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編劇一臉委屈,聲淚俱下的開始控訴:“我叫寧天一,九年前我也是個英俊帥氣、才華橫溢、靈感爆棚的強大編劇,可就在我意氣風發之時,就被那趙三忽悠著進了超盾局劇組。”
“我原本想著那趙三是知名大導,又掌握著海量資金和人脈資源,摩拳擦掌著想干一番大事業。誰曾想,我一版又一版的劇本被趙三批的一文不值,在他的指導意見下,我一直改改改,改改改!”
“直到后面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的劇本已經面目全非,主線劇情已經被改得支離破碎、連拼湊都難。我覺察到不對,想要離職,可卻又因為沉沒成本太大而不舍得。”
“我也想著萬一呢,萬一爆了呢?”
“這九年來,我耽擱了青春、浪費了無數時間,就只是趙三的工具人,在劇組一點點沉淪和消磨自己…”
“嗚嗚!”
說著,寧天一還掏出了手機,給大伙展現了一下他九年前的照片。
盛一夏瞅了一眼,發現九年前的他和“英俊帥氣”這四個字完全不搭邊,不過卻也能看得出,的確比現在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精氣神很不一樣。
至少,那時候的他眼睛里是有光的。
“當然,無論如何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也不能全怪趙三。”中年編劇忽然表情嚴肅,鄭重說道,“但是盛老師的仿真女友,卻像是一道光,瞬間照亮了我,又像是一道驚雷,炸醒了我,又…”
“行了行了。”盛一夏趕忙打斷了他馬屁,并糾正道,“是仿生女友!何況這片子成功,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是是是。”中年編劇連連附和著點頭,“不過我打聽過了,原本仿生女友的劇本不太行,是盛老師出手才化腐朽為神奇。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片子從拍攝到后期到上架,才一個來月的時間,而我們的超盾局…嗚嗚”
一想到耽擱的九年時間,他就想哭,人與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點。
“那么,寧老師之前的作品呢?我是說超盾局之前的。”盛一夏聽他這么聲淚俱下的控訴,也覺得這編劇有些可憐。
其實他也知道,編劇的劇本被資方、導演要求改動是常事,但像這寧天一這么慘的,著實少見。
劉鑫明和劇組編劇,也紛紛對他露出了同情之色。
“有有有,我準備好了履歷。”中年編劇直接掏出了一份簡歷,恭敬地遞給了盛一夏。
盛一夏拿過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編劇居然還是京影編劇專業畢業的,過往參與的劇本中也有不少耳熟能詳的作品。
甚至還有一部反響不錯的主創編劇作品,雖然沒有大爆,卻也有著還算可以的成績。
還真是個人才啊,盛一夏有些震驚,但旋即也覺得理當是這樣,如果這寧天一不是有幾把刷子的科班出身編劇,以趙三那性子,怎么可能招他當主創編劇?
此外,科班出身的身份,在盛一夏這里也給他加了不少分。
倒不是說野路子編劇就一定比科班差,一些能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野路子編劇也很強。
但是受過系統教育的編劇,對于劇情的整體結構、起承轉合、戲劇原理等方面會有不錯的優勢。
當然,具體情況還是得看個人,科班出身的不成器編劇也很多。
見盛一夏沉吟不已,那個油膩中年副導演也上前一步,誠懇的說道:“盛老師,要不,您看在我們大老遠趕來投奔您的份上,出個題考考我們?如果您不滿意,我們哥倆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絕不騷擾您。”
這話在理。
盛一夏點頭說:“行,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得靠真本事說話。”
說著,他扭頭看向劉鑫明說:“劉哥,能借您劇組的場地和器材一用嗎?”
“一夏你這叫什么話?”劉鑫明一臉不悅的說,“這是咱們自己的劇組,要做什么吩咐一聲就行,說什么借不借的?”
得嘞,這劉鑫明也是個順桿子往上爬的人才。
不過從他還沒正式合作時,就在V博上聲援盛一夏,支持仿生女友的行為來看,這劉鑫明也是個拎得清形勢的人精。
想想也是。
能混到T站視頻中層,又有機會出來創業組局的人,怎么可能是個愣頭傻子?
也正在此時。
穿著打扮十分時尚的小道童從街對面走了過來,沖著盛一夏打招呼說:“學長,你這劇組位置可真不好找。”
盛一夏笑著招呼他過來,又將小道童介紹給了大伙兒:“這位叫張君浩,祖傳正宗職業道士,是家里有道觀要繼承的那種。而且今年剛考上震旦大學,是我的學弟。”
劉鑫明一開始見張君浩年紀輕輕,穿著打扮也很時尚,心下還有些打鼓。
不過聽得介紹后,就一下子熱情洋溢了起來,和小道童握著手連聲夸贊,直言前途無量,弄的小道童臉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這孩子,市面見太少了,容易被忽悠。
一番寒暄后。
眾人進了攝影棚,找了些板凳坐下,場務給各自拿了瓶水。
坐定后,盛一夏原本想讓中年編劇寧天一,拎一下劍仙降魔傳的主線,以及談一談修改方案的。
不過寧天一一掃攝影棚中的場景,以及拉著的劇組橫幅,道士伏魔錄等等字樣,就主動開口說:“盛老師,我能看一下咱們這片子的劇本嗎?”
這下,不用盛一夏開口,劉鑫明就大手一揮著說:“行,那個誰,拿四份劇本來,給各位老師都發一下。”
他助理立即取了劇本過來分發。
見狀,導演和編劇臉色不是很舒服,卻也沒反對。
觀察到這一幕。
盛一夏就知道這劇組里誰是老大了,劉鑫明這個制片人話語權很大,導演的權威性似乎不足,至于編劇…就更別提了,感覺沒他說話的份。
這可不是件好事。
制片人過于強勢,容易讓導演和編劇都唯唯諾諾,全變成了工具人。
可大電影本質上是一種創作,需要極強的主觀創造力和意識審美,如果導演和編劇不能把自身的創造力和想象力充分發揮出來的話,成片質量恐怕堪憂。
不過,盛一夏倒也不是完全不理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導演要么是資歷不夠,要么是對自己不夠自信,才會是這種表現。
盛一夏接觸的一些導演,最厲害的當然是霸總和陳導,他們性格都是十分鮮明,個人主張和理念都是十分強烈的。
當然,霸總李導和敬業陳導在個性上還是很不一樣的,前者性格更加張揚,個人風格強烈,其他人的意見很難動搖他的想法,而后者更加兼容并蓄,一旦“說服”他,讓他覺得有道理,還是能改改的。
眼下盛一夏暫且按捺住各種想法,重新看了一遍劇本。
網大的劇本其實并不長,也就是兩萬來字而已。
半個小時后,中年編劇寧天一率先合上劇本,閉著眼睛思考了會兒后:“盛老師,劉總,我借劇組白板一用。”
這次劇組編劇直接開口:“行,我給你去搬。”
說著,他找了個場務一起將白板抬了過來,眼神中透著些不爽的冷意。其實他壓根就看不起寧天一,口口聲聲將超盾局這部爛片全甩鍋給了趙三。
何況,這寧天一在超盾局劇組荒廢了九年,早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好吧。道士伏魔錄這個劇本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他就不信,這寧天一還能把劇本改出花來。
劇組編劇已經準備好了,他要和寧天一來一場編劇與編劇之間的PK較量,讓他明白,即便是網大的編劇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寧天一拿過墨水筆,道了聲謝后就直言不諱說:“看得出來,咱們的道士伏魔錄,參考了不少早年優秀的港片,引用了不少經典的橋段元素。故事的總體質量能過關,應該能賣錢…”
劇組編劇臉色略微緩和了些,可還沒等他開口,寧天一的話鋒就忽然一轉:“但是縫合過多的經典元素和橋段,也會讓整體劇情變得駁雜不干凈,這里面有不少劇情實際上是在硬湊橋段,即便是砍了也完全不影響劇情推進。”
劇組編劇瞬間變臉反駁:“但是這些橋段挺有意思不是嗎?觀眾們看了也會會心一笑對不對?”
“那你到底是在拍段子呢,還是拍劇情?到底是劇情為段子服務,還是段子為劇情服務?”寧天一毫不留情地反駁說,“這劇本中,有好多處都是為了體現段子,強行扭曲劇情和犧牲人設去為段子服務,一次兩次還能接受。但是次數多了,就讓我感覺這是一部由段子拼湊出來的片子。”
劇組編劇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
寧天一又繼續說:“從戲劇原理來說,好的段子應該是整個劇情的調味劑,也應該是由劇情自然而然衍生出來的趣味段子,而不應該喧賓奪主,讓好好的一部片子充滿了味精的味道,第一口吃著還行,可吃著吃著就會齁了。”
這話很有道理。
盛一夏聽得也暗暗點頭,劉鑫明也所有所思。
劇組編輯幾次張嘴,卻又無法反駁。
“其次,便是這片子的框架結構問題了。”寧天一在白板上開始寫寫畫畫,“咱們先套一下傳統的電影三幕式結構,就會發現咱們片子的劇情分布結構,明顯是頭重腳輕了,前期各人物出場亮相、背景交代、敘述的篇幅稍微有點冗長,中期矛盾沖突,劇情延伸方面,又做得不夠飽滿充實。”
“尤其是在五十分鐘左右位置,這里應該是至暗時刻,也就是往下壓劇情點,這樣才能給后續打BOSS產生更大的動力,將爽感揚的更高,但劇本里這點做得不夠,反而是男女主在插科打諢,談情說愛,硬湊橋段。”
“BOSS戰這一塊的設計上,壓迫感不夠強,劇情轉折也不夠有說服力,需要再重新調整一下。”
“唰唰唰!
寧天一不斷的在白板上寫寫畫畫,將原劇本的問題一一剖析了出來,很多地方都是一針見血,問題指向十分清晰明了。
盛一夏聽得也是茅塞頓開。
之前他改仿生女友,主要還是因為他愛看科幻片,腦子里的素材會比較多,加上邏輯本來就是他的強項,這才能順利改下來,但他在這類玄幻題材上的元素積累就不夠多了,判斷也不夠敏銳,所以雖然覺得劇本普通,具體問題在哪里卻是說不出來,但是被寧天一這么一分析,的確發現這劇本還是有不少問題的。
他腦子里飛速排列組合了一下,若是根據寧天一的意見修改一下劇本,的確會讓整部片子更加飽滿立體,結構更加清晰工整,劇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顯得有些散亂。
當然,具體結果還得看劇本的最終呈現。
只是他心中,已經接受了寧天一的框架想法,轉頭向劉鑫明看去:“劉哥,你怎么看?”
劉鑫明看看寧天一,再偷瞄了一眼盛一夏,他現在腦袋里萌生出了一個陰謀論。
那就是劇組“大戲霸”盛一夏,為了洗脫大戲霸的“惡名”,故意和這寧天一來了一場雙簧,目的就是借寧天一的口來改劇本,而他又不用再承擔大戲霸的名聲。
要不然,怎么那么湊巧他前腳剛來劇組,后腳寧天一他們就殺過來了?
臥槽。
不愧是“三千萬先生”,這演技就是剛硬啊,虧的他劉鑫明剛才還真以為這兩個家伙,是風塵仆仆過來投靠的。
不過。
問他怎么辦?
他劉鑫明能怎么辦?難不成還能對盛一夏說,滾你丫的大戲霸。
然后就呵呵噠了,到時候資方和T站,都會把劉鑫明給撕了,要知道,T站現在可相當眼饞仿生女友的拉新數據。
“好,非常好。”劉鑫明忽然一拍大腿,眼睛放光的夸贊說,“真不愧是一夏啊,對劇本的見解真是一針見血。”
盛一夏愕然:“劉哥,這是人家寧老師的想法。”
“對對對,這不是你的想法,是寧老師的。”劉鑫明一拍腦袋,裝模作樣的說,“寧老師的見解,真是振聾發聵,令我再三反思啊。”
心中卻暗罵,這尼瑪娛樂圈還真是個磨礪人的好地方。
連盛一夏這種大戲霸,都這么快學會了給自己披馬甲了。
以前還只是自己改劇本。
現在倒好,直接帶編劇進組了。
這種排場,只有頂尖的超一線演員才干得出來吧?
一旁的劇組導演和劇組編劇,一見到連最權威的制片人劉鑫明都躺下了,一副任由你盛一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樣子了,他們還能說什么?
也只能各自擺好姿勢,滿臉堆笑著連聲夸贊,把寧天一夸上了天。
這下換寧天一傻眼了。
尼瑪,我這不過是剛分析了一通,還沒開始正式修改呢,怎么就一個個跪了?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的九年,每次只要他提出什么想法和建議,趙三都會一通噼里啪啦的猛批,然后給他輸出一通價值觀。
而現在的待遇,跟那時比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難道我寧天一,真的是編劇界的不世奇才?
哎呦,趙三那茍日的誤我啊。
不,那沙幣誤的是整個電影藝術的發展,自己被耽擱的這些年,少出產了多少優秀電影?
一想到這些,寧天一就有種捶胸頓足,扼腕長嘆的沖動。
天不生我寧天一,電影萬古如長夜。
一旁的超盾局副導演鄭寶琨見寧天一揚武耀威,意氣風發的模樣,羨慕之余,也是湊上來說道:“盛老師,要不,您也考考我?”
“這個…”盛一夏剛才見識到了寧天一的水準,心中對鄭寶琨也是有了幾分期待。
先不說那趙三拍電影的審美和意識怎么樣,至少,以他的高要求,選的副手導演肯定有兩把刷子的。
“行,那鄭老師就露一手吧。”盛一夏拍板說,“這里的人員隨你調度,器材隨便使用,你先熟悉熟悉。”
“不用熟悉了,這些器材都很簡陋。”鄭寶琨頓時挺直了腰桿,橫掃攝影棚現場時,忽然就有一股強大的自信從他身上涌出,仿佛化身為一個即將披靡縱橫沙場的將軍,剛才那油膩膩的樣子一掃而空。
他先從背包里取出了紙筆,“唰唰唰”的開始勾勒起一些簡筆分鏡頭,隨后丟給盛一夏說:“你熟悉熟悉這分鏡頭,趁著化妝時,唔,那個,天一你和小夏講講戲。”
小夏?
盛一夏嘴角一抽,你剛才還叫我盛老師的!?
不過,他還是提出了疑慮說:“鄭老師…”
“叫鄭導。”鄭寶琨沒好氣的斜睨了他一眼,“在我的片場,我不喜歡演員對我的安排提出太多質疑,念在你初犯,說吧,什么事。”
媽蛋!
這狗導演入戲這么快的嗎?
盛一夏眼角直跳,卻還是舉手說:“咱們就是試試戲而已,用得著化妝嗎?”
“唰!”
鄭寶琨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盛一夏:“試試戲?”
“正所謂戲場如戰場,每一個鏡頭都包含了多少工作人員的努力和汗水?你當這是過家家吶?去化妝,別讓我說第二遍!”
臥槽!
這立導演權威的手段…
旁邊的劉鑫明和劇組導演編劇,全看傻眼了。
媽蛋,你這狗東西確定自己這態度是來求職的?
好吧。
盛一夏反而欣賞這種工作態度,讓他有種面對上了李導、陳導的錯覺。
要沒點底氣,也不敢這么囂張。
當即叫了化妝老師前去化妝,而寧天一也跟在一旁說:“盛老師,你別怪鄭導,這些年其實他也憋著一股氣。我們臨走之前,還被趙三甩了一臉鍋。”
“我們現在就想著干出一番事業來,狠狠地扇趙三耳光。”
“鄭導綜合實力很強的,只是趙三更強勢,把他硬生生的壓成了工具人。”
“我明白。”盛一夏笑著說,“寧老師您還是跟我講講戲吧,免得一會拍不好鄭導發飆。”
寧天一點點頭,趁著盛一夏化妝的功夫跟他細細講起了接下來要拍的戲:“其實這一段戲,主要講的是主角拜別師傅下山后,遇到的第一只妖怪的打斗戲,對你的打戲要求比較高,也對他的鏡頭設計、現場調度等能力提出考驗。”
“不過你要注意一點,要演出道士的飄逸感,以及在打斗過程中,需要體現主角前期有些玩世不恭的性格。”
隨后。
他又是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
半小時后,盛一夏戴完了假發套,化完妝,換上一身飄逸的道士服到了現場。
現場所有人都瞬間呆愣住了。
臥槽,都知道盛一夏帥。
可沒想到,他穿上道士服后的氣質竟然如此出塵脫俗、飄逸若仙,光是這副造型拿出去擺一擺,就絕對能立刻引來一大批女觀眾的好嗎?
這哪是什么演員啊,這不是只人形魅魔嗎?
此時,鄭導也停下了現場布置,轉頭看到盛一夏的扮相,他的眼神立刻亮了亮,下意識圍著盛一夏轉了一圈后,捏了捏衣服料子,臉頓時黑了:“服裝老師貪污了吧?這是什么狗屁衣服料子?”
劉鑫明趕緊小跑上前:“鄭導,我們劇組小,比不上投資大幾億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寶琨打斷說:“再窮不能窮主角的服化道,今天先湊活湊活,我給你個聯系方式,立即去定制最好的服化道。”
媽蛋!
劉鑫明也被罵的滿臉懵逼了,看了看盛一夏。你確定你們不是串通好的?
這是直接來奪權對吧?
“劉哥,這一點我站鄭導。”盛一夏說,“不用怕花錢,錢不夠咱們可以再追投資。”
開玩笑,片子質量越好,他抽出的卡品質就越好,服化道本就是作品質量的一部分,其實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也會直接影響到觀眾對這個角色的認可度。
而且他抽的卡不是用來玩的,可是要上戰場的,哪怕多一點點強度,有時候都影響著生死存亡。
“行叭。”
劉鑫明見盛一夏都發話了,只能記下號碼,一會安排。
“還有,這個化妝師也換掉,這手藝也太粗糙了,請業界有名的來。”
“…”劉鑫明都開始流汗了。
“那個,張指導,你剛才設計的一些道術招式,你和小夏講一講,我這邊還需要安排一下機位和場景。”鄭寶琨對小道童張君浩卻十分客氣,顯然覺得他是個有真本事的道士。
“好嘞,鄭導。”小道童興致勃勃的上前和盛一夏交流起來,“學長,我這禹步你和我學一下,還有這些指訣和敕令。”
隨后。
小道童便演示了一遍步伐,他的步伐輕盈飄逸,但每一步踏出都好似極有韻律和節奏,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一般,而最后一步踏地時,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勁氣從他身上擴散出去,連地面都微微顫抖。
“這是什么步伐?”
“禹步,又稱為步罡踏斗,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行步轉折,據傳修煉到最高境界時,可溝通天地,遣神召靈,也可用于聚氣、驅邪。不過,我只修煉了皮毛。”
一旁的場務聽得心下暗自好笑,這小伙子還挺能吹的,說的好像真的似的。
“有意思。”盛一夏略微在超憶宮殿中重新推演了一遍,便開始模仿著他行走起來,除了頭兩步還有些生澀稚嫩,可到了第三步,就已經初具神韻了,第四步、第五步,仿佛已經是張君浩的復刻版了。
等到了第六步時,他的精氣神仿佛已經融為了一體,步履端莊仿佛透著一股莫名威嚴。
臥槽!
張君浩一開始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暗想著學長要花多久才能勉強走出禹步的大概形態來,一天,兩天,還是半個月?
要知道。
步罡踏斗看似簡單,可這屬于基本功,易學難精,真想走出神韻味道來,需要長期揣摩領悟,并達到超然物外的境界時,才算勉強入門。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了爺爺。
爺爺走禹步時的架勢神韻,跟現在的學長簡直一模一樣。
“啪!”
盛一夏踏出來第七步,一股氣浪仿若實質般向四面八方沖去,裹挾著地上的灰塵,卷起了一圈氣浪波。
“嘩啦啦!”
一旁看熱鬧的化妝師裙擺被吹得飛揚起來。
而張君浩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好似能塞進去一整個蘋果。
滿腦子都是…
臥槽臥槽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