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果然選擇了找個地方潛伏著等,看來對姑姑的恨意滔天。
面上看著只有陸行舟獨孤清漓兩個人,對付龐大的春山閣割據勢力好像螳臂當車,此前柳煙兒還怕陸行舟形勢不利直接不管自己。陸行舟背后的力量再強,也是遠水不解近渴。
但莫名又來了個姜公子,陸行舟變成居于暗處,柳煙兒就多了好幾分信心。這姜公子一看也是個背景深厚的人物,說明陸行舟不是獨自來的嘛。
安頓了柳煙兒,陸行舟兩人直接潛入水中繼續觀察。
姜緣這會兒快尬死了,“明天賣法寶給千千贖身”的調子已經定了,現在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要開始春宵一刻了,難道還聊天聊通宵啊?
再舔狗也不至于此,真啥都不干,誰都能察覺她不對勁了。
正急得冒汗,就收到了陸行舟的傳念:“你剛才喝的酒八成有點助興的東西,你不受影響可以解讀為修行高深,但必須表現出你察覺了。然后打造一個你行事謹慎的人設,察覺中了招要發怒,并且控制住她。”
陸導演說了,姜緣精神大振,臉色忽然就變了:“你的酒里加了什么!”
千千看著“舔狗姜公子”忽然變得盛怒的模樣,小心賠笑:“公子別急,這只不過是我們畫舫的助興之物,絕非虎狼媚藥,對身體絕對無礙。”
心中暗道這修行真強,居然到了這時候才有感覺。
“本公子同意了嗎就給我下藥!”姜緣“暴怒”起來,嗖地出手一把掐住了千千的脖子:“說!你們有什么目的!”
“真的…沒有…”千千辛苦地說著:“只是看公子放不開,助助興…青樓常規如此…”
“你笑話我是雛嗎!”
千千:“…”
“呵…”姜緣冷笑:“聽說你們有個叫姹女合歡宗的宗門,慣常迷惑男子交歡,趁機吸取爐鼎?你不會就是姹女合歡宗的妖女吧?”
“絕對不是,我自己就是爐鼎呀,公子大可全面探索我的每一寸修行…”千千脖子都被掐紫了,卻依然嫵媚小意:“不管怎么探都可以的…”
“本公子自然會探個清楚!”姜緣“啪”地一聲直接把千千敲暈,丟在床上。
繼而環顧四周,冷笑:“隨意下藥,未嘗不會布控監視,怕是黑店。”
說著從戒指里摸出一套陣旗,吭哧吭哧布了一個隔絕法陣,屋中瞬間被一層護罩遮蔽。
陣旗的檔次一品巔峰,超品之下窺探不了,便是真有超品神念窺探至少也會被察覺,更印證了“宗門背景強大”的人設。
實則是剛剛從冰獄宗要的飯…
煙雨之中,窗臺濕漉漉的水咕嚕嚕地浮動起來,掉落在屋中,又變成了陸行舟。
姜緣吁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喜滋滋道:“表現怎樣?”
陸行舟看得想笑:“還是剛才邪魅狷狂的樣子比較好看。”
“誰問你這個了?”姜緣跳腳:“問的是現在這事怎么處理啊?”
“檢查身體啊還能怎么處理?演了半天還不就是為了這?”陸行舟二話不說地到了床邊,一把就按在千千高挺的胸膛。
姜緣的眼神變成了看變態:“這事用得著你做?我不會嗎?你等這一摸很久了是吧?”
“你和我能一樣嗎?我是丹師。”陸行舟理直氣壯。
姜緣只是斜眼看他。
不知怎么的,看那大手揉啊揉的樣子,有點想獨孤清漓這時候跳進來揍他。
可獨孤清漓好像在望風,沒進來。
不過陸行舟的神色倒是沒有吃到豆腐的猥瑣,反倒越來越嚴肅。
“這人…好生奇怪…”
“怎么了怎么了?”姜緣湊了過來,也伸手去摸。
陸行舟下意識轉頭,鼻尖差點就擦到了她的面頰。
好香。
旋即看見她描濃了劍眉的男人樣,陸行舟喉頭下意識咕嘟一聲,又轉回了腦袋。
夭壽,怎么會覺得更誘人啊?
真見鬼,當初看阿瓜當兵的時候一身戰甲也覺得更誘人,是不是哪里有點問題。
姜緣倒沒注意這些,只是覺得臉上有點癢癢的,不由轉頭瞪了他一眼。陸行舟此時都已經轉回頭了,什么都沒發生。
陸行舟干咳一聲:“你有什么判斷?”
姜緣道:“你不是丹師,不是很厲害么?”
陸行舟道:“我總感覺她的修行不像自己的,倒像是被移植進去似的。但沒道理啊…就算被灌頂,或者采補所得,都不是這種表現。”
姜緣怔了怔,若有所思。
陸行舟道:“你知道?”
姜緣道:“我們的傀儡術之中有一種遠古就已經被禁用的禁術,是把人的丹田氣海移植到鋼鐵傀儡之中。很早很早以前,就因為有違人道而被禁了,使用這邪術的一支已經被誅殺殆盡。”
陸行舟心中一動:“很吻合。既然可以移植給傀儡,自然也能移植給活人。嗯…或者就是原本移植給傀儡的法門被今人曲解,以為是移植給活人的,搞成這樣?”
姜緣猶豫道:“遠古研究這種法門的,可能本來下一步就是要拿活人來研究了,不太清楚。”
怪不得獨孤清漓感覺有死氣,卻感覺不像尸傀…千千不是尸傀,她是正兒八經的活人,只是體內有死人的東西。
這不是器官移植…因為丹田氣海是一個抽象概念,它不是一個具體的器官。這種操作很玄,陸行舟身為丹師自命對人體十分了解,也沒辦法理解這是怎么辦到的。
無怪乎這里能批量制造女修,六品女修在很多小宗門都能做骨干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培養出來的,這么年輕養出六品女修不好好培養,卻拿來當妓女…原先感覺不太合理,這么一看可太合理了。因為這六品是移植的修行,六品就是六品,永遠不可能再提升了,只配拿來做爐鼎。
這也與柳煙兒所言的“生剖活人做研究”對上了號。
還好有姜緣這種古界來客,此世之人是真沒有這種見識,別指望破案,現在心中有了數。陸行舟還想到了更多,比如南邊的詛咒之地,是否與此有點關系?
姜緣道:“現在怎么處理?”
陸行舟一指點在千千眉心,千千很快面色潮紅,開始扭動呻吟,纖手不自覺地脫著衣服,自摸二筒。
姜緣:“…你干什么?”
“我用大歡喜極樂經,給她注入了極樂幻境,現在她的認知之中正在和她的親親姜公子共赴巫山。”
“這也可以?”姜緣傻了眼:“可她醒了不就知道自己身子沒被那個過嗎?”
“你很懂咯?”
“我又不是白癡。”
陸行舟拍拍她的肩膀:“你玩木頭人的,應該很多道具,用用就行。”
姜緣氣道:“你怎么不親自上陣,好歹她也是個黃花姑娘。”
“那可不行。我一旦碰了,可就要負責的。”
姜緣看了看他拍著自己的肩膀的手。
陸行舟一下就收了回去。
姜緣嘴唇蠕動了一下,很想說你現在收手有什么用,難道沒碰過?在玄女秘窟里,自己還挨得更緊,差點都親上去了,你怎么不說負責?
算了,才不要這種豬蹄子負責。
陸行舟正要說什么,耳朵忽地一動:“清漓傳訊,有人來了。我先撤。你的陣法改動一下,不隔絕聲音。”
姜緣心領神會地修改了一下陣法作用,陸行舟已然消失不見。
來到獨孤清漓潛伏的岸邊樹下,陸行舟低聲問:“如何?”
獨孤清漓睜開眼睛:“臧萬春親臨,已經到畫舫主室了。”
“能不把十萬上品靈石當錢的肥羊,看來是戳中了臧萬春的癢處。”陸行舟道:“現在問題是姜緣只是化妝,恐怕瞞不過臧萬春神念。”
獨孤清漓道:“我這些時日琢磨冰之幻,略有成效…多大的幻術不敢說,讓別人眼中的姜緣真是個男的應該還是能做到的。除非臧萬春近身細查,應該也不至于…”
說著頓了頓,斜睨陸行舟:“你也不會讓別人碰她。”
陸行舟顧左右而言他:“先用幻術。”
獨孤清漓“哼”了一聲,白發自動,藍眸幽幽。
船上的姜緣感到幻術臨身,心中有數,瞥眼看千千在床上扭動浪叫的樣子,暗自啐了一口,臉色慢慢泛紅。
誰說必須有男女那個才算春宮了,這不也妥妥是春宮?
姜緣咬著下唇,取出一個木頭。
不止是看春宮哦,好像自己還要做主演。
畫舫主屋,臧萬春坐在主座上輕抿茶水,千千的呻吟聲隱約傳入耳中,臧萬春露出一絲滿意的笑:“他們避諱姹女之術,然而我們的人根本不修采補,修的是爐鼎之術與床笫秘術,怎么查驗也沒有問題,只會讓他身登極樂。這姓姜的嘗過了爐鼎的滋味,必不可能再放手。”
過不多時,屋中聲音停止,陣旗也被撤了。
臧萬春神念掃過,第一眼是看見千千衣裳凌亂地昏睡過去,姜緣披衣坐在床邊自斟自飲。
神念在姜緣身上停留片刻,似有冰霜之意泛過,男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