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了代言，戚昊回去繼續拍戲。
終于輪到他和李雪雪的戲了。
“大佐來了！”
有工作人員小聲鼓囊了一句，他們對于這個量體之刑也好奇的不得了。
戚昊裝作沒有聽到。
他能咋辦呢。
沖普通工作人員發脾氣不是他的性格。
他更不可能罵人家“八格牙路”。
李雪雪那邊也在為這場戲做準備，甚至可以說這幾天都在做準備。
她的經紀人兼妹妹李雨聽到她要和戚昊對戲，心里不放心，還專程過來看看情況。
“你不是都看開了嗎？你不是都去交新男朋友了嗎？怎么又開始了呢？”
李雨覺得非常頭疼。
你要是說她姐是個戀愛腦吧。
正常的戀愛腦應該是非戚昊不可，只要不是戚昊，其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為了戚昊甚至連家人朋友也可以犧牲掉。
然而，李雪雪并不是這樣。
李雪雪的私生活還挺豐富的，比大部分女人都精彩，所以她并不是一個正經的戀愛腦。
“我沒說沒他不行，我就是有些氣不過，我不行我認了，憑什么是安風，除了小幾歲，安風她哪點比我好，還有那個唐焉，她算什么東西，也好意思在那來來回回的炒…”
李雪雪前邊一直否認，后來被問的急了，才脫口而出這句話。
“安風也只是緋聞啊，人家又沒官宣在一起，他們04年拍《神雕》就傳緋聞，06年《神雕》上了又傳緋聞，08年拍辣條廣告又傳緋聞，都傳了四五年緋聞了，他們如果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李雨真想給她姐一巴掌，她現在是華姨高層了，一天到晚忙的要死，不是來陪她無理取鬧的。
“我的直覺…”李雪雪勉強地爭辯。
“你還記得你和他合作的《獨自等待》嗎？”李雨問道。
“我記得啊，當年拍《獨自等待》有吻戲，剛進組的時候我們還不熟悉，導演就讓我們拍了吻戲。”
李雪雪陷入了回憶，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我是說你還記不記得那部電影講什么，你看看你現在，和電影里的陳文有什么區別？”
李雨氣得胃疼。
戲里戚昊演的陳文一直喜歡追求李雪雪，李雪雪是戚昊的女神，而李雪雪態度曖昧，既不明確拒絕也不完全接受。
李雪雪在電影里的臺詞說：你人挺好的，別瞎想，我挺喜歡你的，只是我希望我們能做那種一輩子的好朋友。
海后的嘴臉一覽無余。
戚昊的臺詞則是說，我們是朋友啊，說實話，我一直都在試著想把你給忘了，忘了你，我辦不到，真的，你把我的世界全給弄亂了。
舔狗的屬性點都快點冒煙了。
后面戚昊親了女神，也上了女神，以為自己終于抱的美人歸，第二天就被戴綠帽子了，女神跟開大奔的男人好了。
電影主題是強調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需要建立在互有好感的基礎之上，單向的愛情是沒有意義的。
同時，電影也提醒觀眾要珍惜內心的情感，勇敢追求真愛，但也要學會接納別人不愛自己的事實。
就是——不要當舔狗！
電影里的李雪雪無比清醒，反倒是戚昊執迷不悟。
可到了現實里，一切都反過來了。
李雪雪成了求而不得的舔狗，這么多年了也沒徹底走出來。
“我怎么可能是陳文，那就是一個屌絲，我事業有成，我是大花！”李雪雪有些憤怒。
“你知道嗎，戚昊昨天新簽了兩個代言，一個800萬，一個750萬，你還記得你現在代言費多少嗎？”
李雨想讓她姐別做夢了。
年紀年紀沒優勢，事業事業沒優勢。
你要是真喜歡年輕的，大可找小狼狗小泰迪玩的暈厥，而不是在那里巴巴的裝怨婦。
“我會努力的…”李雪雪甕聲說道。
“這部電影對你來說很重要，待會拍的戲對你來說也很重要，拍的好了，說不定能給你操作個影后出來，拍的不好，你這輩子就這樣了。”
李雨苦口婆心的勸姐姐好好搞事業。
“我知道了！”李雪雪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另外一邊，高群舒也在做戚昊的思想工作：“咱們這個戲是變態了一些，但也是有現實依據可循的，我們電影工作者，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也應該表達一些東西…”
“我明白。”
戚昊一個勁的點頭。
他最近幾天，已經把訓練空間，所有能夠訓練的變態戲份都演了一遍。
如果說變態有段位，那他現在就是龍寬九段了。
好吧，龍寬九段已經被封殺了。
“你在演這部分戲的時候…”高群舒耐心的講解。
“導演，這部分真的能夠和觀眾見面嗎？”戚昊不是不耐煩，他純粹是好奇。
他也算是當過導演的人了。
《鋼的琴》雖然涉及到了下崗等方面的內容，但是在審核方面沒什么好擔心的。
《風聲》不一樣。
它真實還原了很多酷刑場面，惡犬撕咬、繩刑、量體、釘子椅、人字凳、電擊器、解剖刀…這些血淋淋、陰森森的刑具真實得觸目驚心。
過于血腥，血腥到讓人不適，那肯定無法過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戚昊啊，你我都是導演，我們拍電影，如果只敢在他們畫的框里折騰，那這個框就只會畫得越來越小。”高群舒嘆了口氣。
“萬一過不了審呢，如果讓你來來回回地修改…”
戚昊出道至今，很少出演不能過審的東西，即便是《天狗》這樣的，在過審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太大問題，更沒有出現重拍的事情。
“那就改…不爭取一下，怎么知道可以拍到什么程度。”
高群舒表現的非常平靜，卻非常堅決。
戚昊心中略有所動，但是嘴上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一時半會，他也不知道高群舒這樣值不值得。
但至少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他作為一個新人導演，其實是沒有任性資格的。
高陽說賠錢也沒有關系，這話高陽可以當真，高飛也可以當真，戚昊卻不能當真。
真要是可以隨便賠錢，那高陽為什么非得找他坐鎮呢。
完全可以反反復復的交學費來鍛煉高飛。
高陽，他是個社會人啊。
“很多東西，能不能放，主要是看怎么設計，看演員怎么演，你也不希望咱們的電影上不了吧？”
高群舒對這場戲非常重視。
“我盡量努力！”
戚昊還能說什么呢。
這場戲拍完，他就只需要等到轉場的時候再拍幾場戲就算是殺青了。
其他人都有很多高光時刻。
而他這頭鬼子，全劇最大的反派，也只有在干壞事的時候才能體驗演技了。
來吧，正義人士！
李雪雪那邊也準備好了，不知道她經紀人給她說了什么，顯得格外斗志昂揚。
“雪雪姐，咱們開始吧。”戚昊沖李雪雪笑笑。
李雪雪回了他一個白眼。
笑屁啊，你以為你是中央空調呢。
戚昊不知道她怎么了，他也不是對所有女人都笑，他走的是高冷路線來著。
只是馬上就要對人家行量體之刑，戚昊覺得挺抱歉的。
“兩位，趕緊換衣服化妝！”
戚昊在這部電影里也要化妝，他要表現的更像個霓虹人。
開拍的時候，李寧玉被帶進來。
武田穿著一身和服，拿著一本書在看，臉上帶著躊躇滿志的自信。
他先和李寧玉聊了幾句李寧玉的男朋友劉林宗。
武田懷疑李寧玉的理由是，李寧玉的男友劉林宗因為被懷疑而被抓進了憲兵隊，作為男女朋友，李寧玉當然也脫不了干系。
武田是一個中國通，同時也表明了李寧玉的性格特點。
他給李寧玉準備的刑罰是“量體”，就是用各種器械一寸一寸地把李寧玉的身體丈量清楚。
這個不是編劇編造的東西，翻閱歷史文獻，可以查閱到很多類似的折磨手段。
當武田對李寧玉實行卑鄙的身體檢查的時候，就像一個劊子手在折磨自己手下的囚徒，沒有鮮血與嘶吼，冷靜的把一個女人的自尊踐踏于腳底。
因為李寧玉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對自尊看得很重，只要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摧毀她的尊嚴，就足以讓她崩潰。
這才是最殘忍的“精神摧殘”。
戚昊看著導演進行清場，看著李雪雪脫掉自己的衣服，越脫越少。
他有些頭皮發麻。
他也當過導演，如果由他來拍這部戲，鏡頭對著肩膀以上、大腿以下其實就可以了。
中間穿衣服裹起來，絲毫不影響最終效果。
然而，李雪雪這是連內衣也不留的架勢啊，他只好看向了高群舒。
高群舒無動于衷。
李雪雪的經紀人李雨來問他這場戲的時候，他的回答是看看李雪雪她們自己的決定。
只露肩膀和腿可以拍，脫光也可以拍。
不管怎么拍，剪輯的時候都盡可能的往禁忌的方向去剪，從而對觀眾造成更大的沖擊力。
至于審核…
審核讓改那就改好了，一點點的改，卡著審核的容忍的標尺上去盡可能多的呈現。
很顯然，李雪雪和李雨是打算豁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