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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事后、小心眼的瘟神以及移交

熊貓書庫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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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慶,邊保代表團駐地。

  邊保的同志們正在進行移交事宜前的準備工作,錢大姐則好不容易處理完手上的事情,開始查看這兩天的新聞。

  翻開新華日報,入目的新聞便是軍統和中統相繼釋放在押的共產黨員的消息。

  這個消息錢大姐自然是早知道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新聞上的報導。

  站在新華日報的角度,自然是盛贊國民政府這是徹底放棄兩黨爭端、一心抗日的表現。

  對此,錢大姐只有隱晦的笑了笑。

  人們不會知道,所謂的中統釋放共產黨黨員,不是因為中統和軍統的良心發現——如果他們真的有良心,就不會在抗戰爆發后,還秘密的逮捕中共人士、進步人士、抗日人士!

  沒錯,這些被釋放的“犯人”,全都是抗戰全面爆發以后軍統和中統秘密逮捕的——也就是中共這邊已經吃過了一次虧,知道國民黨的頑固,否則來自內部的冷箭一定會制造比皖南事變更慘痛的教訓。

  在原時空中,國民黨在1942年還制造過一次南委事件,僅此次事件,在江西和粵北,就有超過兩千名黨員被捕——這個時空中,因為張安平的秘密干預,消息被組織及時獲取,并未造成原時空中那般驚人的損失。

  可即便如此,軍統和中統的手里,依然有超過三千以上的我黨同志,而抗戰爆發后“悄無聲息”的犧牲在軍統和中統監獄里的同志,更是不計其數。

  狗改不了吃屎!

  現在的局面,只不過是張安平絞盡腦汁營造出來的,軍統和中統,被迫不得不如此做而已。

  錢大姐深知,用不了多久,國民黨頑固派的屠刀就會又一次舉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的屠刀,操刀人將是張安平——有張安平操刀,這屠刀不會破壞抗日局面,更不會造成親者痛仇者快的悲涼局面。

  至于怎么收場,錢大姐已經不關心了。

  不是她真的不關心,而是張安平做事如天馬行空,她著實難以想象啊。

  就像這一次的布局,布局之初,張安平說的是他需要一個“聯絡員”,聯絡員的人選是林楠笙。

  但等這個局越做越大以后,錢大姐直接懵了——怎么到最后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她跟張安平秘密的見過一次面,當時張安平也“委屈吧啦”的說他一開始就沒有想到這些,著實是世事難料,并說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那就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如果沒有后面一句話,錢大姐還相信這是脫離了掌控,不過考慮到最后張安平營造出的如此的局面,必須僥幸的道一句運氣。

  可從張安平嘴里聽到“硬著頭皮走下去”后,她就知道這絕對是張安平的算計。

  畢竟,張安平可謂是“前科累累”。

  對此,錢大姐其實沒有太大的意見。

  還是那句話,張安平早已經用無數的案例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很多事,就必須以張安平的意志為主,這一次的布局,說穿了著實太龐大了,張安平自身也極其危險,她若是知道張安平的胃口這般龐大,必然是要不顧一切反對的。

  但結果卻是最好的:

  以軍統在延安的情報網為契機,最終撬動了整個局勢,讓三千多名被捕的同志都得以釋放,在隱蔽戰線而言,這是一次偉大的戰役勝利!

  這家伙啊…

  錢大姐無聲的感慨,這一次的局,完全就是張安平推著自己走,也推著軍統和中統——他甚至預料到了中統對軍統的背刺,也預料到了來自戴春風激烈的反擊!

  他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局勢當做了泥團,經過他的揉捏之后,喚作泥團的局勢,愣是變成了他想要的形狀!

  之前錢大姐最擔心的是收場,擔心張安平會因為牽扯太深而難以抽身,最終導致被懷疑——張安平的級別太高了,身份太特殊了,再加上他所背負的名聲,錢大姐都不確定張安平如果暴露能不能回到組織的懷抱。

  可這一次的局,最終的結果卻大跌眼鏡!

  張安平反而成為了最凄苦的那個“受害者”!

  雖然落了個卸任京滬區區長、京滬區解散的結局。

  火中取栗啊,真正的烈火中取栗啊!

  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感慨一句后,錢大姐終于將思緒拉回到了手上的報紙,開始認真查看報紙上的各種新聞。

  一則不引人矚目的新聞讓錢大姐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激蕩了起來。

  軍統上校處長張貫夫,被計生委員會授予少將軍銜。

  看著這則新聞,錢大姐簡直啼笑不得。

  軍統真正的負責人戴春風,是中將——注意,這個是職銜,而不是銓敘軍銜。

  (職銜,指的是職務軍銜,銓敘軍銜是正式軍銜。)

  在戴春風之下,軍統內部職銜為少將的核心高層,加起來不到十人。

  這區區不到十人里面有兩個另類,張安平和徐百川。

  張安平完全是憑借功勞升到了職銜少將,屬于令人無話可說的那種;

  徐百川的情況比較特殊,他雖然不是密查組時期的元老,但卻擁有僅次于密查組元老的資歷,他充當大腿掛件期間,也積攢下了無數驚艷的履歷,再加上還曾經是上海區的區長,在轉行干起了忠救軍總指揮后,便授予了少將的職銜。

  也就是戴春風本身的職銜限制了徐百川,否則給統領忠救軍的徐百川安一個中級將領(防和)的軍銜也絲毫不為過,再過幾年,如果徐百川還能指揮一支如忠救軍一樣的軍隊,上級將領的軍銜給起來都不帶猶豫的。

  由此可見少將在軍統中的金貴。

  而張貫夫做事謹慎,又因為張安平的緣故,他更是極少的攬權、貪權,不攬權不貪權,意味著立功的機會少——在少將職銜極其稀罕的軍統中,哪怕張貫夫對戴春風忠心耿耿、做事任勞任怨,這個大餅也不應該砸到他頭上!

  只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

  有人覺得委屈了張安平、苦了張安平,而張安平現在又被“處罰”過,且年歲還不大,所以…晉升了張貫夫的軍銜,用以補償、獎勵張安平!

  這也是錢大姐啼笑皆非的緣由。

  她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頂多就是軍統內部疑神疑鬼,戴春風一遍又一遍的尋找著子虛烏有的出賣者,沒想到到最后,真正的始作俑者張安平,竟然還被特意補償了一番!

  一門兩將軍、父子雙少將!

  這補償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這家伙…

  對于老爹被大餅砸頭這件事,張安平也挺意外的。

  這一次的局,就如錢大姐所猜測的那樣,確實是他有意隱瞞。

  而張安平如此做的原因也很簡單,時間快到了。

  現在已經是1943年了,日軍在中國戰場上的頹勢已經很明顯了,距離戰爭結束還有兩年時間——戰爭一旦結束,雖然距離徹底的爆發內戰還有不少時間,但戰爭未響、情報先打,抗戰期間積攢下來的種種,在解放戰爭爆發前、爆發后,一定是軍統的利刃。

  如果這柄利刃無法達成戴春風所期待的閾值,那自己必然受到懷疑。

  因此,他必須提前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現在諜網覆沒,邊保自然也會加大防備,以后的滲透難度會倍增,等日本投降,未必能滲透出什么結果來,到時候在情報戰場上失利,就是怪罪,也怪不到他張安平頭上。

  整個局非常的順利,自導自演了這一切的張安平,微操著事態的發展,最終達成了自己的期許。

  唯一的意外就是沒想到竟然還被補償了!

  張安平心想:按理說接下來我該老實了…可是,可是…咦,這是老徐的事,我是受害者啊!

  此時的張安平還是沒有回家,趁著交接前的最后幾天空閑,他正在發揮瘟神之名,可勁的“禍害”中統。

  這一次徐蒽增背刺張安平和戴春風甥舅倆,因為侍從長叫停的緣故,戴春風確實是不好出手了。

  可張安平必須報復回去!

  什么?

  戴春風報復過了?

  你開玩笑!

  戴局長嘛時候報復中統了?那不是中統內部的問題嗎?干戴局長何事?

  關張處長何事?

  被人背刺了,忙里偷閑那也得報復回去。

  所以張安平這幾天時間就在重慶大街小巷上晃悠,只要收到消息就立馬“飛過去”,逮著中統的成員就是一頓審訊——中統也好,軍統也好,都有一套相應的行事規則,落在紙面上的行事規則,但特務兩字能成為一個貶義詞,這紙面上的行事規則自然是不作數的。

  但張安平就揪著中統的人,跟他們講紙面上的行事規則,如此一來,一查兩個準,僅僅幾天的時間,張安平就揪出了中統上百起違法,至于違規更是不計其數。

  中統局本部幾乎一半的成員都落入了張安平的魔爪。

  張安平依法辦事,該關幾天就幾天,該關幾個小時就幾個小時,該罰款的一定是頂額罰款,該打板子的他絕對不會手軟。

  一時間中統人心惶惶,很多人干脆請假躲在家里不出去了,生怕領到瘟神套餐。

  不上班窩在家里,自然要找點樂子,那湊幾個人整一桌麻將就是必然的事——然后,瘟神帶領的執法隊就精準的出現了!

  別笑,在國民政府時期,公務員賭博也是違法的,就是顏色行業在阿為興盛的日本也是違法一樣,雖然國民政府時期賭毒非常興盛,但這兩個行當的的確確是違法的。

  于是,中統局本部剩下的一半人里面,有近乎一半因為賭博被抓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中統局本部,徐蒽增一個頭兩個大,他雖然知道瘟神不是吃了虧就能憋著的性子,但沒想到張安平的手段會這么的惡心、齷齪,仗著稽查權限在軍統手里,竟然會對中統施以如此惡毒的手段。

  問題是這官司打到侍從室,要是堂而皇之的講道理,他中統的的確確沒理。

  雖然侍從長已經發話了,要求這件事到此為止,張安平的行為無疑于抗令,但徐蒽增已經悄然在侍從室試探過了,沒有直接歪嘴,而是直接找侍從官們進行旁敲側擊,得到的答案是:

  張長官簡在帝心。

  對此徐蒽增異常的驚詫,特務不是尿壺嗎?怎么還能有另一個“小”特務簡在帝心?

  于是,他花了不菲的代價從侍從官嘴里獲取了一個回答:

  侍從長認為張長官是一個純粹的人,是一個為了黨國利益而不計較個人得失的純粹人——原因就是中統的財路,說到底是張安平不計前嫌為他們所供。

  這個回答讓徐蒽增心里拔涼拔涼。

  也就是這個時候,徐蒽增才意識到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原想借此機會往死里坑一把張安平,沒成想正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讓侍從長看到了張安平的另一面,也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意識到自己在侍從長心里嚴重失分的徐蒽增,這時候哪敢歪嘴?

  他本就懷疑自己在侍從長心里落下了無情無義的印象,現在要是還死咬張安平,那不得被狠狠收拾一頓?

  他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所以,面對瘟神的“橫行霸道”,徐蒽增唯一能做的就是充當縮頭烏龜、埋沙鴕鳥,告誡叫苦不堪的手下們:

  忍一忍,忍一忍哈。

  這一忍,整個中統局本部就差點被張安平端了。

  甚至于張安平還從被扣押的這些中統特工的嘴里撬出來了一些隱秘的訊息,比方說名為以中統之名實則為一己之私的強取豪奪。

  揪出這種齷齪事,張安平自然要從嚴從快從重的處理,因此,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張安平親自押送著11名中統特工,從中統局本部大門口前駛過,然后在距離中統局本部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進行了處決。

  妥妥的飛龍騎臉!

  面對瘟神的“兇焰”,中統集體失聲。

  張安平盡管還想再折騰幾日,甚至于磨刀霍霍準備再砍一波中統特工的腦袋——干特務這一行的,在這個時代,要說他們沒為國流血流汗,那是昧良心。

  可要說他們光明偉岸、可歌可泣,那就高看他們的操守了。

  十個特務,隨機槍斃一半,含冤而死的頂多一兩個——再過幾年,槍斃九個,未必有冤死的。

  可惜,延安那邊已經將人送至了西安,需要張安平親自過去交接,張安平揚起的大刀就只能就此收回。

  張安平當然不想就此作罷,可這活計整個軍統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壓根就辦不了,即便是戴春風親自操刀,徐蒽增絕對敢去侍從室歪嘴告狀,唯有張安平親自負責,徐蒽增才沒有半點辦法。

  所以這刀只能收回。

  中統幾乎所有人都因此狠松了一口氣,他們相信要不是張世豪臨時有事,絕對不會輕易將舉起的屠刀放下來——以至于中統的不少特務對地下黨生出了感恩戴德之心,感念地下黨在關鍵時候無意識的撈了他們一把…

  否則,屁股不干凈的他們,鬼才知道要死多少個!

  聽說瘟神趁飛機走了,在中統局本部堅守不退的徐蒽增同樣也松了一口氣。

  他朝自己的嘴巴上來了一巴掌,在心里大罵自己莎比——明明知道這孫子是瘟神、明明清楚的記得跟這瘟神交手多次一次虧沒占到,可為什么不長記性?

  一看到瘟神陷入“絕境”就忍不住想要捅兩刀?

  連扇自己一通的徐蒽增在心里賭咒發誓,以后絕對不招惹瘟神了!

  絕不——除非確定瘟神涼了,到時候再特么踩幾腳發泄。

  張安平又走了。

  軍統局本部距離張家近在咫尺,他在最后給中統找麻煩的幾天中,多次乘車經過了家門口,甚至數次看到了希希和望望在門口玩耍,但張安平始終沒有下車,也沒有去過一趟家里。

  以至于戴春風數次罵張安平腦子進水。

  但張安平依然恪守自己的“規則”。

  看著他乘車離開,站在窗邊的戴春風忍不住搖搖頭,自語道:

  這小子嘴里不說,可心里忘不了這一次的虧啊!

  也對,年輕人嘛,多受幾次挫折,其實也是好事…

  但旋即他的目光轉為陰冷,輕聲道:

  “這件事…沒完!等我找到你了…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張安平前往西安,明面上乘坐的是軍用飛機。

  但實際上,他卻是兵分兩路,一路人直接在重慶搭乘飛機,而他則帶人去了成都,在成都的機場才乘坐的軍機——這一次的重慶之行,張安平差不多將對手全都招惹了一通,這時候要是有人發狠,那他哭都沒地方哭。

  好在沒有哪個對手被逼上絕路,沒有出現飛機失事的危險情況。

  兩路人馬,一前一后的來到了西安,跟西安站建立了聯系以后,在西安站站長恭恭敬敬的陪同下,前往了席家商會位于西安的總部,跟邊保的人見面。

  簡單的會談之后,雙方在西安城外,進行了人員交接。

  邊保抓捕的一百多名滲透特工,包括這張諜網的負責人林楠笙,再一次回到了張安平的“懷抱”。

  “區座。”

  “長官。”

  “老師。”

  垂頭喪氣的特工們,不安的向迎接他們的張安平打著招呼。

  張安平不做回應,如刀鋒般犀利的目光,卻從一個個特工的臉上掃過。

  面對張安平刀鋒一般的目光,所有的特務都羞愧的俯首。

  最后,張安平停在了林楠笙面前。

  灰頭土臉、一臉死灰的林楠笙,感受著張安平身上傳來的冷意,不安又怯懦的道:

  “老、老師…”

  張安平面無表情的轉身,揮手。

  下一秒,荷槍實彈的士兵從卡車上快速跳下。

  “全部羈押!”

  “我要親自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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