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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六十一章 畫妖和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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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道乃…乾元山…貧道…孽障…”

  稚嫩的面孔下,嘴里的話則是與年齡完全無關的詞。

  當秘地陣法消退,張學舟抖了抖提著的霍去病,只聽霍去病嘴里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

  “畫妖?”

  張學舟眉頭一皺。

  霍去病出生時弄沒了畫妖,毀了他從轅固大儒那兒得來的孔圣人畫,又借用了孔圣令鎮壓。

  衛少兒生育時也差點死掉,依托鄭無空等人的醫學造詣,又靠著九轉合氣術和十全大補丸才保住了性命。

  皇宮祖龍的精血沒那么好拿,若只需要簡單吞服就能得到無上的力量,這也輪不到衛少兒占便宜。

  衛少兒留下了病根,而霍去病也有后患。

  或許是陣法帶來的幻覺影響,張學舟覺得霍去病體內的畫妖似乎有蘇醒,導致霍去病神識混亂。

  “你這就不行了嗎?”

  雖說霍去病年少,但也是張學舟所觀測的對象之一。

  他想看看霍去病是否能穩定自身神智,從而保自己平安。

  畫妖很弱,但霍去病當時只是新生兒,張學舟覺得這種對比就像域外天魔和他之間力量的對比。

  而且張學舟能從霍去病身上看到自己年少的影子。

  他也曾經有過較為自傲的年少時代,若非如此,張學舟也不至于在精神病患的情況下依舊能保持十余年不掉隊的成績。

  霍去病幾乎像他年少時一樣活躍、聰明、好動,甚至擁有著不屬于低齡孩子的成熟。

  種種的跡象讓張學舟對霍去病的成長極有興趣,只是他沒想到才短短五年多的時間,一切就進入到了尾聲。

  在畫妖和霍去病之間,當下或許有可能會分出結果。

  霍去病的身體變得通紅,一點點血液從耳朵、鼻孔、眼角、嘴中不斷溢出,身體開始呈現不斷的扭曲和掙扎。

  張學舟的手抬了數次,又不得不放了下來。

  不論他使用什么術什么法,他面對的是一個整體,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新生意識的霍去病,也極可能屬于畫妖,張學舟并不能做有效區別,更無需說應對。

  “時間太快了!”

  張學舟覺得《優婆塞戒經》對霍去病有一定幫助。

  但他壓根沒考慮過授學一個五歲孩子《優婆塞戒經》,且不說對方年少難于聽懂梵文,霍去病連入境都不曾做到,如何能引動《優婆塞戒經》的祛邪能力。

  對當下的霍去病來說,對方似乎沒有任何一道底牌。

  對方空白得就像一張紙,就宛如張學舟十八歲之前沒區別。

  張學舟并不看好霍去病。

  他皺著眉頭看著不斷冒血的霍去病,也只得連連發聲警告畫妖,哪怕對方擁有了霍去病的身體,張學舟也不認為畫妖可以活下去。

  張學舟插手并未超出界限,如果他在某一天遭遇了類似的情況,或許是任一生,又或許是任安然,亦或是張曼倩,不論現實中哪一位在他身邊,行為方式并無不同。

  至于這方世界的自己,或許是貼近自己的容添丁能幫少許忙,又或許張學舟不得不獨自面對。

  他在另外一方世界幾乎站在了最前方,而這方世界的他默默無聞,并沒有什么雄厚的根基。

  但他這具身體實力又遠遠超出了現實中的自己,多年發展下來落到當下的境遇,張學舟也只能感慨時代不同造就不同,哪怕他是同一個自己也難于例外。

  “太乙真人已經死了,你不是太乙真人,你只是一幅太乙真人的畫,或許吸收了一點太乙真人的殘念,又或許接觸過太乙真人的尸體,不管怎么說,你并非真實的太乙真人。你更不是太乙真人的第二世…”

  雖說不知畫妖是否能聽到,又或霍去病能聽到聲音,張學舟還是在盡唇舌之力。

  如果最終獲勝蘇醒后的是畫妖,張學舟也只能反手鎮壓,而后將這具身體交給衛少兒等人,并不會參與后續的決定。

  “東方高人,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我身體病了?”

  張學舟等待的時間不算太久,近半個時辰過去,地上扭曲掙扎的霍去病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恭喜太乙真人重生!”

  張學舟聽了霍去病的聲音,他并沒有回應,而是選擇了畫妖最喜歡的溜須拍馬,想試圖分辨清楚畫妖和霍去病。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太乙”霍去病糾正道。

  “哦?”

  “他讓我做一件事,只要前往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將那位秘地主人的畫寶取魂,它就能再次活過來,也能徹底脫離我的身體!”

  “還有這種事?他指望你去完成拯救自身的事情?”

  “他送了我一件東西,說我肯定能完成!”

  霍去病瞪大著通紅流血的雙眼,對張學舟而言正常的世界,在他面前已經是另外一番模樣。

  天和地仿若成了一卷畫,任何人與物都在這卷畫中。

  “你能施展一道最拿手的術法嗎?”霍去病瞪大眼睛問道。

  “哦?”

  張學舟注目著言語和要求古怪的霍去病。

  他口中念念,伸手朝著霍去病一指,霍去病身體殘留溢血迅速止住,不再如此前那樣溢血嘔血。

  “你得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張學舟問道。

  “我有一卷畫,看到了你釋放的術在我眼前不斷呈現!”

  霍去病口中低念,又伸手連連比劃。

  如果不去看術法在體內的運轉,霍去病的姿勢與張學舟沒有任何區別。

  這讓張學舟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描述霍去病在畫妖那兒得到的好處。

  不曾入境的霍去病模仿顯然是徒具其形,這種施法的咒語和手勢是張學舟根據自己特色所引導,幾乎每個大修士在施法上都各有不同,這種模仿沒有任何意義。

  哪怕是將張學舟施法重復播放一百遍,這也不可能觀摩學習后成為釋放太清真術的高手。

  畢竟現實中的這種案例太多了,在網絡上下載一萬本書的資料,又或對著演示的視頻觀看數百遍,這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學識淵博者,更不可能成為序列者。

  畫妖和霍去病的弱弱聯盟結果讓張學舟難于吐槽。

  但在思索自身時,張學舟沒了心中發笑的念頭。

  別的不說,霍去病至少與畫妖構建了平和相處的方式,甚至畫妖有明顯的讓步,而張學舟根本沒法和域外天魔構建穩定的協議。

  “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似乎并不需要完成他的要求!”

  張學舟尋思了一番,他最終覺得畫妖很可能是蠢死的,居然與霍去病構建這種協議。

  “不完成要求不行”霍去病抬頭認真道:“如果他不能徹底脫離我的身體,他就會徹底融入我身體中,最終導致我成為一個半人半畫的怪物!”

  “嗯?”

  張學舟一怔,只覺霍去病和自己沒區別,對方在得到一些便利后,而后就成了奔波勞苦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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