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鵑的語氣堅定,那意思她說的話,誰也不可反駁。
李隆基聽得心潮澎湃,恨不能變成一名偵察兵,沖殺在最前。
給送蠔油的小遠一聽要打仗,同樣變得興奮起來,眼珠轉轉,拿著裝蠔油的碗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拉過小貝嘀咕兩聲,小貝又挨個聯絡一番,烤完這一撥就先不接新的活,一群孩子聚集到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去了。
高力士同樣很高興,他是有一個大將軍的官職,很想去打打仗,琢磨著一旦開戰,他會跟皇上先去吐蕃收攏民心,幫小寶保證補給線。
然后等前面打順了,沒什么危險時,皇上應該到前線去親征一下,一者能提升士氣,二者彰顯皇威,三者放松心情。
王皇后同樣激動不已,揮舞著拳頭:“打,鵑鵑,給本宮去打,到時本宮與陛下給你壓陣。”
她就是這個性格,當初李隆基要上位的時候,她便幫忙謀劃,不像尋常女子,擔憂又無奈,她非常主動地幫李隆基忙碌,可謂是家學淵源。
只是后來由于總沒有孩子,開元的時候,作為皇帝的李隆基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能打仗的女人,加上武惠妃的優秀基因,她才陷入了被動。
可誰讓王鵑看她順眼呢,于是一切已改變,她依舊是皇后,坐鎮大唐后宮,并且還有了一對兒子女,同時學會了更多的手段,但骨子里的東西,并沒有改變,還是喜歡在后宮跟著一群宮女玩體育游戲。
并且也琢磨著參與下打仗,這不,機會來了。
她旁邊的武惠妃卻眉頭深簇,隨著張小寶和王鵑以一種不可阻擋的速度,強勢崛起的時候,她搞了兩次小手段,別人家輕易識破并反擊之后,她怕了。
清楚王鵑二人是有底線的,由于她自己的身份,所以退讓的程度,相對其他如三水縣搗亂的縣令,以及其他地方找事的官員來說,更大一些,但絕對不會無止境地縱容。
現在她已經不打算把王皇后搬倒,只想穩定自己的位置。
然,聽到張小寶跟王鵑的話,她估算了一下,真按王鵑為大唐一條軍人的命,愿意砸下千萬炮彈的瘋狂,生產制造與補給運輸,得需要天一般的人和錢財。
所以,在擔心王鵑一仗打沒大唐基業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出聲了。
“鵑鵑,小寶,好戰必亡,照你們的打算,那會勞民傷財,你二人真想把多年來積蓄起來的資…資本,揮霍一空?
多食相距我朝甚遠,何必主動尋事,真為在吐蕃時,與多食有些許摩擦而興兵遠伐?需知,上兵當伐謀,何不以進軍之勢,逼其退讓,如吐蕃、突厥一般?”
“妹妹,可不能這么想,江山就要打,我們打過去,總比他們打過來強,是不是鵑鵑?”王皇后一看武惠妃想搗亂,插言了。
王鵑與張小寶同時嘆息一聲,然后王鵑示意張小寶說話。
張小寶早習慣干出頭的活了,解釋道:“我也不想打,更想屈人之兵,可是,多食這個族群不可能屈服,擴張的速度很快,早晚要有一戰,既如此,戰吧,不戰…我上哪弄石油去啊,把我大唐的石油都挖了,不給子孫留下戰備?”
等張小寶說了,王鵑才補充:“勞民是必然,傷財到不至于,打仗是種很賺錢的買賣,前提是打贏,我有信心在戰略戰術上贏他們,保證絕對地軍力優勢。”
張小寶連連點頭,石油,其實海里也有,但他采不出來,只能干瞪眼,就算是陸地上的石油,也不好采,想去采‘大慶’那里的油,可麻煩嘍,估計只能挖。
武惠妃不去對付張王兩家,卻也一直關心大唐的事情,前段日子,知道了柴油機和石油溫差分離、收集技術,此刻聽張小寶提起,問:
“可是能讓柴油機動起來,又能裝罐子燒火的石油?多食有?罐子我看過,燒火很好用,跟沼氣似的,就是不能點沼氣燈,很可惜。”
“有,多食有,已經不能僅僅用有來評價,而是非常富有,多,并開采方便,呃!相對方便,給他們留著用,不如弄到我大唐。”
張小寶先回了第一個問題,又對第二個問題介紹:“沼氣燈,有,石油分離物,其實有一種比沼氣燈更方便的東西能夠當燈用,煤油。
說實話,如果只拿煤油來照明,還不如我們沼氣燈跟蒸汽發電,因為那屬于浪費,它還有更多的作用。
在我眼中,石油比黃金更珍貴,黃金只能在國家間武力相當的情況下起作用,但石油可以決定武力是否相當。”
武惠妃的基因優秀到何種程度那根本不容質疑,一聽張小寶二人的話心中便明了,那看著黑糊糊的東西竟然有很多用法,甚至能決定戰爭的勝負。
遂動了心思,再問:“若打下來,我兒清兒可否幫忙?”
“可以,如果他愿意,并且能承受那種環境,讓他帶重兵去把守要地也沒問題,我相信他。”張小寶很痛快地給予了肯定。
此話出口,出王鵑外,眾人愕然。
武惠妃感受尤甚,這得多么大度,多么自信才敢說出來?張小寶、王鵑同意讓李清帶重兵去把守對大唐非常有用,甚至決定戰略的資源之地。
一來是胸懷,在大唐的利益與個人的私心方面,人家兩個人愿意選擇前者,同意也相信自己不會用此為要挾。
二來人家也表明一種強勢,那就是說,真出了問題,他們馬上能夠解決,與先前一樣,不在乎你搗亂、滋事,真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陛下,不如…。”武惠妃柔聲對李隆基說道,話沒說完,意思已明了。
李隆基沒看武惠妃,而是先看自己的兒子李珺一眼,然后說道:“清兒最近也沒什么事,學問上的要都都找小寶跟鵑鵑問,順便帶珺兒、盼兒做本最}快做游戲,當哥哥的總要有當哥哥的樣子。”
高力士跟著李隆基許多年了,哪能不明白李隆基的意思,于旁道:“陛下之言,正是臣之所想,看小寶,臣覺得小貝他們就很好。
臣認了小寶為義子之后,閑暇與張忠閑聊時,張忠還說,當時還擔心小寶和鵑鵑聰慧,為將來爭家產而算計弟弟或妹妹。
后來到陸州,得知夫人懷雙生,忙前忙后,先為陸州的百姓、山民接生,好讓醫生熟練,才知小寶和鵑鵑對弟弟或妹妹關愛非常。
又見其所學之本事,心安,許無盡家財,其二人也可一笑讓出,臣想,李清比起小寶、鵑鵑來或不差絲毫。”
話說到此,武惠妃若還說自己不明白,那就是裝的,看一眼李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唐或許又要出一個‘讓太子’了,嫡子啊,果然非同尋常。
王鵑此刻看了一眼張小寶,張小寶回了一個嘴角微撇的動作。
于是王鵑也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和張小寶想的一樣,不是因為你身份如何,就讓你如何,而是要看你的能力怎樣,如果上來一個劉禪,那真坑人了。
武惠妃心中黯然了一瞬,馬上恢復,道:“要說清兒,愚鈍卻有,比不上小寶跟鵑鵑,但心地卻不差,定會輔我大唐江山長久。”
她明白,只要有張小寶和王鵑在,兒子別想上位,這就是出身,誰讓李珺趕上了好時候,跟在張小寶、王鵑身邊,得學到多少本事?
看看小貝九個孩子便知道,絕對與出生時的父母無關,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父母,一個個幾乎天天跟在張小寶二人身邊,接受二人的教育,說是人精也不為過,真聰明啊,別看平時只有小貝在咋呼,其他八個孩子卻絲毫不笨,只是把出頭的位置讓給小貝。
帝王家的孩子也比不上他們幸福,他們之間不會去相互算計,每每遇到一人難以決的事情,就會立即聯合起來一同想辦法,比如…。
武惠妃正心中百種思慮的時候,小貝九個人浩蕩地走過來,依舊是小貝打頭,其他八個人以小貝為中心成‘人’字排開。
“不做買賣了?”張小寶看弟弟妹妹們過來,笑著問道。
貝有點緊張,所以笑容最燦爛,她一緊張就這樣,以為能迷惑別人,但她絕對不知道,她哥哥研究的就是心理學,還有她的姐姐也精通審訊技巧。
張小寶也笑,招手讓妹妹過來,抱著妹妹問:“準備做什么買賣?還是糖果屋?把分店開到多食去?是不是想說,最甜蜜的東西是寶貝糖果屋的糕點蜜糖,最幸福的吃法是與家人一起品嘗?”
王鵑‘噗嗤’笑出聲,剛才小遠離開時她已想到了。
小貝癟著嘴兒,點頭后又委屈地說道:“最難過的事情是,想了很多辦法要隱藏目時卻發現藏無所藏。”
“哈哈!”這下連李隆基也笑了,其他三人也跟著笑。
“哥,我們也可以幫忙,真的,打誰都行,上次打吐蕃,我們就一直在家擔心。”小貝見沒辦法讓哥哥鉆進圈套,只好直說。
“那當然,我的弟弟妹妹能差么?”張小寶肯定地說道:“但是,賣糖不行,回去想個其他買賣,想好了再跟我說,到時帶你們一起出去打仗。”
小貝這下精神了,從哥哥懷了跳出來,對其他八個人說道:“解決,撤,回去商量辦法,還就不信了,咱們九個有辦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