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池。
嘩啦——
玉幽寒從浴池中站起身來。
水珠順著羊脂般細膩的肌膚滾落,青絲如瀑垂下直達腰間,臀瓣挺翹,玉腿修長,好似畫中人一般驚艷絕倫。
抬腿走出浴池,水汽頃刻蒸發。
恭候在一旁的女官,適時的拿起浴袍為她披上。
“皇后今日出宮了?”玉幽寒出聲問道。
“沒錯。”女官應聲道:“只帶了孫尚宮一人,便衣出行,看樣子應該是去了林家…不過僅僅半個時辰,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林家…”
玉幽寒略微沉吟。
林家看似日薄西山,實則在軍中威望頗高。
林威精通治軍之道,素善育將,帳下能人輩出。
如今的四鎮將軍中,有兩位是由其一手擢拔砥礪,擁兵十數萬,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本宮記得,沈雄曾經也是林家一脈?”玉幽寒問道。
女官點頭道:“沈大人曾任林威帳下偏將,兩家確實有幾分淵源。”
十五年前那一戰,諸多將領喋血沙場,甲胄委地,旌旄折損無數。
林家如此,沈家亦如此。
當初,朝中腐儒妄議兵機,皇帝被其言所惑,戰策乖謬,導致沈家長子命喪邊疆。
沈雄當朝怒斥文臣誤國,昏聵亂軍,卻因言辭過于激烈,惹武烈帝不喜,對其明升暗貶,削兵奪權,沈雄對皇室大失所望——
這也是他轉投貴妃麾下的主要原因。
“那沈家小姐,好像和陳墨還有婚約在身?”玉幽寒出聲問道。
女官笑著說道:“陳家和沈家是世交,兩人指腹為婚,陳大人和沈大人一文一武,若是能強強聯合,在朝中份量更足…這對娘娘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呢!”
“是嗎?”
玉幽寒斜了她一眼。
望著那漠然的青碧眸子,女官頭皮發緊,一股寒意順著脊背升起。
“娘娘息怒!”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瑟瑟發抖。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可以肯定,娘娘很生氣!
玉幽寒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火氣,抬腿走出浴室,女官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剛來到庭院,她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瞳孔微縮,抬頭看去。
片刻后,一道身影飛掠而來。
許清儀飛身落下,懷中抱著陷入昏迷的陳墨。
“娘娘…”
話音未落,玉幽寒閃身上前,抓住陳墨的手腕,眸中綻放青碧光輝。
仔細檢查后,確定他并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玉幽寒冷冷問道。
許清儀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奴婢趕到時,便只看到陳百戶一人,并未發現敵人蹤影…”
“對方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氣息,應該只是出手試探,并無殺心。”玉幽寒說道。
許清儀低聲道:“娘娘覺得會是誰的人?皇后?還是妖族?”
玉幽寒沉吟片刻,問道:“你方才說,是在京瀾街發現的他?”
許清儀點頭,“沒錯。”
“如果沒記錯的話,林府就在京瀾街上吧?”
“皇后剛去了林府,緊接著陳墨就遭到襲擊,世上有這么巧的事?”
玉幽寒眸子微微瞇起。
姜玉嬋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許清儀看著昏迷不醒的陳墨,擔心道:“娘娘,陳大人他真的沒事嗎?”
玉幽寒搖頭道:“無妨,只是酒勁上涌,加上神魂有些紊亂,休息一晚就好了。”
許清儀聞言如釋重負,說道:“那就好…時辰也不早了,奴婢這就把陳大人送回府去。”
“不急。”
玉幽寒不著痕跡的將陳墨從她懷里接了過來,說道:“敵人可能還在附近徘徊,皇宮之外并不安全…清儀,你先去休息吧,這件事本宮親自處理。”
“是…”
許清儀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質疑,應了一聲便躬身退去。
玉幽寒看著酣睡的陳墨,并沒有叫醒他,轉身踏步,陡然來到了內殿臥房之中。
將陳墨放在床榻上,自己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借著搖曳的燭光,望著那俊朗如玉的面龐,不知想到了什么,貝齒咬著唇瓣,臉頰泛起一絲嫣紅。
陳墨做了個夢。
夢里,他黃袍加身,登龍起圣,成了九五至尊。
登基當晚,他左手摟著皇后,右手摟著玉貴妃,硬是睡不著,感覺這輩子都直了。
不過很快,兩人就因為晚上誰來侍寢而打了起來。
玉貴妃抓著皇后的大柚子,皇后撓著玉貴妃的腳心,戰況愈發激烈,打的不可開交。
陳墨龍顏大怒,對著兩人屁屁各賞了一巴掌,然后嚴肅批評了兩人一頓,要求她們和諧相處,不得內斗。
最后決定,今晚由玉貴妃伴臥,皇后聞言傷心欲絕,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燭光如豆,光線昏黃。
玉貴妃身穿纖薄紗衣,被紅綾牢牢捆住,臉頰紅暈密布,青碧眸子濕漉漉的。
陳墨游山玩水,不亦樂乎。
“嗯…陛下!”
玉貴妃身子微顫,嫣紅蔓延全身。
霎時間,花香彌漫開來,絕美景色在眼前綻放。
再然后…
陳墨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茫然的環顧四周。
“我這是在哪?”
此刻,他正躺在雕有鸞鳳的床榻上,四周是垂落的金絲錦帳。
榻邊,爐中熏香未盡,幾縷青煙裊裊升騰,幽微的香氣彌漫著寢室之中。
這好像是…
娘娘的寢宮?!
陳墨回過神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先是從林府出來,遭遇了一只奇怪黑貓,發覺不敵后,便用傳訊玉符叫來許清儀救場,然后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看來是許司正救了我。”
“不過她怎么把我送宮里來了…等會,我昨晚是在寒宵宮留宿?那我睡這里,娘娘睡哪?”
陳墨有些錯愕。
依稀記起昨晚的夢境,感覺極其真實。
朦朧間,那粉潤白嫩的絕景,好似還在眼前。
他坐起身來,準備下床,手掌撐在床榻上,隱隱感覺有些潮濕。
抬起手掌嗅了嗅,雖然有焚香掩蓋,但依然能聞到一絲淡淡的桂花香氣。
陳墨愣住了。
難道…不是做夢?!
寒宵宮,大殿內。
玉幽寒端坐在鳳椅上,一身紫裙的葉紫萼正在奏事。
“火司千戶白凌川最近深居簡出,連高閣集議都沒有參加,不過屬下探聽到,他似乎正在與巫門中人暗中接觸…”
“天樞閣首席弟子凌凝脂已于近日回京…”
“東華州蒼云山華光沖霄,似有秘境現世,三圣八宗弟子全都有所動作…”
作為下屬,葉紫萼必須要將了解到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匯報給娘娘。
至于哪些情報可能有用,娘娘自會甄別。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葉紫萼抬頭看去,頓時愣住了,秀目圓睜,眼神中滿是驚愕和茫然。
只見陳墨從大殿內間走出,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娘娘…”
“醒了?”
玉幽寒淡淡道:“你先去凈房洗漱吧,洗好后去膳廳等本宮。”
陳墨拱手道:“卑職遵命…嗯?葉千戶也在?”
我不該這里,我應該在牢底…
葉紫萼低垂著腦袋,臉色發白,冷汗已經將衣衫打透。
從兩人聊天不難聽出,陳墨昨晚竟然留宿在了寒宵宮?!
他和娘娘到底是什么關系?!
壞了,撞破了娘娘的秘密,不會要被滅口了吧!
“葉千戶…”
這時,玉幽寒淡然聲音響起。
葉紫萼打了個激靈,慌忙跪在地上,顫聲道:“娘娘饒命!卑職突發眼疾,雙目失明,什么都沒看到…真的沒看到啊!”
玉幽寒蹙眉道:“你在胡說些什么?本宮是問你,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匯報,沒有的話就可以退下了。”
這人真是礙事,她還急著和狗奴才一起吃早飯呢!
葉紫萼咽了咽口水,低聲道:“卑職盡述于此,不敢再擾娘娘,先行告退。”
玉幽寒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
葉紫萼躬身退出大殿。
腳步不敢停留,快速穿過庭院,走出乾清門,沿著宮道撒腿狂奔。
直到離開皇宮的那一刻,神色才放松了下來。
看來娘娘確實沒有滅口的意思…
“陳墨…”
“他竟然是娘娘的面首?!”
“怪不得娘娘對他如此青睞,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
想到此前她給陳墨《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還口口聲聲說要和他雙修…葉紫萼頭皮不禁有些發麻。
和貴妃娘娘搶男人,怕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如果能和娘娘共用一個男人,是何等的榮耀…那她守了這么多年的身子也值了!
葉紫萼臉頰泛起一絲異樣的潮紅,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也不知道陳墨有沒有用上雙修秘法,這樣我也能有點參與感…”
膳廳里。
宮女擺膳后便迅速退下,只剩下陳墨和玉幽寒兩人。
陳墨看著那清冷的容顏,猶豫片刻,低聲道:“娘娘,葉千戶看到我在宮里,會不會有些不妥?”
玉幽寒淡淡道:“你怕了?”
陳墨搖頭道:“卑職不怕,只是擔心會影響娘娘清譽。”
“清譽?”
玉幽寒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可知,外界是如何評價本宮的?禍國妖妃,蠱惑君王,與外臣私相授受,行徑放浪,穢亂宮廷…呵呵,哪還有什么清譽可言?”
喀嚓!
陳墨將手中玉筷捏的粉碎,臉色陰沉至極,“誰敢這么說,卑職現在就去砍了他!”
若是說“禍國”,那確實無可辯駁。
但要說“放蕩”,則純屬放屁!
娘娘連捏捏小腳都受不了,怎么可能是水性楊花之人?
玉幽寒搖頭道:“若是只有一兩個人這么說也就罷了,天下人都在議論本宮,你還能堵住悠悠眾口不成?”
陳墨咬牙道:“那我就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殺的這九州人頭滾滾,血海尸山,看誰還敢胡說八道!”
玉幽寒聞言一愣。
看著他那倔強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神采。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準備,況且她和陳墨之間,也不是那么清白…
但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不說這個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幽寒詢問道。
“是這樣的…”
陳墨將昨晚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但是并沒有提及和皇后之間發生的事情。
玉幽寒聽完后,微微挑眉,“你和那個林驚竹關系很好?”
陳墨如實說道:“此前有過幾次合作,周家一案告破,便是有她幫助,上次去橫江嶺誅妖,我恰好救了她的性命,所以林家才會設宴款待我。”
玉幽寒聞言不置可否。
皇后昨日也去了趟林家,沒過多久便匆匆離開。
結果陳墨離開林家后不久,便在路上遭到了“襲擊”…
她心中已經斷定是皇后所為,只是還不太清楚對方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
這時,陳墨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昨晚卑職睡在了寢宮,那您睡哪了?”
玉幽寒神色淡然道:“本宮無需睡眠,整夜都在靜室打坐。”
“是嗎?”
陳墨疑惑道:“那卑職早上起來,怎么感覺床褥有些濕濕的…”
玉幽寒俏臉霎時一紅,眼底掠過一絲慌亂,強撐著說道:“這種事情,本宮怎會知道?”
陳墨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卑職尿床了…唔!”
話還沒說完,玉幽寒夾起一塊芙蓉糕,塞進了他嘴里。
“吃你的飯吧!”
“唔唔唔!”
玉幽寒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尿床,難聽死了…
這狗奴才肯定是故意的!
巳時初,朝會結束。
群臣走出金鑾殿,沿著步道離開皇宮。
一刻鐘后,皇后走出大殿,坐上了鑾轎,向著內廷方向而去。
進入乾清門后,穿過重重宮院,即將到達寧德宮時,一道纖身玉立的身影緩步走來,擋在了鑾轎的必經之路上。
“停。”
金公公抬手,鑾轎懸空。
皺眉定睛看去,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后,神色頓時一緊。
轎子里傳來皇后的聲音:“怎么了?”
金公公低聲道:“殿下,是玉貴妃。”
片刻后,轎簾掀開,露出一張嬌美艷麗的鵝蛋臉,“貴妃找本宮有事?”
玉貴妃走到近前,淡淡道:“聊聊?”
皇后頷首,“請。”
在金公公如臨大敵的目光下,玉幽寒抬腿登上鑾轎。
轎子里空間頗大,兩人相對而坐,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茶具,皇后提起玉壺在杯中注入金色茶湯,推到了玉貴妃面前。
“這是西藩進貢的琥珀茶,和大元茶種不同,別有一番風味,你可以嘗嘗看。”
玉貴妃面無表情,直奔主題道:“昨天的事情,本宮都知道了。”
皇后蹙眉道:“你所言何事?”
玉幽寒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什么心里沒數?要不要本宮提醒你一下,陳墨,林家…”
皇后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緊,隨即羞惱憤懣的情緒涌起。
這個言而無信的小賊!
明明答應了本宮要保守秘密,結果扭頭就告訴了玉貴妃!
雖然心潮奔涌,但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面如平湖不起波瀾,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但有件事本宮要提醒你…”
玉幽寒身子前壓,纖指按在桌上,青碧眸子冷冷注視著她,“別打陳墨的主意,也別暗中對他動手腳!雖然本宮不擅長下棋,但很擅長掀桌子!”
這番話,已經是將事情挑明,徹底宣誓主權!
說罷,也不給皇后反駁的機會,直接起身走下了鑾轎。
皇后臉蛋漲紅,酥胸起伏,衣襟都快要爆開了。
本宮對陳墨動手腳?
分明是他對本宮動手動腳!
在衣柜里被那小賊肆意輕薄,如今又被玉幽寒上門威脅…本宮招誰惹誰了?
“呼,氣死人了,全都欺負本宮!”
“陳墨…你給本宮等著!這事沒完!”
皇后銀牙緊的“咯吱”作響,杏眸之中似有火焰燃燒。
陳墨還不知道,他已經被大熊皇后“記恨”上了。
來到懷真坊,走入司衙,只見厲鳶正在架閣前整理案牘。
有了上次的經驗,陳墨確定四周沒人后,這才走到近前,伸了一巴掌。
啪——
緊繃而不失水嫩,彈性十足。
打了這么多屁屁,還是小老虎的手感最好。
厲鳶猛然轉身。
看到陳墨后,神情放松下來,笑容如花綻放,“大人,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現在不過卯時,往常陳墨都要等到晌午才會慢悠悠的現身。
“想你了唄。”
陳墨笑著說道。
厲鳶臉蛋微微泛紅,輕聲道:“屬下也想大人了…”
看著她羞赧且認真的模樣,陳墨眼神溫柔,捏了捏白皙臉蛋,詢問道:“最近衙門可有什么案子?”
厲鳶搖頭道:“自從大人將療養費提高后,弟兄們辦案的熱情十分高漲,只要有案子過來,馬上就被搶走,根本都用不到我…”
陳墨說道:“沒事,我能用到你就行了。”
厲鳶嬌俏的白了他一眼,“那大人可得輕點用,可別把屬下給用壞了…”
這小老虎,越來越會了!
陳墨走到公椅上坐下,說道:“聯系東華州從屬分衙,我要知道最近發生的全部動態,尤其是蒼云山附近,任何異動,我都要一一過目。”
天麟衛的權限,不止局限于都城。
在各州的幾大郡縣皆有分衙,主要職責是監視地方官員、偵查各類案件,以此加強朝廷對九州的控制和情報收集。
“是。”
厲鳶應聲,迅速著手安排。
不到半天時間,數十封玉簡便放在了陳墨面前。
他逐一看過后,心中已經了然。
“蒼云山華光沖天,徹夜不息,可能有至寶出世,或是秘境開啟,各大宗門都有動作…”
“嗯,時間線也能對得上。”
這次的蒼云山異動,確實是有傳承出世,其中就包含《混元鍛體決》殘篇!
算算時間,應該就在這兩天了。
陳墨肯定要去東華州一趟,但是昨晚遇上的詭異黑貓,給他提了個醒——
剛從林家出來,便遭到埋伏,顯然是有人盯上了他!
對方在城里不敢下殺手,但是出了城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必須低調行事,不能走露了風聲。
“大人,您突然調查東華州做什么?”厲鳶好奇的問道。
陳墨回過神來,目光打量了她一番,冷不丁道:“厲總旗,你可知罪?”
厲鳶愣住了,“屬下何罪之有?”
陳墨抱著肩膀,說道:“本大人接到舉報,說你在賬務方面存在嚴重問題…”
厲鳶知道他在開玩笑,配合著做出緊張模樣,神色慌亂道:“大人說的是哪方面的問題?”
陳墨一本正經道:“避稅太多,必須查到底!”
厲鳶:“…”
沈府。
廳堂內,沈知夏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神色清冷的道姑,有些詫異道:“清璇道長,您怎么來天都城了?”
凌凝脂淡淡道:“貧道和你一樣,回家省親。”
“原來道長是京城人士?之前都沒聽你說過…真是失禮,應該我去登門拜訪才對。”沈知夏說道。
三圣宗之間互有往來,作為武圣山真傳弟子,沈知夏算是凌凝脂為數不多的朋友。
“爺爺他最近不方便,以后若是有機會,貧道會帶你見他的。”
說到這,凌凝脂眼神有些黯淡。
不過很快便又重新振奮了起來,說道:“最近東華州有異動,似乎是異寶出世,貧道準備去看看,你有沒有興趣同行?”
雖然與天元靈果失之交臂,但她不會就此放棄!
想要煉制造化金丹,所需之物不止是天元靈果,還有各種凡俗難覓的仙材,這次東華州的異象規模不小,或許就有她需要的東西!
“這…”
沈知夏有些遲疑。
她這次雖說是省親,同時也是下山歷練,能與清璇道長同行,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但是心里還有點舍不得陳墨…
“東華州距離天都城不遠,來回也不過數日而已。”
“況且陳墨哥哥的實力越來越強了,我也得跟上才行…距離五品還差一步之遙,這次或許是個突破的契機。”
沈知夏思索片刻,點頭道:“好,那便一起去吧。”
“善。”
凌凝脂微微頷首。
兩人閑聊了一會,凌凝脂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對了,貧道曾聽你說過,你在天都城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沈知夏嘴角翹起,驕傲道:“沒錯,他可是個屢頗大案的大英雄呢!天賦極高,實力也很強,我估計起碼能排進青云榜前三!”
凌凝脂一時無言。
作為天樞閣弟子,她很清楚青云榜前三是什么概念。
雖然同為“十杰”,前三后七卻是斷崖般的差距,因為她就是青云榜第三天驕…
眼看凌凝脂不信,沈知夏嬌哼道:“等道長見到他本人你就知道了…不過他長得可好看了,道長可不準跟我搶哦!”
凌凝脂一臉問號。
屢破大案,實力極強,長相還十分俊美…沈知夏這是被灌了多少迷魂湯?
她不禁愈發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能把這個吃貨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