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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林肯同志,您要的傭兵服務到了

熊貓書庫    大清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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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肯辛頓區的冬霧彌漫在白斯文的公館周圍,十二輛四輪馬車碾過結冰的石板路,停在了距離這座公寓不到二百米的被迷霧籠罩的大街上。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的成員們裹著粗呢大衣,冒著嚴寒,穿過迷霧,走進了那棟和“工人”這個詞兒仿佛一點都不沾邊的豪華住宅。

  “先生們,請把外套掛在壁爐邊。”白斯文操著流利的牛津英語,親自將鑲銀手杖倚在維多利亞式雕花立柜旁。這位前清駐英公使的客廳里,酸枝木太師椅與洛可可沙發古怪地擠在一起,墻上還掛著《清明上河圖》摹本以及幾幅小有名氣的歐洲畫家的真跡。

  和白斯文同為王室顧問,還“外放過”一任駐朝鮮天國大使的摩爾摘下了做工考究的禮帽的大衣,遞給了白斯文的印度仆人。他現在也住在南肯辛頓區——他現在有豐厚的津貼和稿費(來自《東行漫記》),用不著弗里德里希的接濟也不用為經濟問題操心,可全身心投入他的事業。

  “斯文森,”摩爾看了看白斯文的客廳,“今天我們就在這里開會.沒有什么問題吧?”

  白斯文笑了笑,拿過仆人送來的熱氣騰騰的奶茶壺,一邊給十二只茶杯里倒上剛剛煮好的奶茶,一邊笑道:“放心吧,倫敦的警察是不會來找我這個在南肯辛頓區買了一整棟大房子的王室顧問的麻煩的。”

  巴枯寧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泰晤士報》,俄語混著法語噴涌而出:“看看,倫敦的報紙現在居然將亞歷山大二世稱為‘革命沙皇’了!他成革命者了,我們算什么?”這位俄國流亡者將報紙揉成團砸向壁爐,火星四濺中,波蘭代表扎比茨基的雙目中火光閃爍:“我們在維斯瓦河畔戰斗了一年多全都被這個所謂的革命沙皇完全破壞了!但我們的失敗只是暫時的,現在五千名波蘭戰士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奔赴新的戰場!”

  弗里德里希用煙斗敲了敲水晶煙灰缸,清脆的撞擊聲讓嘈雜的客廳瞬間寂靜。“同志們,美國北方聯邦駐倫敦的代表昨天拜訪了我。”

  他展開泛黃的信紙:“林肯總統需要能在三個月內突破孟菲斯防線的生力軍——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成建制的國際縱隊。”

  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呢子西裝的馬寶才摘下自己的大禮帽,露出一張消瘦的東亞面孔。

  法國代表歐仁·杜邦點點頭道:“我們的戰士古斯塔夫·克呂澤烈和他的志愿炮兵團上個月在波士頓港得到了54門美國工人鑄造的拿破侖炮。這位參加過阿爾及利亞戰役的老兵說,要讓奴隸主的莊園里開滿自由玫瑰——用開花彈來澆灌。”

  白斯文也喝了一口奶茶暖了暖身子:“我的貨輪‘進步’號已在利物浦裝了一萬捆帶刺的鐵絲網,這種中國工匠發明的守城利器加上美國人發明的加特林機關槍或是法國人發明的米特留斯多管槍能讓美國農奴主的士兵的尸體鋪滿戰場”

  波蘭人扎比茨基問:“斯文森,你的‘進步’號有多大?除了一萬捆鐵絲網,上面還有空間可以裝別的嗎?”

  “輕載排水量5100噸,可以裝2300噸貨物,”白斯文道,“除了鐵絲網上面沒有別的,還可以裝很多貨物或乘客。”

  “能跑一趟漢堡嗎?”扎比茨基說,“我有1200名波蘭同志困在了漢堡”

  總委員會的討論持續了六個小時,當摩爾、弗里德里希等人用鵝毛筆在《國際縱隊組建方案》簽下名字時,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倫敦。

  一個星期后,漢堡港碼頭,五千噸級的蒸汽輪船“進步”號噴出滾滾黑煙。波蘭流亡者們用母語唱著《華沙曲》,將一口口沒有任何標志的大木箱搬進貨艙,每一口大木箱里都塞著白斯文的貿易公司從普魯士的軍火商那里訂購的仿造的米特留斯多管槍。

  1865年1月,紐約聯邦大廈的戰爭部會議室里,煤油燈將林肯瘦長的影子投在東部戰線地圖上。藍山山脈與薩哈奎納斯河之間的紅藍標記犬牙交錯,參謀們用鉛筆劃出的箭頭在西線的孟菲斯外圍畫了三個同心圓——在之前的幾個月中,格蘭特指揮的北軍努力了幾次,都未能將之刺穿。

  “總統先生,維克斯堡的慘敗讓我們失去了密西西比河的控制權。”戰爭部長斯坦頓用教鞭敲打著孟菲斯的位置,“現在,我們和南方佬在孟菲斯一帶拉鋸,但主動權已經回到了我們手中!”

  林肯將目光轉向美國遼闊的西部。國務卿蘇厄德道:“洪大全的‘真約派民兵’侵入了內華達.那里恐怕要變成第四個華人州了。不過加利福尼亞、俄勒岡、華盛頓、內華達都掛著我們北方的星條旗。”

  林肯沉默不語。他之所以可以連任,洪大全的北美真約派也算是出了力的——加州、俄勒岡州、華盛頓州所有的選舉人票都投給了他!這三個州所有的參議員、眾議員、州長、州大法官,甚至州一級的參眾兩院議員,全是清一色的共和黨人——屬于紅得不能再紅的“紅州”.當然了,這些被選出來的人不用說,全都是真約派,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華人!

  “趙四呢?他最近在干什么?”林肯咬著牙問起了自己的老冤家。

  “他忙著給黑人分土地,給印第安人分草場,給白人分金礦,給黃種人分配丹佛的商業區。”陸軍部長斯坦頓說。

  “該死的”林肯咬著牙罵了句。

  海軍部長韋爾斯趕緊轉移話題道:“波特上將已經重建了密西西比艦隊,八艘內河鐵甲艦已經服役,開春后就能投入對孟菲斯的進攻!”

  忽然,一位總統府秘書走進會議室塞給國務卿蘇厄德兩份電報。

  蘇厄德隨后就興奮地大喊了起來:“總統,朝鮮天國的三萬傭兵已經過了巴拿馬,歐洲國際縱隊五千波蘭人下周在波士頓登陸!這可是三萬五千個在亞洲和歐洲久經沙場的老兵!”

  林肯抓起電報湊近煤油燈,望著蘇厄德手中的電報:“楊秀清要價多少?”

  “每人每年十四短噸的小麥,陣亡撫恤給二十四噸小麥。”蘇厄德低聲道,“的確不便宜,不過他們不需要分配美國的土地,打完就回去,不會染黃東海岸”

  “很好,這正是我要的!”林肯轉向波蘭裔的郵政部長布萊爾,“波蘭人呢?”

  “沙皇把他們的戰友吊死在維斯瓦河橋上,這些波蘭小伙子聽說南軍里面有許多俄國佬,正憋著氣呢!”布萊爾展開一卷名單,“我保證這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

  財政部長蔡斯突然問:“波蘭人想要什么?他們不會要小麥吧?”

  布萊爾道:“給他們土地吧——反正中西部有的是荒地!”

  林肯點點頭:“就這樣波蘭人是白人,美利堅歡迎他們!”

  幾天后,波士頓港的清晨,“進步”號蒸汽輪船緩緩靠岸。五千波蘭志愿兵的第一批約1200人排著整齊的隊伍登上美洲的土地上時,碼頭的愛爾蘭工頭舉著歡迎他們的招牌:“上帝保佑美利堅!歐洲的國際縱隊來幫我們打黑鬼了!”

  古斯塔夫·克呂澤烈裹著一件半舊的軍大衣,聽著愛爾蘭人的口號,忍不住眉頭大皺——南方已經實行了“進步”的農奴制,而北方的工人則一心想將這些黑皮膚的“競爭者”裝船送回非洲——當然是“解放”了他們之后。

  與此同時,巴拿馬鐵路的終點站,三萬朝鮮傭兵正在熱帶暴雨中列隊。領隊的薩摩武士西鄉隆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對一個北方聯邦聯絡官吼道:“讓你們的總統放心!日本的武士絕不會比朝鮮的太平軍差.我們受過最好的訓練,有最嚴格的紀律,人人都不懼怕死亡!”

  1865年1月22日夜,林肯在紐約聯邦大廈發表《致國際縱隊書》:“當波蘭的自由戰士在密西西比河畔粉碎專制帝國的同盟者,當朝鮮的自由之劍刺穿奴隸制的堡壘,全世界會看到——分裂的美利堅將會在自由的旗幟下重聚!”

  在演講結束后,蘇厄德在辦公室向總統匯報另一份密報:“洪大全派人帶著大量的軍火和糧食翻越落基山抵達了科羅拉多,對趙四的軍隊進行了補給。這說明西海岸三州和趙四根本就是一伙兒的!”

  林肯將密信投入壁爐,看火舌吞沒上面的文字:“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了,目前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華盛頓的南方聯邦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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