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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王若弗我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熊貓書庫    知否:我是徐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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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要不是遇到我,你打算先宰了他?”

  徐載靖繼續道。

  廖三郎點頭:“對,問清楚康家院子的布局后,先把這個姓祁的宰了,晚上再去康家,雞犬不留。”

  “康大人命苦啊!”

  徐載靖感嘆完側頭看著廖三郎的眼神:“三郎怎么如此看著我?”

  廖三郎:“這姓康的出身官宦人家有什么命苦的?.五郎怎的有此感嘆?”

  徐載靖沒回答問題,而是道:“對了,你家中還有何人?之前我只知道康家和你家談過,卻不知是你什么人。”

  廖三郎想了想,明白徐載靖想打聽此事就是幾句話的事兒,便道:“兩個姐姐,都是在高門大戶里做大娘子的貼身媽媽。”

  徐載靖一時啞然,道:“怪不得你會問方才的問題!一樣米養百種人,我也不是說所有的貼身媽媽都是如此。”

  “方才之所以說康大人命苦,乃是因為康大人這些日子正在謀求起復,聽說就差臨門一腳,你這檔子事兒一出.”

  廖三郎回頭看了眼廂房:“我也不關心那姓康的命不命苦,我只想手刃這一窩子賊人給我妹妹報仇!”

  徐載靖拍了拍廖三郎的肩膀道:“你想手刃仇人,怕是要看康家的棍棒會不會打死人。”

  說完,

  聽到馬蹄聲的徐載靖牽著馬兒朝著院外走去。

  打開院門,

  門外下馬的青云拱手道:“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

  徐載靖點頭道:“走,咱們回家。”

  亥時一刻(晚上九點后)

  曲園街一片安靜,

  徐載靖和青云從大街上拐進來,

  黑暗中能看到街道兩旁院子映出的一條條燭光,還有深處侯府門口懸掛的兩盞大燈籠。

  兩人去大門口的路上,

  經過一戶院子的門口時,徐載靖耳力出眾,隱約間聽到有‘嫂嫂,不早了!明日再繡也不晚的!’的姑娘說話聲。

  另一個聲音道:‘什么不晚,托人給你大哥捎去就要兩個月!再不趕工就耽誤你大哥穿了!’

  ‘哎我這兄長積了幾輩子的福,才找到嫂嫂這般的娘子。’

  ‘去去去,都去睡覺!’

  看著徐載靖側頭朝院子看去,

  青云在一旁道:“公子,這是新搬來的一戶人家,聽內院兒的嬤嬤說,好像是吳大娘子請托的,來自禹州姓鄒。”

  “哦?”

  徐載靖天天早出晚歸上學,倒是沒注意新搬來的這家人。

  “這家人在京中可有什么關系?”

  “說是和禹州的宗室有些親戚!”

  徐載靖點了下頭心中了然:這就是原來故事里的鄒家了。

  同時,徐載靖心中還有些好奇:這位傳說夫唱婦隨十分賢惠的鄒大娘子到底是什么模樣?

  想著這些,徐載靖走到了侯府大門口。

  門房管事走上前拱手道:“五郎,大娘子說您回府就去主母院兒一趟。”

  徐載靖頷首。

  后院,

  主母院,

  徐載靖朝門口站著的翠蟬點了下頭后邁步走進正堂,看著捏著手絹兒站起身的孫氏、謝氏和華蘭躬身拱手:“母親,嫂嫂!”

  “靖兒,事情如何了?沒有出人命吧!”

  孫氏焦急的問道。

  謝氏和華蘭也有些著急的看著徐載靖。

  徐載靖笑著頷首:“母親,嫂嫂放心,沒出人命!”

  “真的?”

  “真的!”

  徐載靖肯定了一句。

  孫氏點頭道:“如此便好!這.剛下戰場的漢子,煞氣實在是重了些。”

  華蘭也松了口氣。

  徐載靖點頭:“三哥呢?”

  孫氏道:“去廖家找你了,你們沒碰到?”

  徐載靖搖頭道:“母親兒子去別處料理此事,和哥哥并未碰到!讓府里小廝去廖家那里將哥哥叫回來吧!”

  孫氏點頭,吩咐完之后和兩個兒媳坐了下來。

  華蘭有些尷尬的坐著,看了眼孫氏又看了眼徐載靖道:“母親,靖哥兒,都是我.”

  孫氏擺手道:“華兒,和你沒關系!此事好在沒有出人命,事情還好說一些!”

  說著孫氏看向徐載靖道:“說起來,這位是為國建功的將士,如今也還在張家麾下,你沒讓人家受委屈吧?”

  徐載靖搖頭道:“委屈自是讓他受了丁點,但兒子回來之前也化解了。”

  坐在一旁的謝氏看到徐載靖不時的看華蘭一眼,心中思量后起身福了一禮道:“母親,那我先回院兒里看看孩子,有什么要幫忙的您告訴我。”

  孫氏欣慰的點了下頭。

  看著大兒媳走出了廳堂,

  孫氏道:“靖兒還有什么事是不能當著你大嫂的面說的?”

  華蘭蹙著眉手里攥著手絹兒眼中滿是擔心的看向徐載靖。

  徐載靖看著燭光下的母親和嫂嫂,斟酌了一下后說道:

  “母親,嫂嫂,雖然之前我知道康家出事用了咱們家的名號,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所以我就將那位康家的祁大管事帶到別處給問了問。”

  “結果.一問之下這祁大管事說,嫂嫂的姨媽在放印子錢”

  聽到這話,孫氏皺起了眉頭。

  “騰!”

  華蘭一下子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訝看著欲言又止的徐載靖。

  然后華蘭又低頭想了想后,抬頭看著廳堂中的兩人道:“怪不得!怪不得母親她老是說有賺錢的門路,原來是這個!”

  “我現在就回去!我母親她她怎么做這種生意!”

  說著華蘭便邁步準備朝外走去。

  “慢著!”

  孫氏喊道。

  “母親?”華蘭有些無地自容,慚愧的看著孫氏。

  “你先坐下!”

  華蘭有些難堪的眨了眨眼后,坐回了椅子上。

  孫氏皺眉,用下巴點了一下徐載靖,朝華蘭道:“華兒,印子錢這事兒,如今是民不舉官不究!要只是這點事兒,他不會這模樣的!”

  “靖兒,你繼續說!”

  徐載靖看了眼滿是關切神色的華蘭,道:“母親,嫂嫂,之前那個女使被打死,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她勾引康家哥兒”

  孫氏和華蘭皺起了眉,滿是驚訝看著徐載靖。

  徐載靖:“據那祁大管事交代,真正原因是這女使不知怎么知道了祁媽媽一家貪墨利錢的事兒!祁家便用計把她打死了。”

  “印子錢的利錢?”

  孫氏追問道。

  徐載靖點頭。

  “呵虧我以前還一直認為姨媽她精明!”

  華蘭皺著眉,一臉不敢相信的低聲道,作為勇毅侯府二大娘子,華蘭自是聽說過不少惡仆欺主的事情。

  孫氏朝著徐載靖點了點頭,滿是‘靖兒這事你辦的對’的意思,‘這事’是指沒讓謝氏在一旁聽著。

  放印子錢本就不好,結果利錢還被手下的奴仆給吃了,說起來這事兒乃是實打實的丑聞!

  謝氏若沒走聽這些說什么都尷尬。

  廳堂中一靜,

  華蘭面色肅重的站起身道:“母親,那我現在去盛家!”

  孫氏點了下頭:“天色太晚,府中健婦親兵多帶上兩個。”

  “是,母親!”

  “當當!”

  “亥時三刻(晚近十點)!晝暖夜寒,莫忘加衣!”

  “當當!”

  報時的聲音在街上傳開,

  襯得夜里的汴京街上愈發的安靜。

  隔上一段距離,便能看到路邊有亮著燭火的巡鋪。

  聽到轔轔車聲,

  有巡鋪里的兵卒穿著新衣走了出來,

  朝著街上的馬車看了一眼后便裹了裹衣衫重新回了屋子。

  “干什么的車馬”

  “不知道,但看著有騎士護衛著,挑著的燈籠上有個‘徐’字。”

  “哦!那多半是侯府車馬!小子你來咱們巡鋪是來對地兒了,告訴你,那兩位侯府公子咱們清晨經常見!”

  “這汴京遍地勛貴,侯府的哥兒有這么稀奇?”

  “你小子明早一看就知道了!”

  街上,

  沒點燭火的車廂中,

  有些冷的夜風吹的車窗簾不停的晃動,

  坐在一旁的翠蟬滿是擔心的道:“姑娘!今日怎么了這是?五郎回府這么晚,咱們這個時辰還要回盛家。”

  華蘭皺著眉搖頭道:“你先別問,先容我想想。”

  “是,姑娘。”

  走了有一會兒,

  華蘭重重的嘆了口氣后搖了搖頭,道:“翠蟬,你說要是父親知道了母親她放印子錢,會如何?”

  翠蟬皺眉看著華蘭:“姑娘,印子錢.?主君他心中最重盛家前途名聲,這還是您和奴婢說的!主君要是知道了大娘子她放印子錢.”

  華蘭沉聲道:“許是不會休妻另娶,但母親她來汴京后拿在手里的管家權多半是要被奪了去的。”

  翠蟬點了點頭。

  此時主仆二人已經習慣了車中的黑暗,能看清動作。

  “那,姑娘,不行您就直接去找大娘子一起去康家,主君那邊暫時先瞞著!待康家處理好了手尾掃清了和盛家的關系,再和主君說也不遲!”

  翠蟬在華蘭身旁低聲說道。

  這時,

  路邊不知道是做什么營生的彩樓前所掛燈籠的光線照了進來,

  隱約照出了華蘭滿是思考神色的臉龐。

  沉吟了幾十個呼吸后,華蘭搖了搖頭:

  “父親自是能讓母親和我去康家!”

  “可咱們這么晚回盛家,祖母她老人家定然是會知道的!你方才也說了,此事事關盛家名聲前途,祖母等不到我們回話說清楚,多半是要詢問官人和靖哥兒的。”

  “父親他,多半還是會知道這事!如若知道我和母親今夜瞞著他,定然從重發落母親!”

  一旁的無計可施的翠蟬皺眉道:“那那怎么辦?姑娘!老夫人如今已經不理俗務,如若大娘子管家權被奪了,多半是要落到林小娘手中!”

  華蘭點頭:“我知道!”

  馬車顛簸中,

  華蘭思考了許久,

  忽的,華蘭眼睛一亮道:“倒也不是說沒有人能接這個管家的事情。”

  翠蟬蹙眉腦筋急速的轉著,隨即惶然大悟的說道:“姑娘,你是說今安齋的那位?倒也可行!聽平梅姑娘說衛小娘的娘家妹妹和妹夫在白家鹽莊中很受重用呢!”

  華蘭頷首道:“說起來,這事兒我還要給外祖母去一封信,怎么說處置的是她和外祖送到姨媽身邊的老人。”

  “姑娘說的是!”

  “對了,到了盛家,別忘了給護衛咱們來的健婦和親兵們些賞錢!”

  “奴婢省的。”

  積英巷盛家,

  壽安堂院外的小道上,

  翠微挑著燈籠走在前面,

  燈籠后的崔媽媽看著扶著她胳膊的華蘭道:“老夫人知道酉時前后侯府來過人之后,便沒喝安神的湯藥,說是怕有什么事情喊不醒她。六姑娘也被送到了今安齋。”

  華蘭擔心的點頭:“那祖母她定然是沒睡好的!”

  崔媽媽搖頭道:“看得出,老太太一直沒睡著。”

  說著話,

  一行人進了壽安堂院子,

  看著亮起蠟燭的窗戶,華蘭嘆了口氣。

  進了屋子,

  “祖母”

  看著穿著睡衣站在羅漢床前的老夫人華蘭輕聲喊道,

  隨后華蘭快步走到了老夫人跟前,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看了看華蘭的神色,尤其是眼眶附近后拍了拍華蘭的手道:“沒哭,還好!”

  本來沒事的華蘭,聽到這話,不知怎么得就覺著鼻子一酸眼眶發熱。

  老夫人坐到羅漢床上,房媽媽則將一個繡墩放在了華蘭身邊。

  接過崔媽媽遞過來的巾帕,老夫人給華蘭擦了擦眼淚:“成了侯府二大娘子,都當母親的人了,怎么還哭呢?”

  崔媽媽走到一邊,帶著壽安堂的幾個女使走了出去。

  廳堂中沒了其他人,老夫人道:“說吧,怎么回事兒!”

  華蘭淚眼看著老夫人道:“祖母,你是不知道!我姨媽她”

  聽著華蘭的話語,老夫人沉著臉搖了搖頭。

  “.這祁媽媽一家子,便是這樣將那女使害死了。”

  華蘭說完,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嘆了口氣:“這家中奴仆定是要時常查驗,這個道理按說你外祖母應是教過她的!怎么會出這等紕漏!”

  “祖母,孫女覺得還是要給潁昌府的外祖家去封信。”

  華蘭說完,老夫人點頭道:“華兒想的對,你舅舅轉遷到潁昌府,距汴京不過二百里,明日便能知道。”

  “趕得急一些后日便能等來你外祖母的處置信件。”

  華蘭連連點頭道:“祖母,那.孫女現在去告訴父親和母親?”

  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道:“華兒,此事告訴你父親你可知會有什么結果?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華蘭就著明黃的燭光看著老夫人點頭:“祖母,父親多半會奪了母親的管家之權給林小娘所以孫女想著,能否讓衛小娘擔起這管家的事情來。”

  老夫人眼中有了些微笑道:“那你準備如何勸你父親?”

  葳蕤軒去往壽安堂的路上,

  王若弗帶著劉媽媽形色匆匆的走著,邊走邊道:“華兒這么晚回娘家,定然是在徐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嚓”

  王若弗停下腳步,看著劉媽媽道:“你說不會是載章他想要納妾華兒不同意吧?”

  劉媽媽攙著王若弗:“大娘子,大姑爺是多么好的人,不會如此的!您先別這么著急猜,大姑娘直接去老夫人哪兒,我瞧著不會是因為這樣的事兒!”

  王若弗繼續朝前走著:“臭丫頭!有親娘在不找,去找她祖母,真的是!”

  還沒進了壽安堂,

  彩環等小女使就被留在了院兒外,

  看到此景,王若弗心中更加擔憂華蘭了,

  快步進了廳堂,

  待走到老夫人跟前福了一禮后,王若弗看著華蘭道:“華兒,怎么了這是?是你婆婆苛.”

  看了眼老夫人王若弗改嘴道:“可是你受委屈了?”

  華蘭站起身,有些埋怨的瞪了王若弗一眼,瞪得王若弗有些莫名其妙。

  “母親,你是不是瞞著父親同姨媽一起放印子錢了!?”

  “啊?”

  王若弗眼中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看了老夫人一眼后,顫聲道:“那有的事兒!誰,誰誰嚼舌頭根子說的話?我.”

  華蘭皺著眉道:“母親,徐家靖哥兒抓到了康家祁大,祁大什么都招了!”

  王若弗看了眼板著臉的老夫人,咽了口口水:“不是,你姨媽她,我徐載靖這兔.這小子怎么連這事兒都都管啊!”

  “母親!”

  華蘭氣急的跺了下腳,悶悶的坐回了椅子。

  “主君來了!”

  院兒門口小女使低聲通傳道。

  王若弗眼中變成了驚恐,腿軟的坐在了椅子上的同時,盯著廳堂門口看著,似乎是有猛獸要從門外走進來。

  盛紘走進壽安堂,

  先是關心的看了眼華蘭,看著華蘭氣悶的樣子,盛紘眼中有些心疼。

  隨后,又看了眼有些奇怪的不同往日的王若弗后,拱手道:“母親。”

  老夫人點頭示意盛紘坐下。

  盛紘躬身做好后,看著華蘭:“華兒怎么了這是你祖母和我在這兒,有什么事兒你就說!”

  “母親,你自己說吧!”

  華蘭無奈的看著王若弗道。

  王若弗:“啊?我”

  王若弗帶著哭音說完。

  “啪!”

  盛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嚇得王若弗一哆嗦,

  盛紘劇烈的喘息著,手指著王若弗道:“你,你好啊!厲害啊!印子錢都敢放,咱們是在哪兒?!!啊!?”

  一旁的劉媽媽有些痛苦的皺著眉,看了王若弗一眼。

  王若弗腿腳發軟的跌坐在椅子邊的地上,理不直氣不壯,更拍不到桌子,只是顫聲道:“官官人,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盛紘氣的沒話說,閉眼平復了下情緒后躬身朝老夫人道:“母親,孩兒治家不嚴”

  看著老夫人擺手的樣子,盛紘嘆了口氣。

  華蘭有些心疼的看著王若弗,走過去和劉媽媽一起將人攙扶起來后,低頭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無奈的同盛紘道:“父親,還有呢!”

  王若弗一愣,連連擺手否認:“沒有了!真沒有了!”

  “阿嚏!”

  準備睡覺的徐載靖打了個噴嚏后,揉了揉鼻子。

  聽著外間三個女使不再說話,

  徐載靖閉上眼睛后低聲道:“這可真是塌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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