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通體橙黃,這辟谷丹也不知能撐幾天!”
或許是調和了火勢,又或是掌控了節奏,亦或干脆是走了好運。
張學舟的辟谷丹出丹了九十二枚。
但凡他成功過一次,后續煉制同樣的丹藥就簡單很多,雖說不能確保百分百成功,但必然是高成功率。
只是張學舟難于判斷這些辟谷丹的品質。
他往昔一直煉制低檔貨,哪曾用過大腿粗細的黃精作為主藥。
當主藥的品質超乎了尋常,丹藥的成品就已經脫離了常規。
煉丹制藥的目的要么是去除藥材的毒性,要么是追尋搭配產生更好的品質。
像黃精這類沒什么毒副作用的藥材,一旦成丹的品質極可能較之原藥材品質更高。
“怎么說應該會比紫金葫蘆提煉的辟谷散效果要強吧?”
張學舟此前煉制了三天、五天、七天、半月的辟谷散,在辟谷決登堂入室后就不再服藥,最終將辟谷散喂了紫金葫蘆,得了成分極為精細化的三月辟谷散。
來回對比一番,他覺得自己這些辟谷丸水準最少在三月以上,至于上限到底是四個月還是五個月則讓張學舟難于判斷。
難于判斷就難于拿出去交換,張學舟摩挲著手中的辟谷丹,只覺丹藥沒個標準真不行。
丹藥品質判斷低了他吃虧,判斷高了失信于人,很容易搞得以后沒朋友。
“當當當”
急促刺耳的敲鑼聲傳來時,張學舟心中一跳。
他諸多想法齊齊拋下,一個健步沖出丹房跨向偏殿外時,張學舟只見遠處的天空中一道白光浮現。
新帝在上林苑給張學舟安置的房方向極好,推門便能觀望到遠處的終南山。
諸多輪流排班觀測終南山的羽林衛都是依靠一面大銅鑼傳訊,聲音刺耳到哪怕已經入睡都能被驚醒。
別說張學舟沒有疏忽,哪怕他產生疏忽也能跟上節奏。
他身體一跳浮空而起,只覺得身上已經多了一個累贅,將他在空中硬生生拉了下來。
“你說過出門帶我飛!”
或許是太過于渴望飛行,又或上林苑沒啥玩的地方,霍去病搬了一條椅子老老實實坐在殿外打發時間。
等到張學舟躍起,他手腳極為輕快抓上了張學舟的衣裳。
“我要替你義父干大事了,干大事不能帶小孩子!”
“我最喜歡干大事,你帶我干大事!”
張學舟伸手一推霍去病時,只見霍去病腳步極為輕快一踏,躲開了張學舟的推搡,又換了個方位抓住了張學舟另一側衣角。
“你身手這么差,根本抓不到我!”
連連躍起兩次避開張學舟推身,霍去病心中一喜,只覺張學舟等人這類術師確實遜爆了,遠沒有武者的靈活,哪怕他年齡小也抓不住。
“那你在飛舟上坐穩了!”
張學舟本想躍入高空,而后轉換云中術疾馳奔向終南山。
但他發現還真解決不了霍去病這種身體靈活的小破孩,若讓他用威懾鎮壓手段,張學舟也沒法將霍去病當成對手揍。
他也沒拖沓,手中的辟谷丹往手指一夾,再次往腰間伸手時,兩寸長的御天梭已經放在手心。
低聲念咒時,他將御天梭一拋,隨后化成了丈長的小舟。
張學舟抬腿上了飛舟,霍去病則是極為驚喜躍入后方,又老老實實坐了下來,還死死扶住了張學舟肩膀。
看得出新帝讓霍去病體驗御天梭不是說著玩,而是將自己乘坐的經驗教訓都已經齊齊交代清楚。
張學舟放心了許多,他法力噴涌而出,紫色氤氳籠罩御天梭時,這件法寶已經騰空如流光一般穿梭入空。
“太…太厲害了!”
霍去病數秒前還想著張學舟身體僵硬遜爆了,但在坐在御天梭上數秒后,他完全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這是他騎千里馬拼命都趕不上的速度。
黑壓壓的大山迎面撲來,這種迎面的沖撞感讓霍去病幾乎有著某種窒息感。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會一個像雞蛋撞石頭一般碰個稀碎,但在下一刻,他發現迎面而來的大山不知怎么就處于御天梭下方。
視覺帶來的錯層讓他驚嘆,新帝所說的頭暈嘔吐癥狀則是被腦海中的亢奮所取代。
“義父說東方高人很厲害,若不是身體有病便是大漢王朝難得的高手,這話果然沒錯!”
躺著的張學舟如待宰割的牛羊,能站著的張學舟無疑有通天地之能。
除了新帝的推薦,霍去病更是能覺察到張學舟身上有隱匿的強大。
他以往能看到諸多生靈身上的光暈,光暈或大或小,或淡或深,小到蜘蛛蛇蟲,大到牛馬和人類。
隨著年齡不斷增長,他眼中的光華漸漸淡去,但霍去病依舊記得自己所曾見到的光華。
而在諸多生靈中,張學舟的光芒極為強盛,他所見范圍內只有寥寥數人可比擬,這些人要么年齡太大要么高高在上不搭理人,只有張學舟性子隨和一些。
“東方高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霍去病腦袋亢奮,也止不住想問問張學舟此飛所去之地,又需要飛縱多久。
“馬上就到!”
操控御天梭的張學舟淡聲回應。
霍去病的眼睛顯然沒適應高速的飛行,在他們的前方,終南山白色沖天的光芒依舊殘留著痕跡。
這種光芒并非濃郁刺眼的白光,而是類似于白天看到的白云色澤,或許光芒在白天也有呈現,但太陽光足以覆蓋掉,從而讓他沒有任何察覺,也只有在夜晚階段才能看清楚光芒。
而這種光芒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或時間長,或時間短,或充盈沖天,又或只是在山中浮現十余丈高。
張學舟這一次也算運氣較好,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飛到現場時光芒消散。
陰郁鬼魅的龐大樹林再次映入眼中,張學舟尋思著自己首次進入其中的遭遇,他心中有防備但沒有第一次那樣疑神疑鬼。
他甚至還帶著霍去病這個童工,決定在自己勘察探索時讓霍去病掘地挖一挖紫靈芝和黃精。
“下降到達目的地了,你坐穩一些!”
距離尚遠,張學舟已經開口提醒。
等到他話音剛落,御天梭已經飛速下墜。
“哦豁?”
霍去病叫了一聲,他腦海中的亢奮變成了失重,身體和靈魂仿若有某種脫離。
隱約中,他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幅畫,畫中似乎有人在如風一般飄蕩,就像跟隨著他在飄蕩,又似乎因為這種飄飄蕩蕩帶來的不適被甩出了畫。
他只覺身體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多了什么。
急速落地讓他身體一顫朝后一倒,霍去病只覺自己對身體仿若失去了控制。
仿若張學舟發病時的沒有知覺,霍去病覺得自己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