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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輸贏

熊貓書庫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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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

  張安平立于窗前,目光落在了遠處一片哀白的洪公祠。

  在等待通報的一段時間內,布置于洪公祠的靈堂,除了張安平嫡系、江浙區域內的軍統成員外,鮮有人來。

  但隨著張安平揚起的大砍刀輕飄飄的落下,隨著侍從室莊維宏親自隨張安平來洪公祠吊唁戴春風,門可羅雀的靈堂,終于開始變得喧囂若市。

  昨天,國民政府下令成立了戴春風治喪委員會,大孝子戴善武成為了主任,張安平任副主任,但大孝子很不喜張安平,把持治喪話語,將張安平隔絕在外。

  見此,張安平再沒有自囚于靈堂之中,只有“大孝子”戴善武,披麻帶孝接受著一位位吊唁客的安慰。

  目光從洪公祠前收回,張安平輕輕的搖頭,發出了幽幽一聲嘆息。

  愚蠢的戴善武,難得的歪打正著,將自己這個兇手給隔絕在外了。

  可惜,這一手,當真是…蠢不可及啊!

  外面傳來腳步聲傳來,很快曾墨怡便推開了房門:

  “安平,毛副局長來了。”

  毛仁鳳!

  張安平淡然道:“讓他進來。”

  “毛副局長,請進。”

  毛仁鳳緩步走進了飯店包房中,看到張安平后的第一句話是:

  “安平,這一次你我之間…坦誠相待?”

  一抹譏笑從張安平嘴角浮現:

  “蠢貨!”

  毛仁鳳卻沒有動怒,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隨后自顧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張安平見狀便走過去坐到了毛仁鳳對面,用一種嘲弄的目光盯著毛仁鳳。

  像是看一個傻子。

  毛仁鳳暗暗咬牙,但一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終究是強忍下來,沉重的道:

  “安平,節哀。”

  張安平輕飄飄的懟了四個字:“虛情假意。”

  毛仁鳳被張安平接二連三的嘲弄徹底激怒,指著張安平大罵道:

  “我虛情假意?我好歹保住了雨農的心血!”

  “你呢?”

  “雨農一直視你為接班人,可你在雨農逝去后做了什么?軍統被提案拆分的時候,你躲在靈堂里一語不發!”

  “等通報出來,你卻只顧著出一口氣,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安平,你覺得我蠢?我還覺得你就是個廢物呢!”

  張安平未因此憤怒,而是輕飄飄的道:

  “所以,你不會向我這個廢物…低頭對嗎?”

  此話一出,毛仁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在沙發上一語不發。

  毛仁鳳,確實是…低頭來的!

  其實不只是毛仁鳳,唐宗來了,鄭耀全也來了,只不過這兩狐貍暫時還沉得住氣,不像毛仁鳳,只得硬著頭皮來找張安平。

  因為軍統…沒錢了!

  張安平現在對軍統的諸事不管,署理副局長的毛仁鳳之前還能不管,反正是要跳出軍統的,可他現在不得不管。

  因為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未來的軍統的局長,就是他毛仁鳳。

  所以,毛仁鳳不得不管!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管,得有錢,可他毛仁鳳,手里有個屁的錢。

  國民政府對軍統的撥款,早在年前就已經到賬了,可打特務處時期,上面的撥款就是杯水車薪,更遑論是現在龐大無匹的軍統——上面的那點撥款,連軍統在冊特工一月的薪水都不夠。

  軍統現在雖然確定了拆分方案,但人員至今還沒有分流呢,所以毛仁鳳需要面對的是上上下下二十余萬張嗷嗷待哺的大嘴!

  在冊特工的薪水可以拖一拖,但忠救軍呢?

  龐大的忠救軍體系,所有的薪水都指望著局本部發,這錢,他哪敢拖啊!

  誠然,忠救軍是張安平的嫡系,可說到底就是軍統直屬的武裝力量,向軍統局本部索要薪水,天經地義。

  一想到足足二十余萬張嗷嗷待哺的大嘴,毛仁鳳就渾身發冷。

  一人一口,他毛仁鳳都得連渣子都不剩啊!

  不管?

  他毛仁鳳要是敢不管,劃定好的利益不僅雞飛蛋打,以后更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于是,他在被張安平道破之后,就只能裝泄了氣的皮球。

  張安平有辦法嗎?

  當然有!

  軍統負責著漢奸資產的清繳工作,張安平甚至之前還掀起了大清算,手握的資金足以支撐軍統數月的開銷。

  除此之外,軍統原有的走私網、商網悉數在張安平的手上,只要張安平愿意掏錢,軍統上上下下會肥的流油的度過眼下的幾個月,直到拆分完畢。

  因此,毛仁鳳明知肯定會受辱,卻不得不來。

  眼下張安平要是不出手,軍統,就亂了!

  張安平會坐視軍統亂起嗎?

  過去,毛仁鳳敢肯定:

  張安平不敢!

  可現在,毛仁鳳、唐宗和鄭耀全,沒一個敢如此的篤定。

  要知道眼前的這位爺,在軍統被拆分的時候,一語不發,哪怕是局長的位子砸在了身上以后,卻絲毫不在乎的揮起了四十米的大砍刀。

  到手的局長變成了副局長!

  說他瘋了都有人信!

  所以,毛仁鳳來了,唐宗和鄭耀全也來了。

  而當張安平說出“所以,你不會向我這個廢物…低頭對嗎?”這句話的時候,看似是毛仁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認命,實則是毛仁鳳終于長舒一口氣。

  娘的,這狗東西只要愿意談就行!

  “讓唐宗和鄭耀全滾上來見我!”

  張安平淡淡的道:“另外,把戴善武那個蠢貨帶過來,讓他看看他父親的心血,是怎么被…分食的!”

  毛仁鳳飛速的站起,渾然不像之前泄氣的樣子,并以一種難以匹配體型的速度,飛速的離開,生怕張安平會反悔一樣。

  張安平的目光幽幽,財權,是他手上的最后一張牌了,這張牌,看似如同雙王炸,但實際上,卻只能用于妥協。

  披麻戴孝的戴善武來了,看張安平居然住這么豪華的包間,又想起自己在洪公祠中睡的是茅草,頓時目露酸意。

  可惜這里沒有他發言的權力,當唐宗和鄭耀全一道進來坐在沙發上以后,戴善武就只能拎著一張椅子坐旁邊。

  若不是看在張安平的面子上,他怕是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毛、唐、鄭三人坐下后,一語不發,對沒有待客之茶的情況也不以為意,紛紛等待著張安平的詰難——既然是要錢來的,他們當然做好了準備。

  只要能把錢要到,一切,好說。

  張安平瞥了眼礙眼的戴善武后,終于出聲:

  “誰算計這個蠢貨的?都給他解釋解釋。”

  毛唐鄭三人悄然對視,心說換做是他們,才不會理會這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呢。

  但張安平既然開口了,他們自然得滿足張安平的要求。

  鄭耀全先開口:

  “善武,那一次在茶館里,故意在你后面說局座之死是陰謀布局的人,是我安排的。”

  戴善武的臉色一黑。

  鄭耀全補刀:“還有,那個教唆你的姘頭,也是我安排的,嗯,不過她是中統的人。”

  “你碰到的那個算命先生,是我安排的。教你在南京為難張、張安平的幫閑,是我安排的。”

  一件件事從鄭耀全和唐宗口中說出,讓戴善武的臉色越來越黑,但最后卻演變為恐懼——他不敢想象,自己每天接觸的人,竟然有這么多都是帶著目的的!

  虧他還覺得這些人是兄弟!

  但最讓他心寒的是毛仁鳳的講述。

  “讓你生出和安平爭雄的野心,是為了給安平添堵,我從不認為你會成為安平的阻礙。”

  “明樓,對你…也不過是利用。”

  毛仁鳳的講述讓戴善武引以為傲的自尊被撕的粉碎,因為在毛仁鳳的講述中,他就是一個廢物。

  而講述這些的毛仁鳳,戴善武過去雖然不喜,但卻一直是當一位長輩的!

  就是這樣一位長輩,用簡單而冷冽的話,撕碎了他的驕傲和自尊。

  “善武,這一行,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呆的,要是沒有安平的保護,你…怕是死了千百次了!”

  “聽毛叔的,雨農下葬之后,你轉個文職吧,到時候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沒有人會算計你,要是你還不知道好歹想要瞎摻和,怕是得…”

  毛仁鳳頓了頓,依然說出了殘酷的四個字:

  “不得好死!”

  戴善武像一頭紅了眼的瘋牛,大口大口的喘息,發紅的眼睛注視著四人,可四人卻無比淡然,壓根就沒在乎過他要發狂的樣子。

  段位…相差太遠了!

  戴善武嚎叫一聲后,沖出了包房,像一頭野獸一樣。

  聲音漸遠,逐漸消失。

  毛唐鄭三人望向張安平,一副你可滿意的樣子。

  他們很清楚,張安平將戴善武拎來,不是為了讓戴善武看一看他父親的心血被瓜分,而是讓三人做出保證:

  以后不再算計戴善武。

  至于張安平為什么這么做,三人都非常的明白。

  現在,前戲結束,該入正題了。

  毛仁鳳率先開口:

  “根據提案,現在的軍統中,有一部分力量會被剝離到警務體系。”

  說完這句話后,毛仁鳳陰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唐宗,唐宗恍若未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毛仁鳳接著說:“還有一部分力量,會被軍令部二廳所吸納。”

  這部分力量自然是被鄭耀全吸納的。

  “涉外的力量,會組建外交情報司。”

  “跟憲兵司令部有關的力量,會移交給憲兵司令部。”

  “軍統直屬的武裝力量,會跟忠救軍一道被整編為交通警察總隊。”

  “屆時的軍統,大約會保留一萬人左右的編制。”

  毛仁鳳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格外的無力。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初敲定瓜分軍統議案的時候,未來的軍統是要交到張安平手上的,毛仁鳳可是一丁點的私心都沒有,跟侍從室、軍政部的代表一道,畫出了一萬人的紅線。

  當時的毛仁鳳極其得意,他認為這個數字會讓張安平體會到什么叫…揮淚斬馬謖!

  但誰能想到他毛仁鳳竟然被算計了,最后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想到這,他又陰冷的望向了唐宗,恨不得生啖其肉。

  唐宗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衣服,一語不發。

  鄭耀全饒有興趣的看了兩人一眼,一副我只是看戲的表情。

  張安平用充斥著殺意的目光望向了三人,讓房間內的溫度都莫名的下降了幾分。

  他開口:“一萬人的編制…能干什么?”

  軍統的一個區,不說下轄的站,光區本部,就得有情報、行動兩大執行處,再加上后勤、審訊、文職、監獄等等,隨隨便便就得五六百人。

  若是加上下轄的站,一個區隨隨便便數千人。

  這樣的區,軍統有近十個!

  一萬人的編制下,區站構架,都得重塑。

  至于軍統的影響力,也自然會因此而衰敗。

  可對這個問題,卻沒有人回答。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目光中有暴虐之色在閃爍。

  唐宗悠悠的開口:

  “這件事已經敲定,改不了。”

  張安平身上的怒意消散,沉聲問:

  “你能帶走多少人?”

  唐宗反問:“你想要我帶走多少人?”

  張安平一時間語塞。

  鄭耀全這時候道:

  “外交情報司,不會超過兩千人。交通警察總隊,額定編制四萬人。軍統,一萬人。憲兵司令部,能接納三千人。二廳,能接納兩千人。老唐手上的警察署,雖然規模龐大,但不可能都啟用軍統的人,最多不會超過六千人。”

  一共是…六萬三千人!

  而此時的軍統,在冊特工五萬人,包括忠救軍在內的軍統武裝力量,十幾萬人,加起來超過二十萬!

  張安平震怒的看著三人:“你們…你們…”

  這當然有演的成份,因為這個確切的數字,毛唐鄭三人都在保密,張安平不該知道。

  唐宗開口:

  “這是大勢,國家安定后,沒有人能養的動這么多人!”

  國民政府對軍統的撥款,占據了軍統經費的九牛一毛。

  之前,戴春風憑借圈錢能力,拼了命的養活著這么多人,可現在日寇已經消滅,很多的走私渠道都失去了意義,即便張安平接手,也確實養不到這么多人。

  而這,就是大勢所趨。

  “一萬!”張安平恢復了冷靜,他凝視唐宗:“你接納一萬人。”

  唐宗道:“交警總隊的整編,你負責。”

  這是交換!

  張安平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

  十幾萬人的軍統武裝,整編為四萬人,這是要老命的差事——若不是因為這個,唐宗絕對不會來找張安平。

  張安平吃下了軍統拆分的最大苦果后,提出了條件:

  “善待我的人。”

  唐宗淡然道:“只要他們識相。”

  “解決”完唐宗,張安平望向鄭耀全。

  “二廳,太弱了,應當加強,五千人。”

  不等鄭耀全開口,毛仁鳳先反對:“二廳不需要這么多人!”

  軍統拆分后,二廳會成為軍統的對手,畢竟雙方在職能方面有重疊。

  之前,毛仁鳳很樂意二廳加強,但現在他可不樂意。

  鄭耀全一字不說,繼續看戲。

  張安平轉而對毛仁鳳道:“我要八千人。”

  毛仁鳳笑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張安平說的“我要八千人”,是要未來的軍統的八千個編制。

  他毛仁鳳才是局長,你張安平要八千個編制,那我呢?

  兩千個?

  那他媽誰才是局長!

  軍統重編,手上的編制就是招兵買馬發展嫡系的資本!

  毛仁鳳怎么可能相讓?

  張安平反問:“你要多少?”

  “八千。”

  張安平頓了頓:“那就掀桌子吧。”

  他為什么低頭?為什么要向唐宗低頭?為什么要攬下交通警察總隊改編的苦果?十幾萬的武裝力量整編為四萬人——張安平能不知道這活計多艱難?

  可他攔下了,甚至向唐宗低頭了,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嫡系爭取去處嗎?

  唐宗見張安平不談了,便道:“均分吧。”

  毛仁鳳對其怒目相視,恨極了唐宗。

  張安平這時候讓步:

  “各站,正職你七我三,副職,我七你三。”

  毛仁鳳勉為其難的點頭,接受了張安平的讓步,但還是提出了要求:

  “但遣散之事,由你悉數負責。”

  張安平目光中的殺機浮現,毛仁鳳毫不畏懼的對視。

  “好!!”

  張安平吞下了僅次于交通警察總隊整編的苦果。

  鄭耀全悠悠道:“五千人,我要了,但…我要盤尼西林一半的銷售渠道。”

  軍統的走私渠道基本廢了,雖然還能有走私收益,但絕對不會像抗戰時期一樣。

  所以鄭耀全瞄準了另一個賺錢的渠道。

  毛仁鳳怒視,張安平卻平靜道:

  “好。”

  毛仁鳳無可奈何,只能深深的看了眼張安平。

  來日方長!

  過去,他沒有太多的力量,對上張安平一直處于下風——這其實是美化的說法,準確的說,他就是被碾壓的一個。

  可現在時過境遷!

  軍統拆分整編后,盡管他占了一半的編制,可正職方面張安平做出了讓步。

  但最大的收獲不是這個,而是張安平只有軍統一半的編制!

  軍統在冊特工五萬人,整編之后剩一萬人,這意味著要裁撤八成之多,盡管張安平從唐宗、鄭耀全處多拿下了數千的名額,但對于要裁撤的規模來說,太少太少了。

  五千的編制規模,張安平要安置他的嫡系,未必都夠,又怎么可能給軍統其他勢力分杯羹?

  那些人只有一條路:投向他毛仁鳳!

  這就是毛仁鳳的機會,碾壓、反超張安平的機會!

  只要他操作得當,張安平在他跟前,將再無優勢可言。

  來日方長!

  這些,張安平知道嗎?

  當然知道!

  可當他選擇了入局,那他就別無選擇。

  包括攬下交警總隊整編的苦活、包括攬下軍統特工整編的苦活。

  他只要入局,就別無選擇。

  之前毛唐鄭三人最擔心的是張安平不入局,為了拉張安平入局,毛仁鳳被罵成了死狗都不敢大聲反駁。

  但張安平入了局以后,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張安平手上掌控著目前軍統的巨額財富,毛唐鄭三人,壓根就沒必要跟張安平交涉——他們是沒錢對軍統人員進行分流,才不得不讓張安平跟他們討價還價。

  也就是說,張安平能干苦活,反而是他上桌的底氣。

  毛唐鄭三人目的達成,最大的報復甩給了張安平,也就沒必要在耗著了,紛紛起身離開——相比進來時候三人共進退的樣子,現在的三人,拉開了距離,相互間,全都是…防備。

  抗張聯盟,瓦解!

  三人走后,臉色陰霾的張安平,突然間笑了起來。

  笑的非常的開心。

  曾墨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在那一個人開懷而笑,這笑是這幾日來她從未見過的,便忍不住道:

  “什么事這么開心?”

  “墨怡,你知道五萬特工的軍統,壓迫力有多大嗎?”

  抗戰結束后,國民政府手中的省會城市35個,重要工商業城市外加中小城市(縣域中心)約400個。

  平均下來,一個城市可以安置超過一百名的軍統特工。

  這些人對地下黨的遏制力太驚人了!

  曾墨怡豈能不知道?

  她的丈夫這段時間的奔波,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她笑著問:“現在呢?”

  張安平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萬人!”

  曾墨怡呼吸一滯,竟然減少了這么多?

  “除此之外,未來的軍統站正職,毛仁鳳占七我占三,副職,我占七他占三。”

  張安平滿臉都是難以壓制的笑容。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每一個站,都會陷入正副職的政斗之中!

  內斗,牽扯的精力有多大這一點張安平實在是太清楚了。

  “安平,你…真厲害!”曾墨怡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丈夫這一手,基本瓦解了軍統對組織的威脅。

  實在是太厲害了。

  張安平大笑,一臉的釋然。

  他心里還有一個包袱,這時候也終于能放下了。

  唐宗!

  戴春風墜機之后,唐宗唯一的一次“亮相”是像陳勝吳廣似的,進入戴公館開走了戴春風的一輛汽車、拿走了一批戴春風收藏的武器。

  以此,打響了落井下石、瓜分軍統的第一槍。

  除此之外,看似沒有怎么亮相,但這個老狐貍卻怎么可能如此老實?

  毛仁鳳就是被他給算計了。

  毛仁鳳最初被唐宗承諾,幫助脫離軍統,一起執掌警察總署。

  但唐宗的算計太妙了,他在侍從室布局,讓軍統沒法參與戴春風墜機的調查——這一招棋可謂是將張安平算的死死的。

  張安平雖然是按照自己的劇本在行事,可被唐宗算計的如此之深,這讓他心中警覺不已,生怕被這個老狐貍看出了端倪。

  而他接下來的行事,幾乎都被唐宗算死。

  正是因為軍統沒有參與3·17墜機事件的調查,張安平不得不以掀桌子的方式展開“報復”,名曰給一個交代!

  毛仁鳳,也是這種情況下被張安平囚禁的。

  毫無疑問,唐宗壓根就沒有跟毛仁鳳“共享”警察署的打算——毛仁鳳被囚禁,侍從長要安撫人心,要處置張安平,毛仁鳳便因此得了局長的位置。

  看似毛仁鳳賺了,可警察總署,卻成了唐宗一人的地盤!

  而賺了的毛仁鳳,又要面對一個讓他頭疼至極的對手。

  這也是毛仁鳳恨死了唐宗的緣由,分食軍統的時候,他因為有唐宗的保證,下手那可是要多狠就有多狠!

  就連一萬人的編制,也都是他想出來的。

  用毛仁鳳的話說:

  以后軍統不需要在小地方設置行動組,也不需要太多直屬的行動組,既然沒有了司法權,要那么多人干嗎?一萬,足矣!

  結果呢?

  他最后自食苦果,甚至還要承擔跟張安平對抗的最終風險。

  要不是拉張安平入局后,毛仁鳳認為自己贏面極大,他都想直接跳反到張安平這邊了。

  以上的種種,幾乎都跟唐宗的算計無二,盡管這也是張安平的算計。

  這意味著唐宗對張安平的研究極深,哪怕這只是張安平展露的人設,可對方如此研究之深,說明對方在暗中注視、研究的時間,非常之長!

  這種對手,宛如毒蛇,要么不動,要么,一擊致命!

  可怕!

  好在當前的布局已經徹底完成,張安平貫徹了自己的人設,沒有引起唐宗的懷疑。

  當然,張安平也發現了唐宗大膽的行徑——

  封堵侍從長的耳朵!

  沒錯,這事,其實是唐宗干的,可這個鍋最妙的還是甩到了看戲的中統身上。

  中統怕是到被拆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被侍從長惦記上的!

  老實說,真要是跟唐宗這么一個對手長久的博弈,還真讓人頭疼。

  可令張安平釋然的是,未來他基本不會跟唐宗再有交集,唐宗也成功“洗白”,怕是也沒心思和自己有交集!

  畢竟,對唐宗來說,當初的仇,不僅報了,還報的非常舒爽。

  當初張安平讓唐宗的侍從室組長位子不保,現在的唐宗讓張安平吃下了整編的苦果——這因果,算是解開了。

  這出大戲,唐宗成為了最大的贏家,我張安平成為了最大的輸家,可…

  我輸了么?

  張安平抱著自己的妻子,嘿嘿的直笑。

  話說這一出大戲中,除了張安平是輸家外,毛仁鳳也算輸家,雖然遠沒有張安平這么慘,但他被唐宗算計的是真的慘。

  站在軍統高層的視角,毛仁鳳雖然是“贏了”,可卻出賣了太多太多軍統的利益。

  而這也會注定他在以后的軍統內,難以擁有絕對的底氣。

  甚至他這個局長的位置,都像是坐在了沙堆的城堡上。

  到時候輕輕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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