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立即開始強行用魔法封印不斷涌入腦海的記憶。
一瞬間大腦清晰無比,薛定律拿起了學生證,然后看向了自己所在的環境以及能夠搜集到的信息。
他現在正處于一個小型的實驗室中,里面冷凍著無數的器皿,以及無數真在培養的組織樣本或者菌落樣本。
特別是桌面上大量的手稿和文件,讓薛定律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我替換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薛定律立即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不應該說是替換,而是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平行世界的“doctor薛定律”這個角色自然就歸一到了他的本體之中,因此現在的他依舊是真正的自己,只不過多出了一段像是看電影的平行世界經歷。
那從小和姑媽一起相依為命的記憶,以及大學之后無數關于醫學等方面的知識也是擠占腦海的重要部分,他也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感覺到不適了。
雖然是屬于平行世界的自己并入真正的他,但平行世界的自己屬于“學者”,還是一位21歲就獲得了博士身份的天才,他腦海之中無數醫學與生物學的研究知識對剛剛成為傻逼大學的薛定律來說,是降維打擊一般的知識碾壓。
簡而言之,平行世界的個體主動歸一到真正的薛定律身上,但是因為他腦袋中的知識太多,薛定律相當于一瞬間學完了從大學到博士的課程,現在的他不得不封印這段知識,不然就有種“大腦要被知識強健”的詭異感覺。
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看著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真的有種霧里看花的詭異感。
雖然都是“同一個自己”,但是總有“原來自己沒有金手指也能活的這么精彩”。
他走的完全是“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學院”的道路,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中幾乎絕大部分都是學習和卷,他幾乎成為了卷王,16歲卷到了科大,在科大三年半就提前獲得研究生的名額并保送到合作的波士頓大學。
在波士頓大學僅僅兩年半就成功畢業并成為博士,現在正是波士頓大學臨床醫學與災難醫學的雙博士學位。
現在自己不管走到哪,誰都是來一句“doctor”的稱呼給自己。
而不出意外,他會在三年后完成雙博士學位的學習,成功回到科大任教,這也是當時保研簽署的協議內容。
而對于薛定律原本的計劃中,還準備利用奧斯丁這位老神秘學家的人脈把平行世界的自己釣魚出來,再來一頓毒打,讓他學什么不好敢去學神秘學。
但是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平行世界的他完全歸一,因此自己在這個世界也成功獲得了原本的身份。
薛定律閉上了眼睛,他慢慢放開自己的封印,現在是2027年,下一屆阿美大選如火如荼,現在正是在電視臺上,身位候選人的萬斯與哈里斯的激情辯論賽,兩人都為了贏得一年后的大選選票做好了準備。
等會,這個場景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么三年后還是萬斯你小子和哈里斯在電視臺上對罵?
以及阿美最近很多州發生的極端天氣,紐約大水被淹了、伊州開始極端降溫,凍死了幾千人,因此,一年前在波士頓無數自由民兵導彈洗地的事件似乎不值一提。
也就塞勒姆小鎮幾百人死亡,幾十位世界各地來這里參加學術研究的“教授”死亡,對外宣布是馬副卿的星鏈火箭不小心砸下來砸到了塞勒姆小鎮之中,造成了這場悲劇。
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整個世界依舊和平,阿美的主流媒體報道的還是下一任大選的戰況。
似乎一年前塞勒姆小鎮出現的超古代植物齊杰拉與鋪天蓋地的孢子像是假的一般,全部都沒有發生過。
這讓原本以為一整個世界都淪陷的薛定律陷入到了思考當中。
就在此時,薛定律看到了自己的研究,瞳孔緊縮。
“經調查,對波士頓隨機分布的100人口進行基礎臨床體檢時發現,99.8以上的人體內出現一種未知的原核古真菌。
這種古菌結構仿佛三十多億年前的生物,同時擁有植物、真菌與動物的特性,并會與人體進行結合,在人體細胞之中扎根,并與其同化,暫命名為‘荒菌’。
暫未發現該古菌對人體的有害之處,但這種未知的寄生古菌在提取出來單獨培養之后會呈現出木質化的生長特性,并且似乎有集體意識一般,會自動朝著其他培養皿中融合的趨勢。
一定要警惕該古菌的入侵,可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后果。”
這是以前平行世界的自己發表的一篇文章,但是并沒有引起多少的重視,甚至他還被FBI警告的一下,讓他不要再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否則就不是警告,而是監視和上門調查。
薛定律眉頭緊鎖,他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覺。
以前,自己玩過一款叫做《瘟疫公司》的游戲,在里面自己操控病毒的目的是殺死全人類。
游戲中最高難度的穩定通關方法就是拼命點出傳播速度,但是不點任何的癥狀與致病性,先感染全世界絕大部分人,然后在全世界都被感染之后,一瞬間點出致病性與致死性,收割全世界。
而現在,看著手上的研究,他突然覺得那荒菌的策略和玩瘟疫公司的自己無比相似,它們就好像有統一的意識般,在之前能夠在動物與人身上長出木質化結構的特性也退化,徹底的潛伏了下來。
薛定律想到了那位最后殺死了奧斯丁的神秘學家,是他在暗中操控著荒菌嗎?
但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似乎并沒有在意FBI的警告,他依舊在暗中研究著荒菌,甚至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了無數的動物實驗與逆向實驗,他身后的冷凍柜中,全部都是荒菌的培養皿。
他在,研究抑制荒菌的藥劑!
薛定律立即開始在記憶中尋找著痕跡,他明白平行世界的自己一直在未雨綢繆,身為半只腳在神秘學領域的半吊子,他知道少部分塞勒姆小鎮的內幕,同時在災難結束后第一時間就沖那邊提取到了齊杰拉的組織樣本。
也就是現在他實驗室中的原始菌株,同時拿這些與前來體檢的人身上的菌株作對比,發現一模一樣的情況下,平行世界的薛定律立即開始了數萬種窮舉法一般的方法要來研究特效藥。
從抗生素到酒精再到其他無數化學或生物方法他都試過,完全找不到殺死荒菌的有效辦法,甚至他用實驗室的加熱裝置最高加熱到1400℃,都沒能有效殺死荒菌。
同時他在各大主流媒體上發布警惕這種古菌的文章,全部石沉大海。
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被他研究出來了一點成果。
T166噬菌體,一種從自己身上意外提取出來的古病毒,這種古老的如同納米機器一般的噬菌體是他所有研究中唯一能夠在荒菌進攻中活下來,并且還能給出反擊的微生物。
該微生物對于人體不會有絲毫的進攻性,但是面對著荒菌的時候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戰斗力,甚至反向寄生荒菌。
而薛定律立即拿出培養皿,通過詛咒之血開始逆向推演這個噬菌體與荒菌,他立即就感覺到了違和感。
因為這份T166噬菌體的RNA中,居然有詛咒之血改造的痕跡。
雖然變異了很多次,甚至變異到面目全非,但是那詛咒之血的痕跡過于明顯,讓薛定律閉上了眼睛,他想到了一種情況。
“3200年前,我曾經利用詛咒之血在古希臘奧林匹斯山上爆發了一場針對神的瘟疫…”
“但是,即便有這噬菌體的宿主,應該也是希臘人的后裔才對,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不過,看著身后培養皿中那數千份分開裝的荒菌樣本以及少部分噬菌體樣本,還有手上密密麻麻的手稿,薛定律突然笑了。
即便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依舊用著他的方式想要拯救世界,雖然他才剛剛研究出一點苗頭,但是薛定律看到了他起碼試驗過數千種方案,如同瞎貓碰死耗子一般的通過窮舉法想要研究出抑制劑,但是唯獨沒想過放棄。
薛定律嘴角翹起,或許他對于平行世界的自己踏入神秘學領域有些不滿意,但現在看來,這位“薛定律”和他的本質依舊沒有什么變化,有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利用噬菌體作為解藥對抗荒菌嗎?但是噬菌體的作用太慢了…”薛定律說到,現在他保不準什么時候災難就會爆發,可能平行世界的自己拼盡全力,得到的也是無比慘痛的未來。
“咔嚓…”
實驗室的大門被鑰匙打開,薛定律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中這里是自己的私人實驗室,除了自己和管理員就沒人有鑰匙。
然而,進來的也不是管理員,而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茶發眼鏡女孩,她一進門就熟絡的脫下大褂露出姣好的身材,然后熟練的把外衣放在柜子中。
薛定律:“?”
“阿薛,怎么呢?”女孩似乎發現了薛定律的情緒變化,一臉疑惑的問到。
而這一刻,薛定律突然腦袋一疼,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面前這位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妻子,而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已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