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305章 烏頭太子

熊貓書庫    日夜游神
🔊點這里聽書

  周玄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他的魂魄從身體里被拍擊出來之后,思維便混沌了起來,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沒想。

  他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處,只是神魂以日游的速度飄動著,越盡千山,橫渡數條大江,最后出現在一條杏黃奔騰的大河邊上。

  這跨越了千余里的路途,周玄的魂,始終被那民間巫人跟著——

  ——準確來說,跟著他的,是那巫人黑色大氅上的一根羽毛。

  在巫人將周玄的神魂拍出了身體之后,便拔下了一根黑羽,

  黑羽置放在他的掌心之中,他的掌紋便像一根根活過來的細蟲子,鉆進了黑羽之中。

  掌紋蟲子成了黑羽的脈絡后,凝聚出了骨血,成了一枚胎卵。

  胎卵破開后,一只黑鴉便托生出來。

  羽成骨血、骨血結卵、卵破鴉生,連續三番的復雜變化,在巫人的手中,僅僅只用了幾個瞬息的功夫。

  他望著手中的黑鴉,便吩咐道:“烏頭太子,教教那后生,什么叫移形換影。”

  “呀…呀…”

  黑鴉叫喚了兩聲之后,振翅而飛,在游神司的廳堂之內,不斷盤旋,然后朝著墻上一撞,便不見了蹤影。

  游神司內,只有一根黑色的羽毛,懸浮在空中…

  而那只黑鴉,卻一直緊緊的跟住了周玄日游的神魂。

  當周玄站在奔騰的大河之濱時,黑鴉幾度盤旋,發出了惹人生厭的叫聲之后,雙翅便有了古怪的震動。

  這種震動,若是以前的周玄,瞧不出門道。

  但現在的周玄,已入尋龍感應派,能感應風水之勢。

  在他的眼里,鴉鳥的雙翅,震動的頻率,并不是亂拍一氣,其中蘊含著節奏,與山水合、與天地合。

  周玄仔細觀瞧,便不再瞧見黑鴉,他瞧見的,是山風獵獵,是清泉流響,是大河在奔騰、高山從凹地中攀援而起。

  黑鴉也成了山水氣息中的一部分。

  “呀…呀…”

  黑鴉連續數聲叫喚之后,身形便不見了蹤影,只化作了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向了周玄。

  周玄伸手接住。

  羽毛溫熱,似有生命之物,這種感覺,喚醒了周玄混沌的精神。

  周玄捧著羽毛,便想起了游神司里的民間巫——那個身穿大氅,狀如惡鬼之人。

  “這只羽毛,便是那民間巫大氅上的羽毛。”

  “那黑鴉是魂,羽毛才是它的真身。”

  “魂游千里之后,魂不見了,肉身卻過來了…怪不得叫移形換影。”

  周玄當即便猜測出“黑鴉”的去向。

  羽毛出現在黃原河之濱,這便說明,鴉鳥的魂和肉身,直接調換了位置。

  “黑鴉”此時,應該在游神司。

  如周玄所料,游神司里的那根懸浮羽毛,不見了蹤影,而展翅的黑鴉,卻在游神司里盤旋,

  盤旋了三兩圈后,它落在了民間巫的肩膀上,咿呀咿呀的輕聲叫喚起來,像在訴說著什么。

  隨著它的叫聲,民間巫便喜笑顏開,這一笑,那可怖的模樣,竟然慈和了幾分。

  他撫掌笑道:“好個后生,本來要讓烏頭太子多教他兩遍,沒想到,只瞧了一遍,便領悟了移形換影的法門,倒是極聰穎。”

  “烏頭太子,金鐘吩咐的事情已了,我們走吧。”

  民間巫抓過黑鴉,手上的掌紋再次跳動,幾番鞭打之下,黑鴉化成了一股黑氣和一根羽毛,鉆入了大氅之中。

  一人一鴉,身形消失,

  而古樹金鐘,不再嗡鳴,燦爛的金光,也黯淡了下來。

  金鐘連續響動了三次,聲波化作了道人、妖僧、民間巫,他們似乎都有著自己的使命,使命辦完,便不見了蹤跡。

  但這三人都辦了些什么,畫家卻清晰的感知到了。

  古樹金鐘,是各地游神司的根基,

  一府中的游神,心神都與金鐘鏈接,金鐘有了什么異變,游神們第一時間便能感知得到。

  道人殺狐、妖僧斬僧、巫人拍魂,其中三樁事的細節,被明江府的每一位游神都瞧在心里。

  頓時,整個游神司都亂了套,

  數封堂口密信,紛至沓來,都在詢問畫家該如何行事。

  “西郊寺、逵山道觀之中發生的事情,我會去查清楚,你們所有燈籠,繞著游神司轉動,看守金鐘。”

  畫家如此說道。

  一盞又一盞的游神燈籠,便在游神司周圍數百米處巡邏了起來。

  畫家才囑咐完了游神的行動,下一刻,周玄的軀體不見了,

  而周玄的魂魄,卻在游神司里顯相:“老畫,啟動空間法則,黃原大河,天門水寨前會合。”

  周玄講到此處,神魂再次日游,畫家則以道焱火,撕開了空間,以空間法則的極速,前往天門水寨。

  “轟隆!轟隆!”

  黃原大河,是一條脾氣躁動的大河,她養育了一府的生靈,但每過數十年,又會來上一次大泛濫,將無數的生靈,吞入河水之中。

  如此暴躁的大河,奔襲涌浪之時,便不是“嘩嘩”之聲,更像是打雷一般,浪與浪激蕩的聲音,撞得河邊之人的耳膜生疼。

  周玄、畫家,同時負手,站立于黃原河之濱。

  “恭喜小先生,習得移形換影之法。”

  畫家滿臉笑意,對周玄講道。

  所謂的移形換影,便是肉身、魂魄交換位置。

  周玄神魂日游到了黃原河之后,借著天地、風水之勢,將肉身、魂魄強行換位,于是他的肉身便來了黃原河,而神魂則回了游神司,

  緊接著,周玄再次日游,魂魄歸體,他整個人,便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黃原河邊。

  移形換影之法,使得周玄,也擁有了天地極速。

  只是他的極速,需要神魂日游兩次,過程稍顯繁瑣,便不如畫家八炷香的空間法則快。

  “但你的神魂日游,卻比我的法則,更有用處。”

  畫家對周玄講道。

  “有用在哪兒?”周玄問道。

  “假如這黃原河中,提前被歹人布下了大陣伏兵,我以空間法則前來,入了他們的圈套,想跑就難了,但你是魂先來,肉身后至,

  以伏兵、大陣,來捕你的魂魄,并非容易的事情,至少比捕捉我的真身,要難得許多。”

  “以神魂探路,肉身施展香火之術?”

  “沒錯,所以,你絕對速度上慢了我一些,卻能魂肉分離,比我的術法,要靈動三分。”

  畫家的話,講得周玄有些意動,問道:“老畫,那個民間巫,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會教我如此神妙的法門。”

  “是古樹金鐘之中,囚住的人間九炷香之魂。”

  畫家對周玄講道:“古樹金鐘,從被凝練出來的那一刻,便代表著守護,

  金鐘守護著一府之地,他既是監測的法器,也是人間強魂的囚牢,

  井國跨越了兩千多年,這些年份之中,總有一些作亂的九炷香,在以前天上意志監管嚴格的時候,天穹神明級是真的會守護人間,而且人間,本身也有類似遮星那樣的守護者,

  他們配合游神司,鎮壓那些作亂的九炷香,

  九炷香被正法之后,神魂便被囚入古樹金鐘之內,經過了許多年的教化,那些神魂便被金鐘控制,成為了‘鐘奴’。”

  畫家說道:“今夜,金鐘響了三次,放出了三尊鐘奴,辦了三件事。”

  他掰著手指,一樁一樁的數了起來:“第一尊鐘奴,叫神君法官,他曾經是光陰界四神君派到人間界的行走,擅使一手五雷符,

  第二尊鐘奴,叫風和尚,佛號「六無」,能借風起勢,

  第三尊鐘奴,叫萬鴉法主,黑色大氅之中,盡是他養的黑鴉,最厲害的那一只,便叫烏頭太子。”

  “神君法官,今日現身之后,便在逵山道觀里制造了血案,殺了不知道多少只狐貍,

  那風和尚,則殺完了一個寺廟的僧人,只有萬鴉法主,沒有造下殺孽,而是教了你移形換影之法。”

  畫家講到此處:“這三尊鐘奴,做得任何事情,都受了金鐘的指示,嚴格來說,是古樹金鐘與他們做的交易。”

  “交易?”

  “金鐘讓他們辦事,他們辦完了事,便不再被金鐘囚住,從此得了自由,或者散道轉生,重入輪回,或者奪舍重生,再次踏上香火修行之路。”

  周玄聽到此處,便說道:“上次群星入游神司破鼎,古樹金鐘都快被砸得稀巴爛,怎么不想著釋放幾個鐘奴,抵抗群星?”

  “沒有足夠的靈性了。”

  畫家說道:“自三百年前,井國意志的監管忽然變得極弱,天穹神明不再受到監管,沒有了他們催動金鐘,金鐘的靈性便日益折損,放不出鐘奴,

  今日,你的愿力讓金鐘重現輝煌,它便利用靈性,放出了三尊鐘奴,辦下了三件大事。”

  周玄聽到此處,便明白了愿力的第一個作用——能加持古樹金鐘的靈性,進而催動金鐘,守護明江府。

  “小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往后您積攢的愿力,若是不作他用,能否將愿力留給金鐘。”

  “那我的價錢可就很高了。”

  周玄說到底,不愛被白嫖。

  “這…這…可以細細講一講價錢。”畫家硬著頭皮問。

  他知道周玄的深淺,身懷兩個秘境,一個天神級、一個天尊級,身邊又有云子良、彭升這樣的能人,專心輔佐,

  秘境之內,還伏有嘆息母墻——墻小姐,佛國主腦,血井人腦,

  這一身的寶貝,尋常之物,周玄怕是都看不上眼,索要的價格能不高嗎?

  但價格再高,畫家也想獲得可以滋養“古樹金鐘”的愿力。

  明江府如今衰敗,銀杏祖樹不見蹤影,桃花祖樹只會守護刺青樹族,

  而明江府的祖龍又被污染,東市街的那條大龍,雖然已經長成了祖龍的氣候,卻要在風水陣里,繼續鎮壓來自血肉神朝的工程師。

  等于說,明江府內,能動用的祖業,就剩下古樹金鐘了。

  金鐘越強大,明江府便安全,

  那么闊的祖上,敗家到如今,就剩下這口鐘,可不得好生侍奉著?

  “價格嘛,我想想啊!”

  周玄當即說道:“第一,我在明江府待上一天,明江府的游神司,就得保住我的安全。”

  “這…”畫家覺得這都不算價格。

  以明江府如今的局勢,危機尚未度過,他們拼了命也得保住周玄啊。

  換句話講,周玄現在才是明江府的主心骨。

  比策略,周玄多次證明自己,

  比香火層次,周玄能在周伶衣的香火反哺下,受到彼岸花海的接引,進入坐八望九的戰力。

  坐八望九的周家儺神,靠一手十六勢,斬落了三頭石佛。

  比幫手多寡,周玄能請動整個平水府的游神。

  平水府以儺神為尊,箭、酒、花三位大人,是一定會為周玄而戰。

  加上現在的周玄,又領悟了移形換影之法,擁有了天地極速,

  移形換影加上周家祖樹的「樹門」,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周玄就是可以移動的平水府游神司,他可以在任何地點,讓平水府的游神司降臨。

  任何方面,都確保了周玄才是明江府的主心骨。

  保護周玄,明江游神司當仁不讓。

  “小先生的要求,等于沒有要求。”

  “我還有價碼呢。”

  周玄說道:“平水府的太平紳士,隸屬于你們骨老會旗下吧?”

  “是我們骨老會的財團。”

  畫家點頭承認,說道:“骨老會從創辦的那一刻起,便執掌了井國這方大陸的數條財路,旗下斂財的財團有四個,太平紳士便是其中一個。”

  “那我要提價碼了,我們周家班,師傅、徒弟多,想發大財,都想過上富裕日子,你讓太平紳士看著辦。”

  周玄笑吟吟的說道。

  “然后呢?”畫家忐忑的問道。

  “什么然后?”

  “周家班發財之后,別的要求呢?”

  “沒了。”

  “沒了?”畫家很意外。

  “就這么多。”

  周玄說道:“安全、發財,這多貪婪啊…”

  “這還是等于沒要求啊。”

  畫家只覺得周玄是一個大善人。

  在井國之中,對于香火修行之人,除了巫女那種金錢欲極其冷漠的堂口之外,其余堂口想弄個滿堂富貴,還真不是難事,

  就拿獠鬼來說,這個平水府的小堂口,修行無望,但他們想斂財,卻又很輕松,

  周玄故去的舊友林霞,答謝周玄時,便是送了一盒小黃魚。

  錢對獠鬼都不是稀罕物事,對骨老會來講,更不算什么。

  這一次明江洪波浩劫,那巨量的災后安家費,其中大半,都靠著骨老會調撥籌措,雖說一下子耗光了家底,但并未傷元氣。

  那些現錢掏出來了,但只要骨老會的生意還在,加以時日,現錢便左一座金山、右一座銀山,再次聚攏了起來。

  帶上周家班過上富裕的日子,算得了什么?

  哪怕把周家班的師傅、徒弟們全部養起來當米蟲,各個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又有什么難事?

  “難度就在這兒了。”

  周玄說道:“讓周家班的老少爺們都富裕起來,但是…不能培養出惡習,一個個都當米蟲那可要不得。”

  要富裕,但不能奢侈過度。

  “周家班富裕了,才能擴大班子,班子人多了,祖樹的人氣才旺,但又不能因為錢,那些辛苦事沒人干了,冥戲也不唱了、戲班也不招呼客人了,

  一個個都成了富家少爺,提籠架鳥,吃鐵桿莊稼,那種人氣,對我們周家祖樹一點幫助都沒有,那可不行。”

  “這個度,有點難把握…”

  畫家也覺得犯難,只是富裕那就簡單了,無非是太平紳士們拿出一成的利潤,平白無故的分給周家班唄,

  又要富,還不能讓周家班人懶惰…

  “沒難度叫價碼嗎?具體方案你們自己想,周家班要出了一個兩個惡少,那是人類的多樣性,不怪你們,但要一批批的出來,我就取消金鐘的愿力供養。”

  “成。”

  畫家還是很欣喜答應了下來。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周玄索要的價格等于沒價格,這筆買賣,占便宜的全是骨老會。

  要是這么點小問題還解決不了,畫家有什么臉面去要周玄的說書人愿力。

  “今日的事情辦妥了,我先回去休息。”

  “今日之事,多謝小先生。”

  “不談謝了,乏了。”

  周玄神魂日游到了東市街凈儀鋪,然后施展移形換影之法后,再次神魂日游,

  一套日游三連,便從千里之外的荒原河畔,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店里云子良、彭升、徐驪、余正淵等人,正在吃吃喝喝聊著天,

  其中云子良、彭升兩人的眼力,自然無需多講,他們先是感應到了周玄的神魂顯相,然后又瞧見周玄的肉身,帶著黃原府點點腥氣的河風,出現在了店里,

  兩人頓時站了起來,帶著疑惑之色,走向了周玄…

  “小先生真是個大善人啊。”

  畫家感嘆著,等送走了移形換影的周玄,他便撕裂了空間,先去了明江府南城的“逵山道觀”,

  他要查驗查驗,為什么古樹金鐘要釋放出“神君法官”,將道觀中的狐精全部殺光。

  “玄子,你這手段,不一般啊。”

  云子良瞧得傻眼了,他聞了聞周玄的衣服,說道:“從黃原河過來的?”

  “云道爺,你怕是喝糊涂了,黃原河離我們這里有千里之遙,小師弟別說坐火車了,哪怕坐飛機,也得三四個鐘頭呢。”

  余正淵插話道。

  “老云,你鼻子真靈,我確實是從黃原府來的。”

  周玄說道。

  “啊?”

  眾人都大吃一驚,彭升則說道:“玄兄弟,你這是…烏頭太子的移形換影之法。”

  “彭兄瞧出來了?”

  “烏頭太子是老鴉精怪,修的是巫門術法,我對它有些了解。”

  “是移形換影,往后,我也能像畫家一般,在井國九府之中隨意行走。”

  “你這一手,可比畫家的空間法則,高明太多了,空間法則雖然極厲害,高過了鴉族的移形換影,但若是加上你的神魂日游、樹門,空間法則反被壓了好幾個檔次。”

  “有這么夸張嗎?”

  彭升說道:“我就只說一樁本事——佛國遠在星空之外,被數層迷霧遮掩,香火道士那縷意識,駕馭了山河圖中的九座州府,他是如何精準的找到佛國寶山寺的。”

  “你意思是…”周玄忽然想通了關節。

  彭升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香火道士騎驢,同時他的道袍上,有鴉祖云紋,鴉祖一共有九只,叫度鴉九祖,有妖族天賦在身,各個都能神魂日游,

  這些神魂,能穿過井國的屏障,然后移形換影,鴉祖真身,便能遙渡星空,它們各個感知驚人,戰力非凡,比那烏頭太子,不知高到哪里去。”

  “我若是香火大成,我便能神魂日游,再移形換影,便能真身抵達了佛國…”

  “你若到了佛國,便等于周家祖樹周圍的游神,都能抵達佛國。”

  彭升如此說道。

  李流云、阿旺,這兩位血井會的成員,在離開了大都會之后,便找了個間食肆,繼續一邊吃、一邊討論著在罡風洞血祭之時,探查九蛇之神的行動細節。

  兩人越討論越是清晰,但聊著聊著,阿旺懷里的「骨神食指」,便瘋狂的跳動了起了。

  阿旺連忙把「食指」掏了出來,那枚骨指自動脫手,在桌子上,游動了起來。

  游動的軌跡,結出了字——隔墻有耳。

  阿旺聽到此處,猛得轉頭,便瞧見街邊有一道黑影,手握一道虎爪,抓破了空間,鉆進了空間之中。

  “白虎寨的人。”

  白虎寨也是陰堂,門下有弟子,懂得與畫家同樣的手段——空間法則。

  “不能讓他回寨子,不然我們倆就被他們吃定了。”

  李流云說道。

  深山大寨,互相都有世仇,仇恨有大有小,寨子與寨子之間,勾心斗角自然不在話下。

  一旦白虎寨的人回了寨,李流云、阿旺今日商討的秘密,肯定要被人吃一輩子。

  阿旺幾乎沒有遲疑,當場便閉目凝神,在血井秘境之中,呼喚著周玄,

  “大祭司,我們被人跟梢,偷聽了隱密,那人是白虎寨的族人…請求大祭司、天尊出手,將其截殺。”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