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周婉兒聽到皇帝說要立太子,眼睛濕潤了,她這皇后也當得艱難,雖然皇帝很是看重她,也對她很好,可這宮內宮外,若有若無的壓力,也讓她頗為不安穩。
宮內有田妃和她爭,田妃的老爹田弘遇一人給皇帝掌管者偌大的產業,甚至參與、推動著許多重要的事,是皇帝得力的助手。宮外也有號稱天下第一女富豪的孫麗娘,更是替皇帝掌管者更大的家業,甚至連朝廷的鹽稅也是由她收的,足見她的重要性。
她雖然身為皇后,可她的老爹卻遠在瓊州那邊,做的事也貌似可有可無,實在是看不到什么前途,也無法和那兩位相比,這落差實在是太大了,隱隱的,她也覺得這地位有些不穩,如今聽到皇帝說要立太子,這心才終于安穩下來。
翌日。
一夜之間,這京城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遼東招人招工的宣傳迅速鋪天蓋地的占滿了大街小巷,轟炸這人們的眼球。這件事,瞬間成為人們熱議的事。
不僅僅只是消息占滿了京城,招工的事也在如火如荼的實際進行中,凡是只要有一把力氣,肯吃苦,想去的人立刻就被招走,來者不拒,包吃包住,包給工錢。
有琉璃齋作保,這場招工,立刻轟動了北京城。
英國公府上。
滿大街招工的事也驚動了正在休息的英國公。
“你是說,滿大街都在招工?招到遼東種地做工的人?”英國公有些驚異的問道,這大清早的,街面上就敲鑼打鼓的喧鬧得很,英國公還以為是過年了討要彩頭的,不過又覺得不像,連忙差個管家問到底是什么事。
“回國公,是的,滿大街都是在招工招人的,都說只要愿意去就成,管吃管住還有工錢發…”一個王府的管家說道。言辭之間,似乎也很驚奇,怎么一夜之間招工招人就成了京城的主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原本往年都是敲鑼打鼓的舞獅唱戲討要彩頭,可今年邪門了,卻是招工招人的。
“誰讓招的?誰帶頭的?”英國公渾濁的眼睛,開始閃動起光芒來。
“回國公,好像說是琉璃齋讓招的,對,是琉璃齋。”王府管家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道,確定自己沒聽錯。
“琉璃齋…”英國公張唯賢聽完就已經明白了,今年開年開得不好,昨日那晦氣的兆頭,確實是京城熱議的話題,有不少人都在議論、傳言,這么壞的兆頭,肯定是上天在示警,今年準得出事,甚至還有關外打仗恐怕要輸的言論。沒料到,這初二,立刻就爆出了遼東招工的大潮,迅速的淹沒了剛剛發酵,剛剛冒出頭的種種不好的言論。動作之快,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
“…陛下好快的動作啊”英國公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精光,如今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昨日的兆頭不好,皇帝立刻就推動遼東招工的大潮,要阻止那壞兆頭繼續發酵。
稍稍的思考了一下,英國公張唯賢就已經知道了內情了,想了想,又道:“還有誰在跟著招工?”
“回國公,好像還有田國丈家也在招人,另外還有齊駙馬家也在招,好多人家都在招呢,都說遲了就招不到人了…”那管家認真的說道。
“遲了就招不到人…”英國公張唯賢笑了笑,這個話也就偏偏小孩子,這北京城外數十萬逃荒出來的老百姓,還怕招不到人?
不過,張唯賢也就稍稍的笑了笑,這面色瞬間就嚴肅起來,這個事雖然簡單,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可也正因為這事簡單,張唯賢卻必須嚴肅的對待,這事確實簡單。大家看到了都會明白,可知道了接下來就有一個必須要選擇的事,到底是跟著皇帝掀起招工的浪潮,還是獨善其身,不跟皇帝“合作”?這是一個問題,還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而是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
如今皇帝的意思已經相當的明顯和明白了,皇帝要掀起招工的大潮,也就是說,皇帝如今要把遼東的事徹底的確定下來,以此來對抗那晦氣的兆頭,皇帝這是要大家站隊呢,到底是跟著皇帝走,還是不跟皇帝走,這可是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站錯了隊,只怕日后沒好日子過。
到底是站在皇帝這邊跟老天斗,還是站在老天那邊,做一個順天而行的人?到底是陛下代表著“天”,還是天代表著“天”?這個奇怪的念頭在英國公張唯賢的腦海里迅速的浮現出來。英國公那渾濁的眼睛,不斷的閃爍,貌似也在做激烈的斗爭。
“啟稟國公,成國公等求見。”另外一個王府管事的稟報道。
“唔…,知道了,讓他們到客廳見,本國公這就去。”此時,英國公張唯賢渾濁的眼睛里,充滿著和這副身軀不相符的堅毅,滿臉嚴肅的神情,讓這張枯萎的臉顯得異常凝重。
又稍稍的沉凝了半響,英國公張唯賢已經有了定計,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英國公府,客廳。
來的是一些勛貴們,最急的,莫過于成國公朱純臣了。
“國公,我等到底該如何是好啊都說如今這兆頭晦氣,咱們到底還要不要做遼東的買賣啊萬一虧了,可是連血本都虧進去了,咱們抵押的那么多東西,可就全…”成國公朱純臣看到英國公出來,立刻心急火燎的問道,英國公是他們這些勛貴的頭,是他們這些勛貴里的定心骨,遇到這種事,自然第一個就要來招張唯賢。
“慌什么,有什么晦氣兆頭值得這么大驚小怪的?”張唯賢充滿著自信氣場的話語瞬間占領了整個客廳,讓這些個有些躁動的勛貴們稍稍的安靜下來。
“國公,如今外面都有人傳言,這個兆頭預示著今年諸事不利,這是上天在示警,北方戰事有難了,陛下如此大肆招工,是在逆天而行…”朱純臣的話說道最后,已經相當的小了,小到可能他自己都沒聽清的地步。
英國公聽了這話,倒是沒搭話,只是拿著眼睛盯著朱純臣看。
朱純臣剛開始還好,但被英國公盯了一會了,也開始渾身難受起來,又過了一會,渾身更加的難受起來。
“國公,為何如此瞧我啊?”朱純臣被盯得有些頭皮發毛,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何事讓成國公如此大驚小怪?”英國公張唯賢嚴肅的問道,眼睛一直盯著成國公朱純臣。
“這…”成國公朱純臣被問得有些發毛了,想了想,道:“…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朱純臣也改口了,剛才那個“犀利”的傳言,他再也不敢說出口了,這個傳言貌似很犀利,貌似很有意思,可這里面代表的意思,朱純臣也不是不懂,到處傳這個謠言,皇帝知道了會怎么看他?他到底是要跟著皇帝走,還是背離皇帝,朱純臣在激動過后,終于是冷靜下來。
“純臣啊我等都是國公,都是勛貴,累世受大明之恩,除了力保大明江山社稷,除了輔助陛下,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雜念…”張唯賢說道,身為勛貴中的第一人,張唯賢說這個話倒是中氣十足,氣場十足。
“國公說得是,是純臣糊涂了…”朱純臣立刻認錯,謠言四起,倒逼陛下貌似很好玩,可卻也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有滅頂之災,遼東的買賣即便砸了,也不過是砸了些錢,可如果惹惱了皇帝,站錯了隊…,想想如今陛下的手段,朱純臣那剛剛萌芽的“邪心”立刻被掃了個干干凈凈,冷汗就就后背出來了。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敢壞皇帝的事,只怕日后沒好日子過。
“諸位,我等都是累世受大明恩惠之人,如今,切不可胡亂的相信謠言,也更不可胡亂的傳遞謠言,這可是在動搖國本,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緊跟陛下,相信陛下,陛下做什么,我等就支持什么,我等就跟著陛下做什么,萬萬不可背離陛下,如此才是我等做臣子該做的事,諸位要相信陛下,我等切不可壞了陛下的謀劃。”英國公到底是勛貴中的第一人,確實名不虛傳,在緊要關頭,立刻起到了定心骨的作用。…,
“國公說得是…”
“國公說得是…”
勛貴們立刻贊成張唯賢的話,這主心骨有了,其他的就好辦,勛貴這個詞,如今是越來越不成氣候,做事經常需要抱團才行,否則,一旦出了點什事,他們勛貴的勢力更加的不堪。
“那國公,我等現在該如何辦?”立刻有人問道。
“這個簡單,我等自然跟著陛下走,此時此刻,更要用事實證明我等的忠心,豈可錯過如此大好機會?此事越快表明忠心越好。陛下要大肆招工,我等也要立刻跟進,給下面的商號,掌柜們放話,也立刻大量招人招工,要把聲勢鬧起來,待遇參照琉璃齋遞減就是,老規矩…”張唯賢一錘定音的說道。此時此刻,他這個勛貴第一人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國公說得是,那我等這就回去,立刻吩咐照辦…”有勛貴得了準信,立刻準備照辦,他們勛貴向來抱團行動,如今主意已定,自然沒了猶豫,如英國公所說,既然要表忠心,那自然就得趕快。
眾人得了準信,又紛紛告辭。
張唯賢看著眾人都走了,這背,又變得稍稍的佝僂起來,這充滿精光的眼神,又變得昏暗起來來。又默默的看著天空,暗嘆:陛下老臣也是盡力了。
京城里忽然掀起的招工潮,伴隨著謠言,也迅速的傳到了韓爌的耳朵里。
同樣的,一群人也圍在韓爌的府上,討要主意商量對策,到底是信“謠言”,信“天”,還是跟著陛下行動,加入大肆招工的行列?昨日因為晦氣兆頭而起的謠言,很多人確實是相信的,很多人都覺得看到了希望,覺得或許可以借助此事達到一些目的。
不過,這個謠言也僅僅發酵了一夜,這第二天,情形立刻改變,這京城天剛亮,到處都是敲鑼打鼓招工招人的。一問,是琉璃齋帶的頭,那就是陛下在辦事了。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是陛下反擊了。
“閣老,如今我等該怎么辦?”有官員問道,不少的官員都在猶豫和觀望,隨大流永遠都是一個不會錯的選擇,現在,就等那個大流出現。
韓爌并未出聲。
“閣老,如今有天象示警,是不是這…”這個官員也說道,這話是半截,后半截是什么,不用說也能猜到,這話確實不能隨便說出口,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不然,會出煩。
韓爌依舊并未出聲,不過,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知道,遼東賣地的事上,雖然如今皇帝是強壓下了反對的聲音,關外遼東的地是要賣的,而不是任由“百姓”自行開坑耕種,他知道,很多人都對此有意見,不過是礙于皇帝的強勢不敢出聲罷了,不過,昨日那黑漆漆的天象,倒是讓不少人又起了心思了,覺得或許在這件事上還可以再爭一爭,或許,關外賣地的事也就黃了,也只能任由大家自行開墾,那樣豈不是比現在要拿錢買來的舒服?
韓爌也生出過這么一點點心思,覺得或許是個機會,但皇帝立刻掀起了招工的大潮,逼迫大家表態站隊,韓爌知道,那些人想白得遼東的地,不過是癡心妄想,陛下根本沒給大家串聯和發酵謠傳的時間。不表態,不站隊的,立馬就會被打擊,這種節骨眼上,誰知道陛下會有什么雷霆手段。韓爌是立刻熄了心里那點心思,如今還不表態,就是要看看,多少人在起這種癡心妄想的心思,他這“隊伍”,雖然人多勢眾,可也實在是龐雜得很,韓爌總覺得,只怕日后會因為這個惹出煩。韓爌覺得,有必要通過這件事,剔除一些人,稍稍的“純潔”一下自己的隊伍,別讓什么人都進來,不然,萬一作出什么離譜的事,還得牽累他。故此,韓爌雖然已經拿定了主意,但卻并不吭聲,任由這些人表演。
“是啊閣老,如今天象示警,我等是不是…”有些官員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言語之間,將自己內心的想法顯露無遺,或許覺得這里都是自己人,無所謂。…,
“閣老,如今琉璃齋,田國丈,駙馬齊贊元都在大肆招人招工,這顯然是陛下指示的,我等是不是也跟進?”也有人說道。
“是啊閣老,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我等還是不要強出頭的好,應該跟進為妙,以免被陛下誤會…”也有人看出了門道,出言提醒同僚們,明顯的是頭腦比較清醒的。
“是啊昨日的事,諸位可千萬別牽強附會到北方之戰上去,否則,只怕陛下會大發雷霆…”也有官員比較清醒,出言提醒道。
韓爌依舊是不出聲,任由他這幫人馬的人爭論。
“閣老…,閣老…”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正在商議的眾人,都停下來了,看這門外。
韓爌知道,說話的那人是他的學生,看樣子好像很急,可能是有什么消息了。
“永志,可是有事?”韓爌問道。
“回稟閣老,如今那些勛貴們也開始招人招工了…”那個叫永志的人,有些氣喘的說道,顯然也是剛得到這個消息,就立刻來報告了。
“哦,有此事?”韓爌假裝有些驚訝的問道。
“閣老,千真萬確,錯不了的,如今街面上,到處都是敲鑼打鼓招人招工的…”那個叫做永志的年輕人,又答道。
“噢,好了,知道了,永志先去歇息去吧。”韓爌說道,心里暗自嘀咕著:這些勛貴動作倒是蠻快的,大街上到處敲鑼打鼓招人?用得著嗎?要招人,不去城外那些災民那些招,在城里干什么?裝樣子給人看呢…
“是,閣老,學生告退。”那個叫永志的年輕人退下了。
得了勛貴們加入招工大潮的消息,眾人也都不議論了,看著韓爌。
“諸位,如今那些勛貴們已經開始招工了,此事,我等也立刻跟進,開始大規模招工吧,陛下要辦的事,我等要多多襄助…”韓爌看眾人了表演半天,對于誰要剔除,誰做事不太靠譜也有了一些數了,已近無需再等下去了,立刻表態道。
“閣老言之有理…”眾人道。
聽了勛貴們大規模招工的消息,又見韓爌表態說開始招工,即便是再遲鈍,心思再“荒謬”的人,也知道,此事再不可為了,這件事,陛下用了雷霆手段逼迫大家站隊,事情根本來不及發酵和串聯,謠言剛剛傳出來,立刻給這雷霆手段轟得無影無蹤。
京城某處茶館。
一個文人模樣的人,看著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聽著周圍的人熱烈的討論著招工事,心直往下沉。昨日那天象,是個難得的機會,本以為可以借此挑起一些事來,借此拆散明朝內部的統一,借此減輕大汗那邊的壓力,奈何事不由人,他剛剛放出去的謠言,還沒等徹底的發酵,就立刻遭遇到了大規模招工這事,此事一出,大明朝上上下下都得站隊表態,他的謠言說得再好,也沒了用武之地。這個難得的機會,白白的錯失了,錯失了這個機會,大汗那邊就更加難了。
“林兄…,諸位,剛得得消息,英國公等勛貴也開始大肆招工了…,這下京城可就熱鬧了…”來的人氣喘吁吁的說道,公布著這個最新的消息。
“…呃,是嗎?”。剛才還在深思的這個文人,被人叫到,有些魂不守舍的應了句,聽到勛貴也加入到招工大潮中,心更是一片涼。
紫禁城。
楊改革也是起了個一大早,也在監視招工這件事。昨日遇到那么晦氣的天氣,楊改革為了平息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得不使出一些手段來,提前招工,逼迫大家站隊表態,這也算是一個應急的手段了,不然,任由這件事發酵,楊改革真不知道,最后會發展到什么程度去,遼東的事,不僅僅是賣地,更重要的事,孫承宗出征在即,如果任由那個晦氣的兆頭發酵,甚至可能連累到孫承宗,連累到軍事上,要是如此,那很可能會導致大明朝一敗涂地。想到后果,楊改革也是有些后怕。…,
“大伴,事情如何了?”楊改革放下手中的奏本,再次問道。
“回稟陛下,一切安好,城中各處都在招工,聲勢浩大得很…”王承恩答應道。
“嗯,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朕…”楊改革吩咐了句,又開始批改奏本了,楊改革這是在等消息,等結果。楊改革這是在逼眾人站隊表態,楊改革要看看,自己這個皇帝的威望到底如何,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跟隨自己的,楊改革要以自己的威望來平息昨日那晦氣天氣對自己產生的不利影響。楊改革堅信,即便是老天真的對自己有意見,即便那真的是代表了老天爺的態度,可楊改革更相信,即便是老天爺,也不可能天天給自己來這種晦氣天氣,逆天而行,自己也是能辦到的,自己也一直在做。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應道。
話剛剛落音,外面就有小太監來稟報。
“報…”一個太監歡歡喜喜的進來稟報。
“哦,何事?”楊改革問道,看著那太監一臉的喜氣,楊改革大概也猜出了,大概是好消息。
“回稟陛下,喜事,喜事啊英國公也帶頭開始招工了。”那太監立馬把這個好消息說出來。
“果真?”楊改革帶著些欣喜的問道,楊改革心里得意,這個張唯賢,雖然有點保守,有點愛財,有點貪便宜,可在關鍵時刻,也還是靠得住啊張唯賢這一帶頭,也就代表了勛貴們的態度,既然勛貴們加入了進來,這件事,已經沒有變數了,楊改革驗證自己威望成功。
“回稟陛下,千真萬確,錯不了的,如今大街小巷里都是招人招工的,敲鑼打鼓,可熱鬧了…”那太監立刻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嗯,好,好,好…”楊改革聽了,連說幾個好,心里也得意,自己的威望看來還是有的,雖然沒到話出法隨的地步,但也差不離了,楊改革暗自臭美。心想給張唯賢的好處,也沒白給,給勛貴們的好處,也沒白給。
既然事情已經基本成功了,楊改革也沒了心思再批改奏本了。
“既然勛貴們開始招工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會怎么樣…”楊改革喜滋滋的自言自語道。
“回稟陛下,想要不了多久,就會聽到好消息的。”王承恩接過話茬道。
“嗯,希望是吧。”楊改革美美的說道。楊改革暗自得意,老天爺給自己甩臉色,以為能讓自己好看,須知自己就是一個逆天改命的人,老天給自己甩臉色也沒轍,自己依舊得逆天改命。
不多時,果然又有太監來報奏,說韓爌那邊也開始行動了,也在大肆招工。
楊改革聽了,更是高興,事實證明,自己確實有相當的威望,確實有“逆天而行”的資本。
聽到這個消息,楊改革拋下手中的奏本,出了乾清宮,來到空曠地帶,笑著朝天空做了一個豎中指的動作。
“大伴,立刻召閣臣,九卿等文華殿議事。”楊改革豎過了中指,又信心滿滿,斗志滿滿的說道。楊改革要借這次自己掀起招工大潮的余威,一起把一些事辦了。
“奴婢遵旨,這就去辦。”王承恩看著皇帝怪異的朝天空做著奇怪的手勢,不理解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聽見皇帝吩咐,立刻答應下來。
京城中,某處茶館。
當聽到百官們也開始加入到招工大潮中的時候,這個被稱為林兄的文人,心更是沉到了深淵,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么輕易的被明朝皇帝以雷霆手段一掃而空,不僅這個晦氣的天象沒給明皇造成什么損害,甚至更加承托了明皇的權威。
“林兄…,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旁的文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林兄的異樣,出言問道。
“抱歉,抱歉了,可能是這幾日天氣異常,可能受了風寒了,確實有點不舒服,在下這就告辭了,諸位慢慢聊…”這個被稱為林兄的人,心里有事,見識了明皇的的權威,以謠言擾亂明朝測策略失敗,面色奇差,更無心在這里喝茶,立刻起身告辭。
出了茶樓,上了馬車,這個被稱為林兄的人依舊在為遼東的那個大汗擔憂,眼看著開春在即,而明朝在明皇的強勢下而擰成了一條繩,勁往一處使,他大金危矣,看著這馬車外面熱鬧的大明京城,到處敲鑼打鼓的招工隊伍,這個被稱為林兄的人又唾棄了一回。又抬頭看看這依舊有些昏暗的天空,暗暗的罵道:賊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