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感應用在銅龜像上了？”
“萬物皆可感，宋思佳你這是什么腦回路？”
張學舟回了警衛中心，他只是想帶林子墨等人過去碰碰運氣，而如宋思佳、寧缺這種誦讀有感應而不得的人則會用于看守胡家全。
但在宋思佳喜滋滋報訊后，而寧缺也由主動的敘說，張學舟只覺事情變了方向。
相距還有數里之遙，寧缺學成天人感應后居然真能感應到銅龜。
感知到銅龜位置不是一件小事，作為誘惑黃道仙的誘餌，火箭炮轟落之后，哪怕張學舟都沒在坑底里找到銅龜。
“了不起！”
張學舟難得夸人。
他這聲夸贊有面向宋思佳，宋思佳腦海中沒有任何敬畏，也不知道董仲舒的天人感應代表什么，更不清楚董仲舒儒家之首的宗師地位，信手拿起天人感應篇章直接完成了修改。
張學舟另一句夸贊是面向寧缺，寧缺的學習能力太強了，居然將宋思佳亂改的天人感應學會了。
這種情況完全出乎張學舟的預料。
而寧缺踏入第四序列的速度也讓張學舟驚詫，對方還能與第五序列的金史學搭配良好。
“了不起！”
張學舟最終只得重復贊嘆了一句。
西京城大多領先的年輕一輩都在第三序列打磨，又對第四序列這個門檻表現得有幾分畏懼，生怕自己從天才淪落到庸才止步于第三序列，不乏各種勤學苦修，哪知寧缺身體和能力仿若沒有阻礙，已經悄無聲息走在了年輕一代最前方。
若非受限于個人可以獲得的基因資源，張學舟覺得寧缺并不會止步于當下，這讓他心生羨慕，來回查看了寧缺數秒。
“我的意思是說，是否能讓我誦讀變個方向，從而幫助他們三人！”
《墳經》實現的是愿望的力量，寧缺并沒有太了解這種經文的含義，但他隱約察覺了部分內容。
如果他可碰觸而不可得，他覺得自己可以當個牽路人，從而讓其他人擁有碰觸實現的可能。
簡單來說，寧缺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去實現別人。
這涉及《墳經》的改愿，也需要張學舟改變誦讀的結果，從而將寧缺的愿望定向成輔助其他人。
“你這種想法有實現的可能，但僅僅只限于一個人”張學舟皺眉道。
寧缺的愿望是轉嫁，也就是犧牲自我成全他人。
但在相關定義中，這種成全只限于一人，也就是一人對一人，而不可能存在一對多的情況。
“不能一對多嗎？”寧缺略帶失望道。
“不…你一會兒可以試試！”
張學舟剛想按經驗教條主義否定寧缺的想法，最終又收回了嘴巴，轉而換成了鼓勵。
天人感應都被改到張學舟都要懷疑人生了，張學舟覺得《墳經》也可以適應現代社會的需求。
張學舟向來都不是墨守成規的人，他也認為一代更勝一代人，而年輕的天才們無疑是打破常規的存在。
他朝著寧缺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示意對方可以發揮自己所擅長的一面，而他則是會按寧缺的要求予以配合。
“張哥，我們真去不了那個放置銅龜的地方啊？”
張學舟與寧缺溝通完畢，想跟著張學舟跑的宋思佳則是大失所望，只覺跟著張學舟避風險的要求被無情拒絕了。
“樓下都是水！”
“我不怕水！”
“水里面都是刺，這場雨帶來了蔓延十幾里路的毒荊棘，沒清理完很難過去！”
“那我不過去了！”
宋思佳垂頭喪氣，又朝著樓下遠處區域看了看。
借助營地等區域的燈光，她能看到成片成片宛如野草一般生長的植物。
登高望遠的宋思佳原還以為是某種綠植，哪曾知曉那是成片毒荊棘。
“沒過去又不是什么壞事！”
張學舟吐槽了一句。
他就沒見過這么喜歡往危險之處鉆的女子，如果不是沒辦法，張學舟都不想去放置銅龜的區域。
“誦讀的時候能加我一個嗎？”
張學舟吐槽了宋思佳兩句，一旁的金史學臉色微微變了數次，不免也詢問著張學舟。
“你也能背誦？”
“我聽一遍背誦不下來，但是多聽幾遍就能背誦了”金史學老老實實道：“我也能感覺到那個銅龜，只是沒寧缺這么強烈，就像我看到一顆光芒黯淡的星星一樣，覺得時而有時而沒，難于發生真正的牽引！”
金史學敘說了自己的情況，這讓張學舟臉色微微詫異，只覺所接觸的人個個都是人才。
“我年輕時記憶力能滿足這種水準，年歲長了后就記不住太復雜的內容了”金史學解釋道：“但那天早上被太陽照了一下子，我覺得記憶力又重新回來了！”
等到金史學再說上兩句，張學舟只覺東山帝陵的氣運逸散時存在了不少受益對象。
這些受益對象或經歷了羅厲帝陵之事，又或是親手碰觸過銅龜，從而帶來了記憶方面的強化。
他看著金史學，又看了看后方滿眼都是羨慕的閔子言和王子墨。
“誦讀帶來的作用極為關鍵，若你們能推動完善這樁事，我或向委員會引薦你們，又或能直接給予你們屬于我的研究人脈，只要你們能支付錢財，你們所需的基因藥都有大概率獲取”張學舟道：“至于委員會的獎勵則是另做計算，不計入我個人感謝的范疇！”
“此事當真？”寧缺喜道。
“當真！”張學舟點頭道。
“多謝！”
金史學則是微微躬身。
相較于嘴巴表忠心獲取引薦，做事情才是實打實，這不僅僅讓張學舟這個引薦者放心，也能讓金史學這種被引薦者不需要低聲下氣。
尊嚴靠自己爭氣，能力也是靠自己獲取，能走得多遠都看自己。
但凡他們其中有一人獲得成功，他們這些人都有可能走得長遠。
寧缺和金史學極為滿意，王子墨等人則是懵懵懂懂。
又有宋思佳不以為意，畢竟宋家這種大家族就沒缺過關系與人脈，但等到受了創傷的宋步爾咳了咳，又頂了宋思佳一肘，宋思佳迅速張開了笑臉，在那兒拍胸脯保證干活盡心盡力。
“爹，你那肘撞得我好疼！”
“以后多長點心眼！”
張學舟夜里忽然出現，離開時也很迅速。
見到張學舟下了數層樓，宋思佳才搓了搓紅腫的肋骨，示意宋步爾對自家閨女下手的力度有點過猛。
宋步爾面無表情，不喜言詞的他訓了宋思佳一句，而后又閉上了嘴。
等到宋思佳纏了幾句，他才低語。
“他們能力獨特，當下壟斷了兇獸資源，靠向他們才有可能踏入第七序列，你們在社會階層中還是太靠后了，想排到你很難，只有跟緊他和老任才有希望，我跟著老任，你跟緊小張！”
宋步爾抿了抿嘴，低聲朝著宋思佳告知。
對宋步爾來說，他當前的上限就在那兒。
他身體強度有限，只能拿那么重的槍，也只能制造那么多子彈的槍械利器。
但只要他序列提升，身體強度上去了，五十斤重的狙擊槍就不再是最貼合他使用的槍械。
而槍械也會隨著重量不斷增添射擊威能，也可以放置更多的子彈。
若哪天能扛著數百斤的重物飛奔不耗體能，宋步爾覺得他的狙擊槍很可能變成了小型火箭筒。
但凡碰上不長眼的，他能直接給對方來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