親切,令人如沐春風,他對這李正凡,并無惡感,感覺其人修養甚佳,頗為難得。

  “在下李正凡,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李正凡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實在很難看出面前此人的確切年齡,外表看似年輕,氣質卻有股滄桑之意,令人無法把其當做年輕人,能有這般超俗的氣質,此人定非一般人,語氣更是謙遜。

  “唔,在下蕭月生,無名小卒,這是內人,還是請李公子一塊吃些飯再慢慢切磋不遲。”蕭月生微微含笑,漫不經心的回答。

  李正凡連忙推辭,通過南風幫,他才知曉江南琴仙芳駕到了西湖,便急忙趕到這里,就是為了與江南琴仙切磋一般琴藝,吃飯這些末節之事,反而難上他心。

  于是蕭月生吩咐船娘將飯席撤去,將矮桌拿起,擺于榻上,給兩人放琴之用。

  熏香已經點上,琴已經擺好,只等兩人彈奏。

  “李某先獻丑了!”李正凡也不客氣,請教別人,自然只能先彈奏,再讓別人指點。

  李正凡端坐琴前,雙手撫上古箏,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錚錚之聲幽然響起。

  他的琴音平和清幽,頗有高遠古樸之風,高山流水,湖光山色,在他琴下莫不是寧靜溫馨,絲毫沒有剛烈之氣,宛如悠然的隱士,正俯仰天地,寄情萬物。

  蕭月生聽著感覺不錯,這李正凡倒也并非夸口,確實有些造詣,這首曲子彈得天高云淡,不著一物,頗有些境界。

  郭芙的琴藝雖談不上高超,卻也并非等閑,畢竟家學淵源,黃藥師精通此道,難免點撥幾句,她排解心中寂苦時,有時也彈上一曲,此時聽到李正凡的琴聲,心中也自稱贊。

  孫大娘與杏兒自小跟在謝曉蘭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此道也自見識不凡,一聽李正凡的琴聲,便知此人確實對琴藝確有幾分真才實學,非是往常那些附庸風雅之徒可比。

  謝曉蘭卻將雙眸輕輕闔上,雙手撫在箏上,修長如尖尖玉筍的手指隨著李正凡的琴聲而輕輕顫抖,玉面表情恬淡,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琴聲構造中的湖光山色之中,不能自拔。

  李正凡亦是雙目輕閉,手指輕輕撥動,優雅而自如,說不出的溫文爾雅,雖說年輕不再,卻仍有幾分吸引人的魅力。

  “錚——”最后一聲響起,但那清幽的琴聲仿佛仍在耳邊回響不絕,繞梁三人,不絕于耳,這般樂曲,總給人余韻不絕之感。

  李正凡輕輕睜開雙目,眼睛中一片恬淡,仿佛一個無欲無求的道家子弟,平靜的注視著仍闔著雙眸的謝曉蘭。

  “好一曲平湖三景!意境清遠,曉蘭佩服!”謝曉蘭長長的睫毛閃動,清亮的雙眸睜開,眼神中也滿是清澈與無喜無悲的平靜。

  李正凡拱了拱手:“仙子謬贊矣,還請多多指教!”神情中毫無自得自滿之意。

  “小女子就獻丑一番了!”謝曉蘭剛才聽得對方的琴曲,心緒受其琴音所影響,玉指早已發癢,恨不能痛快的彈上一支。

  “錚錚錚——”甫一開始,謝曉蘭的琴音便滿是金戈爭伐之意,與她嬌弱的氣質迥然有異。

  如戰鼓轟然而響,列陣士兵踏著堅實齊整的步伐,緩緩推進。

  謝曉蘭卻是用箏演奏琵琶曲,四面埋伏。

  這首素有最強殺伐之意的琵琶曲,彈奏極難,況且用古箏演繹,可見謝曉蘭對自己的琴技極有自信。

  這首危機四伏,充滿壓抑與沖動的曲子,在她玉指之下,淌淌流出,卻仿佛沒有了那般壓抑,變得明朗清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推進,殺氣卻隱去了許多。

  蕭月生久聽她的琴聲,自然知道其琴風多變,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確實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自然不是別人可比。

  孫大娘與杏兒雖一直在小姐身邊,卻從未聽過小姐談這首曲子,實不知其用意如何,一邊聽,心中卻難免疑惑。

  謝曉蘭纖纖玉指迅急的撥動琴弦,如蝴蝶翻飛,毫不急亂,玉臉之上,一片平靜,好似那冷靜自如的大將,從容自若,指揮若定。

  琴聲畢,眾人眼前仿佛仍能見到那旌旗遮天,金戈林立的浩烈場面,濃烈的豪氣溢于心胸。

  李正凡起身向謝曉蘭躬身道:“多謝仙子,正凡受教了!”

  謝曉蘭忙回了一禮,神情肅穆,連稱不敢。

  接著兩人便談論了一些心得體會,談笑甚歡,卻將蕭月生晾至一旁,受此冷落,蕭月生也不甚著惱,只是低聲跟郭芙說話。

  孫大娘皺眉看著艙內的兩男兩女各說各自,形成了兩個小圈子,讓她苦笑不已,對自己小姐心思,她是頗有了解的,卻也無法可想,她本身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李公子,聽說令師欲與清微劍派的張清云在煙雨樓一決高下?”蕭月生與郭芙說了一陣子兒,又逗弄了赤霞一番,開口問向正談興濃,神采飛揚的李正凡。

  “哦?噢,不錯,確有此事!”李正凡被問得一愣,還未自琴藝中拔出心神,隨即反應過來,說到決斗之事,他面色多了幾分沉重。

  “日子好像是訂在臘月二十五吧?”

  “正是!”

  蕭月生轉頭對郭芙一笑,道:“我們大婚之時,卻是臘月二十三,待你師父決斗前,先去我莊里飲上一杯喜酒吧,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這一邀請頗令李正凡意外,兩人只是一面之緣,說話也并不多,實在說不上是熟悉,為何竟然邀請自己與師父前去參加他的大婚,顯得突兀,令人有交淺言深之感。

  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馬上稱謝不已,只是神色間難免露出幾分疑惑之意。

  蕭月生笑了笑,并未再多說。

  他朝謝曉蘭拱了拱手,道:“謝姑娘,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今酒足飯飽,也是分別之時,待嘉興再見罷!”

  說罷,卻也不待謝曉蘭說話,一攬郭芙嬌軟的纖腰,身影一閃,布簾輕動,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昔日映泉樓上客,如今見面不相識!呵呵…”一聲長笑,卻在艙內回蕩。

  “昔日映泉樓上客?映泉樓?…啊,是他!”李正凡忽然輕啊一聲,面色驟變,迥異于他從容溫文的氣度。

  他記性本就極好,況且映泉樓發生之事令他刻骨銘心,當時的情景不時在腦海中清晰的閃現,那風華絕代的麗人,一顰一笑,莫不令人心顫,也會不時想起那背對門而坐的神秘公子,他是何人,竟能有這般絕代風華的丫頭?

  如今一聽映泉樓三字,那日的情景立刻又閃現在腦海之中,兩者背影相疊,那位神秘公子便是剛才坐在自己面前之人,這令他感覺實在難以置信。

  “李公子,你以前見過蕭莊主么?”謝曉蘭也是聰慧之人,一聽便知兩人以前曾見過,只是李正凡沒認出那人。

  “哦?是有過一面之緣,敢問謝仙子,這蕭莊主是哪個山莊的莊主?”李正凡竭力鎮定心神,細問那人的來歷。

  謝曉蘭瞥了一眼仍輕輕晃動的布簾,神情有些索然,淡淡一笑,道:“他是嘉興南湖之畔,觀瀾山莊的莊主,你未曾聽過,也是自然,他么,本就不是喜歡出名。”

  “觀瀾山莊?…觀瀾山莊!!”李正凡又是面色大變,至此鎮定自若的形象已經破壞無遺。

  觀瀾山莊,別人或許并未聽過,但他們楓葉劍派,卻并非如此,尤其在幾個師兄弟當中,更是如雷貫耳。

  觀瀾山莊,小星神劍,這可是他們師父的禁忌,千萬提不得,否則定會遭受一通教訓。

  上次他們鎩羽而歸,回去對師父如實相告,當時師父的表情可真是精彩之極,一向鎮定愈恒的氣度消失得一干二凈,急亂的踱著步子,嘴里喃喃自語,每走一步,便變幻一種表情,可見其內心的劇烈變化。

  最后罰他們倆練上千遍入門劍法,方能入睡。

  幾日后的清晨,他見到師父忽然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忙上前相問,被他支支唔唔遮掩過去,這種情形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像師父這般武功,在武林中幾乎難尋敵手,什么人能把他弄成這樣,后來聽一個師兄說,師父在說夢話中時,說出了觀瀾山莊,小星神劍的字眼,他們一推測,即可得知,師父的傷定是被這觀瀾山莊的小星神劍所致,只是見到幾次,他們也知趣的視若不見,但觀瀾山莊,小星神劍的大名,他們卻已深記于心。

  謝曉蘭見到李正凡吃驚的神情,也是微微有些驚訝,笑問:“莫非李公子聽說過觀瀾山莊之名?”

  “不…,哦,是,是聽說過,據說莊內臥虎藏龍,很是不凡!”李正凡有些慌亂的回答,感覺自己也被師父那慌亂的神情所染,聽到這觀瀾山莊幾個字,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哦?這點小女子倒是不知了,在下弱質女子,又怎知曉這些事情?!”謝曉蘭輕輕一笑。

  她武功雖然精深,卻感覺不到蕭月生夫婦幾人是否習有內功,但小玉四女平時并不隱瞞自己的武功,只是完顏萍自己裝做武功低微罷了。那些仆人們的武功,她卻能感覺出來其高深,說觀瀾山莊臥虎藏龍,毫不為過。

  李正凡此時已無心思再談琴藝,滿心都是觀瀾山莊,便向謝曉蘭告辭離去。

  謝曉蘭此時心下亦是索然,懶懶的不想動彈,看著遠處的清亮的湖水,卻感覺不到內心的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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