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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本王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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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軍營里的士兵聽到動靜,紛紛提著兵器沖了出來。看到自家將軍被人按在地上打,頓時群情激憤。

  “保護將軍!”

  “哪來的狂徒,敢在軍營撒野!”

  幾十個士兵手中舉著長矛就要上前助陣。

  趙樽一個翻身騎在宋元慶身上,頭也不回地怒吼:“滾開!這是本王與他的私人恩怨!”

  “王、王爺?”士兵們面面相覷,舉起的兵器僵在半空。

  聽趙樽自稱本王,士兵們不知是該幫還是不該幫,都愣在了原地。

  宋元慶趁機一個鯉魚打挺,將趙樽掀翻在地,喘著粗氣道:“都退下!這是本將軍自己的事!”

  士兵們只得退到一旁,卻仍警惕地看著趙樽。

  只一瞬間,趙樽和宋元慶如同兩只爭奪領地的猛獸,再次撲向對方。

  “趙樽你瘋了不成?”宋元慶擦著鼻血怒道,“無緣無故跑來我軍營什么撒野?”

  趙樽冷笑一聲,眼中妒火更盛:“無緣無故?你心里清楚!”說著又是一記重拳,直擊宋元慶腹部。

  韓蕾實在看不下去了,提起裙擺沖進戰圈,一把抱住趙樽的胳膊:“住手!趙樽你干嘛?”

  趙樽被拉得一個踉蹌,轉頭看到韓蕾焦急的面容,怒火稍減:“丫頭,你別管,今天我非要教訓這個——”

  “宋將軍是我們的客戶!”韓蕾打斷他的話,聲音軟糯清脆,“他對水泥感興趣,想用水泥鋪設軍營!我是來給他報價簽合約的!”

  趙樽揮出的拳頭僵在半空:“你說什么?”

  宋元慶就不能如趙樽那般收放自如,他沒收住腳,一記側踢重重踹在趙樽小腹上。趙樽悶哼一聲,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哎呀!趙樽!”韓蕾驚呼,連忙蹲下查看他的傷勢。

  宋元慶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收回來的腳,有些尷尬:“這…我不是故意的…”

  韓蕾轉頭瞪向宋元慶,眼中既有責備又有歉意。

  “宋將軍,實在對不住。”她看著宋元慶鼻血長流的樣子,真誠地說:“您先回營處理傷口吧,改日我一定另送幾瓶醉仙釀給將軍賠罪。”

  “還送?”趙樽捂著肚子抬頭,眼中又燃起妒火。

  “你還不給我閉嘴!”韓蕾回頭怒視著趙樽,那眼神奶兇奶兇的,讓趙樽瞥了瞥嘴,不再說話,像只被撫順了毛的貓。

  宋元慶雖然不便詢問他們倆的關系,但看著他們倆之間的互動,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韓姑娘言重了。只是…”他看了眼趙樽,又意有所指的說道:“希望下次王爺能先說個理由再動手。”

  韓蕾連連點頭:“對不住,對不住。將軍快回去休息吧,順便找軍營看看,你…流了很多鼻血。”

  在韓蕾的示意下,幾名士兵上前攙扶宋元慶。

  臨走前,宋元慶忍不住又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酒壺,心疼地說:“可惜了這么好的醉仙釀…”

  趙樽聞言又要發作,被韓蕾一個眼神釘死在原地。

  看著士兵們將宋元慶扶走后,韓蕾才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瞪著還坐在地上的趙樽。烈日下,她的影子完全籠罩了趙樽。

  “王,爺。”韓蕾聲音雖軟糯,但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語氣卻讓趙樽后背發涼,“能解釋一下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嗎?”

  趙樽望天,眼神飄忽,說話支支吾吾:“我…我就是路過…”

  “路過?”韓蕾挑眉,“從施工工地路過到這里的城郊軍營?”

  麻子扶額,在一旁拼命給趙樽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認錯。

  趙樽輕咳一聲,突然裝模作樣的捂住肚子:“哎喲!好疼…宋元慶這混蛋下手可真重。”

  “少來這套!”韓蕾不吃他這一套,丟給他一個白眼,卻還是蹲下來輕輕掀開他的衣襟查看傷勢。

  看到趙樽腹部的淤青,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語氣卻依然嚴厲:“活該!誰讓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趙樽趁機抓住韓蕾的手,可憐巴巴地說:“我看到他送你的手絹。”

  “什么送我的手絹啊?我真是服了你了。”韓蕾沒好氣的又瞪他一眼。

  “昨日我手腕上被劃了一下,宋將軍就借手絹給我包扎的,今日我已洗干凈還給他了。”

  “還給他了?”趙樽心里有些小歡喜。

  “廢話!不還給人家,還留著做什么?留著下崽啊?”韓蕾真是無語。

  趙樽被她的話逗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但還是有些吃味兒:“可你為何要送他醉仙釀?”

  韓蕾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是給客戶送點禮罷了,生意場上常用的。你以為是什么?定情信物嗎?”

  趙樽眼神閃爍,小聲嘀咕:“可我剛剛明明聽到他問你是否說親了。”

  “趙樽!”韓蕾氣得直呼其名,“你腦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人家宋將軍是正人君子,我們談的是正事!”

  說著,韓蕾從布包里拿出剛剛簽訂的合約,一把拍在趙樽的胸口。

  “喏!拿去自己看吧!”韓蕾一臉不悅的站起身朝著馬車走去。

  麻子在一旁聽得直擦汗,心想看樣子,王爺今天要自求多福了。

  趙樽見韓蕾真生氣了,連忙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

  “丫頭,你聽我說。是我不好,我太沖動了…”他一個箭步上前拉住韓蕾的手,“你別生氣,回去我隨你打罵…”

  韓蕾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差點破功,強忍著笑意板著臉:“少來!回去再跟你算賬!”

  她扶起趙樽,細心地替他拍打身上的塵土。

  趙樽趁機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丫頭,我實在是…看見你對他笑,我心里就跟貓抓似的…”

  “宋將軍現在可是我們的財神爺。面對財神爺,難道你讓我不笑?”韓蕾白了他一眼:“醋壇子。”

  回工地的馬車上,趙樽像只做錯事的大狗,乖乖坐在韓蕾身邊,還時不時偷瞄她的臉色。

  “還疼嗎?”韓蕾終究是心疼他的,輕輕替他揉著被踢到的地方。

  趙樽立刻順桿往上爬,委屈巴巴地點頭:“當然疼…”

  韓蕾嘆了口氣,從空間里取出一盒的藥膏,輕柔地為他涂抹:“下次再這樣莫名其妙的發瘋,我就…”

  “就什么?”趙樽心里一緊。

  “我就…”韓蕾想了想趙樽的死穴,說道:“我就就讓你滾回你自己的屋里去睡。”

  “啊?”果然,這對趙樽來說簡直是酷刑。

  他連忙豎起手指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敢了!”

  他頓了頓,隨即又小聲補充,“不過,你以后談生意能不能帶上我?至少我可以給你當個護衛…”

  “隨你吧!反正懶得理你。”韓蕾無語望天,丟給他一個白眼,不再多說這個話題。

  她覺得吃醋本就是情侶之間的正常之事,若不吃醋,那趙樽對她的感情才是堪憂。

  何況,趙樽是生在封建王朝的古董,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對他來說更是深入骨髓。

  以后像這種事,只有自己多回避一點就是,多說無益。

  馬車漸行漸遠,本該回營休息的宋元慶,身影又出現在軍營門口。

  他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站在原地久久未動,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入腳下的黃泥地中,渾然不覺。

  扶著他的士兵小聲提醒:“將軍,還是先回帳擦洗一下吧!醫官怕是已經等著了。”

  宋元慶這才回過神來,摸出懷中那方手帕看了看,然后長嘆一口氣。

  他想起韓蕾與趙樽說話時的語氣,想起她專注工作時閃閃發亮的眼睛,想起她飲茶時優雅的姿勢…這些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這是怎么了…”宋元慶喃喃自語。

  不過兩面之緣的女子,為何讓他如此魂牽夢縈?他甚至開始思考,是否有可能推掉家中那門親事…

  但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他就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

  宋家與鎮南將軍府的聯姻是兩家多年的約定,又豈能因他一己私欲而毀約?

  更何況,韓蕾與趙樽關系匪淺,他又有何立場去爭取?

  帶著滿腹心事,宋元慶在士兵的攙扶下慢慢走向中軍大帳。

  他輕輕撫摸著手帕上面的“宋”字刺繡,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那個已經遠去的倩影…

  馬車轆轆前行,碾過鄉間土路揚起細碎的塵埃。

  道旁梧桐枝葉交錯,篩下斑駁的光影,樹梢的蟬鳴此起彼伏,在灼熱的空氣中織成一張綿密的聲網。

  韓蕾坐在搖晃的馬車里,側頭瞥了眼身旁的趙樽。

  他同樣鼻青臉腫的面容在透進車窗的陽光下格外明顯,衣襟上也還沾著幾處灰塵,哪里還有半分王爺和元帥的威儀。

  “用過午膳了嗎?”韓蕾故意板著臉問。

  趙樽搖了搖頭,發絲隨著動作輕晃,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他偷瞄著韓蕾的臉色,像只做錯事的大狗。

  “你!”韓蕾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朝他腳踝踢去,“堂堂王爺,跟個毛頭小子似的跑去跟人打架,還連飯都不吃!”

  趙樽不躲不閃,反而湊近了些,嘴角掛著討好的笑:“丫頭別氣,我這不是…”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看見他給你送的手帕。”

  “我說了,那是他借給我包扎傷口的,誰說是送給我的?”韓蕾瞪圓了眼睛,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一些牛奶和蛋糕。

  蛋糕香甜的氣息頓時充滿車廂。趙樽眼睛一亮,接過蛋糕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里果然有一道小小的傷口。

  趙樽輕輕吹了吹,心疼問:“現在還疼嗎?”

  韓蕾卻沒答,只是將牛奶蛋糕塞到他的懷里:“吃吧!餓死你得了!”

  “呵呵!”趙樽訕笑一下,接過牛奶蛋糕。

  看來韓蕾還是心疼他的,只不過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馬車外,麻子騎著馬啃面包,聽著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

  “下次再這樣…”

  “沒有下次了。”

  “找到人家軍營門口去打架,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是是是…我這不是心里著…”

  “你又狡辯。”

  “對對對,我不說話。”

  “三日后,你帶一隊施工隊過來,順便帶幾壺醉仙釀過來,給人家…”

  “讓我去給他賠罪?”

  “不讓你,讓誰?”

  麻子搖搖頭,繼續啃著手上香甜的面包。看這個樣子,王爺今天要自求多福了。

  自家王爺遇上了王妃,就像雪獅子向火,早就化得不成樣子。

  趙樽堂堂一個藩王,跑到軍營毆打假想情敵,讓韓蕾無語之極。

  可她沒想到,緊接著,還有更讓她無語的事情。

  他們一行人到了工地,韓蕾剛下馬車就被工頭請去看活動板房。

  趙樽站在原地,半瞇著眼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自覺地摸出懷中的鎖情扣。

  溫潤的環形玉佩在掌心黯淡無光,它已經有好久都沒亮起了。這也說明,韓蕾好久都沒想念過他了。

  這種感覺非常不妙,讓他的心懸在空中,完全不踏實。

  “麻子!”趙樽蹙眉喊道。

  “王爺,有事嗎?”剛栓好馬的麻子趕緊湊了過來。

  趙樽猛地合攏手掌:“你去趟清水縣。”

  他聲音壓得極低,“問問駱海,王府還要多久才能修好?另外,正殿的婚床要用紫檀木,越快越好。”

  “可是王爺,我們不是剛從清水縣過來沒幾天嗎?”麻子皺著眉,他也覺得有點無語。

  “本王很急,你不知道嗎?”趙樽吼他,望向遠處正在指揮工人的那道倩影影,夕陽給她的輪廓鍍上金邊,“要是再拖下去…”他后面的話消散在風里。

  他想起韓蕾對著圖紙熬紅的眼睛,想起她提到“干他”時閃亮的眼神,也想起她對自己軟糯的撒嬌,更想起了宋元慶問的那句話…

  鎖情扣就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像一塊普通的玉佩。

  趙樽突然很怕,怕韓蕾眼里的光終究會照向更遠的地方,而不再為他停留。

  “你快去呀!”見麻子冷著不動,他跺腳催促,然后忽然轉身,“我去看看那邊施工怎么樣了。”

  他得找點事做,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不去想若不是自己先遇到韓蕾,她會不會…根本不會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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