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在張逢教導的過程中。
還有兩個小孩子端過來一小碗拇指大小的‘果子’,想讓張逢品嘗。
這果子也不對。
張逢單單看這個鮮紅如血的顏色,還有那種感知中的‘怪異感’,就知道它和癢癢花是一個級別的‘靈草’。
面對靈草。
張逢沒有客氣的接過,但更多是注意這些青壯的練法。
他們的打熬力氣中,除了有一種樁功底子外,也有一種‘淬煉吐納法’。
這個吐納法,可以讓他們淬煉‘腸胃里’的靈氣。
那個癢癢花,還有這個果子,就是可以吃的靈氣。
平常人也能受益,但需要配合練法。
不然就算是吃進去,自身也消化不了,只會讓靈氣平白消散。
張逢通過一下午的時間,再加上此刻吃了幾個果子和幾朵花以后,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除此之外,關于現實種靈果與靈草的事情。
張逢分析了一下,覺得現實無法重現。
因為它們的種植環境,首先得是靈氣環境。
換句話來說,它們的合成公式里,是需要靈氣的。
這不由讓張逢想到現實內的一個游戲笑話。
有人在網上問‘這款游戲里,在怎么樣才能打過最后的龍boss?’
高玩回答,‘需要龍戰士套裝。’
那人又問‘在哪里獲得龍戰士套裝?’
高玩回答,‘打死最后的龍boss,它會掉落。’
張逢感覺這個很能形容目前‘現實的靈氣斷層狀態’。
但,哪怕沒有靈氣。
張逢依舊在記這兩個靈草,并且準備在龐山待一段日子。
這一是,操練一下自己的船員,讓他們體質漲一漲。
反正船長爺爺的九十大壽,還有大半年,且這里離林島也不算遠了,時間上不趕緊。
二,自己的實力也需要提高,不然就算是見到了林島主,或者別的誰,那么有命見,不一定有命去看邪術。
還不如在這里吃靈果、靈草的先養著靈。
三,也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解析癢癢花和小紅果。
它們是自己見到的第一顆靈草與靈果,哪怕現實不能種,但等現實有靈氣的時候,它就是好東西了。
可以讓全民實現‘靈氣入口’的再一步體質淬煉。
簌簌…
張逢一邊想,一邊吃著花果。
這兩個只要一起吃,那么鼻子就不癢了。
藥效可以維持一年多。
但自己身體代謝能力太快,細胞也在不停的強化,與淘汰脆弱細胞。
那么最多也就是一個月,藥效就得全沒。
不過,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花果多。
況且這些花果有靈氣,自己也修靈,倒是可以在靈念的中轉下,暫且替代各種藥材。
這是個大好事。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不僅主修靈,也把其他的各項武功相對提升一下。
因為此次山中一行。
張逢感覺這個世界有點不對,大家的普遍實力好像是有點高。
那么自己前期得穩穩,先拉點高戰力出來。
夜深。
來這個世界的十天后,張逢終于住上了房子。
這里的木頭房子挺多的,都在半山腰的大山洞里建著。
想想也是,這里十幾位體質超標的人,上山下山的建個房子,還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自己現在身為‘先生’。
也是住著最好的小木房,和他們的族長相鄰。
他們的族長是一位老人,體質不高,只有十五,但很和氣,并且是第一位在這山上駐扎的人。
那個神奇練法,也是他傳的,但不是他創的。
他的故事應該有很多,甚至認識那位所創之人。
張逢卻沒有問。
因為張逢能感覺出來,他沒有心思說,并且對自己還有一種‘外人到訪’的正常防備。
這個,就不能問了。
往后幾天。
張逢只是在教人,教種地,別的什么都沒問。
既然想問人家的根底,以及安身立命的練法。
那肯定也要拿出一定的誠意。
其實,張逢挺懷念座上客和嶺山大仙,還有陳天才。
他們就主打一個‘痛快分享欲’。
分完,三兩句話后,拔腳就走。
但又仔細一想,自己當時在客棧里碰到他們二人時,好像也是給完就走。
不知不覺,待了半月。
張逢有時候坐在懸崖邊發呆,看到山下的海邊,偶爾也會來一伙船家,但他們基本都是口鼻圍著布條,然后在山下轉一圈,不多時就離開了。
有的船,甚至轉都不轉,從海面上遠遠避開這里。
龐山的怪異癢癢花,讓他們覺得這山里有古怪。
也只有獨眼那大神經條,曾經愣著腦袋在山里打獵。
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避著龐山。
當然,也有人沒有避。
就在今日。
來到山里的第二十天。
這日上午,懸崖邊上的張逢,看到一艘小船停在小島岸邊,從上走下來了一對男女。
張逢目光近距離看去,發現男的體質45,女的41。
二人一副古代俠客打扮,也不遮口鼻,就這么坐在岸邊生火烤魚。
他們燒完后在吃。
張逢也在一邊吃花,一邊看。
過了一會,他們站起身來,先是向著自己的方向一禮,然后向著小島東邊的方向一拜,最后就走了。
張逢看的稀奇,覺得東邊有事,這座山也有事。
那位族長應該是救過他們。
但族長的實力太低,所以可能是族長認識的某個人,救過他們。
這個‘某個人’,很可能就是功法的創造者。
“先生…”
正在張逢想著什么時候詢問族長的時候,有一位山中青年過來,詢問問題。
張逢見此,選擇先教。
他們待自己不薄,天天好果好花吃著,并且還有蔬菜與圈養的家畜。
就為這一頓飯,也得教。
說不定自己走的時候,還能帶幾位山里的1.5生意人離開,補充到自己的劃船小部隊,提高移動速率。
又隔一月,山里出大事了。
船上的一位青年和山里的一位姑娘看對眼了,要大喜日子了。
那這個算是‘聯姻’了。
張逢自然是高興的,并且和這里的族長當做證婚人與長輩,主持了這場簡單的婚禮。
也自從這事發生。
張逢感覺族長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但恰恰是這樣,張逢感覺事更大了。
因為他想要讓自己當‘新族長’。
也在這日。
來到山里的第五十六天。
中午。
懸崖邊。
張逢聽到族長想要讓自己當新族長的這些話以后,是心里無奈的看向旁邊。
族長今日是單獨來找自己。
平常他找自己時,身后最少跟著兩位高手。
“我待一些時日就要走了。”
張逢直接向他說道:“族長要是真想‘傳位’,我覺得給我們船長不錯。
且等我們林島一行后,他可能就要長久待在這里了。”
結婚的人,是船長的兒子。
那個女孩,是族長的孫女。
“你們是親家。”張逢拿這個說事,“總比我一個外人要好。”
“先生此言差矣!”族長滿臉嚴肅,“先生學識如淵海浩渺,子錄不過螢火之光,怎能與先生相提?”
子錄,是船長的名。
張逢壓根都不去記,因為將來的航海中,不是一路人,
“船長雖然學識比不得我,我也不否認。
但咱們山里要的是有意留山的人,而我,想去江湖,說來,這也真的是江河湖海。”
張逢說著,看到族長露出失望嘆氣的樣子后,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族長,不要想那么多了,因為我能教的土地耕種一事,也只有這些。
況且現在教的也差不多了,其實有我沒我,都一樣。
現在更重要的是,山里安定。”
“這…誒!”族長眼看勸不了,只能大嘆道:“既然先生執意要走…”
他側手抱拳,“那小老兒也只能恭送先生前程似錦了。”
“承老先生吉言。”張逢回禮,并且感覺老族長文縐縐的更稱得上先生一詞。
而這時,張逢還沒找機會問練法的事。
族長卻先說起相關的事情道:“先生明鑒,老朽斗膽坦言,數月前初遇先生入山那日。
小老兒錯認先生乃為伏魔羅漢而來。
彼時草木皆兵,多有冒犯,還望先生海涵。”
‘干…’張逢對這文縐縐的語句聽的頭大,是真不想用腦子,修煉就已經很累了,就不能白白白的說話嗎?
但看似有事,什么‘伏魔羅漢’,那還是先順著老先生,再從中打探。
“其實沒有什么海涵不海涵一說。”
張逢多少被他感染,也是半白不白,
“因為你是族長,本就該為為山里所有人的安危考慮,要怪,也是我那日行的唐突。”
說著,張逢不等他又扯出長篇大論,便好奇問道:“伏魔羅漢是?”
“恩公。”族長露出敬意,“山中修行法門,乃是二十載前伏魔羅漢所賜。
便是此地搖曳的靈草異果,亦是他親手栽種于此山之間。”
“嗯…”張逢明白了,隨后又問道:“他現在還在這里嗎?”
張逢說著,又指了指山下島邊,“數月前,我見到一對俠侶于海邊歇腳,又向山中與東邊行禮。
如今,伏魔羅漢是在東邊?
我問此言,也是好奇。”
張逢眼看現在說開,也就很直白道:“他的練法有些奇異,我也是遇見奇人心喜,所以想要拜會一下。”
“唉…”族長聽到此言后卻一嘆,“伏魔羅漢十載前已飄然遠遁。
猶記二十年前他初至山中時,滿身塵霜未褪,是為療愈舊疾方來此結廬。
見山中我等…”
族長在說。
張逢則是腦袋有些發癢。
等他說完。
張逢稍微一整理,大約為,十年前,羅漢走了。
二十年前,他受傷了,然后來這種田建房了。
得到消息,張逢最后問道:“族長,你知道海神島嗎?”
“不知。”族長搖頭。
張逢一看這老頭對于不知道的事情,倒是回答的干脆,便又問道:“你知道妖術,或是旁門左道之術嗎?
亦或是山中你等練法,這也是奇門之術。”
“不知。”族長依舊搖頭,不是很懂這些。
他只知道,羅漢教給他們,他們就練。
就像是張逢如今教他們功夫與種植一樣,他們也沒有說出‘先生,你為什么會這么多?’的話語。
因為指不定哪句話,就會讓人生厭。
告別族長。
張逢是一個坐不住的人。
既然知道那位羅漢來過這里,又在小島東邊隱修過。
那么說不定就有什么殘留,或者偶爾記下一些心得。
關于這個世界的高手,還是修靈的高手。
那么是要看看的。
反正就是找吧。
這猜也沒用。
張逢雷厲風行,直接向著小島那邊走。
等下了山。
來到族長所指的大概區域。
張逢看到這里已經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周圍都是樹木和雜草。
那么閑著也是閑著。
張逢取下腰間的砍刀,準備挖。
看看能不能挖出來什么。
三日。
張逢把這里翻了一遍,什么都沒有。
看來人家沒有藏東西與記筆記的習慣。
于是。
張逢坐在地上發呆。
這樣看著遠處的海邊,又不時看了看被自己翻過的泥土。
還是先填上吧,總歸不好看的。
可恰恰就是這么一填,望著地面,再望一眼不遠處的海邊。
此刻,張逢忽然有悟,覺得那位羅漢不一定在‘地上’養傷。
畢竟,他是受傷,萬一仇家又沒死。
如果仇家正好從小島外坐船路過,豈不是一眼就看到林中的他了?
‘海底,要么是地底!’
張逢思索瞬息,準備先從海底找。
因為這一片不像是有山洞與隧道痕跡。
跑到小島邊。
張逢拿著新換的砍刀,一猛子就扎入海里。
圍著岸邊游。
張逢無視周圍的小魚也無視漂亮的珊瑚礁,眼睛只盯著小島的水下外圍。
這般游了十幾米。
張逢看到了小島外圍的水下十米處,有一個巖洞。
見此。
張逢先是出來換了一口氣,然后再次潛入水中。
如今張逢因為吃了靈果和靈草,再加上各種武學的共同修煉,目前體質是63。
再加上‘水性’的詞條換氣,以及靈念能吸納水屬靈氣,帶來一些氧氣。
在常規不動手的情況下,不大幅度消耗氣的情況下,‘閉氣’一個多小時還是簡簡單單。
要是換成丹勁世界,巔峰時期六道靈念加持,那更是能一天一夜。
咕嚕嚕…
此刻。
張逢也不換氣,也不吐氣,就這么直愣愣的朝著巖洞里游。
等來到這里,水下的陽光沒有了,漆黑一片。
隧道也不寬,左右差不多一米,上下一米,站不起來。
但好在巖壁上有一種發光的水下植物,能隱約照亮這里。
繼續向前。
張逢大約游了十幾米深后,感覺上方好像有空間,隧道變高了,逐漸能站起身子。
并且又游了十幾米后,當浮出水面,這里有空氣。
雖然還是隧道的樣式,但前方應該有某種通風孔,直達小島上方,為這里換氣。
于是,潛水,繼續游。
先從水下找起。
這般又游了十幾米深。
張逢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巨大陰影。
等戒備的游過去,當距離三米后,繞到變寬的側前方。
映著四周的發光水草,張逢卻看到這個陰影,是一個水下的石頭大佛!
它盤坐在地,高有兩米,身上布滿綠苔,眼睛卻炯炯有神,像是某種奇異的寶石。
張逢看的心里一緊,這深水隧道里面,忽然出現這么一個雕刻,著實嚇人。
同時在旁邊的墻壁上,張逢看到還有一行字‘有靈者得之,無靈者退之’。
看不懂,但肯定有好東西。
自己恰好也是‘有靈者’。
雖然目前不高,只是一道,但也算是有。
呼呼—
張逢調整好心態,繼續向著那邊游去。
可就在這時,當距離佛像兩米后,佛像忽然詭異的嘴巴開合,震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聲音以海水為介質,向著張逢瞬間襲來。
這聲音不是佛家的‘嗡、嘛、智’等真言,而是一種厚重大刀劈在鋼鐵上的刺耳交擊聲。
一瞬間,張逢聽的耳朵失聰,耳中點點血跡和海水交融,四周像是生出‘咕嚕咕嚕’的吞吐聲音,身邊的水流也仿佛化為纏身的惡鬼。
‘術法音功?’
張逢此刻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招,但腦袋渾噩,氣力被卸了大半,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放松心神,先在水里飄著。
自然的從水中飄出來,又到了隧道上方。
張逢躺在水面上,一邊呼吸空氣,一邊用雙手揉了揉耳朵根。
‘沒想到這佛像竟然留有機關?
也幸好我有內力與靈念護身,又有詞條提高旁門左道的抗性。
不然,我要是完全中了這音功,就算不被吼成傻子,這耳朵也得被吼壞。
可就算是如此,現在我聽力也最少下降了30左右,得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共振養好。’
張逢思索著,此時感覺這個佛像必定和那位羅漢的‘主修法’有關。
再回想那個‘有靈者得之’的話語。
說不定這佛像的機關里面,就有關于這個音功的練法!
對于這個音功,此刻當感受到它的強大效果后,張逢是勢在必得。
畢竟單單靠靈氣,這音功就能‘隔空傷人’。
而自己練的有肺腑共振,能加強吐納的氣流,又有內力加持,可以提高氣流的質量。
最后再加上強大的體質,以及靈氣。
自己得到的任何功法,都絕對比‘持有者’所打出的效果更為霸道!
說不定借他的音功知識,還能反推出劍丸雛形。
張逢越想心里越火熱,剛休息沒一會,就撕下兩小塊衣服,一塞耳朵,隨后又一頭扎進了海水里。
雖然這個‘音功打法’更多是一種精神與靈氣的混合震動打擊,單堵耳朵沒用,更多是要自身有靈氣護體。
但布條塞一塞,最少是能減少自己耳朵‘實質音波’的二次震動傷害。
呼呼—
繼續朝佛像游。
張逢沒有選擇從它的頭頂上方繞,因為萬一這佛像頭頂還有機關暗箭,在自己路過的半途中,忽然來那么一下,這可真是防不勝防了。
想歸想,張逢還是取下了腰間的砍刀,在‘豎著、漂’過去的同時,擋在自己的身體前方。
慢慢靠近。
這佛像好像就那么一吼的機關功力。
張逢靠近它半米處時,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叮叮…
張逢還拿刀上下戳了戳它,也沒事。
又慢慢靠近。
游到它的旁邊。
張逢知道為什么沒事了,因為它陷入‘蓄力’的空檔期了。
它的側面有好幾道詭異的符號,并且脖子位置還有幾個類似排水的小洞機關。
是這幾個符號,還有這幾個類似‘口哨’的機關,才聚了海底的靈氣,打出了類似音功的‘弱化效果。’
不然,真要是一位絕世大高手在這里,又這么來一下。
以自己目前60多的體質,也得被一下震死。
思索著,張逢繞到它的背面,正準備仔細打量它的機關如何布置時,卻看到它背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其上書五字 《羅漢降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