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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這一盤棋,道破了天機

熊貓書庫    我真沒想下圍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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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一手看似絕對先手的尖,俞邵的選擇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白棋這一手并沒有粘,而是竟然選擇了在外圍打吃了上去!

  片刻后,李浚赫咬了咬牙,夾出棋子,再次落下。

  四列十六行,沖斷!

  事已至此,既然白子不應,那么,黑棋下一手的沖斷幾乎已成必然,也只能沖斷!

  而這一手棋,直接白棋分割,位于三路的一顆白棋,已被黑子擒獲,有生死之危!

  俞邵望著棋盤,很快便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四列十五行,擋!

  噠、噠、噠…

  棋盤之上,棋子又開始如雨滴一般,不斷落下。

  “下面這顆白子,已經被我圍死,左下角一帶黑棋收獲巨大!”

  李浚赫專注的盯著棋盤,臉上沒有任何輕松之色。

  “但是,如果我直接打,將這顆白棋吃死,明顯是后手,白棋可以不應,黑棋似乎也沒辦法太滿意,因此我必須要搶到先手!”

  想到這里,李浚赫再次夾出黑子,飛快落下。

  二列十四行,外拐!

  李浚赫剛剛落下棋子,俞邵很快便也夾出白子,落于棋盤。

  二列十三行,扳!

  “果然扳了!”

  李浚赫表情絲毫不意外,已經算到了盤面的后續的變化,表情變得更加專注。

  “我直接斷上去,分割白子棋形,白子必然打吃,我長,二線扳頭的白子不可能舍棄,必然要爬!”

  “隨后,白子征吃外圍黑棋二子,擋住殺角部黑棋三子形成見合,二者必得其一!”

  “但是——”

  李浚赫終于再次將手探入棋盒,棋子頓時碰撞出“咔噠”之聲!

  “我可以去下方救黑棋三子,且將那顆白子吃死,而白子如果要我外圍黑棋二子,則必須要花費一手棋征吃!”

  “如此,我便搶到了先手!”

  李浚赫夾出棋子,落子如飛!

  三列十三行,斷!

  對面,見黑棋落下,俞邵也很快落下白子。

  四列十三行,打!

  黑棋,三列十二行,長!

  白棋,二列十二行,爬!

  一連幾手,全都和李浚赫預想之中的一模一樣,這些都是這片局部白棋的最好應手,下錯任何一手都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這里,白棋形成見合,我救下方,上方就要被征死!”

  下一刻,李浚赫再次夾出棋子。

  “不過,雖然上方黑棋二子被征死了,但是未來上方的點是先手,這兩顆死子還有征子的借用,更重要的是…我搶到了先手!

  二列十六行,打!

  這一,直接將角部之前被分斷的白棋吃死,而白棋下一手,也只能去上方將外圍兩顆黑子吃死,否則白子局部立刻崩盤!

  很快,俞邵便落下了棋子。

  三列九行,征吃!

  一子落下,外圍兩顆黑子,已經僅剩一氣,已是必死之局,這兩顆黑子占據著好位,也是價值極大,一旦被白子圍殺,對黑棋也是巨大的損失。

  但李浚赫表情絲毫不變,立刻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十二列十六行,打!

  李浚赫,選擇了脫先!

  他徹底放任外圍兩顆黑子被白棋擒獲,選擇了棄子,或者說,在他下出之前那一手斷之時,他就已經想好要讓這兩顆黑棋獻頭赴死!

  小不忍則亂大謀。

  為了全盤大計,有時候是注定要以血為代價的!

  “失與得、生與死…李浚赫在左下角下出的這路變化,盡顯圍棋之妙。”

  記譜員一邊記譜,一邊默默望著棋盤,她看著這一盤棋,宛如在看一場戰役,雙方行棋之間,充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一旦白子下一手在右下角搶到長,黑棋不僅不活,中央白棋的潛力也將急劇膨脹,黑棋,以兩顆位于邊線要點的黑子身死為代價,換取了先手!”

  “這一,解了右下角之圍!”

  此時,李浚赫對面。

  俞邵輕垂眼簾,望著面前棋盤,眸底倒映著這一盤黑白縱橫之間,四隱殺機的棋局。

  咔噠。

  片刻后,俞邵終于將右手伸進棋盒,從中夾出棋子,緩緩落下。

  十二列三行,跳!

  看到這一手棋,李浚赫微微一怔。

  “回到上方補棋了?”

  日本研討室內。

  “跳么,將自己補強,算不上壞,但是有些緩了。”

  大西景川看到電視屏幕之上白子落下的位置,不禁微微皺眉。

  此時,村上俊一也夾出棋子,同步落在了十二列三行的位置。

  村上俊一沉吟片刻后,點了點頭,說道:“這邊黑棋打入進去確實會有些麻煩,但黑棋應該也沒太嚴厲的手段,如果直接在去攻黑子,顯然更好。”

  一旁,藤原寺島鎖著眉頭,望著棋盤,一陣欲言又止。

  “寺島,怎么了?”

  村上俊一注意到了這一點,扭頭望向藤原寺島,開口問道:“你想說什么?”

  “雖然想到他在開幕儀式上那目中無人的態度就來氣,但是…之前那些看起來不甚妙的棋招,他也是不以為意的下出來了。”

  藤原寺島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最后的結果,反倒是黑子進退兩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而且,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藤原寺島望著電視屏幕,頭也不回的說道:“他的所有棋譜,都印證著他是一個以力與算爭雄的攻殺型棋手。”

  “但是這一盤棋,他沒有任何一手可稱之為殺招,對黑棋的大龍,似乎毫無想法。”

  就在藤原寺島聲音剛剛落下的瞬間,電視屏幕之上,李浚赫便夾著黑子落下!

  十七列十二行,拆!

  “李浚赫開始強攻右下角白子了!”

  看到這一手棋,眾人頓時無暇去思考藤原寺島的話,視線聚焦于電視屏幕之上,感受到了棋盤之上那一觸即發的生死感!

  上方白子補強,黑棋無法再強攻,因此調轉槍口,這一手逼住右下角白子,且和左翼黑子形成圍殺之勢,率先對白子起了殺心!

  很快,電視屏幕之上,白子再次落下。

  十七列十七行,三三!

  “對于黑棋的進攻置之不理,直接攻入三三位?”

  看到這一手棋,頓時,研討室內,所有人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一絲錯愕之色,一直沒說話的東山熏也不例外。

  “這樣黑子一旦扳,白子如果飛,黑棋壓住防止沖斷,白子只能爬,黑棋如果尖,可能還要反殺白子!”大西景川忍不住失聲道。

  噠、噠、噠…

  棋盤之上,黑子與白子交替落下。

  看著看著,所有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面對黑棋的尖,破壞白子的眼位,白棋居然沒有選擇應,而是對此置之不理,直接在角上尖!”

  大西景川望著電視屏幕,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喉嚨發干:“白棋這看似用強的一手,黑棋卻竟然無從反擊!”

  東山熏死死盯著電視屏幕,臉上也滿是震撼之色,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這一盤棋局之中,此前俞邵的每一手棋。

  “于敵無事而自補者,有侵絕之意!”

  東山熏猛然間,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之前那一手跳補,確實緩,可是如今回過頭來看,那一手將自身補強,立于九天之上,在靜觀黑子動向!”

  “左上角黑棋已無手段,右上角黑子又被白子纏死,下方黑子雖然湊成大空,但是被白子強行壓低在了低位!”

  “這一盤棋,看似無殺棋,但實則招招含殺意!”

  這時,電視屏幕之上,又一顆白子落下。

  十二列四行,粘!

  看到白子這一手,東山熏瞳孔微縮,已經提前看到了終局!

  “黑子,崩盤了!”

  此時。

  大盤解說室內。

  “白棋選擇粘住,那么黑子下一手沖,將是很強硬的還擊,可以直接將白子斷開!”

  臺上,柳多慧一邊解說,一邊擺著后續變化:“黑子沖下去,白子打吃,黑棋粘住,然后…”

  話說到一半,柳多慧突然愣住,緊接著額頭之上就不由冒出冷汗,聲音戛然而止。

  臺下眾人望著這一幕,彼此面面相覷,有些不解,不知道為什么柳多慧講著講著,突然就不說話了。

  眾人困惑的望著棋盤,思索了片刻后,終于,有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到了盤面的玄妙之處!

  他們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大盤,心神顫動。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緊緊鎖著眉頭,還是一頭霧水。

  “白子有一手跳枷,能將黑棋三子吃死。”

  這時,臺上沉默許久的文龍鉉九段,終于開口,打破了沉寂。

  “雖然看起來雙方各有三氣,且輪到黑子先下,但是…黑子收不住白子的氣。”

  文龍鉉挪動著棋盤之上的棋子,一邊擺棋,一邊緩緩開口道:“如果黑子擠,那么白子有一路尖的手筋,黑子只能粘,白子收氣,便將黑子吃死。”

  緊接著,文龍鉉又擺出了另外一路變化:“如果黑子一路頂,白子可以直接打吃,這個打吃又是接不歸的手筋,黑子只能粘住。”

  “那么,白子一提,黑子只能防住,白子再回到外圍收氣,黑棋…同樣是死路。”

  文龍鉉說完,全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片刻后,電視屏幕之上,李浚赫終于落子。

  十五列二行,粘。

  既然無法以沖去分割白子,那么黑子只能選擇粘住。

  文龍鉉深吸一口氣,拿起一顆黑子,掛在了大盤之上。

  而在黑子剛剛落下的瞬間,白子便緊隨而落。

  十七列七行,扳!

  看到這一手棋,文龍鉉沉默許久之后,才終于在一片寂靜之中,拿起白子,掛在了大盤之上。

  他并沒有解說這兩手棋,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全場一下子變得更為安靜了。

  見到這一手棋,李浚赫遲遲沒有行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在等待李浚赫落子的這段時間內,大盤解說室里,仍舊是一片無聲。

  終于,足足過了五分鐘之后。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電視屏幕之中,李浚赫從棋盒之中抓出兩顆黑棋,手伸到棋盤之上,緩緩松開。

  噠、噠。

  這兩顆棋子的落盤之聲,仿佛能傳到大盤解說室內。

  大盤之上,僅僅只有四角和四邊有棋子,中腹大片大片的空曠之地,但是,棋局已經結束。

  九十手,李浚赫,中盤投子…

  寂靜。

  整個大盤解說室,頓時寂靜無比。

  圍棋職業賽中,在頂尖棋手的較量之中,不足百手便結束的棋局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太少,偶爾還是能見到一盤。

  只是那些棋局,往往都事關生死,通常是在復雜盤面之中,被對手屠龍。

  但是這一盤棋,無關生死。

  黑棋無一條龍被殺,全盤活凈,只是下到九十手時,再也無法與白子分庭抗禮,因此…只得投子。

  不僅僅是大盤解說室,此刻全世界關注著這一盤棋局的人,都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眾人呆呆望著這一盤僅僅九十手,便草草結束的棋局,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東山熏弈出的那一盤棋局。

  那一盤棋,堪稱驚世駭俗,處處隱遁著神機,手手闡述著妙意,妙手燦繽紛,手筋層出不窮。

  當東山熏第二百三十手,下出那一手壓時,棋子仿佛都在發光。

  放棄三劫循環,棄了半盤大龍,一將功成萬骨枯,最終大勝七目半,如此驚世之局,足以令天下棋手折腰。

  這是歷史之上,第一盤三劫循環分出勝負的例子,在此之前,未有先例。

  而今天這一盤棋,和昨天那一盤棋,似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手同樣都是李浚赫,甚至李浚赫這兩盤棋,同樣都是執黑先行。

  第一盤棋,雙方妙手不斷,終是弈出了一盤令世人瞠目的驚世殺局,下到了二百九十三手,終于分出勝負。

  第二盤棋,不乏愚形、俗手、緩手,起碼全盤看起來確實波瀾不驚,甚至都稱不上精彩,但是…卻莫名其妙的僅僅九十手便分出了勝負。

  二者的對比,是如此的鮮明。

  也正因如此,這第二盤棋帶給所有人的震撼,比之第一盤棋,甚至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我之前,世上沒有一盤棋,能稱得上是一盤好局…”

  大盤解說室的臺下,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突然愣愣的重復了一遍俞邵在開幕儀式上說的話。

  他似乎忘記了之前自己說過的“俞邵今天這盤棋絕對無法媲美東山熏”。

  其實沒說錯,確實無法媲美。

  論棋局的精彩程度,今天這一盤棋絕難與昨天那一盤棋比肩,甚至可以說是遠遠不及。

  但正因如此,反倒更令人感到震撼。

  或者說…

  更令人,感覺驚悚。

  一旁,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望著不遠處的大盤,表情茫然道:“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么這一盤棋,似乎…”

  他頓了頓,然后才繼續說道:“道破了天機。”

  首爾大酒店,記者室內。

  “九十手,終局了。”

  一眾記者呆呆看著電視屏幕,表情茫然。

  “俞邵,贏了。”

  他們本來滿心期待,以為這會是一盤驚天動地的惡戰,甚至十分鐘前,他們心里還在想這一盤棋究竟誰勝誰負,自己又如何寫比賽報道。

  結果僅僅十分鐘后,這一盤棋,便迎來了終局,終局來的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讓他們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來。

  “昨天那一盤棋…今天這一盤棋…”

  一名記者突然訥訥開口,但最后,他張了張嘴哦,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許久之后,他才終于一臉茫然的問道:“如果昨天那一盤棋,是東山熏…對俞邵在開幕儀式上那句話的回應。”

  “那么今天這一盤棋,算是俞邵對東山熏昨天那盤棋的回應嗎?”

  “如果算是,那么究竟…誰的回應更有力呢?”

  記者室內,無人回答。

  此時,中國研討室內。

  即便是中國研討室內,此刻都是一片寂靜。

  鄭勤、徐子衿、吳芷萱等人,全都怔怔望著電視屏幕。

  片刻之后,馬正宇終于率先回過神來,即便他期望俞邵能贏,但看到這一幕,同樣感到一陣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

  馬正宇吞下一口唾沫,問道:“居然九十手…就贏了?”

  另一邊,平壤。

  安弘石從電腦屏幕之上收回視線,陷入了思索之中。

  許久之后,安弘石突然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問道:“安弘石老師?”

  “徐豐元理事,實在抱歉,明天的指導棋,我可能赴約不了了。”安弘石開口說道。

  “什么?”

  聽到安弘石這話,電話那頭名叫徐豐元的男人一愣,語氣變得有些著急,道:“安弘石老師,我們不是都事先說好了嗎?而且只是下幾盤指導棋,就有一億韓元啊!”

  “實在抱歉,我臨時改主意了,改日吧。”

  安弘石笑了笑,說道:“如果沒什么事,去下下指導棋也無妨,但是…”

  安弘石頓了頓,抬起頭,望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說道:“作為一個棋士,我現在有更值得去的地方。”

  此時,首爾大酒店,比賽會場。

  “怎么可能?李浚赫不到百手,就輸了…”

  一臺棋桌旁的記譜員和裁判表情震撼又茫然,看向李浚赫,只見李浚赫正深深垂著頭,一言不發,靜坐在原地。

  哪怕昨天那盤原本必和的棋,最終輸給東山熏,他們都沒看到李浚赫露出這種模樣。

  這時,俞邵收拾完棋子,終于緩緩起身,然后轉身向二臺走去。

  很快,俞邵就來到了蘇以明身后,向這一盤棋局投去視線。

  這一盤棋,蘇以明執黑,如今黑棋在中腹已經形成了大模樣,網羅中腹,但黑棋徹底放棄了三個邊角,勝負取決于白子能否破掉黑棋大空。

  雖然黑白雙方在中盤還有一番復雜纏斗,勝負還難說,但是從目前這個形勢來看,白子想要破空顯然極為艱難。

  樸志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表情已經有些難看,思索許久之后,才終于夾出棋子落下。

  十二列十四行,大跳!

  “以大跳去破空,要和黑棋纏斗…蘇以明會直接碰上去么?”

  俞邵瞥了一眼蘇以明,只見蘇以明靜靜望著棋盤,渾然不覺自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

  片刻后,蘇以明終于將手探進棋盒,夾出棋子,緩緩落下。

  十列十四行,小飛!

  “原來如此,他篤定白子沒有強手攻入,所以對白子的大跳置之不理,而是調和全局,靜等白子來攻,以逸待勞。”

  俞邵忍不住抬眼向樸志國望去,樸志國明顯完全沒有想到蘇以明還有這種下法,表情漲紅,眼角都有些抽搐。

  看到這一幕,俞邵不再關注這一盤棋,很快便收回目光,向第三臺走去。

  秦朗和金朝恩此時全都無比認真專注,心神也已經徹底沉浸在了這一盤棋局之中。

  這一盤棋,倒是和蘇以明那一盤棋有些相像,盤面的勝負關鍵點在于執白的秦朗,最終能否成功破空。

  不同的是,蘇以明那一盤棋,顯然是蘇以明主動放棄了邊角,率先去經營大模樣,因此樸志國被迫去取地。

  而這一盤棋,顯然是秦朗先撈后洗,準備以治孤定勝負。

  雖然治孤戰是規律最少,也是最難的地方,特別是棋子碰在一起,關系到棋型和氣的問題,所以更難說什么規律。

  但是,秦朗最擅長的便是亂戰之中的治孤。

  “平分秋色,形勢很焦灼,完全看不出勝負。”

  俞邵沉吟片刻,又走向第四臺,站在樂昊強身后靜靜看了一會兒之后,不由微微皺眉。

  “樂昊強,下的挺好的了,但是…”

  俞邵忍不住看向坐在樂昊強對面的裴侑妍,此時裴侑妍抿著唇,聚精會神的望著棋盤,臉上再沒有一絲柔美之色,眼神甚至有些鋒利。

  “雖然是女生,但從行棋來看,居然殺伐果斷,敢舍敢棄,她似乎要更強一絲,樂昊強有些落入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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