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具立式雙開門衣柜。
左側是一排排架格和抽屜,用于存放小衣、被褥,以及各種生活用品。
右側則是整柜,內部置有橫桿,掛著幾件白色武袍。
陳墨和皇后此時都擠在右側,空間稍顯逼仄,導致兩人只能側身站著。
皇后剛剛轉過身,突然意識到不對,臀兒和這小賊貼的太近了,簡直就像毫不設防一般!
萬一他再順手再捏上一把…
這不是大意失屁屁了嗎?!
她手忙腳亂的系好紐扣,便想要把身子回正。
奈何空間太過狹小,腰胯又過于豐腴,磨蹭了很久硬是轉不過來。
“殿下,別動!”
突然,一只大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腰肢。
皇后身子猛然一顫,神色慌亂,用細微的氣聲說道:“你想干什么?!趕緊放開本宮!”
我想當個好人…
前提是你別亂蹭啊!
陳墨屏息凝神,試圖運轉《太上清心咒》。
然而皇后卻還在不安分的扭動著,導致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再這樣下去真要出事了!
陳墨眉頭皺起,用真氣控制聲線,傳入皇后耳中:
“殿下,你也不想咱倆的事,被你妹妹發現吧?”
皇后表情僵硬。
這一幕要是被錦云看到,怕是只能投河自盡以示清白了!
可是這小賊膽大包天,萬一做出不軌之舉…難道她就要這么受著?
皇后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墨低聲耳語道:“殿下,卑職無意冒犯,只要您稍微忍耐一會,等到錦云夫人離開就好了。”
兩人此時距離極近,簡直就像在咬耳朵一樣,氣息噴吐在脖頸上,有些癢癢的。
皇后臉色不自然道:“你離本宮遠點…”
陳墨無奈道:“衣柜就這么大,卑職往哪躲?”
皇后瞪了他一眼,“誰讓你也鉆進來的?”
陳墨理直氣壯道:“卑職藏得好好的,殿下非要把卑職揪出來,不然哪會有這種事?”
皇后差點被氣笑了,“你的意思是,這事還怪本宮了?”
這個無恥小賊,不久前才輕薄了本宮,轉頭又鉆進了竹兒的閨房…
把本宮當成什么人了?!
她越想越氣,抬腳狠狠踩下,鞋底碾在了陳墨的腳背上。
這點力度,對陳墨來說,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反倒是她自己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陳墨眼疾手快,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兩人之間本還留有一道縫隙,這回臀兒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身上…
兩人表情同時一變。
這旗袍本就修身,里面穿不下褻褲,只穿了一件錦繡坊剛上市的三角小褲,由于面料過于單薄,以至于觸感極其清晰…
甚至能明顯察覺到…
皇后雙頰霎時滾燙,鳳眸圓睜,顫聲道:“本宮警告你,你、你不準亂來,不然本宮就砍了你的狗頭!”
到底是誰在亂來啊!
陳墨深深呼吸,沉聲道:“殿下,冷靜點,這樣下去真的要被發現了!”
皇后酥胸起伏,雖然心中羞惱,卻是不敢再亂動了。
一方面是擔心被錦云發現,同時也怕刺激到這小賊,萬一他獸性大發…
“本宮身為東宮之主,千金之軀,卻被迫躲在衣柜里,任由這小賊輕薄…本宮這是造了什么孽?”
“為何每次見到他,本宮都會如此狼狽?”
皇后心中發出一陣哀嘆。
此時她依靠在陳墨懷里,滿月弧度貼合的嚴絲合縫,而陳墨的大手就扶在腰肢上,姿勢十分曖昧。
雖然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但卻能感受到那滾燙灼人的熱力。
“死錦云,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沒聊完?”
“竹兒倒是趕緊把她支走啊!”
皇后又羞又惱,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聆聽著錦云夫人和林驚竹的聊天內容,很快便愣住了。
“你居然能治好竹兒的寒毒?!”
她轉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陳墨。
陳墨低聲道:“卑職今日過來,便是受錦云夫人邀請,之所以會出現在閨房里,也是為了嘗試幫林捕頭驅散寒毒。”
原來是這么回事?
皇后疑惑道:“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陳墨無奈道:“卑職倒是想說,殿下也沒給卑職機會啊。”
皇后沉默片刻,問道:“既然如此,你躲在柜子里干嘛?”
陳墨嘆了口氣,說道:“畢竟林捕頭還未出閣,多少有些不妥,卑職又對殿下有過承諾,擔心殿下會誤會,沒曾想殿下慧眼如炬…”
結合林驚竹和錦云的對話,皇后知道陳墨并沒有說謊,心里莫名輕松了幾分,冷哼道:“算你識相,你要是膽敢誆騙本宮,本宮就把你送去凈身房,直接去勢!”
陳墨胯下微涼。
不砍大頭砍小頭?
好狠毒的大熊皇后!
得知林驚竹的寒毒有望治愈,皇后心情大好,就連被輕薄的羞惱都消散了幾分。
雖然陳墨全程用真元壓制聲線,并不會被錦云夫人聽到,但是氣氛太過緊張,兩人說話時還是會下意識的咬耳朵。
看到那近在咫尺的俊朗臉龐,皇后眼神有些復雜。
這小賊雖然僭越無禮,膽大妄為,但是卻又屢建奇功,甚至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寒毒都能治愈!
讓人想恨都恨不起來…
當聽到錦云夫人說支持兩人“戀愛”時,皇后幽幽的瞥了陳墨一眼。
陳墨適時說道:“咳咳,殿下知道,卑職喜歡成熟的。”
感受到身后那越發明顯的變化,皇后臉蛋酡紅,暗暗啐了一聲。
你也不用這么急著證明!
陳墨透過衣柜縫隙,看向梨花帶雨的母女二人,回想起小柚子的手感,心里暗暗嘀咕:
手工催熟,應該也算熟吧?
咚咚咚——
這時,房門敲響,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夫人,宴席已經備好了。”
“知道了。”
錦云夫人站起身,說道:“我去安排一下,你去找找陳墨,看他是不是迷路了,怎么上個廁所用這么長時間…”
林驚竹陡然一驚,剛才情緒太過激動,差點忘了衣柜里還藏著倆人呢!
把錦云夫人送出去后,她快步來到衣柜前,將柜門拉開。
“小姨,陳大人,你倆快出來吧。”
兩人相繼走出衣柜。
皇后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方才的窘迫,淡淡道:“這里發生的事情,本宮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陳墨垂首道:“今日卑職并未見過殿下。”
鳳眸瞥向林驚竹,林驚竹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今日我也未曾見過小姨。”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剛準備離開,突然想起自己的氅衣被錦云夫人穿走了,身上這件旗袍可不方便見人…
這時,陳墨不知從哪拿出了一件黑色長袍,輕輕披在了她身上。
“這件袍子是新的,卑職未曾穿過,殿下暫且先應付一下吧。”
“嗯。”
皇后裹緊冒兜,推開房門探頭張望著,確定錦云夫人不在附近,這才走出了房間。
沿著青石小徑一路來到前院。
等候在大門前的孫尚宮看到她,頓時愣住了。
“殿下?您怎么換衣服了?”
“…咳咳,這事等會再說,趕緊先走吧。”
“是。”
林府的晚宴非常豐盛。
宴會廳內燈火輝煌,擺放著數張烏木圓桌,每張桌上皆鋪著湖藍色的錦緞桌布,侍女排成長隊,端上一道道豐盛的菜肴。
八珍玉食,水陸畢陳,色香味俱全。
林驚竹說的沒錯,林府確實都是女眷,而且年紀普遍偏大。
陳墨作為唯一的男性,感受到周圍投來好奇的目光,神色略微有些尷尬。
佳肴備齊,饌品皆至,錦云夫人端著酒杯,站起身來,落落大方道:
“承蒙陳公子撥冗蒞臨,林府上下蓬蓽生輝。”
“當日若非公子仗義相救,小女恐已命喪黃泉,此番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今特設此宴,聊表寸心,他日若有差遣之處,林家定當傾盡全力,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
說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作為林家主母,錦云夫人的話完全可以代表林家的態度。
其他人沒有任何質疑,紛紛端起酒杯,仰頭飲盡。
陳墨從善如流,放下酒杯道:“不過是分內之舉,夫人太客氣了。”
“公子不必拘泥,隨意即可。”
錦云夫人笑吟吟的看著陳墨,越看越滿意。
長相俊美,天賦驚人,家世也是一等一的矜貴,甚至還能幫竹兒祓除寒毒…這簡直就是老天爺送來的好女婿啊!
“聽說陳公子有婚約在身?好像是沈雄的女兒?”
宴席間隙,錦云夫人冷不丁的問道。
沈雄當年在林威手下混過,兩家也算是有點淵源。
“娘!”
坐在一旁的林驚竹臉蛋有些泛紅。
陳墨坦然道:“沒錯,我和知夏早有婚約,祖輩便定下了。”
錦云夫人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越是強大的男人,身邊永遠都少不了女人。
林家是戚畹之貴,林驚竹身為長女,若是給他人做妾,肯定會引來風言風語…但只要女兒高興,她根本不在乎這些。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些年來,錦云夫人苦心支撐林家,受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
相比于那些虛無縹緲的顏面,她更在乎林驚竹的幸福,能和真心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要是那沈家小姐寬容大度,沒準還能做個平妻呢!
林驚竹悄悄打量著陳墨,燭光映照下,嫣紅俏臉艷若朝霞,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似有波光明滅。
“方才和娘親在屋里聊天,陳大人肯定都聽到了…”
“戀愛?”
林驚竹心跳如鹿撞,臉頰滾燙好似火燒一般。
“林驚竹”好感度提升。
當前進度為:42/100(相見恨晚)。
看著眼前閃過的提示文字,陳墨一時無言。
小柚子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真要被皇后去勢…
宴席一直持續到亥時方才結束。
月上梢頭,夜色漸濃,城中已經宵禁。
錦云夫人本想留陳墨在林府過夜,但卻被他婉言謝絕了。
畢竟林府都是女眷,傳出去對名聲不好,而且他也擔心大熊皇后會秋后算賬。
在眾人的恭送下,陳墨走出林府。
夜風吹拂,醉意陣陣上涌,步伐不禁有些搖晃。
“不愧是武勛世家,這群娘們也太能喝了,而且還車輪戰,不講武德啊…”
“早知道就不該這么老實,用真元逼出酒氣就好了。”
這里距離懷真坊不遠,他來時并未騎馬,抬眼辨別了一下方向,便順著青石板街向陳府方向走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夜色靜謐,只有他的腳步聲回蕩。
走入一條幽暗巷道的時候,眼角突然掠過一道幽影,抬眼看去,只見一只黑貓趴在墻頭,正幽幽的注視著他。
不知是不是眼花了,這小貓兩只瞳孔的顏色好像不太一樣…
“喵嗚”
黑貓輕盈的落在地上,步態優雅的朝著他走來。
“肚子餓了?”
陳墨從須彌袋中拿出干糧,掰下一塊,丟在它面前。
黑貓卻視若無睹,一步步接近。
月光下,身后影子拉得老長,似乎比夜色還要黑暗濃稠。
陳墨恍然,“原來你不想吃干糧?而是想吃我?”
“喵”
黑貓眸中閃過異彩,冰藍色光暈彌漫開來。
陳墨雖然醉的厲害,但還保留著基本的意識,察覺到危機后,迅速抽身向巷子口退去。
來到街道上,扭頭看去,只見巷道里幽影如浪潮般奔涌而來!
霎那間,便將整條街道淹沒!
陳墨恍如泥牛入海,動作變得極為遲緩,濃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卻能隱隱感覺到,有雙眸子正在注視著他。
指尖勾動,碎玉刀落入掌心。
體內真元肆意奔涌,經過風池、勞宮兩道竅穴強化,瘋狂灌入刀身之中!
碎玉刀錚鳴震顫,刀氣已經壓縮到極致!
“叱!”
陳墨吐氣開聲。
玉石般的刀刃劃破虛空,裹挾著七色琉璃火焰悍然斬下!
“嗯?”
黑暗中似有驚疑之聲。
無鑄刀氣噴薄而出,青石崩碎,泥土翻飛。
整條街道如土龍翻身,被犁出數百丈長的深深溝壑!
然而即便如此,黑暗卻沒有消退分毫,反而愈發濃郁,耳邊傳來陣陣駭人嘶吼,似乎隱藏著無數妖魔,要將他啃噬殆盡!
見不可力敵,陳墨果斷跑路。
渾身包裹著雷芒,如閃電般縱掠。
但黑暗卻如附骨之疽,無論如何都無法甩脫。
足足飛掠了數十里,他陡然停下腳步,只見眼前是一條百丈溝壑——
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這手段…
陳墨眉頭皺起,隱隱感覺不太對勁。
對方實力這么強,卻遲遲沒有動手,好像是在嚇唬他一樣…
“為了滿足惡趣味,單純是在戲弄我?”
“還是想試探我的底細?”
陳墨更傾向于后者。
他干脆將長刀入鞘,任憑黑浪翻涌,宛如礁石般紋絲不動。
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寫著七個大字:請開始你的表演。
對方似乎被他這種擺爛的態度激怒了,如墨汁般濃稠的幽影沸騰著。
霎時間,浪潮分開,一道巨大的金色眸子顯露出來,無聲凝視著他。
“不好!”
一股無力感陡然涌起。
視線變得模糊,意識逐漸沉淪。
陳墨咬破舌尖,運轉《太上清心咒》,隨即從須彌袋中拿出一塊玉牌,將真元注入其中。
黑暗中的存在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遲疑片刻,還是選擇了放棄,幽影迅速坍縮,頃刻間便消弭不見。
月光如水灑下,空氣恢復靜謐,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片刻后,一道白衣身影劃過天際。
許清儀破空而來,落在了陳墨身邊。
“這是…”
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街道,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可她放開神識,卻沒有捕捉到任何異常。
“陳墨,你沒事吧?”許清儀關切道。
陳墨身形搖搖欲墜,聲音含糊不清,“許司正,你怎么長了兩顆腦袋?”
“嗯?”
許清儀愣了愣神。
緊接著,陳墨直接栽倒在了她懷里,腦袋撞在柚子上,掀起一陣波浪。
“陳墨?!”
許清儀神色緊張,將元炁注入體內,探查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猶豫片刻,便帶著陳墨向皇宮的方向掠去。
不遠處,黑貓趴在墻頭上,尾巴輕輕擺動著,藍金相間的眸子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怪不得絕靈不是他的對手,這一刀已經遠超五品武者的范疇了。”
“可惜,沒有逼他化出龍形,還是不能完全確定…”
“嘖,總覺得這家伙身上有很多秘密呢…”
黑貓暗自思索著,下意識的舔了舔手背上的毛發。
隨即反應過來,“呸呸”的連吐了幾口。
“這該死的肌肉記憶…”
宮苑之中,燈燭熒煌。
玄清池,皇后浸泡在清澈的池水中,孫尚宮正在為了她按壓肩頸。
隨著手掌按壓,白團兒微微搖晃,在水中掀起陣陣漣漪。
“殿下,您今兒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孫尚宮有些好奇的問道。
朝中事務繁忙,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許空閑,以皇后的性子,應該會鬧著在林府過夜才對。
可是這次卻主動要求回宮,看樣子還有些慌亂無措…
“再不回來,本宮還不得被那小賊欺負死?”
皇后心里嘀咕著。
想起在那逼仄的空間里,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體溫…她何曾與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
先是捏屁屁,然后摸大腿,現在都敢頂撞本宮了!
以后還能干出什么事來,簡直都不敢想!
皇后圓潤的鵝蛋臉有些泛紅,鳳眸之中滿是羞惱。
“必須制止這種歪風邪氣!讓他擺正自己的位置!”
“對了,本宮還有件事忘了問他,他到底是如何清楚知道本宮的身材尺碼?”
“總感覺他看本宮的眼神怪怪的…”
“不行,下次必須得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