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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6章 人類VS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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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剛過,永寧國際機場,機場仍然彌漫著新春的氣息,從莫斯科起飛的圖114降落后,十幾名俄國人在走出飛機的時候,有一名俄國人扛著攝像機拍攝著,這似乎表示著他們的不同。

  一行人的剛剛走出海關,鎂光燈便如驟雨般炸開。記者們擠在警戒線后,袖珍錄音機舉得比相機更高,提問聲裹著風撞過來——

  “您認為深藍能撐過前三局嗎?”

  “人類的棋感真的無法被程序復制?”

  面對這樣的問題阿納托利·卡爾波夫,這位世界冠軍只是沉默著,他沒有給予任何回答,只是給予微笑。

  自從去年永寧大學邀請阿納托利·卡爾波夫來永寧與電子計算機對決之后,這場人機大賽就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

  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年之中,人與電子計算機已經進行了多次國際象棋比賽,而且基本上都是以人類選手獲勝而告終。

  而且下的還是快棋,在標準比賽中,基礎時間通常為90分鐘或2小時,而在快棋比賽中,基礎時間則縮短為5分鐘。

  這種快棋比賽對于電子計算機來說是更有利的。但即便是如此,電子計算機也從來沒有贏得過這樣的比賽。

  而這一次的比賽卻是標準比賽——這意味著人類有更長的時間進行思考。獲勝的幾率也就更大了。

  “電子計算機還不具備挑戰人類的能力!”

  這是全世界的普遍共識。

  所以沒人懷疑他會輸。

  機場大屏循環播放著早間新聞,評論員對著鏡頭篤定地笑:

  “那只是臺會計算的機器,它不懂棄子的勇氣,更讀不出阿納托利·卡爾波夫眼神里的陷阱。”

連路過的行李員都湊過來拍他的胳膊,用生硬的俄語說  “加油,我們等著看人類贏!”

  哪怕行李員是sEA人,但現在他的立場是人類。

  人們總愛把這場比賽當成故事,主角是站在棋盤前的人,而那臺機器,不過是個注定被打倒的道具。

  當晚的酒店套房里,冷氣開得太足,俄國官員甚至都有點不太適應,把一杯伏特加推到他面前。玻璃杯底的冰塊碰撞出聲,像極了棋盤上棋子落盤的輕響。

  “我們的同志,”

  官員的聲音比白天的記者們沉得多,手指點了點桌面:

  “這場比賽是非常重要的。。”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窗外亮著“人機大戰”巨幅海報的樓宇。

  “贏了,不只是蘇聯的國旗會出現在全世界報紙頭版——你得讓全世界記著,坐在棋盤前的,才是會思考、會驕傲的生靈——也就是人類!

  這場比賽所代表的并不是蘇聯,也不是我們的陣營,而是人類。”

  對于蘇聯而言,這并不僅僅只是一場比賽。他們將會通過這場比賽向全世界證明蘇聯的優秀,蘇聯的棋手擊敗了西方世界最先進的電子計算機,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情。

  而放之到人類的話,那就是人類又一次戰勝了機器。

  所以這場比賽自然有他自身的意義所在。

  面對官員灼灼的眼神,阿納托利·卡爾波夫并沒有說話。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仍然有不少愛好者聚集在那里。其中有人舉著“人類必勝”紙牌。

  忽然想起少年時在莫斯科少年宮學棋的日子,教練說“棋是活的,每一步都藏著人類的情感與智慧”。

  現在,所有人都等著他用這口氣,去撞碎一臺機器的邏輯。

  “機器是沒有人類情感的。”

  “我們很有可能贏。”

  龍南松的聲音裹在體育館入口的嘈雜里,被記者的麥克風截住時,面對記者們詢問,他對這次人機大賽的勝負有什么想法的時候?他只是給記者們丟下了這么一句話。

  此時他指尖攥著黑色控制臺鑰匙,指節繃得發白,目光越過圍堵的人群,先落在賽場四周懸掛的環形電視屏幕上——畫面正對著中央那臺黑色機器,當然,還有那個棋盤。

  “深藍”的指示燈在屏幕里規律閃著冷光,像一顆不會疲倦的心臟。身后,上萬名觀眾的腳步聲、交談聲層層迭迭涌來,最終在看臺上方聚成一片嗡嗡的聲浪,連空氣都跟著發燙。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被全世界所關注。關注這場比賽的人們,既有國際象棋愛好者,也有電子計算機專家。

  記者的攝像機快門聲此起彼伏,鏡頭一半對準龍南松,一半掃過那些電視屏幕。他喉結滾了滾,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有可能”,語氣里的謹慎像給剛才的話覆了層薄冰。

  沒人追問,所有人都清楚這場人機賽的分量:不止是人類與機器的對弈,棋盤兩端,一端連著卡爾波夫——這位從三年前成為世界冠軍后,一直穩居冠軍桂冠的世界象棋第一人,另一端連著“深藍”每秒兩億次的局面檢索能力,更被悄悄貼上了“陣營對決”的標簽——東西方世界的對決。

  而那些環形電視屏幕,正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步落子,清晰地投給在場的每一雙眼睛。

  比賽開始的鈴聲響起時,龍南松已經在控制臺后坐定。他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指令,屏幕上數據流飛快滾動,余光里,卡爾波夫正緩步走向棋桌。這位世界冠軍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落座時指尖輕輕叩了叩棋盤邊緣,神情是慣常的沉穩——這副模樣被電視屏幕放大,前排觀眾忍不住小聲贊嘆,有人指著屏幕里他眼底的銳利,跟身邊人說“不愧是世界冠軍”。

  比賽一開始,卡爾波夫就意識到了這場和對手的不同,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和機器進行比賽——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年中,他也和計算機進行過比賽,快棋比賽,雖然感覺有些吃力,但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今天這個對手,卻讓他感覺自己是在和一個人類對手進行對決。

  “和他下國際象棋是一種精神折磨。”

  在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用的是“他”。

  或許是某種潛意識,他已經把這臺機器當成了人。

  四十步過去,棋盤上黑白子糾纏成一團,卡爾波夫的指尖在棋子上懸了兩秒,落下第四十五子的瞬間,他突然抬頭,目光直直撞向“深藍”的指示燈——這個動作被電視屏幕捕捉得一清二楚,看臺立刻炸開歡呼聲,有人拍著欄桿大喊,屏幕里他嘴角的淺淡笑意,成了這場人機對決大賽最振奮人心的畫面。

  卡爾波夫贏得了第一場比賽!

  但離場時,電視屏幕回放的鏡頭里,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細節:卡爾波夫低頭整理棋子時,笑容驟然頓住,眉頭輕輕蹙起,指尖捏著棋子的力度悄然加重。

  剛才“深藍”走出的那步怪棋,像顆小石子投進心湖,漾開的漣漪遲遲不散——既不符合常規策略,也不像是機器運算的最優解。他抬頭看向控制臺方向,龍南松正收著設備,側臉藏在陰影里,只剩指尖的動作,冷靜得有些刺眼。

  而卡爾波夫并不知道的是這片疑云,要跟著他熬過接下來的四天。

  “深藍”在第二場比賽扳回一城,現在還剩下四場比賽。

  第三場比賽,戰平。

  第四場比賽,戰平。

  伴隨著一場又一場的比賽以平局結束的時候,全世界對于這場人機大賽的關注度變得更高了,這并不是人為的炒作。

  而是因為在這個時代,人類還沒有被那么多反智的東西所影響,人類還對未知的事物保持著更加濃厚的好奇心,他們向往著太空,向往著宇宙,向往著未來。

  他們并不像幾十年后他們的子孫那樣在那里,為什么所謂的這個權益,那個權益,為那些虛無縹緲的非主流的東西去混淆視聽。

  當全世界的電視臺報紙在那里用大大的標題書寫著——機器再一次與人類平局的時候,全世界都越發的關注著這場比賽。

  在第5場比賽開始前時,世界各國的電視機前總會擠滿觀眾,他們注視著電視屏幕似乎想要去為人類選手助威。

  第5場比賽開始了,卡爾波夫落座時動作慢了許多,手指在棋盤邊緣無意識地輕敲,頻率越來越快,落子時偶爾會頓上一兩秒,目光掃過“深藍”屏幕時,那點不確定的探究,被鏡頭拉得格外清晰。

  看臺上的觀眾也跟著沉郁下來,有人雙手抱胸盯著屏幕,有人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連記者席的快門聲都少了幾分急切——四天過去,所有人都在屏幕里,見證著一位世界冠軍的凝重。當他手指搭在棋盤上,指尖的顫抖被屏幕放大,瞞不過任何人。

  終局的鈴聲響起時,電視屏幕特寫著卡爾波夫的臉:原本緊繃的肩線垮了些,額前滲出的細汗順著鬢角滑落,抬手擦汗時,手腕的動作帶著不易察覺的僵硬,連呼吸的頻率都比開場時快了半拍。“平局”——裁判的聲音落下,看臺上沒了激烈反應,有人靠在椅背上嘆氣,目光黏在屏幕上的棋盤格局里,“又是平局…”;后排觀眾低頭私語,聲音里摻著擔憂,“你看屏幕里他的手,敲棋盤的節奏都亂了”。

  第五場比賽,戰平。

  這一天,伴隨著裁判宣布“平局”的瞬間,電視屏幕給了卡爾波夫一個長時間特寫:他猛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焦慮像浸了水的墨,濃得化不開,連眉心擰起的紋路里,都藏著掩不住的疲憊。

  看臺上也徹底靜了,連最輕微的交談聲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那些電視屏幕上的畫面——黑白子交錯的棋盤、卡爾波夫疲憊的側臉、“深藍”依舊平穩的指示燈,三個畫面輪流切換。

  當然還有作為作為這臺超級電腦設計師的龍南松的輕松,他僅僅只是幫助超級電腦下棋而已。

  對于他來說最費神的就是在電腦棋盤中移動棋子,至于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給電子計算機去“思考”。

  當電視畫面定格在棋盤上的時候,那些現場報道的記者們,則用凝重的語氣說道:

  “這一刻也許,我們正在見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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